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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 30 章

作者:弋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叶拂青听见这话,心中惊疑不定,但面上仍旧无波无澜。奴仆随主,谢濯身边也都是一群惯会给人设陷阱的人。她谨慎几分,淡笑着问道:“为何?”


    “主子在公主您面前的状态是不同的。”卜彦说:“主子同您在一块儿时,说的话一向比往常多,情绪也并没有那么藏着收着。”


    叶拂青忽地想起先前翻开的话本,其中一小角儿为了哄骗某个姑娘同他家公子在一块儿,说的话同此时卜彦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么?”叶拂青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或许是我眼拙,未曾注意到呢。”


    “对啊。”卜彦顺着她的话,张嘴就来,“因为公主您实在太心大了,哪怕是直接在您面前表现出来,您也察觉不到。”


    叶拂青听他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这是在说她脑袋空空不想事儿么。


    卜彦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公主,卑职一时嘴快冒犯了您,还请公主责罚。”


    “只是卑职绝不是贬低公主愚钝,只是想说,若是公主细心观察,不会不知道主子的心思。”


    叶拂青看着头快低到地缝里去的男人,眉眼间神情淡漠。谢濯能有什么心思,除了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从她这交换可用之物,旁的他还在乎么?


    “看来谢濯同你们说过我不少事儿啊?”叶拂青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平淡地说。


    “只是因为主子关心公主,所以才同属下们说了一二。”卜彦解释道。


    叶拂青扯了扯嘴角,丝毫不信,他们不谋划着怎么从她这获利,怎可能是因为关心。


    “主子。”门外突然响起问蕊的声音。


    叶拂青未曾想到她这么早就回来了,也没有心情再试探,“卜彦,你先下去吧。”


    “是,多谢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卜彦给她磕了个头,走了出去。


    问蕊同他擦肩而过,状若目不转视地走进来,严严实实地关好门后,才说:“公主方才是在审问?”


    叶拂青摇了摇头,“只是随便试探一二,不过收效甚微。”


    她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此人惯会伪装情绪,公主您瞧不出来是应当的。”问蕊正色说:“属下方才观察了一二,他这般手段,应算得上是侯爷身边翘楚,表现得开朗直率,实际处处是心眼。”


    叶拂青听见她的话眸光闪了闪,笑意未改:“你的能力同他相比,如何?”


    “属下是您身边的人,理当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问蕊说,话语中带着几分傲气,依稀可见桀骜不驯之意。


    叶拂青抬眸看向她,眉眼染上骄傲欢欣之意,无言点了点头,“此去皇城司,可有何收获?”


    问蕊敛起神情,沉声道:“属下打听到,侯爷他此行,原是场赌注。”


    叶拂青闻言,眉头微蹙,不解道:“这是为何意?”


    “朝中之人都在说,倘若侯爷此行没法解决赤丘郡一事,那便是无才无德,配不上公主您,当自请退婚。”问蕊沉声说。


    叶拂青只觉得荒谬,他们是御赐的婚约,不日便要成亲,怎么会突然闹出这种事,这群朝臣是闲的没事做了吗。


    “旁人闹便闹了,但皇叔父怎可能答应,他已当众为我二人赐婚。”叶拂青满脸不解地问。


    问蕊面如菜色,挣扎几分,哑声解释道:“皇城司情报屡次被劫,侯爷已被多次参奏,指责他未恪尽职守,已有传言说侯爷监守自盗,与嫌犯是一丘之貉。”


    “朝臣提议赤丘郡之事,已经得到圣上亲口恩准。”


    叶拂青怔忪,前世谢濯因失职下狱是第二年的事,今生怎会事情突变。难不成这次赤丘郡之事,也是冲霄观下的手?


    “谢濯带了多少人过去?”叶拂青问。


    问蕊思虑一番,回道:“属下不知具体是多少,但皇城司官吏大部分都被其他上官以各种理由调走,可想见同侯爷一起过去的人不多。”


    叶拂青啧了一声,眉头拧起。赤丘郡此行,明摆着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谢濯当日竟然不同她说清楚,处处瞒着她。


    “他难道是想去送死么?”叶拂青眉眼间尽是怒意,心中不快,“这群朝臣明摆着是设了陷阱,退婚一事由得他们决定么,谢濯本该来找我好好谈谈!”


