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丢斯还是被你画的大饼,即“以后乘着艾斯热气球去找空岛”,给骗上你和艾斯在岛上买的单桅帆船。目前仅有三人的黑桃海贼团正式步入全新发展阶段。
现在黑桃海贼团最大的问题是:没有钱。
购买起步阶段使用的小型单桅帆船已经花光了你和艾斯的所有积蓄,更别提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艘能容纳数十人、能翻越颠倒山和跨越伟大航路的真正的海贼船了。
你自信满满,该轮到你出场了!
你脑海里浮现出读者粉丝们歌颂你的才华,出版社、报社哄抢你的著作,稿费如流水般进入口袋的美好画面。
从不停抱怨的丢斯口中得知,“丢斯”其实是艾斯给他起的笔名。你思索片刻,觉得你也应该起个笔名。哪怕你写的第一本书扑街了,也可以立刻换上新笔名,装作新人作家继续投稿。
你要给自己打造一个“出版第一本书就扬名伟大航路”的怪物新人作家人设!光是想想,你的虚荣心都要飘起来了。
你阴恻恻地笑:“哼哼哼。”
单桅帆船不大,船上唯一的公用休息室同时承担厨房、餐厅和书房的任务。你坐在右边整理文稿,暂时顶替厨师职位的丢斯在中间做饭做得昏天黑地、头昏眼花,艾斯握着餐具坐在左边,眼睛亮得像风车村村头等待开饭的小狗。
你咬着笔头,在作者名一栏填上:神也畏惧小狗。
将出海前完成的手稿按题材分类,然后一股脑投给你知道的所有出版社和报社,接下来的每天你都满心期待能收到回复。
然后你的投稿全都被毙了。
你不死心,毙一次,你就再投一次。因为稿件被毙掉的次数太多,你不再手写稿件,往船上搬了台打字机,现在毙一次稿,你就复印一次。
你甚至去偷丢斯的手稿,以你们去过的无人岛作为背景,写了一篇冒险传记投给报社,依然没被采用。
这已经不是作品扑不扑街,怎么立怪物新人作家人设的问题了,是你一部作品都没有被看中的问题。
你绝望地倒在甲板上,报社拒绝投稿的回信纷纷扬扬地围绕着你,信上委婉地指出你的作品整体行文僵硬,叙事没有画面感,情感流露不自然……好像它们都有说不完的缺点。
你伤心欲绝,艾斯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你撇撇嘴,艾斯根本不懂你投稿被八十八连拒的痛苦。船很小,甲板也很窄,长手长脚的艾斯挤到你旁边,你从大张着手脚仰躺的姿势,变成抵在艾斯身上、半蜷着的姿势。
要是萨博在就好了。虽然他会挑你写作时的毛病,但他总会认真看完,再给你提建议。
你迷茫地看着湛蓝的天空。萨博那天乘着船比你们现在的船更小,他出航的那一天,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天空吗?
你突然,好想他好想他。
火,火起来了!你噌地跳起来,艾斯一脸莫名地看着你噔噔蹬地跑回船舱继续写作,搞不懂你,但看到你打起精神来,他还是挺高兴的。
【各位有所不知,雅哥王国的历史是早就美化过的……雅哥王国的王族都卖过钩子,高区的贵族也是靠卖钩子起家的,千真万确,我祖宗传下来的……我祖上是地地道道的平民,就日过奥特卢克一世。
很多人不敢相信雅哥王国的贵族以前当过兔爷,但是你想想,他们长得又丑,也没什么特长,凭什么能当上贵族呢?他们必然要付出点什么吧,你说是吧?这世间的无本生意,可不就是卖腚眼子吗?
证据如下:
一、雅哥王国的贵族的小心眼堪称千古一绝。他们横行霸道,不把平民当人看,连无辜稚童都能下手,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没办法理解他们怎么能够斤斤计较到这种程度。你想一想,定然是长期的卖钩子生涯导致的内心扭曲。
二、贵族喜欢拿腔作调,吹嘘自己爱读书,其实是过去卖钩子生涯实在过于恶心,不得不给自己套上别的身份加以掩饰。
三、 身段柔软,此处指的并不是生理意义上的身段柔软,而是雅哥王国的贵族面对比他们更高贵的世界贵族,就疯狂地讨好。只要是比他们弱小的平民,反而极尽残忍之事。这种毫无自尊,极度下贱的人格,就是被卖钩子卖出来的。
……
以上种种,便是雅哥王国贵族卖钩子的铁证。】
卖、卖出去了。
你的稿卖出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啊……
你认真撰写的小说没有被采用,一时气愤,根据萨博跟你们诉说他过去在原生家庭的痛苦写的发泄之作,反而投中了,还卖出一笔巨款。黑桃海贼团也因此终于买下一艘真正的海贼船。
太丢人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在写这种东西。幸好你投稿前灵机一动,怀揣着对稿费的希冀,改了个叫“莫欺少年穷”的新笔名。
艾斯高兴地在新船上到处打转,他和丢斯好奇地问你:“你从哪儿弄到这么多钱的?”
