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差役们就从陈掌柜的房间里搜出了私盐。
除此之外，就连厨房的盐罐子里亦是私盐。
陈掌柜等人当场懵了。
“不对，我房间怎么会有私盐？”
牛队长冷笑。
“少装了，私盐贩子已经亲口承认了，你们抵赖不得！”
陈掌柜赶忙给牛队长塞银子。
“牛队长其中定有误会！一定是有人陷害！”
周管事也急切辩驳。
“是有人陷害我们！牛队长，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了啊！”
“到底是算计，还是你们贪心不足，你们心里清楚！”
牛队长朝底下人挥了挥手。
“带走！”
任凭陈掌柜和周管事如何解释。
水八方所有人全都被带走。
折返回来的秦迦南和元宝悄无声息的再度潜入后院。
梁家和陈掌柜这些人都想杀她们了。
秦迦南自然也不会客气。
在各个房间里一阵扫荡。
除了找到一万两左右的银票。
还翻出了水八方的账本。
除了一个常规用来记录梁家从饶州运送银矿的账目。
还有两本用官船走私的账目。
原来每次从饶州进京，还有从京城回饶州。
官船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夹带。
走私的东西五花八门。
玉器、药材、兵器......应有尽有。
有时候甚至还有人。
可以说梁家是没做夹带私盐的买卖。
但其他走私的东西却也是可以让他们掉脑袋的大罪。
水八方这些人被抓，一点也不冤。
确定没有有用的东西之后。
秦迦南很快带着元宝隐匿在宅子外。
须臾就见一道黑色身影鬼鬼祟祟潜入了宅子。
元宝惊得瞪大双眼。
“小姐，您猜的没错，果然有人来了。”
秦迦南看着那道背影冷冷一笑。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叫人！”
元宝走后，秦迦南则直奔茶肆。
刘掌柜早就等待多时。
一见她出现，笑的牙不见眼。
“秦小姐当真好思路，一个私盐就把人全给送进去了。”
秦迦南沉声。
“寒暄的话就不必再说，我现在就要知道梁家和宫中在济宁的安排。”
刘掌柜顿了下。
“秦小姐，当初我们说过的，等你到了济宁自会有人告知。”
秦迦南冷笑。
“刚才我可是听人说了，水八方负责的可是饶州进京的银矿，如今他们出了纰漏，不止这些人要死，梁家也会被朝廷问责。”
“只是让我坐个顺风船，你们不觉得这笔买卖太好做了些？”
一番讨价还价。
刘掌柜留了个心眼。
只是把天鹰卫在济宁的情况说了出来。
但梁家的死活没说。
毕竟双方都不信任。
秦迦南也没再强行要求。
随后秦迦南折返回客栈和徐宁天、南风等人汇合。
一炷香后，成功坐上了南下的官船。
与此同时。
等在茶肆的刘掌柜也等来了一个坏消息。
他派去水八方搜寻账本的人被官府的人抓了。
刘掌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抓？”
伙计赶忙解释。
“说是漕运衙门的人过去的时候，水八方还有伙计没在店里，刚回去就和老十撞了个正着！两个人打起来了，被街坊四邻看见报官了！”
刘掌柜气的吐血。
“怎么会这么倒霉！”
若只是被抓就算了。
要是被梁家查出那人是他们崔家的。
主子那不好收场啊。
刘掌柜当机立断。
“你立刻想法子去通知老十，不管如何都要一口咬死是去店里摸金的。”
伙计担心：“老十虽然来津城时间是短，可谁也不能保证没人认出来。”
刘掌柜急躁的来来回回转了两圈。
最终咬牙下定决心。
“真要到了那时候，就想法子让他彻底闭嘴！”
来往官船，除了漕运官、船夫、兵勇等日常人员，还会有不少运丁。
他们是船员们的家属。
主要负责帮忙缝补浆洗等杂务。
秦迦南一行人就是以运丁的身份被安置了在船上。
男女全都挤在前舱开放的大通铺处。
环境阴暗潮湿，通风差。
秦迦南几个还好。
养尊处优长大徐宁天却受不了，接连吐槽。
眼瞅着就要引起旁人注意。
秦迦南只好再度使出杀手锏。
“要么你自己想在跳下船游回去，要么到了济宁你自请离开。”
徐宁天彻底学会闭嘴。
可秦迦南怎么也没想到。
徐宁天竟有几分运气在。
船上的漕运官竟是他的昔日同窗。
借此秦迦南一行人成功从大通铺转移到了客舱。
就这样平稳的在船上住了下来。
翌日上午。
京城众人陆续得到消息。
得知水八方的人因着私盐被送进去。
崔明烨当即乐了。
连连夸赞秦迦南聪慧。
可一看到有自己人被抓。
笑容凝滞在脸上。
李氏见他神色有异。
好奇的询问。
“二爷这一会儿笑，一会不笑的，怎么了？”
崔明烨将手里的信纸递了过去。
“你自己看。”
李氏看完，皱起了眉头。
“二爷让秦迦南动手，这事儿倒是安排的挺好，可刘掌柜也是个周全人，怎么能出这么大的篓子？”
“你当真以为是刘掌柜的人办事不利？”
李氏不解。
“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明烨叹了一口气。
“上次之后，那丫头心里就憋了一口气，这次我虽然说了是要真心合作，可她定不会全然相信我们。老十被送官，应该就是她的手笔。”
“这样一来，水八方出事，梁家定会怀疑到老十头上，若是老十嘴硬，那一切无恙。可老十要是扛不住吐口，这就是离间咱们和梁家的一张好牌啊！”
李氏惊讶过后满腹抱怨。
“这次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诚意，她怎么还能摆我们一道？二爷，这丫头太狡猾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跟她合作了！”
崔明烨笑着摇摇头。
“倒也不能这么说，我若是她，我也会这么做。”
李氏愣住。
崔明烨继续说：“你现在立刻派人给刘掌柜送消息，不管老十有没有吐口，不能留了！现在还还不是我们和梁世安撕破脸皮的时候。”
“但愿梁家的反应没那么快！”
因着水八方被一锅端。
津城之事还尚未传回梁家。
梁世安等人还在等待着严哥等人传来的好消息。
“算算时间，那臭丫头应该也快到真定府了。”
“是啊，这次我们又加派了三十人，拿捏一个丫头片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有人不屑的看了眼角落里的常家父子。
“等午后好消息传回来，我倒要看看某些人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待下去！”
常规来说，若秦迦南在津城出现。
即便水八方的人没解决。
消息也早就该传回来了。
直到现在没传回消息。
说明秦迦南定在更远的真定府出现的可能性更大。
不只是其他人。
就连梁御史梁世安都看着父子俩拧起了眉头。
常兰舟垂着眼眉头紧锁。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