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公爷又出来找事了,不过这次我看对面那公子不像是个可欺之人!”
“虽说如此,但那公子毕竟是个外来人怎么能开罪得起郑国公呢?”
裴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暗觉不妙。
她也顾不上什么端庄仪态,直接就剥开了层层包围的人群,入目的便是自家儿子那张盛气凌人的脸,然后她就看到自家小四抬起长腿以凌厉迅速之势将对面的小公爷踹开了数米。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他笑得明媚灿烂:
“阿娘,看到你儿子了没,帅不帅?”
裴夫人:“!!!”这个不省心的败家玩意儿!!!
现在逃跑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常远章被当胸踹了一脚,整个人懵了一瞬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滔天怒火,裴长凌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他只想给这人一个教训,并不想置他于死地。
“好啊,你们这群下等刁奴,敢动我?给小爷往死里打!”常远章吩咐侍卫,他身边的人是国公从军队里挑得,综合实力最强,最要紧的任务就是保护小公爷安全。
如今主子被打,他亦免不了惩罚。
侍卫挡在常远章身前,直接出手,两人纠缠在一起,杨承安眼疾手快将裴夫人往后面拉了一把,周围人见动了真格,纷纷作鸟兽散,生怕自己被殃及。
常远章还在怒喊:“打死他,不然我回去让祖父把你也处死!”
侍卫此刻更加卖力,甚至抽出腰间暗藏的软刀,左右不过杀个人而已,且他只是奉命行事,天塌了有小公爷撑着,怎么也不会怪到他头上。
裴长凌会些拳脚,但没有经过正经系统的训练,也没拜过师,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所以抵抗得越来越吃力。
裴夫人在一旁着急得不行,想上去拦架但她一个妇人根本无从下手。
侍卫的身手迅速敏捷,尤其那把软刀,专门冲着人柔软的脖颈而去,杨承安一眼便看出这人动了杀心,奈何他根本不会武功,附近的摊贩都被吓得躲了很远,杨承安抓起一根扁担想横在两人之间,给自家少爷争取点逃跑的时间,谁料那侍卫后脑门仿佛长了眼睛,腾空而起,一下子就把杨承安手里的扁担踹飞数十米远,杨承安只觉得双手剧痛,看了眼,手心都开始流血,这不是一般的侍卫。
软刀闪着寒光,刺得人眼睛生疼,裴长凌步步后退,身上的披风已经破损,脚下都是被刀气砍坏的糕点,那是他给五妹送的,少年十分恼怒,他身体灵活地躲过一道刀锋,想伸手去夺那把软刀,却被人即刻看穿,直直朝着他的脖颈而来,裴长凌一时没注意,便亲眼看着那把刀朝他砍来。
完蛋了!!!
裴长凌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这次终于要死在别人刀下了,不是英勇就义而是被个纨绔子杀掉,真是人生大写的耻辱!!
他闭上眼睛前,还看到阿娘和杨掌柜惊恐的眸子,阿娘该多伤心啊?
常远章露出狰狞的笑脸,“这就是和小爷我作对的下场,得不到我就全毁了,全都给我去死!”
周围百姓连声惊呼,有人已经惊慌失措地跑着去报官了,盛京街上,青天白日闹出人命可不是小事。
裴夫人惊呼道:“长凌!!”
便是此刻,一把长剑势如破竹般闪着凌冽寒光破空而来,直接把侍卫手中的软刀震裂,刀身瞬间碎成数片散落一地,那把剑却避开人群直直插在地上,将两人彻底隔绝。
常远章因为离得近,不小心被碎裂的刀身划向大腿,猝不及防间只听见他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大街,那条腿鲜血淋漓,侍卫当场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什么也顾不上,赶紧去给小公爷包扎小腿。
他怒骂:“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侍卫根本不敢回嘴,常远章看着那把剑目眦欲裂,“什么贱人,敢……”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腾空而来的男子,这人他依稀好像在裴长璟身边见过,长顺没说话只冷冷地挡在裴夫人和四少爷身前。
接下来,他便看到了令人恐惧生寒终生难忘的一幕,只见男人眸光冷漠,浑身气场肃杀淡然却静静地瞥向他,他身后还有个同样神色不善的少女,两人那张脸美得不似凡人,看起来既般配又令人心生恐惧。
这是常远章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两个人。
他对裴长璟天生惧怕,对江晚榆却是恼怒憎恨却不敢招惹。
“阿娘!”少女颤着声喊了句,语气里似乎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令人听了不难动容。
裴夫人这才转身,看到日思夜想的女儿,终是忍不住眼泪,端庄优雅的妇人此刻却全然顾不得那些礼数,将心肝抱在怀里。
触及那温热的体温,江晚榆眼圈便红了,来之前的那些话都堵在喉头,闻着熟悉的香粉味道,她眨了眨眼睛,半晌后才将眼泪硬生生憋回去。
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
裴长凌惊魂未定,拍着胸脯惊魂未定。
常远章也没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气焰,像个缩头乌龟静静抱着自己受伤的小腿,疼得他冷汗直流也不敢大声喘气。
裴长璟淡淡道:“看来,小公爷当真是不长记性。”
他语气淡漠却总能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说不长记性那四个字的时候,尾音很轻却带着天生的压迫感。
侍卫慌忙跪在地上,“裴大人恕罪,是这刁民伤了我家小公爷,卑职才不得已出手。”
“你放屁,明明是你先伤了福安!”裴长凌瞬间就吼出声,他还想去前面争论,可触及裴长璟的目光后,心里有点忐忑,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少年公子恭敬地喊了声:“二哥。”
随后便退去了裴夫人身边。
常远章和身边侍卫同时抬头看过去,这人刚刚喊裴长璟什么?