你破防了:“你们不要管我了!”
看着你转身跑掉,艾斯和丢斯面面相觑。
好景不长,合作的报社突然告诉你,你写的作品题材太敏感了,他们不再接收此类投稿。
你有点急眼了,为什么不接你的投稿?买了新船后,黑桃海贼团的新成员越来越多,财政宣布告急。
你再次广发投稿,报社拒绝你一次,你就投一次,到最后,只要是“莫欺少年穷”的来信,他们就统统拒接。
意识到自己被拉黑,逆反心理冲昏你的头脑。你的笔名从“莫欺少年穷”改成“莫欺中年穷”,又改成“莫欺老年穷”,再改成“死者为大”。你不同署名的投稿像雪花一样想尽办法往报社飘,他们的黑名单也在不停更新。
饶是文人也是怒了!
“神也卖钩子”,堂堂出道!
报社彻底老实了,他们不敢想象继续拒绝你的话,你会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战战兢兢的接收你的投稿,你最终被报社采用的笔名改回“死者为大”。
伟大的黑桃船副又一次解决了财政危机。你叉着腰站在船头,艾斯听着你阴恻恻的笑声,畏惧地搓了搓手臂。
和你的匿名作品一起登上报纸的,还有艾斯。他很快以“火拳”的名号在大海上闻名,你看到海军给他起的名号,失望得不得了。
你说:“就因为艾斯用的是拳头,吃的是烧烧果实,就随便取了个‘火拳’的名字吗?要是他用的是腿技呢?叫他火腿吗?多难听啊!”
艾斯挠了挠脸:“我觉得挺好的……”
你怒了,把一排通缉令摆开,拍得啪啪响:“你看,和你同期的海贼,都叫什么白马、海贼贵公子。还有这个最过分了,海军叫他死亡外科医生,用心程度根本不一样!”
原本在看书的米哈尔也来了兴趣,他是一名老师,为了向世界各地的人传授知识而加入黑桃海贼团,他和你一样喜欢看书。
米哈尔问:“那你觉得应该给艾斯老大起什么名号?”
你顿住:“呃,我还没想好……”
另一名船员斯卡尔也凑过来:“反正都有海贼贵公子了,艾斯老大就叫海贼帅哥吧!”
你露出嫌弃的表情:“……好难听……斯卡尔你真没有起名的天分……”
丢斯惊呆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别人啊!”
听到丢斯冲你大叫,你们船上养的猞猁柯达兹连忙挡在你身前,用脑袋把丢斯顶开。柯达兹是你和艾斯某次在偷猎人的陷阱中救下来的,它在船上最喜欢的就是你和艾斯。
柯达兹帮你打丢斯,柯达兹好!好猫,好猫,你呼噜呼噜柯达兹的毛。
你不禁有点可惜当初没有坚持给它取名叫“丧彪”,当时黑桃的全体成员都激烈反对,全员投票通过了艾斯取的“柯达兹”,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对你有这么大意见!
其他船员在艾斯尴尬的拒绝声中一个劲地喊他“海贼帅哥”,他不自在地又挠脸又挠头,假装有事跑掉了。
你想起那些追着艾斯跑的赏金猎人,他们老是一边喊着“艾斯我爱你”,一边和你们厮杀。你感到疑惑,你听到他们的心声想要的是艾斯的悬赏金,嘴上却在喊“我爱你”。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真是难以理解,每次提笔描写人际关系时,你都写得非常艰难。
你很困惑:“虽然艾斯确实长得很帅,但是也不至于所有人都爱上他吧?”
丢斯:“你对艾斯老大的滤镜也太大了吧!”
你又怒了:“你说什么呢!我们艾斯可是从十岁就开始踏入小帅大圆满,半步中帅的境界了!”
