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低头，轻轻合上袖口，将宝物尽数收回。
她没再劝。
下一刻——她动了。
轰！
虚空碎响，整个主殿猛地陷入灰白调——那是被强行「割裂空间」带来的色彩失调！
六道虚空壁垒瞬间结成，一颗流光立方在她掌心旋转——【虚空立方】，成型！
刹那间，林晨右手凝刃，左手镜像分身齐出！
两道“林晨”几乎同时欺身而上，一记【虚空穿刺】直指九狮胸口！
“界主！”九灵元圣终于变色，他不过准圣初期，哪怕林晨现在发挥不出十之一二的实力，也不是一个准圣能抗衡的。
他，九首猛地张开，一道道古狮音波激荡而出，一出手便是全力。
轰——！！
音波撞上虚空壁垒，火花四溅，刺眼至极。虚空被层层震破，但林晨步伐不止，反倒在音波中穿梭如鱼！
出现在九狮身后，手中【虚空龙卷】已是顺势排出！
龙卷拔地而起，横扫苍穹，九灵元圣瞬间被吞入风暴之心！
“这股虚空法则……根本不是准圣层次能抗的！”
黄眉老祖大惊，金铙阵微颤。
白骨夫人张开骷髅傀儡，试图阻止，却被身后一声轻笑震回原位。
“嘿嘿。”
金箍棒猛的暴涨，如雷滚来。
金色光芒照亮主殿。
白骨夫人只是被轻轻碰到，便倒反开去，绝命的容颜顿时憔悴无比。
显然已经重伤。
“谁敢在上前一步，别怪俺老孙不留情面！”他将金箍棒横扛在肩头，气息霸道到极致。
所有妖族瞬间噤声！
那一棒中蕴含的不仅是妖力，还有佛法，比当年大闹天宫的他不知道强了多少。
一时间，没有一个敢动！
一个个变的谄媚了起来。
“……大圣！大圣真的回来了！”
“我们有救了！”
“妖界还有希望！！”
一时间，全殿妖族半跪，大呼“齐天圣名”。
孙悟空嘿嘿一笑，越发得意，金箍棒在手中虎虎生风。
随即棒指高座。
“九头老狮——你到底换不换。”
这个曾经的九幽盟主，此刻慌的一批，林晨的两招之下，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又来个超越版大圣！
我说不换管用吗？
“哎……”九灵元圣长叹一声。
最终，他缓缓低下那高傲的九颗头颅。
“拿去吧。”
九头狮话落，殿中鸦雀无声。
他伸爪一划。
一团宛如混沌初开的物质缓缓漂浮而出，闪耀着极光流转的光辉，宛如整片天地的源始能量凝聚。
——正是林晨梦寐以求的「混沌灵髓」。
她却没有伸手去拿，却柔静地说道：“我说了，愿用一切交换。”
她抬手，虚空中瞬间打开纳米魔方界面。
亿万仙晶流光溢彩，几乎将整座大殿照亮。那可不是幻象，而是真真正正实打实的价值堆积。
“这些，换混沌灵髓，够了吧？”
其他妖族倒吸冷气，心跳狂飙。
青牛精眼角抽搐：“这……这是真仙晶……整整一亿？！”
黄眉老祖都差点掏出人种袋当场交易：“这丫头疯了吧？！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九头狮却没有看那海量仙晶一眼。
他缓缓闭目，又缓缓睁开，语气仿佛横跨千年孤独，低哑而沉重：
“我不要仙晶。”
“我要你们——替我们所有妖族，讨一个公道。”
话音落地，震得大殿嗡鸣！
林晨怔了一瞬，明眸一凝，轻声问：“你想我做什么？”
九灵元圣仰望殿顶，仿佛在穿越时空，看向早已毁灭的天庭之巅。
“我九头，昔为太乙救苦天尊坐骑。”
“当年妖庭覆灭，天尊陨落。天庭却以叛乱之名，屠我族十万，将妖域炼成血土。”
“你们要这混沌灵髓，就要答应我——带领妖族，杀上天庭，替我等冤魂，讨个说法！”
他九首齐动，语出震天，字字如山。
这不是交易，是托付！
孙悟空脸色早已沉了下去，金瞳中怒火沸腾，一字一句低吼：
“你当俺老孙不想？当年若非被镇压五百年，那天宫早就翻了！”
“今日你这句话，俺听着了。”
他抬手，一棒落地。
砰！！
地面炸裂，裂纹直冲九霄！
“你放心——俺老孙的棒，早就该清算一笔旧账了。”
“至于这师妹——”他咧嘴一笑，看向林晨。
林晨沉默半秒，忽而嘴角轻扬。
她走上前，亲手接过混沌灵髓，温柔却坚定地说：
“我答应。”
“这一战，不是为你，也不是为我。”
“是为所有死去的妖族，我要一个，平等的三界。”
她话音刚落，虚空之中，似有无形风雷回应。
而九灵元圣那张饱经沧桑的脸，第一次浮现出一抹释然之色。
“好……”
“好啊。”
他转过身，走回高座，九首低垂。
那一刻他不再是妖王，而是一位暮年的老兵，将最后的希望，交给了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