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挑衅让盛远霆羞恼不已，肤色极其迅速地染上了别的颜色。
柳究对面前的变色龙表演叹为观止，不由想到了盛远霆身上极其饱满的蜜桃。
他尝过两颗，味道很是不错。
“所以你想拿我怎样？”
柳究拉住盛远霆的衣领，手指灵活地挑开了藏蓝的领带把玩，似笑非笑地望过去。
盛远霆瞬间就想起了那晚，也是领带这个东西，被柳究用来绑住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
“我想弄死你！”盛远霆恶狠狠地说。
他把领带从柳究的手上抢过来，却没有系回脖子上，反而往副驾驶座一丢，想要确保柳究不会再拿到。
也就是这么一丢，他才注意到前面驾驶座上还有位正在开车的吴秘书。
吴秘书已经汗流浃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都听到了什么？
吴故感觉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连带着眼睛和脑子也一起出问题了，不然为什么早在柳究上车的时候就按了上升隔板的按钮，而隔板到现在都没有上升上去！
柳究不在意吴故是否能听到他们说话，瞧见盛远霆这副假正经的作态，哼笑了声，“行啊，你想怎么弄死我？”
盛远霆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两耳不闻窗外事，板着张脸，紧盯着缓慢上升的隔板，直到完全看不见吴故的身影也没有轻举妄动。
隔板并没有那么隔音，他可以等到了地方再收拾柳究。
但他愿意暂时放柳究一马，柳究却不愿意暂时放他一马。
“你今天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柳究抬脚踢了踢盛远霆的小腿，“到底想干什么，快点说，我明天还要军训，没空跟你闹。”
他那语气就好像盛远霆是什么无理取闹的小屁孩一样，听得盛远霆气不打一处来。
“安分点，回去再收拾你。”盛远霆按住他的腿，语气冷酷又霸道。
“你不会是……”柳究凑到盛远霆耳边，声音忽然压低。
独特的青年嗓音杂糅了不成熟的清朗与玩世不恭的戏谑，与芬芳馥郁的铃兰香气一同席卷过来，像是将盛远霆卷入了花海的浪潮，思绪都变得浮浮沉沉，朦胧不稳。
他大抵是被浪拍坏了，居然忘记了之前反复给自己下的心理暗示，问：“是什么？”
“欲/求/不/满？”
“……”盛远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一把捂住柳究的嘴，恶狠狠道：“该死的，如果你想激怒我，那么你成功了！”
柳究挑了挑眉，眼神示意他继续。
激怒你了，然后呢？
狠话都放了一箩筐，实际行动却一点没有，到底有什么下场你倒是做啊。
盛远霆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读懂了柳究的眼神，但一想到吴故在前面开车，再怒不可遏都忍了下来。
头可断，血可流，人设不能崩。
再怎么也不能在下属面前丢人。
柳究也读懂了他的心思。
“你有话就不能直接说吗？长着张嘴是干什么用的？想要就告诉我，看在你家以前帮过我们家不少的份上，也不是不能满足你几次。”
柳究咬字模糊又暧昧，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就是故意让盛远霆觉得丢人。
盛远霆扑上去捂住他的嘴，“闭嘴！你再乱说我就让吴故停车把你丢下去。”
柳究哼哼了两声，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将盛远霆推开，看上去确实是放弃了继续挑衅盛远霆，直接上手了。
他按住盛远霆的腰，使得两人更加贴近，清晰地感知着对方的温度与曲线，手还在缓缓下移。
不得不说的是，盛远霆的身材是真的很好，某些部位在别人眼里可能太过夸张了些，柳究却是格外喜欢。
今天还有娄鹤作为对比，想到那没什么特点的身材，柳究现在看盛远霆顺眼了不少。
他低下头咬住盛远霆系至最上的领扣，手指拉扯着皮带，轻而易举达成自己的目的。
盛远霆松开手想要阻止他，又在柳究张开嘴想要说话的瞬间不得不堵了回去。
“你干什么？”现在轮到盛远霆问柳究了。
柳究不说话，摇头晃开盛远霆的手，继续低头咬扣子，手里的动作不停。
“嗯……”
狭窄的车厢内很快响起一道难以言喻的闷哼，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起来，盛远霆的理智摇摇欲坠。
柳究用水蜜桃磨牙，手里把玩着升级版版捏捏乐，一会儿掐，一会儿揉，玩得不亦乐乎。
车子到地方停下来的时候，吴大秘书逃命似的开车门飞奔下去，生怕晚一秒自己就要被老板剁成肉泥。
不过他发出的响动还是惊醒了自己的老板。
盛远霆怀疑柳究身上的铃兰香味其实是某种神秘的西域毒药，能够迷惑他的神智。
只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去阻止柳究啃他了。
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柳究先一步放开了他。
