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做谁的依附，林沐雨不想，林沐雨想要去海外留学也是真的想要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和谁去都一样，和程远洋去更好。
能够离开自己的家庭，能够活出自我，这是林沐雨想要的。
可是这些都不能同她的父母讲，若是要离开这里，林沐雨只能自己打算。离开这里需要做什么样子的准备呢，先需要准备一个行李，装下自己的那些衣服，林沐雨盘算着打开了自己的衣柜，她看着那些精美的华服，每次的生辰她的母亲都会送她一身衣裳，这些都是寻常的女子得不到的了，林沐雨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得到一个衣柜。
行李是装不下这些的，更不要说别的常用的东西了。
林沐雨有些泄气，她坐在了床上，手托着腮发着呆，她一筹莫展了。
第二日她和程远洋相见，程远洋问她的意思，问她要不要走。当林沐雨将自己所有的愁绪和忧虑说出来给程远洋听，程远洋愣了愣，半晌都没有说话，这些是程远洋都没有想过的方面，程远洋没有那么多的东西要带。
“一定要带那些东西吗？”程远洋问。
“不然我穿什么呢？”林沐雨歪着头看着程远洋。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只要准备着钱，哪里买不到这些东西呢？”
是啊只要有钱，林沐雨觉得程远洋说得很对，她即刻就回家收拾着起来。她问程远洋：“那么留学的名额下来了吗？”
“下来了，我问了先生了我们可以去南洋，那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我们这里学习的就是南洋的那些，但是要下个月才可以去的，票我们是要先买下来的。”
需要钱。
程远洋说你等等我，这些天我都在去打工，在赚钱，马上就攒好了钱了。
胜利在望。
林沐雨点点头，她有着自己的零用钱，可以付够费用。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想到了那边我们如何生活，我们见过了那样自由的空气，我们要如何回来建设我们的国家。”
心又燃烧起来了希望，林沐雨很佩服程远洋，她觉得程远洋什么都懂，程远洋是站在新的大地之上，只要她站在了程远洋的身边，她就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程远洋是有远大抱负的人，是林沐雨向往羡慕的人，果然这是学堂中最厉害的最有希望的人。林沐雨觉得自己得到了熏陶，她连呼吸着的空气都觉得新鲜。
想到了来路，她回家的时候都很兴奋，见到了封沛云，她都忍不住和封沛云打了个招呼。
“封先生，你好啊。”
“封先生，明天见。”
林沐雨觉得封沛云是个好人，只是可惜了她的心思不在封沛云的身上。但是没关系，很快她就可以离开封沛云了，这样看封沛云，林沐雨都觉得顺眼了起来，也不那么可怕了。
封沛云每日都是喷着发胶发蜡，将头发梳在后头，露出了精致漂亮的眉眼，整个人清冷温润又迷人。林沐雨想她害怕封沛云的原因是那高挺的鼻梁，是那不亲近的人的性子，若是封沛云能对她笑一笑，那么她也会对封沛云好好说话。
此刻封沛云只是盯着她，并没有露出笑意，林沐雨觉得心里发毛，她抓住了车门把手，将那个好心情压制了下去。
“你最近心情很好，有什么好事吗？”封沛云问。
“很好呀，没有什么好事，心情就不能好了？”林沐雨抠着自己的手指，想要搪塞过去，这样的好消息是不能和封沛云共享的，虽然封沛云不是告密的人，但是毕竟这是要离开封沛云的，她不想没事找事，看到封沛云的不悦。
“是吗，确定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封沛云继续发问，他虽然没有靠近过来，但是他的声音却极其有着压迫感，步步逼近林沐雨。
“没有吧。”林沐雨勾了勾唇，心虚地对着封沛云发笑。
“最好是没有的吧，”封沛云缓缓开口，“收拾了家里的柜子，想要将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收拾走，最好只是心血来潮，而不是真的做了什么打算。”
林沐雨僵硬了身子，她不知道封沛云怎么懂这些的，她瞪大了眼睛：“你在我家有卧底？”
“没有，”封沛云翘起了二郎腿，“只是有些人忘记关了柜子，忘记将自己的衣服放回原处，被香兰夫人发现了。香兰夫人同我说，问我最近是不是要同你出去远行，林小姐，你说我要怎么回香兰夫人？”
所有的巧妙的误会，都被嫁接到了封沛云的头上去。
林沐雨很是关心，她说：“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是怎么说的，”封沛云声音扬起来，“我若是说我愿意带你去远足，你跟我去吗？”
自然是...不愿意的。
林沐雨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如果她说愿意，那么她就莫名其妙多出来了一个要和封沛云独自相处的约会，可是她要是说不愿意，那么她回家如何和自己的母亲解释呢？
封沛云到底是怎么说的？
“封先生......”