    站在一旁默不出声的夕照上前,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叶拂青慢慢平静下来,夕照又出声说:“公主为何如此生气?您既然不想嫁给侯爷,若是他此行输个彻底,那解除婚约不是水到渠成之事么。”


    叶拂青知道她是为自己打算,但又因为她这番提醒而惊诧不已。她方才心中涌上来的情绪,怎么会是担忧大过恼怒……


    “倘若他就这么死在赤丘郡,那我之后的计划亦是功亏一篑。”叶拂青找到个理由,既是说服夕照,也是说服自己,“好的盟友不可多得,担忧他,自然也是人之常情。”


    “但公主当真考虑好了么?若是他活着回来……”夕照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瞧着她。


    叶拂青懂她话中未尽之意,那夜夕照伏在她膝上哭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分明对同谢濯成婚毫无期待。


    若是此番谢濯活着回来,那叶拂青和他成亲之事便逃无可逃,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但若是他就折在赤丘郡,那她依旧是逍遥自在的汉阳公主,还有很多法子去解决其他的事儿。


    书房之中再无人出声,寂静非常。


    问蕊的视线落在叶拂青垂下的眼皮上,嘴角亦有微不可察的下压弧度。


    “主子。”问蕊终于出声,“如今既然已经知晓,主子不如增派一些援手过去吧,不说侯爷手中的令牌,骆饶也尚且还在赤丘郡呢。”


    她这话是给叶拂青再递了个台阶,“主子一向是不会冷眼旁观之人,有所纠结亦是在所难免,不如就随心而动。”


    叶拂青眸光闪了闪,她知晓问蕊定是又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所以才顺着她的心意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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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也没拒绝,说道:“去将卜彦叫过来。”


    卜彦走进书房,并不知现下是何局面,一时不解,出声问道:“今日气氛怎的如此凝重?”


    “卜彦,你是否早已知晓侯爷此去凶险。”叶拂青看着他,说:“我可是听闻侯爷下了个大赌注。”


    “主子他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卜彦面露难色,自知理亏,“公主您都已经知道了?”


    叶拂青轻呵一声,斥道:“原来你也知道?”


    “先前你的所作所为,原来是故意分散我注意力,替你家主子藏着瞒着么?”


    卜彦立即认错,忙说:“主子吩咐属下不让您知晓,我只好用些别的法子来……”


    “你对他还真是忠心耿耿”叶拂青扯了扯嘴角,不耐烦地说:“用不着你在我宫中候着了,左右也没什么事,你去赤丘郡找他吧。”


    “但主子让我护着您。”卜彦眉头皱了皱,十分为难。


    叶拂青摆了摆手,“皇宫固若金汤,我尚且还在含香殿,有的是人守着,用不着你们。”


    卜彦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问蕊上前一步,说:“侯爷此去随行人员并不多,有人在暗中阻了皇城司人员调动,侯爷因此并没有批复下来多少人,大多只是亲卫。”


    “什么?”卜彦惊道,诧异之色并不像演的。


    叶拂青心中冷笑一声,谢濯瞒得还真是够严实的,连他自己人也不曾透露一星半点。


    “所以你现在还去不去?”叶拂青冷声问。


    “去!我去!”卜彦焦急回道。


    叶拂青这才缓了神情,“问蕊去召集暗卫和侍卫,让他从中挑些人手过去。那四名由长公主派遣而来的暗卫我总觉得有蹊跷,为求稳妥,还是不要带过去,恐生事端。”


    “今夜你们速速出宫,要谨慎些,不要打草惊蛇,免得又惹上是非。”


    “是。”问蕊和卜彦回道,随即步履匆匆,往外走了。


    叶拂青慢慢向后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垂着头看着发红的手,眸中情绪不明。


    “公主。”夕照上前,一边给她倒茶一边宽慰道:“侯爷既然敢去,那便说明他定是有把握的,公主不必如此忧虑。”


    叶拂青想起他走前的模样,皱了皱眉,深表怀疑,但也只是冷淡道:“我担心的是我的令牌。”


    “是呢是呢。”夕照短促笑了几声,揶揄道:“但令牌也不可能长腿自己回来不是。”


    听见她的打趣,叶拂青长睫颤了颤,眉眼没再拧着,“我只是不知晓为何谢濯这次如此愚笨,连这种摆明了是陷阱他也往里跳,是不是对自己太过盲目自信了些。”


    “或许侯爷只是为了赢得那个赌约呢。”夕照笑着说,将水递了过来。


    叶拂青闻言一怔,看向她递过来的青瓷茶盏,杯中浅绿色药汁倒映出她微蹙的眉头和难掩担忧的神情,叶拂青连忙敛了神色,一饮而尽。


    谢濯当真只是为了如此荒唐的赌约赴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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