丢斯好绝望:“你到底又在说什么啊?求你了,说点能听懂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刚加入黑桃海贼团的人不是都一脸震惊地说你讲话好难听,就是求你说点他们能听懂的话。
可你觉得自己按照往常的模式说话就很好,人的内心震荡的时候,你能从中听出他们最真实的心音。你靠心音辨别每一个加入黑桃海贼团的人的好坏。
艾斯是天生的领袖,他是大海上的恒星。命运的引力场让不同轨迹的人们,原本不被这个无聊世界所接纳的人们,都向他靠拢,汇聚在黑桃海贼团。
丢斯、米哈尔、斯卡尔、柯达兹……大家都是直到遇到艾斯,才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即使是不同种族的人,长手族的岩流,鱼人族的沃雷斯,也抛弃偏见,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被他拯救。
庆祝黑桃海贼团新成员岩流和沃雷斯加入的宴会上,你双手捧着脸,笑眯眯地说:
“是的呀是的呀,我们的艾斯就是这么好的呀,他有万人迷系统,只要一停下拯救别人的脚步,他就会被系统电的。”
“……”丢斯转过头,悄悄问米哈尔:“她到底在说什么?是在念小说吗?”
米哈尔维持惊呆了的表情摇摇头:“不清楚,按理来说,她的藏书我都看过了,可我确实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艾斯还是一脸麻木的表情。小时候他还会绝望地求你别说了,长大后的他已经不想弄懂你在说什么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他已经很少因为你的胡说八道生气了,上次生气,还是在他刚吃下烧烧果实不久,你路过他的时候随口说了句:
“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艾斯总感觉你说的话怪怪的,气闷的他不想理你,又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调理好自己,跟你和解了——如果你没有一脸震惊地问他:“天哪艾斯你刚刚居然背着我生我的气!”——就更好了。
艾斯熟练地过滤掉你的话,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而且不会再因为你的任何话语失态了。
直到他的余光瞥到,你满脸期待地看向鱼人沃雷斯。
“沃雷斯,沃雷斯。”你的嗓音轻轻柔柔的:“鱼人里,有河豚鱼人吗?”
沃雷斯沉默了许久:“……那不是,淡水鱼吗?”
你失望地长长叹息一声,又不死心地问:“如果鱼人吃了恶魔果实,会怎么样?”
沃雷斯老实地回答:“还能在水中呼吸,但只能在水里泡着不动了。”
不好,大事不好,艾斯脑中的预警雷达嗡嗡作响。他看着你向他走过来,双手在胸前相扣,很可怜地说:“艾斯,求求你了嘛……”
丢斯崩溃地看着从宴会上转移到海水里的你和艾斯,他撕心裂肺地扒在船舷上大喊:
“别这样,不要杀了船长!”
连柯达兹这只大猫,都努力克服对水的恐惧,战战兢兢地跳进大海,四脚并用地游着去救艾斯。
最后还是你把艾斯背上船。
一半是出因为被海水浸泡后全身无力,一半是出于微妙的报复心,艾斯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你身上,重得你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船员们发现你其实是平等地对待(丢斯声嘶力竭地:“伤害、是伤害!”)每一个人后,就看开了。哪怕是黑桃海贼团的船长,在你手上也讨不着好处。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很强。
严格来说,你什么枪都会用,手枪,燧发枪,长枪,战斗的时候还经常摸走米哈尔的枪就用。直到你顺手带走敌人的一支迷你小狙。
一般来说,狙击手要在动手前做好长时间的准备工作,例如找掩体、校准等,尤其是在突然重新组装枪、或者换枪的情况下,很容易一枪歪到天上去。
但是你不需要。你解下绑头发的橡皮筋,把这支迷你小狙绑在树干上,瞳孔收缩成竖状,舔了舔上唇,长期的下肢训练让你视后坐力为无物,扣下扳机,你快速点射掉几千米开外的目标。
你喜欢上狙击枪的手感。在又卖掉几篇哥雅、不对是雅哥王国贵族的卖钩子秘史后,你终于买到了自己的狙击枪。
说起来,后来你再投稿这种作品,不知为何变得非常顺利,有几家报社每次都采用你的投稿。
出海后,你发现不止是哥雅王国的贵族是这种丑态,大部分岛屿上都有靠压迫他人获取利益的王八蛋。你把他们统统写进你的小说中,经常合作的报社也不介意你更换作品的主角,还很热情地问你要不要开粉丝见面会。
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死者为大”状态下写的作品,哪怕知道它们被采用了,你也一次没看它们登在报纸上的模样。
不想去粉丝见面会,也不敢去,总感觉要吃子弹了……不对,你才是玩枪的。
你的专属狙击枪将近两米长,很窄的枪管,装上消音装置,艾斯乘着你枪口迸发的火焰,以极快的速度飞到敌船上。
丢斯举着望远镜,看到艾斯飞到敌人上空,一发火拳击沉所有船只。
你得意洋洋地转过头,炫耀一样问丢斯:“怎么样,艾斯是不是很强?”