看着林沐雨如此的为难，封沛云长舒了一口气，他靠在座椅靠背上：“我说是有这个打算的，但是你学堂有别的事情耽搁了，所以你没有收拾着这些东西。”
在圆谎这件事情上，封沛云已经炉火纯青了。
林沐雨心中悬着的石头放了下来，她对封沛云说：“这一回又谢谢封先生了，等我去了......”
说到这里，林沐雨就打住了，好险，她差点就要说漏嘴了。
封沛云捕捉到了这一句，他看着临时打住的林沐雨。他的沉默让林沐雨以为自己还没暴露，但是在封沛云这里，林沐雨早早就明牌了。
“林小姐，”封沛云开口，“最近学堂里有没有什么活动？”
“嗯？”林沐雨摇头，“没有啊，都是照着读书，宣扬新的思想。”
“没有要出去留学什么的吗？”封沛云说，“与我同打着交道的人说他的女儿也在学堂念书，他要送自己的女儿去留洋呢。”
留洋，两个字直接戳中了林沐雨的心扉，打中了林沐雨的心。林沐雨只想过自己只要不说，就没人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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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低估了封沛云的人脉，她没想过封沛云会从其他的方面得知。
封沛云说：“前些天听你打听留洋的事情，你想要去吗？”
“我可以陪你去。”
“不，”林沐雨说，“我不想去的，我一个人能去哪里呢。”
不想去，封沛云虽然还是笑着的，但是他的眼底里没有任何笑意，他扳过林沐雨的脸颊，仔仔细细地看进去了林沐雨的眼睛里去。
封沛云说：“是吗，一个人能去南洋，能去北洋，哪里都能去，只要有钱。”
“有钱就能解决一切，还可以不带衣服，但是一个人去有些不好的就是没有照应。若是能有着新的思想，能去渴望着学到东西的进步青年陪着，就更好了。”
“你......”
“程远洋要走，所以你也要跟他去，对吧？”
封沛云这时候才暴露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来。天知道当香兰夫人和他说起此事的时候，他多惊惶，他想还好是香兰夫人发现了，他不能时时刻刻看着林沐雨，若是林沐雨当下就跟程远洋走了，那么他还真的无计可施。
还好，留洋的时间还未到，他还有时间。
封沛云的手上多了些力气，他捏着林沐雨的脸颊：“是我将你我的婚事宣扬出去，是我宣示主权太多了，所以你觉得窒息，要逃走吗？”
“林沐雨，就那样讨厌我？”
林沐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她只能闪着眼睛，看着不断靠近的封沛云。她已经感觉到了封沛云的呼吸了，她想自己在劫难逃了。
“不，不是这样的，和你无关......”
“不讨厌我，就留下来，不要和程远洋走。林沐雨，你是我的人，是我的未婚妻，你不能抛下一切。”
吻毫不客气地落下来，咬在林沐雨的唇瓣上。疼痛，让林沐雨窒息，让林沐雨想要推开封沛云，可是她才抗拒几下，就被封沛云警告了。
封沛云额前的细发散落下来，他抬起眼睛，冷冽地抓住林沐雨：“你忘记了，你亏欠了我一次，我这是在讨要我该得到的东西。”
“未婚夫妻，做这些事情很是常见的吧。”
“还是你想要香兰夫人知道，你想要背着他们离开这里，抛却这里的一切？”
林沐雨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说这些话，林沐雨的双手被封沛云反剪到了背后，她所有的身子都贴着了封沛云的胸膛，她终于感受到了封沛云胸膛里的怒气，她反应了过来，自己是招惹到了封沛云。
“封先生......”吃到了口中的杨梅张了口，“我和程远洋没有什么，只是想要去留洋，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只是想要逃离这里的一切，封先生，你会明白我的心意，放我走吗？”
封沛云的唇上有了林沐雨的口红，他并不在意，他还要上前吮吸着林沐雨的唇瓣，他说：“林沐雨，你看我像是傻子吗？”
“你可以和我同去，但不是同我一起的，我是不会应允的。”
封沛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