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走后,整个餐厅的空气仿佛都重新开始流通了。
他前脚刚踏出大门,舒星若一回到饭桌,瞬间就被七嘴八舌的提问包围了。
“若若,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成他妹妹了?”宁可芳最先按捺不住,拉着舒星若的手,眼里写满了好奇。
其他人也一脸八卦,满脸都写着“快说快说,我准备好吃瓜了”。
前妻变妹妹,这剧情刺激得要命,要不是亲眼见证,谁也不会相信。
舒星若被众人看得有些好笑,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就是你们听到的那样。爸妈,我是说季家爸妈,他们心疼我,又觉得宴礼总纠缠不清,干脆就认我当干女儿,想让他彻底断了念想。”
她讲得轻描淡写,可听在众人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场惊雷。
“我的天,这叔叔阿姨也太好了吧!”有人忍不住感叹,“为了前儿媳的幸福,连亲儿子都往死里得罪,这是什么神仙公婆,哦不,神仙爸妈!”
苏容泽握住舒星若的手,眼里的欣赏和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低声说:“不是他们太好,是你值得。”
只有他知道,能让季家二老做到这个地步,绝不仅仅是出于同情,而是舒星若本人的人格魅力,已经彻底征服了他们。
“说的是!”舒延兆一拍大腿,激动得脸都红了,拿起手机就拨了出去,“我必须得给老季打个电话,这事办得太敞亮了!”
电话很快接通,舒延兆说:“喂,老季啊,哎呀,你们夫妻俩这事办得太地道了!竟然认了我们家若若当女儿,我真是太感激你们了!”
电话那头的季家安正愁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旁边韦瑛也在抹眼泪。
几个小时前,季宴礼知道真相后在家里的那场大闹,简直要把房顶都掀了。
接到电话,季家安一肚子苦水正没处倒。
“哎,老舒啊,你可别谢我了,我这头都快炸了。”季家安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我们也是想着让那臭小子早点往前看,谁知道他反应那么大,在家跟我们又吼又叫的,我估计这会儿肯定杀到你那儿去找星若麻烦了,你们要保重。”
舒延兆听了,立马把手机递给舒星若,“若若,你跟你爸说说情况。”
舒星若接过电话,声音瞬间变得又软又乖,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爸,您别担心,哥他没事了。”
“哥?”季家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称呼指的是谁。
“对,他刚来过了,情绪是有点激动,”舒星若轻描淡写地带过刚才的剑拔弩张,“不过已经被我劝好了,他走的时候很平静,你们放心吧。”
“真的?”电话那头,季家安的声音猛地拔高,激动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真的劝好了?”
“劝好了。他还是很在乎您和妈的,我让他多为你们的身体着想,别再钻牛角尖。他答应我了。”
季家安脸上的愁云瞬间消散,换上了喜气洋洋的表情,声音里都带上了笑:“太好了,太好了!星若啊,你真是我们家的大福星!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在外面要是有谁敢欺负你,或者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你尽管跟爸说!我让宴礼去给你办!他要敢不听话,我打断他的腿!”
舒星若听着电话里季家安中气十足的保证,甜甜地应道:“谢谢爸!”
挂了电话,她心里有点想笑。
让季宴礼来帮自己和苏容泽解决困难?这画面太美,她简直不敢想。
一旁的舒延兆和宁可芳夫妻俩对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
若若从小渴望父爱,名义上的何宏是个混蛋,亲爹姜学名更是禽兽不如。
如今能得到季家安这样真心实意的疼爱,也算是上天对她的一种补偿了。
一顿饭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舒星若先去儿童房,给已经有些犯困的季知许讲了个睡前故事,看着他沉沉睡去,才轻手轻脚地回了主卧。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苏容泽正靠在轮椅上看文件。
她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到床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柔声问:“累不累?我帮你按按。”
独处的空间里,她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馨香愈发清晰,像一张无形的网,将苏容泽整个人都包裹住。
香气钻进他的鼻腔,吻上他的耳畔,让他心神俱荡。
他手里的文件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眼神也开始发烫。
他抓住舒星若正在他头上按摩的手,“若若,我想。”
舒星若脸颊一热,叫来佣人,将他抬到床上平躺好。
等佣人退下,她反手锁上了房门。
再回头时,床上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虽然住院多日,腹肌的线条不如从前那般棱角分明,但整个身躯依旧饱满紧实,充满了男性的力量感。
性张力拉满。
舒星若喉咙发干,走过去帮他褪下最后的障碍物,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附在他耳边娇嗔道:“你伤口还没好,我怕压到你,我用别的方式帮你,好不好?”她说着,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他的耳廓。
苏容泽浑身一颤,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他喘着粗气,哑声道:“行,那一会儿,我也帮你。”
一室旖旎,春色满屋。
虽然因为他的伤势不够尽兴,但其中的情趣与爱意,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浓郁。
这是他们成为夫妻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事后,舒星若细心地帮苏容泽穿好睡衣,刚要起身,就被他一把拉住,紧紧搂进怀里。
苏容泽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满足地喟叹一声:“老婆,等我好了,我给你办一场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
“好。”舒星若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满足。
她无比期待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婚礼,但一想到那些繁琐的流程,又有些头疼,忍不住小声补充道:“不过,我可不可以不参与筹备婚礼啊?感觉好麻烦。”
苏容泽抱着她的手臂微微一僵。
他心头猛地一沉,不是说每个女人都幻想亲手筹备自己梦想中的婚礼吗?为什么若若不想?
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和脆弱:“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