由于你射击的时候,瞳孔会异常地收缩,艾斯送给你一副眼镜作为掩饰。有一次它被艾斯的火焰烫坏了,看上去像流泪眼镜。你不舍得换掉(主要是没钱),将就用着。
丢斯默默点头。你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或者不在乎自己百发百中的狙击天赋。
丢斯看着你因为戴着流泪眼镜,显得越发无辜单纯的神态,悄悄地搓了搓手臂。
黑桃海贼团不少人都被悬赏了,丢斯、斯卡尔、米哈尔……甚至是柯达兹都有自己的悬赏令。
由于你一直躲在后方,海军没有发现你的踪迹,自然也没有被悬赏。倒是艾斯的悬赏金一路高歌猛进。
黑桃海贼团原本大部分的收入来源于被你们击败的赏金猎人,和被你们黑吃黑的其它海贼团。结果艾斯的悬赏金越高,敢来挑战你们的人反而变少了。
所有人都关心艾斯飞得高不高,飞得累不累。只有你不一样,你不关心他,你只关心黑桃海贼团的赤字。
你笑眯眯地朝被大家簇拥着的艾斯勾勾手,他一脸迷茫地走过来,你拽住他牛仔帽上的带子,迫使他弯下腰。你在他耳边轻轻说:
“想不想聊点成年人话题?”
随着你的呼气洒在艾斯的耳廓上,他的耳朵到脖颈肉眼可见地变得通红。你的手肘突然使劲勒住艾斯的脖子:
“工资多少!?钱包余额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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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钱,都用来吃饭了,艾斯几乎是报仇雪恨地往嘴里塞饭。每天都毫无缘由地奖励自己,开宴会。不劳而获已经从一个贬义词,变成你遥不可及的美梦。
撇去物资采购、船只维护和食物补给的固定支出,你作为黑桃海贼团的副船长,每个月能动用的资金真的有100贝利吗?
更别提你们经常食物储备告急,真的是上午打海王类,下午吃霸王餐,连守夜的船员都要加班加点地钓鱼。
光是开源节流根本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财政大跳赤字的时候,你抓狂到开始算整条船上的赏金加起来有多少钱,看着艾斯不停上涨的人头钱,你拼命自我安慰生活还是很有盼头的。
实在撑不住了,你就趴在船舷上大喊:“五十亿——我的五十亿——世界政府……还钱……!!!”
船员们就在后面偷偷捅艾斯:“老大,她是不是疯了?”
刚刚溜进厨房,还撬开上锁冰箱的船长眨眨眼,咽下嘴里的食物,严肃地反驳大家:“不要这样说,她是一个意志坚定,很坚强的人。”
现下的艾斯被你勒得喘不上气 ,他又不想用力掰你的手,只好轻拍你的手背求饶。
他讨好地笑:“马上就到下一个岛了,我们去弄点零花吧。”
你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总算松开了艾斯。
然后就被打劫了。
你们停留在一个渔村的小港口,渔民们在淡季捕捞不上鱼,所有的钱都被搜罗走去交天上金,个个都面黄肌瘦,别说抢他们的钱了,你们一狠心,把船上的食物都分给了他们。
你绝望地倒在地上。
被,被打劫了……
出来做海贼怎么能挫成这样……
海贼不该是烧杀抢掠,坏事做尽吗?可船上不仅是你和艾斯,船上的其他人也都出身普通,且大多都来源于非加盟国,你们实在无法向这些毫无战斗力的、被剥削的平民下手。
你们灰溜溜地回到船上。
你说:“还是去抢有钱人吧。”
大家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黑桃海贼团开往一个繁华的港口。你们的船医丢斯在港口摆了个义诊的小摊,你也在旁边支了个看手相算命的摊位,艾斯和其他船员在旁边打转,假装排队,充当气氛组。
你不是闲人,你要工作的。
你认真端详面前男人的掌心:“感情方面,你命中注定有很多女人,但感情线杂乱,你的感情生活可能有很多波折。金钱方面,你不太计较,但是对朋友很大方,你的未来有财运,但是要过了这个坎才能遇到……”
对方连声赞叹,称你为知己,留下钱财,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第二个客人坐到你面前,你看了一会手相,说:
“你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你女人缘不错,但感情比较波折。花钱大方,朋友多,目前财运一般,过了这个阶段就会好转……”
这个客人也连连赞叹:“对对对,我就是这样的人!”
