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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哄她

作者:晴间多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御书房再次陷入可怕的沉寂,君与臣一立一跪,面面相向,各怀心思。


    左子昂先前只隐隐对薛清辉与陛下的关系有所猜疑,故几度出言试探,而陛下方才那一席话,已间接证实了他与薛清辉确是关系匪浅。


    左子昂暗道:难怪,他昨日自骑兵营返家后,专程前往薛府打探薛清辉是否有消息传回,谁料早前热情非常的薛家人,见了他却如同见鬼般避之不及。他再一打听,原来薛府老爷已称病在家多时,柴聪偷偷告诉他,自薛清辉逃走后,薛府老爷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日三餐全在其中,谁也不见,谁也不说话,像得了失心疯,整日惶恐不安。


    联想到骑兵营四处搜索薛清辉的下落,这门婚事本该由太后赐婚、陛下却突然提出要亲自赐婚,左子昂心中顿时疑窦丛生。再一细细回想,薛清辉曾在长宁寺待了十年之久,而据宫中传言,陛下即位前,曾因废太子一事心中郁结,出宫长达数月之久。左子昂今晨前往长生殿,除了向太后姑妈谢恩,亦拐弯抹角在太后姑母处得到证实,四年前,陛下行迹曾到过鹤首山一带,如此算来,陛下与薛清辉,恐怕四年前在宫外便有了交集。


    想通这一切,左子昂心中五味杂陈,难得倾心的女郎,竟已被人捷足先登,若是旁人还好说,他也敢与之公然争上一争,可那人是陛下,他如何争得过?正在沮丧时,他忽而又想到,薛清辉既与陛下相好,此番她为何要逃走?她大可以直接禀明陛下回绝与左家的婚事,莫非,她与陛下之间,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嫌隙?


    故而,他壮着胆子半真半假道,他已与薛清辉同塌而眠。


    不想,陛下闻言却勾唇一笑:“子昂,你未免也太小看薛清辉了。”


    “你以为,单凭一幅好出身好相貌,她便会让你近身?”


    “你以为,信口胡诌,朕便会信你?”


    徐重负手而立,笑声相当爽朗:“如此看来,你在她处,也是吃了不少瘪。”


    事态急转至此,左子昂当即愣在原地,半晌,鬼使神差道:“莫非陛下也是?”


    徐重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敛起唇边的笑意,躬身附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子昂,你的心思,朕现已全然知晓,可从今日之后,你绝不可再觊觎清辉分毫。朕不妨坦白告诉你,清辉早已是朕的入幕之宾,人和心,都在朕这里,谁也夺不走。”


    说罢,徐重起身,慢慢踱至龙案之后,面无表情道:“左子昂,跪安吧。”


    这一回,徐重打算放过左子昂。毕竟,心悦美人,并不是件错事,更何况,是薛清辉那般的美人。


    左子昂叩首,慢慢退出了御书房,一直到出了皇宫坐上返家的马车,他依然心跳如鼓,对老父亲的连声呼喊置若罔闻,在仓皇之中,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方才,险些死了一回。


    ***


    左子昂走后,徐重懒懒靠坐在龙椅之上,心下泛起一股对薛清辉的浓烈情意。


    他居然忘了,在与清辉分离的四年间,他矢志不移,她亦是如此。


    诚如左子昂那般的俊俏郎君,如此心心念念要与她结为秦晋之好,亦不能乱她分毫,足以见她心志坚定。


    可每每他撩拨于她时,她从来便是难以自控,经不住他存心诱引,这恰恰说明,她对自己,依然是情深似海,终难忘却。


    想通了这一层,徐重大喜过望。


    他信步走至寝宫的龙纹大方镜前,只见镜中之人头戴金冠,身披常服,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堪称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徐重登时信心百增,略一沉吟,随即疾步朝清凉殿行去,他得好好哄回薛清辉,让她尽快忘了昨夜之事。


    不出一盏茶功夫,徐重穿过长街、甬道,径直闯入清凉殿寝宫,无声屏退跪下拜谒的宫娥们,一步步靠近寝宫中央的雕花黄梨木软榻。


    层层叠叠的罗帐纱幔悉数落下,将那方软榻柔柔包围在其中,寝宫里此刻寂然无声。


    清辉向来有睡子午觉的习惯。


    徐重轻轻掀开罗帐。


    入目是女郎皎若仙子的睡颜,可惜女郎的梦并非是个美梦,否则美人为何眉头紧锁?


    她额头还有些浅红,是昨夜恳请离宫时重重磕在金砖之上所致。


    这般娇嫩的肌肤,生生磕在金砖之上,可是会痛?