二哥?!!
这竟然是裴长璟的幼弟?!!
常远章欲哭无泪,怎么最近总是倒霉?本想着欺辱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外地少年,谁能想他哥竟然本朝大奸臣裴长璟?
郑国公在家里一向称裴长璟为奸臣,感慨如今朝堂奸臣当道,所以常远章也笃定裴长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只敢在心里骂他。
“看来还是小公爷伤人在先,那便送去官府吧!长顺,你带人亲自把小公爷送去。”
长顺领了命令便直接吩咐手下要把常远章拖走,若说往日官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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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可能不敢拿常远章怎么办,但如今是裴大人亲自送过去的,那意义便非比寻常,两方都不敢得罪的情况下,便会选择理亏的那方,这样后头追究起来,还能分说分说,总不至于把两方都得罪。
侍卫当然清楚里面的门道,他为难地拦在长顺身前,“裴大人,刚刚差点误伤那位公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可我家公子伤得只是个下人罢了,闹到国公面前也不好看。”
为了自己的前程,他不得已把郑国公搬了出来,小公爷若是进官府受了磋磨,且不论郑国公会如何惩罚他,就是常远章出来,也会让他生不如死,所以他只能拼死搏一搏。
这话的意思不言而喻,一个下人而已,还犯不上让真正金尊玉贵的小公爷去受苦。
围观百姓早就议论纷纷,有人道:
“这小公爷猖狂已久,哪怕是身上有官职又如何?你们忘记了上次他逼死人家六品官员之女的事情了?那官老爷去大理寺鸣冤又能把他怎么样?”
有嫉恶如仇的年轻男子道:“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就因为咱们是普通人就得一辈子受这样的窝囊气吗?”
还有小声议论,“郑国公不是说裴大人是个坚佞小人吗?我看他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能教养出常远章这种德行的人,自身又能清正廉明不成?”
“对啊,那些自诩忠臣清流之辈,天天抵制这个包庇那个,也没见哪个为咱老百姓发声的人,我看这裴大人生得如此俊美,也不像那等子奸臣。”
旁边人捂住她的嘴,“你这小女娘,光看人家生得如何了?他们那些高官哪里会为一个下人大动干戈?”
裴长璟自动屏蔽了这些声音,眸子微冷看向他,“那依秦统领的意思,盛京内发生殴打他人的恶性事件,便不用理会,世人皆可打架斗殴,又或者是这国家律例上明确规定,伤了人,士族子弟皆可免受责罚?”
秦统领面上有些挂不住,口里苦涩道:
“并没有此项规定。”
裴长璟了然,淡声道:“哦,那就是秦统领想改国家律法,不如我明日上朝禀了圣上,全了你与郑国公之心可好?”
秦统领立刻跪下,声音颤抖道:
“属下知错了,还请裴大人饶恕。”
若说前一刻他还在担忧自己的性命,那这刻他便是背上了九族的荣耀与未来,若裴大人当真提起,他不仅自己脑袋保不住,家里同宗同族全得因他获罪,他真是悔不当初!
为什么要跟着常远章这个瘟神出来!!
最后,常远章在百姓鼓掌称赞声里,鬼哭狼嚎地被人拖走了,秦统领不敢阻拦,只能默默跟着,那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
裴长璟这才转身作揖,清冷矜贵的男人此刻微微弯下挺拔的脊背,淡声道:
“母亲受惊了。”
无论何时他都是这般恪守礼仪,裴夫人也叹息,这个儿子有时候像个老古板,自小就唤她母亲,从没亲昵地唤过她阿娘。
家里弟妹都怕他,甚至他要是生气连自家老爷也不敢多说,索性他不需要人操心。
裴夫人温和笑道:“天色不早了,侯府老夫人怕是要等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