斯卡尔悄悄吐槽:“这不就是骗人吗?每次都说同一套话……”
米哈尔:“……也许,男人都爱听这种话吧。”
你瞪了他们俩一眼。
你可不是骗人,你本来就能听到他人的心声,触碰到别人的时候,更是能直接听到潜意识处最深的信息。你从中还听了不少八卦,把它们写到你的小说中。
……当然,截至目前,只有“死者为大”的作品卖出去了。不知为何,“神也畏惧小狗”的作品还是一本也卖不出去。
大海上的医生很珍贵,不少人在丢斯的摊位前排起长队,你微笑着看船医的表情变得逐渐痛苦起来。
痛苦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下一个客人坐到丢斯面前,你顿了顿,余光瞥见周围的人变少了。
你伸长手,在他面前弯了弯五指,向他打招呼:“小哥,要不要找我算命试试呢?很准的哦。”
来人笑了笑,在椅子上转过来。他朝你伸手:“好啊。你都算到什么了?”
你推了推流泪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你收缩成竖瞳的双眸。
你慢吞吞地说:“嗯……我算到,你好像,很想拿下黑桃海贼团的人头呢。”
火拳已经不知不觉站到他们身后,随着你一声响指,火焰席卷整个港口。
正经工作怎么可能真的挣到钱呢?还是黑吃黑其他海贼来钱快,不枉你们全员出动在港口上钓鱼。
高强度工作的丢斯终于迎来休息的时间。他好奇地问你:“所以你真的会算命吗?”
丢斯有点羞涩,“那你……能帮我看看爱情运吗?”
你捏住丢斯的指尖,作出认真思考的模样,又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能相信这种东西,我不必看你手相,你这辈子起码被甩三次。”
被突然一脚踹到飞起的敌人分开了你和丢斯。你皱着眉对艾斯不满地大叫,他跳到你身边,高兴地向你邀功,说他都把敌人解决啦。
艾斯把牛仔帽按在你头上,替你遮阳。他笑着问你:“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站在一边的丢斯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船长和大副:“……”
丢斯:恶。
通过辨认心音,你让艾斯留下敌人中的船长和大副,根据他们的遗言,你在船上找到他们的账本,对着一一检查,确认敌人的物资全都搬到船上后,你才松了口气。
既是觉得不能再这样毫无计划性地准备物资,也是出于突如其来的灵感,回到黑桃海贼团的船上,你缓缓写下你的新作的标题——
《文科生财务如何100贝利在伟大航路过一个月》
当然没有这么夸张,也不是真的靠100贝利活一个月。起这么夸张的标题只是为了吸引读者的注意。
你很自信,即使是再忙碌的人,也绝对会为你这个标题驻留。
以冒险舰队的财务的口吻,你列出如何以每人每日需求为准,计算最低限度满足所有人摄入主食、蛋白质和水分的基础物资计算的公式,和额外储备量的公式,以及你对载货与空间管理的看法(要知道黑桃海贼团的船可是你挑选定制的),还有关于海上疾病、战斗、导航的各种风险预案。
你越写越长,还做出笨蛋也能看懂的算账表格。
好不容易写完,你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艾斯这个大骗子!当初说好是带你到大海上写故事,结果你一直在做这些事!
你愤愤地给自己取了个新笔名——“救命!我变成财务了!”
最先收到投稿的世界经济报社社长摩尔冈斯亲自与你通信,邀请你合作,建议你修改原稿,只留理论部分,如果读者想要原始表格和公式,必须来信向他们购买,收入你们五五分成。
摩尔冈斯:“以后还有这种投稿的话,希望你先考虑我们世界经济报社。”
你写下《100贝利》只是一时兴起,写完你就把它抛到脑后了。你也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你随手起的笔名“救命!我变成财务了!”响彻伟大航路,隐隐有变成大海船副/财务必读榜单No.1的趋势。
与此同时,“神也畏惧小狗”写下的正经小说,又被毙了。
你:“…………”
为什么。
为什么啊……
《100贝利》让你真正实现了财务自由,但你更悲伤了。
艾斯好担心你:“你怎么了?”
闻言,其他船员也看向你。
你彻底破防了:“都说了不要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