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向南枝瞪着眼叫嚣。
秦迦南冷笑。
“你看我敢不敢!”
秋月和元宝抬手就要抓去。
秦云川眼疾手快,将两口子扯了回去。
唯恐秦迦南真的这么做。
让他们丢掉最后的体面。
软了态度。
“小妹,你又何必绝情,你.....”
元宝粗暴打断。
“闭嘴!就你这种烂人也配叫我家小姐小妹?什么东西!?”
秦云川眼底一片阴鸷。
却见秦迦南丝毫没有阻止的打算。
也只能生生压下怒火。
“秦迦南,不管如何,爹娘毕竟生你一场,你不能这么做。”
秦迦南冷哼。
“不想让我丢出去,那你们现在就滚!以后再敢来打扰祖父,就不是把你们丢出去那么简单了!”
“你.....”
秦时文气的浑身颤抖。
想要发作,却被秦云川拉住。
“爹,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秦时文咬着后槽牙。
狠狠瞪了秦迦南一眼。
这才拂袖而去。
秦迦南看向黎叔。
“下次不必跟他们客气,再敢乱闯,乱棍打出去便是!”
黎叔笑着摇头。
“大小姐敢动手,我可不敢。”
“有何不敢?打残了算我的。”
她看得出来老爷子早就放弃了秦时文三个。
若真放在心上。
哪怕秦时文和秦云川再扶不起来。
也不会是如今的这副废物模样。
不过秦时文父子也活该。
就他们这种无情无义的后辈。
老爷子没找人把他们挖坑埋了已经对得起他们了。
回了锦绣堂。
秦迦南就让人叫来了孙嬷嬷。
她一拿出钥匙。
孙嬷嬷就红了眼。
她神色格外复杂。
有惊喜有内疚,还有几分莫名的畏惧。
好半天才低声询问。
“大小姐,这是侯爷给的?”
秦迦南颔首。
“嬷嬷,这是哪儿的钥匙?”
孙嬷嬷解释。
“老夫人给大小姐留了几处私宅,这是其中一间宅子的钥匙。等大小姐伤好了,我带大小姐过去。”
几处私宅?
秦迦南从孙嬷嬷的话中咂摸出几分不同的味道。
“嬷嬷,照你的说法,都是祖母留给我的,可为何祖父没有一同给我?”
老爷子总不至于昧下亡妻给孙女的东西吧。
“这......”
孙嬷嬷脸色稍变。
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回了一句。
“可能侯爷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秦迦南却越发疑惑。
难不成她真的猜对了?
可老爷子也不像是那种人啊。
秦迦南又旁敲侧击问了几句。
孙嬷嬷回答的模棱两可。
只不过每次她说到老爷子时,眼神都格外复杂。
须臾,秋月来报。
李氏和崔莺莺前来拜访。
“快,把人请到揽月厅,我马上就去。”
自从李溪失踪。
她就已经派出去不少人手。
哪怕是林玉霄都让人跟踪了许久。
可都好几天过去了。
始终不得李溪的踪迹。
再这样下去。
李溪只怕要凶多吉少。
秦迦南让秋容简单收拾了下后背崩开的伤口。
就匆匆赶往了揽月厅。
见她受刑第二天就恢复如初。
李氏母女都格外惊讶。
一番寒暄过后。
李氏说明来意。
崔明烨等人答应合作。
这次前来主要是送消息的。
看着纸条上的四个字。
“雁荡山庄在哪儿?主人是谁?”
“京郊,林玉霄。”
说到这,李氏还不忘提醒。
“雁荡山庄是林玉霄胡作非为之地,听说里面守备森严,这些年,他掳走的那些少女没有一千,也有五六百。却无一能顺利逃出来。你们要去救人,要做好准备。”
秦迦南眉眼低沉的看着她。
原来这些人早就知晓有这种肮脏之地存在。
若非这次和长公主起了冲突,想要她当马前卒。
只怕还不知道要冷眼旁观多久。
这一刻,秦迦南觉得眼前的李氏和她背后的崔明烨等人。
细论起来,和林云霄没什么区别。
皆为一丘之貉。
秦迦南冷着脸送走了母女俩。
旋即吩咐元宝。
“你现在就带南阳他们过去,一旦打探清楚李溪在,先想法子将人救出来!”
她顿了下。
“不,我随你们一起去。”
秋月拼命阻拦。
元宝更是使出杀手锏。
“小姐受了伤,跟着去做什么?是要给我们拖后腿吗?”
秋月听到这话都惊了。
秦迦南却习以为常。
松口暂时留在侯府。
二人离开前,她特意嘱咐。
“若有机会,看到旁的人,能救则救,若实在救不出来,我再另行安排。切记,务必要小心!”
暮色四合。
范里长和一个叫钱大刚的粗壮汉子突然来访。
从杏子巷起火到今日。
已经有五十三人死亡。
还有一百多个没治好的百姓。
作为杏子巷的里长。
短短两三日,范里长就比先前老了整整十岁。
这个时候他突然带人来侯府。
倒是有些奇怪。
范里长局促又不安。
“小老儿也听说了皇城门的事,可小老儿实在是没办法,杏子巷的那些无辜的冤魂还等着小老儿给他们报仇。所以小老儿不得不来叨扰秦小姐了。”
“范里长说的哪里话,有话您直说。”
范里长连连点头。
瞪了钱大刚一眼。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说!什么都不许瞒着秦小姐!”
钱大刚本是王老二铁匠坊的伙计。
起火之前他就听从王掌柜的安排给杏子巷的街坊四邻泼油点火。
他本以为自己住得远不会被波及。
不曾想自己的母亲却在那晚去了同街的邻居家。
钱母被大火烧坏了半个身子。
直到今天中午咽了气。
还是范里长等街坊邻居帮忙将其收殓下葬。
钱大刚良心发现。
最终将此事告知了范里长。
范里长大怒。
可一听说下命令的是林玉霄这个清平郡王。
他迟疑了。
对普通百姓而言。
和林玉霄这样的大人物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