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那个身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裴书并不能听清,但仔细辨认的话,似乎还在笑话他。
可裴书能怎么办呢?他浑身力气都被抽干,意识混沌,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脆弱的要命。
他只是想洗澡,只想变得干干净净。
“我带你去洗澡。”那人开口。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平稳。
裴书心脏蓦地一软,一股暖流涌上喉头。他想说“谢谢你”,可干涩嘶哑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剩下一缕微弱的气息。
热水浇淋,暖流洗去浑身的黏腻,也稍稍冲淡了脑海中的昏沉。
裴书舒服地喟叹一声,找回一丝清明。他掀开一只眼皮,借着氤氲的水汽,悄悄打量近在咫尺的人。
他倚靠在对方身上,对方的手在他身上揉来揉去,白花花的泡泡被细致地涂抹开,滑滑的触感在皮肤上游走,带来一种被小心呵护的舒适。
裴书哼唧两声,发觉对方并没有恶意,他又实在太累了,额头抵着对方温热的肩颈上又失去了意识。
食物的香气中,裴书再次醒来。
被褥都是软软的,散发着清新的香味,周遭环境舒适宁静,有一种家的温馨感。
他全身也干净,清爽,显然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比酒店里的豪华套房还要再高出几个档次。
脚步声由远及近,权凛的身影出现在床头,垂眸看他:“醒了?”
裴书下意识地点头,这才感到额上覆着东西。他伸手取下一看,竟是他自己那块嫩黄.色的小手帕,被浸湿了当作降温的毛巾使用。
想来就是权凛救了他,还照顾发烧的他。
“今天……真的太麻烦你了。”裴书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声音诚恳。
“今天?”权凛莞尔,坐在床边,冰凉凉的手背碰在裴书的额头上。
“已经过去五天了,都忘了吗?”
“五天?”裴书的脑子嗡了一声,瞬间晕乎起来。他努力回溯记忆。
他好像被下药了,然后被围堵,是权凛破门救了他,还把自己带到他的宿舍。
之后呢?易感期那些混乱而炽热的画面一帧帧浮现在脑海,身体异常的躁动、难以启齿的渴求、还有那双粗糙安稳的手掌……
那么是权凛帮我的吗?啊!……这也太丢人了吧。
回想都带着朦胧涩气的色彩,裴书的脸颊迅速漫上红晕,他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我,我想起来了,谢,谢谢你照顾我。”
“没关系,你的易感期到了,易感期一般七天,现在还剩两天,为了防止之后再出现问题,这两天先待在我这里吧。你要吃点东西吗?”权凛问。
前面的事情被权凛随口带过,仿佛那是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
裴书晕乎乎也没注意,他只听到了要不要吃东西,而他确实饿了。
他试图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换过,一件明显大了一号的白衬衫罩在身上,暗金色刺绣点缀在领口袖口。
这应该也是权凛的衣服,唉,他救我,照顾我,还借我衣服穿……真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他了。
他吸溜着权凛端来的面条,心里还在默默感慨。
权凛适时地递过一张纸巾。裴书接过,擦了擦嘴角。
关切的声音响起:“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裴书大口吃面条的动作停下来,仔细咽下口中的食物才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权凛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地抬眸:“为什么这么说?我是学生会的会长,帮助被欺负的同学不是应该的吗?”
那一瞬间,裴书的鼻子突然酸酸的,易感期的A是脆弱的,他又想起自己被堵在更衣室、药效发作的无力与燥热、那些不怀好意的触碰和污言秽语、还有孤立无援的绝望……
幸好有权凛,幸亏有权凛,权凛真是个好人。
他抬起眼眸,望向眼前的人。清澈透亮的眼睛氤氲着水汽,映满了对方的影子,声音里带着未曾察觉的依赖:
“那你帮帮我吧……”
“好。”
权凛应允。目光却并未离开裴书。他的视线掠过对方因为低烧而泛着红晕的脸颊,那抹红色甚至漫延到了耳尖,显得脆弱又生动。
他还记得这具身体细瘦的腰肢,那炙热皮肤在掌心下的触感,以及多日里滑腻温热的依赖,此刻这一切都掩藏在他那件过于宽大的衬衫之下,属于他的衬衫。
他悄无声息地勾起嘴角。
一号楼外。
“你让我进去!”温淮的嗓子几乎已经沙哑。
简欧身体一堵墙一样堵在一号楼门前,嘴角不屑。
“也不知道是谁把权限给你的,一个七号楼的平民,也想进一号楼?”
