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太激动,她竟然忘了问沈逾白,什么时候会采取行动?
唐锦听见沈逾白同意这几个字,眼睛里闪过精明的光。
身为一个出身豪门世家的女人,她太知道,这样的帮助需要向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但是她并不后悔。
因为她知道,向晚爱的人,压根不是陆淮。
反倒是陆淮单相思!
这也是为什么,她和向晚相处得好的原因。
想到这,唐锦由衷地给向晚道谢:“谢谢你,晚晚,回头我和陆淮一定要请你吃饭。”
挂了电话,向晚若有所思……
不知道,如果陆淮万一有一日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他会愿意吗?
汽车疾驰,很快就到了医院。
袁姨忙着一些琐碎的工作。
李连枝坐在床上,有些焦虑。
也许是因为要做手术,李连枝满是枯黄的脸上竟然也多了一丝红润。
“向晚,”她语气里有微微的颤抖,“如果我能顺顺利利地从手术台上下来,那我以后,不会再逼迫你做事情了,只要你能好好的。”
李连枝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忐忑。
都说沈逾白手下从无败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突突跳着。好像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向晚温柔地给母亲梳头,语气里带着轻哄:“妈,您说什么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你看这个发型好不好看?”
向晚记得年轻时的母亲很爱美。
她是合唱团的主唱,不管走到哪都有数不尽的鲜花和掌声。
连带着她也跟着沾惹了不少光芒。
再后来,她隐退,成为了一名相夫教女的好妈妈。
可后来,父亲突然消失,让她好像是一株失了雨水的花草一样,凋落惨败。
即便是后来有张叔叔、沈叔叔什么的,也不曾唤起母亲那强烈的爱美之心。
想到这,向晚再一次温柔地给母亲挽了头发:“妈,我记得我们小时候也去过c市,您和我爸爸去c市了多少次,那个地方对我们家来说,重要吗?”
向晚想起洛熙,想起他口中所说的流落在外的妹妹,心里有些苦涩。
不知道她的父亲,有没有像洛熙的二叔这样,托人寻找过她们母女。
&ot;c市?&ot;李连枝轻轻念叨,“那个地方是挺美的,可惜我们就在那里旅游过两三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是不是你爸爸有什么消息?”
做手术前,李连枝真的很想再见见向父。
想问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又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
知道她这些年过得有多苦吗?
思及此,李连枝脸上老泪纵横:“晚晚,如果你有你父亲的消息,一定不要瞒着我,我想问他为什么!”
李连枝再一次垂了眼泪。
向晚闷声同意。
上了手术台,向晚站在手术门外祈祷。
她宁愿减寿十年,也希望母亲手术成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向晚度日如年。
就在她来来回回踱步的时候,林祁出现在手术室门外。
“晚晚,我刚听说伯母今天做手术,是沈逾白做的主刀医生。她现在情况还好吧?进去多久了?”
“进去两个小时了。”
向晚微微笑了一下。
眼神里飘着焦急。
林祁看着向晚焦急的样子,很是心疼。
他拎来温热的茶饮,送到向晚手里:“别担心沈医生手下从无失败的病例。伯母肯定可以的。”
向晚点点头,眼神里闪过坚定。
有了林祁和袁姨的陪伴,向晚觉得时间好像过得快了不少。
转眼间,沈逾白出了手术室,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医护,紧接着向母也被人推出了手术室。
“沈逾白,我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
对不起,林祁
向晚一脸焦急地沈逾白她母亲的情况。
沈逾白淡淡地看了向晚一眼,眼神里有些微微的笑意,那缕笑意,很有男人在女人面前的得意和胸有成竹。
“手术很成功,不过病人没有脱离危险期,还需要多观察和休息,预计三个小时后就会清醒。”
沈逾白眉眼含笑。
“向晚,听见了吗?伯母的手术很成功!”
林祁听见沈逾白的话,比向晚还要高兴。
向晚当然听见了沈逾白的话,眉眼里亮晶晶的,都是欣喜。
她苦等许久,又付出良多,终于等到了这个结果,怎能不高兴呢?
一脸笑意的沈逾白看见站在向晚身后的林祁,眸光一紧,周身冷气骤然凝聚:“林医生你真是好闲,怎么这会儿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也不去忙着给病人看诊,还不去抽空学习?”
林祁听见沈逾白这样说,脸上闪过不自然,但他还是微微笑着:“不好意思啊,沈医生,可能你不知道,我今天调休了。我是专程来陪着向晚的。”
林祁只知道,向晚已经和沈逾白分手了。
她已经搬出了两个人同居的公寓,再加上以后要追求新的生活了。
沈逾白听着林祁的话,正在摘口罩的手顿了一下,片刻后,他轻笑:“难怪你的技术迟迟得不到提升,原来心思都花在这上面了。”
说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林祁的眼神里格外有深意。
林祁听着沈逾白的话,只觉得很是难堪和尴尬。
他林祁虽然说比不上沈逾白的技术出挑,可在单位里,也不容人说三道四。
眼下当着心爱的人的面被人嘲讽,自然面上有些挂不住。
就在他恼火的时候,沈逾白刀子一样的眼神又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