车内的冷空气很足，让盛远霆有种游泳完出水有些冷的错觉，他居然对水产生了几分留念不舍，空虚感在灵魂深处喧闹。
“现在可以说了？到底要干什么？”柳究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因为不尽兴而不太开心。
话题被拉回正轨，盛远霆才后知后觉地继续生气。
“你说呢？”盛远霆故作潇洒地拢了拢破损的衣襟。
“你不说我走了。”柳究说着就要推开门离开。
“我允许你走了吗！”盛远霆按住他的手，怒道：“柳究，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
柳究不耐烦，“那你快说。”
他本来现在吃了饭就容易犯困，陪盛远霆折腾了这么久，耐心告罄。
“你……呕……”
盛远霆忽然就干呕了一下。
“我什么？你想吐滚远点吐，敢吐我身上我就干死你。”柳究直接把盛远霆推开。
“我……呕……你……呕……呕……”盛远霆急忙打开车门出去，在花坛边干呕了好几下，胃空空如野，什么都吐不出来。
柳究原本打算直接开着这辆车走了，却听见711迟疑又带着点兴奋的话停住了。
【啾啾，盛远霆不会是怀孕了吧？主角受的剧情转接到主角攻身上了？】
柳究愣在当场。
“……”
怀孕？
他狐疑地看向痛苦得面色扭曲，额头青筋暴起，仍在干呕不停的盛远霆。
711撺掇道：【走吧，我们走吧，当个抛夫弃子的超级大渣男！】
柳究面露纠结，盯着盛远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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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管711的话，拉着盛远霆的胳膊往车里带。
“去医院。”
“别管……呕……”盛远霆还想吐，用力甩开柳究的手，自己却没站稳，直直往后摔去。
柳究眼疾手快搂住他的腰，“别闹了，先去医院。”
“……”
没有回应，没有动静。
他低头一看。
盛远霆直接晕过去了，这下更要去医院了。
*
“请问您是病人的家属吗？”
诊室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扶着眼镜，语气格外严肃。
柳究又纠结上了。
事实上他已经纠结了一路。
“嗯……算是吧。”
“你们是什么关系？”医生问。
“这很重要吗？”柳究也不知道自己和盛远霆算什么关系。
说是情人吧，并不准确，恋人就更不可能了，他们顶多算一夜/情，但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说出来。
“重要，”医生再怎么也看出这两人之间有猫腻了，干脆直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很难相信，但这都是真的，你放心，病人没有得绝症，他只是怀孕了。”
柳究对男人怀孕这件事一点都不惊奇，且不说原书就是男男生子文，就他自己所在的源世界也有男人怀孕，还属于是正常现象，现在只是711的猜想被证实了。
“……哦。”柳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倒是没有后悔跟盛远霆睡觉，只是很后悔准备工作没做好。
医生反倒是震惊了，“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患者是男人，怀孕了。”
柳究淡然道：“这很正常。”
医生不可置信，“这很正常……吗？”
“嗯，”柳究点头，“这就是很正常。”
男人怀孕有什么稀奇的，还没有猫猫会后空翻稀奇。
医生：“……”
医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诡异的气氛漫延了一分钟后，医生才在心里重新打好草稿，激动开口：“我们做了多次检查，确定患者是怀孕了，这一点母庸置疑，其实之前国外就有很多男人怀孕的案例，不过因为我国一直没有，所以从未报道过这些，如果你们想生下来的话，请问你们愿意留在国内我们医院做后续的检查和手术吗？后续所有费用我们全包，还会有国外负责过这方面的医生来协助。”
“如果要生下来，当然要在国内，但是费用不用你们出，”柳究忧郁道：“我会负责任的。”
【你要负责什么！你不当渣男了吗！啾啾！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柳究还是不理它，问道：“我现在可以去看患者了吗？”
“等等，这位先生，我希望您可以再考虑一下，我看您的年龄也不大，这件事情后续花销会非常多，毕竟男人生孩子和女人生孩子不一样，这方面的医学技术还未成熟，都需要去国外……”
“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你说。”柳究撇了撇嘴，在外人面前的温柔沉稳也装不出来了。
他在想，如果是爸爸遇见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做吗？
柳究想得都有些迷茫了，干脆打开了系统自带的搜索引擎——一个温柔成熟的男人在面对一夜/情对象怀孕的情况下，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