    徐重满心疼惜地端详她的脸,忍不住指尖抚过那额头的红痕。


    下一刻,薛清辉徐徐睁眼,呆呆地望着眼前人,如海棠初绽,极娇憨明媚的样子。


    徐重一时怔忪。


    清辉堪堪睡醒,人尚是懵的,冷不防见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眼前,一时未有反应。


    待她反应过来,余怒未消地准备翻身朝内时,肩头已被大掌死死定住,由不得她随意动弹。


    徐重俯身向她,轻言细语对她说:“昨夜之事,是朕之过,卿卿莫要气了。”


    这人怎么如此阴晴不定,一夕之间,又变换了脸色来戏耍她。


    清辉咬唇不语,伸手推却他的铁臂,却被他一把将玉手擒在手中。


    徐重贴在她手心,低声求道:“辉儿,莫要气了。”


    手心一阵热意来袭,暖烘烘的又有些痒,清辉蹙眉紧盯徐重,心想这人越发癫狂了,昨日还连姓带名怒吼个不停,今日,一张嘴便是酸掉牙的“辉儿”……


    露在锦衾外的细白手臂,迅速生起一层鸡皮疙瘩。


    徐重见状,趁机抚过那一条手臂:“辉儿,你冷么?”


    这下,清辉全身皆生了一层鸡皮疙瘩,欲抽手而不得,只得忍无可忍道:“陛下,您可否照往常那般唤我名字。”


    “往常,往常朕便是唤你辉儿啊。”


    清辉无言以对,见无论她如何冰霜以对,徐重始终面带微笑,便阴阳怪气道:“陛下今日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么?”


    “朕今日才知,辉儿心中有朕。”


    “……”


    清辉扶额,他这是犯了哪门子痴病?


    “辉儿不知,今日,你那未来夫婿找上门来了。”徐重目光炯炯地凝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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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她开口,便补充道:“是左子昂。”


    左子昂算哪门子夫婿?


    清辉没好气道:“他与我有何干系。”


    “真真是心有灵犀,朕亦是如此对他说,‘辉儿与你无半点干系,此生也绝无可能成为你的妻子’。”


    “你猜他如何说?”


    提及左子昂,清辉便想起暴雨那夜他将她堵在榻上,强要行欢的无赖行径,面上一红,别过脸去:“我不想知道,陛下也无须告诉我。”


    “莫非,你与他真有事发生?”徐重钳住她精巧的下巴,逼她与己对视:“他对朕说,你与他早已同榻而眠。”


    清辉欲言又止,想解释又觉得无甚必要,干脆缄口不言。


    “真与他有事?”徐重又问了一遍,起身脱了外袍去靴上榻,掀开锦衾,与清辉挤作一团。


    他搂着她细瘦的腰肢,将头深深埋进她的颈弯,在她耳边黏黏糊糊道:“同榻而眠,可是如此?嗯?”


    昨夜那场旖旎梦本就点着了这蠢蠢欲动的欲念,方才掀开罗帐,一见她海棠春睡般的可人姿容,徐重顿觉心火难耐,借着问询左子昂之事,上榻与她纠缠一番。


    见她闭目不言,眉宇间渐渐升腾一股薄怒,徐重幽幽笑道:“辉儿,朕是在与你说笑,朕晓得,你这身子还有你这颗心,皆是留给朕的,旁的人,你不愿给。”


    “辉儿,就让朕抱抱你,可否?昨夜之事,你难受,朕亦难受了一整晚,今日上朝都是浑浑噩噩的,你晓得么?”


    “只要你待在朕身边,只要你乖乖待在朕身边,朕什么都给你,如何?”


    听徐重在耳边絮叨个不停,清辉本已昏昏欲睡,听到这一句,她一下提起精神:“当真什么都可以?”


    “除了离开皇宫,什么都可以。” 徐重将她抱得更紧,生怕她下一句便是要出宫。


    “那,可不可以,让茯苓陪在我身边?”


    清辉小心斟酌道。


    她是今日无意间听得苁蓉和天冬小声议论茯苓的事,才知茯苓将她放跑后,不仅受了罚,还被关进了地牢,心中一直愧疚,本想伺机向徐重求情,可她昨日与他闹得那般僵……没想到,眼下竟有了机会。


    “茯苓她违抗君令,明知故犯,不可轻饶。”


    他态度颇为强硬。


    “可你分明说了,什么都可以。”


    清辉小声嘀咕着“一国之君言而无信”,便要挣开他的怀抱。


    “罢了罢了。”徐重略一沉吟,重新将她搂入怀中:“便依着你吧,明日,明日朕便让她来此陪你。”


    清辉总算了了一桩心事,长长舒了一口,却听得徐重道:“不过辉儿,茯苓来你身边之后,以后若是你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这第一个死的,便会是她。”


    清辉身子轻微一颤。


    “别怕,别怕,眼下无事发生,你只须陪在朕身边就好。”


    他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抚慰道。


    那么今后呢,竟真成了他的禁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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