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迦南曾跟随母亲学过研药制毒。
晓峰园里数不尽的奇花异卉。
对她来说就是天然的采药场。
和周明珠分别之后,她一路采花摘叶。
偶遇前来追踪刺客的小厮也顺手解决。
等手中用七种花草融合成的奇毒玉骨香完成。
她也摇身一变,乔装成了晓峰园的小厮。
借着前去禀报的契机。
她悄无声息的凑近正在大发雷霆的林玉霄。
借着从李溪那学来的探囊取物之术。
小拇指大小的花香丸子轻而易举的被送进了林玉霄腰间的香囊。
她冷冷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而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既然是打着林玉霄遇刺的由头。
所有宾客自然要被全部聚集,用以洗脱嫌疑。
秦迦南赶到时,先前众人觐见长公主的院子已经来了不少人。
刚抬眼就对上了周明珠的眼神。
对方很明显是在找她。
到底是周明珠帮忙解围。
秦迦南朝她微微颔首。
周明珠傲娇的翻了个白眼。
跟她相邻的沈盈盈察觉异常。
看了过来。
秦迦南早已收回视线。
纵然如此,沈盈盈还是心有疑虑。
“明珠,刚才你不会是在看秦迦南那个贱人吧?”
周明珠摸着鼻子反驳。
“怎么可能!我就算是眼瞎了也不会看她。”
“是吗?”
沈盈盈还想追问。
“可是......”
周明珠打断了她。
“好了盈盈,你干嘛要跟她一个破落户浪费感情?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到底是谁刺伤了郡王吧。”
“杀人见血的事,我哪儿猜得到,不过刚才秦迦南那个贱人不在,你猜有没有可能是她下手了?”
周明珠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
“不、不会吧?”
她嘴上这么否认。
心里却止不住的在想刚才秦迦南又是怎么回事。
沈盈盈颔首。
“也对,就那种小贱人,跪舔郡王还来不及,又怎会做出刺杀这种事?”
宾客汇集的差不多了。
长公主阴沉着脸姗姗来迟。
众人询问林玉霄被刺情况。
长公主却不予理会。
只是用杀气腾腾的视线扫视众人。
“......敢来晓峰园刺杀我霄儿,真是好大的狗胆!你自己主动站出来,本宫只当你一人之过。否则一旦被本宫查实,别说你自己,你背后的家族也难逃其责!”
“重伤皇族,藐视皇威,不搅的你家宅不宁,鸡犬难安,本宫就虚活这么多年!”
这话威胁意味十足。
即便并非这些宾客所为。
大家还是变了脸。
尤其是那些来自世家大族的宾客,脸色最为难看。
在他们看来。
林玉霄遇刺极有可能只是推辞。
无非是长公主想找个由头对他们下手罢了。
和先前相比。
这些宾客们没有坐以待毙。
“公主,您口口声声说郡王遇刺,总要说明一下情况,否则我等如何帮您抓出刺客?”
昭阳公主也急切追问。
“是啊,皇姐,霄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伤的可还严重?”
“我霄儿胸口中剑,如今尚在昏迷,你们说严不严重?”
长公主听闻林玉霄遇刺。
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为了装的像一些。
林玉霄特意买通了大夫。
长公主心疼的掉了不少眼泪。
听到林玉霄伤成这副模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长公主没有给大家继续追问的机会。
沉声下令。
“给我查!从半炷香前到现在,这些人都干了什么!”
林玉霄“危在旦夕”。
众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纷纷找来相熟之人作证。
但凡这段时间独自行动的宾客都要被单独分出来。
显然分出来的宾客嫌疑更大些。
这些人脸色都不太好。
很快晓峰园的下人就问到了秦迦南。
她尚未开口。
周明珠就急切的凑了过来。
“她刚才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作证!”
沈盈盈瞪大双眼,指着秦迦南一脸的不可置信。
“明珠你疯了吧?你还知不知道这是谁?”
秦迦南也被周明珠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弄的一愣。
这丫头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竟要一门心思的想帮她。
很快周明珠就回答了她的疑惑。
“我当然知道这是讨人厌的秦迦南!可我刚才的的确确和她在一起,我总得要人帮我证明。”
见晓峰园的下人面露狐疑。
她又补充了一句。
“刚才我就是和秦迦南在一起,大家都知道我俩不合,所以我不可能帮她撒谎!”
长公主看了过来。
“照你所说,你俩不对头,那你又为何当时跟她在一起?”
唯恐周明珠撒谎。
她还不忘威胁。
“想清楚了再开口,否则你知道后果!”
周明珠气势弱了几分。
但还是梗着脖子强撑着解释。
“还不是因为秦迦南先前几次三番拿香白梨来算计我!您不知道她有多可恶,单单是一株香白梨就卖了我足足两次,害我损失了两千多两银子。”
唯恐长公主不信。
她还特意搬出昭阳公主。
“当时在公主的菊花宴上很多人都知道我有一盆香白梨。”
昭阳公主颔首。
“皇姐,迦南和周小姐的确是因为香白梨起过争执。”
长公主神色淡漠,又继续追问。
“那你可将银子要回来了?”
周明珠一脸委屈,做不得假。
“秦迦南这么狡猾,怎么可能还给我?我与她争执了半天,她一毛不拔!”
长公主朝秦迦南看了过来。
眼神威慑十足。
“若是本宫开这个口呢?”
“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银子臣女已经让人送到了安顺,”
唯恐长公主不要脸面的逼迫还钱,秦迦南还专门搬出了安顺军。
“想来怎么也有上千个安顺军今年多一套棉服手套越冬。”
长公主嗤笑。
“这京中姑娘家耍手段博名声的戏码本宫见多了,拿边军说事倒是头一遭。照你的意思,我大宁边军各个缺衣少穿,没了你这三瓜俩枣还戍卫不了边境?”
言外之意,景宁帝对边军关心甚少,连基本的军费都拨不够。
即便知晓长公主说的是事实。
秦迦南也不敢托大。
“大宁边军雄壮威武,全赖陛下宽厚仁德,臣女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长公主冷厉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
“说的比唱的好听!用两千两给边军置办棉衣,自己却戴三千两的头面,想拿本宫作伐子博名声,真当本宫是认你糊弄的糊涂蛋?”
话里话外都在说秦迦南在作秀。
宾客们顺势看了过去。
秦迦南容貌极盛。
不管是穿戴什么都容易被她那优越的五官和身姿忽略。
就好比现在。
她今日出门戴的是一套镶东珠的金饰头面。
造型精巧,低调却不失奢华。
乍一看,卖价三千两,倒是不虚。
秦迦南感慨不已。
“想不到金银楼的工艺这么厉害,连长公主的眼睛都骗了过去。”
一边说着,她从发髻上摘下一根嵌着东珠的簪子。
手腕稍稍用力。
簪子就被捏变了形。
里面廉价的黄铜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