左然知道对方是裴书的室友,态度稍微好些:“别闹了,快回去吧。裴书会出来的。”
“你们这群混蛋,让我进去!”温淮不安地颤动,裴书已经进入一号楼五天了,甚至没有跟他联系过,裴书在里面正在经历什么,他简直不敢想。
“啪。”简欧抬脚就踹。
巨力促使温淮的身体从台阶上摔落,翻滚到台阶下,随后趴在地上,剧痛让温淮身体颤了颤。
“还跟他废什么话啊?直接找教导主任,擅闯一号宿舍楼,直接开除不就行了。”简欧扯着嘴角。
一听到“开除”两字,温淮似乎是被吓到了,原本还要忍痛爬起来的动作停滞,声音也没那么大了。
简欧见这么说有用,又开始吓唬他:“快滚,要不我现在就给教导主任打电话。”
温淮手掌向前伸,颤抖着指着两人,“你们……你们把小书还给我。”
“……我会找教导主任,告你们藏匿学生,霸凌我们。”温淮艰难补充。
门口简欧和左然对视一眼,简欧:“怎么说?”
左然又看了眼温淮。
温淮趴在一号楼下的台阶,像一个丢了幼崽的凶兽,眼底猩红,眼窝垂泪。
嘴角还无意识念叨:“凭什么这么欺负我们……把小书还给我吧……求求你们了,让我进去吧。”
左然收回目光:“我跟会长联系,你在这里等着。”
通讯器响起,权凛站起身,见裴书牛犊一样大口吃又大口吞咽食物,叮嘱道:“慢慢吃,别噎到。”
然后他走到窗前。
“会长,裴书那个特招生老乡还在楼下闹。”左然在那头说。
权凛没出声,似乎很不满,这么久还没有搞定那个人。
“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
裴书心满意足地放下餐具,这才想起该向家人报个平安。他下意识地抬手,却摸了个空。
“权凛,权凛。”
窗边,刚结束通话的权凛闻声走来:“怎么了?”
裴书晃了晃空荡荡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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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我的光脑了吗?戴在我手腕上的。”
权凛这才想起,几天前给意识不清的裴书清洗时,那款式陈旧、甚至有些破损的光脑,被他当作垃圾,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第二天就被清洁系统处理掉了。
“我扔了,我给你换个新的。”权凛道。
“!!!”裴书从椅子上弹起。
“你!”他又惊又怒,几乎说不出话。
那光脑里存储着他所有直播的原始数据、精心准备的稿件和素材!
那是他无数灵感的结晶,是即便重来一次也无法完全复现的心血和智慧!
就算要换新的,也必须先把数据迁移过来啊!
“你扔哪儿了?快去找回来!我不要新的,我就要我原来的那个!”裴书真是要气死。
权凛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他下颌线微微绷紧:“一定要旧的那个?”
裴书强调:“一定要旧的,要我原来用的那个。”
权凛沉默片刻,拿起通讯器。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清晨六点,少爷房间的垃圾被运送到宿舍楼下专门的垃圾桶,垃圾桶有专门的垃圾处理人员,一般是当天晚上五点处理……”
“按照流程,电子产品会由分拣员单独归类。”
“负责的大爷对那款光脑有印象,因为是几十年前就已淘汰的老旧型号,他以为是某种复古收藏品,但评估后认为并无价值,便直接归入了废料堆……”
“目前,该批次共计六百二十千克垃圾仍暂存于处理中心,尚未进行最终销毁……”
一个下午的时间,权凛终于放下通讯器,沉默片刻,试图安抚。
“小书,我赔你一个最新款、最高配置的,好吗?”
裴书用力摇头:“不,好。”
“那不过是个老年机。”权凛道。
“那是承载了我心血和智慧的老年机!”裴书愤愤道。
权凛盯了裴书三秒,转头对着通讯器那头沉声道:“继续找。”
裴书委屈着,权凛竟然不经过他同意,就把他的光脑当成垃圾扔掉,这实在可恶。
这感觉,就如同呕心沥血将长达一小时的素材精炼成三分钟的精华短片,添加了无数巧思与特效。
却在发布前一刻,被一个对此一无所知的人随手永久删除。
裴书愤怒!
权凛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耐的神情,似乎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一直态度端正,用心弥补。
裴书试探闹得更凶。
此后,无论权凛再说什么,他都只绷着脸,极其吝啬地蹦出一两个字,最多不超过三个。
权凛见他气鼓鼓的样子,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再次温柔道:“你是不是忘记和温淮报平安了,他刚刚还跟我通讯问起你。”
裴书掀开一只眼皮看权凛。
他觉得已经发泄够了,权凛虽然犯错了,但也在努力弥补,权凛还救过他。
所以,权凛扔掉他的老年机,也不是什么不能原谅的弥天大错。
裴书终于道:“好吧,那你能借我通讯器和学长说句话吗?”
终于舍得超过三个字了。
权凛摘下手腕上的最新款、最顶级配置的光脑,递给裴书。
不得不说,最新款的光脑就是炫酷,两相对比,有点像Mini和至尊promax的区别。
裴书熟练地给温淮发视频邀请、
“学长!”裴书见到温淮的光影,笑逐颜开,双手凑到屏幕里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