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急火燎的将人抱回院子。
第一时间就催促着向南枝去请寺里的医僧。
医僧还没到。
冯婉月就幽幽转醒。
看着眼前的林向恒,她顿时红了眼。
“向恒哥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少女晶莹的泪珠像颗颗莹润的珍珠。
顺着眼眶滑落。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林向恒心头万般怒火也去了大半。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婉月哽咽又委屈的将先前满园春之事说了出来。
“......向恒哥哥,我从没想过白得林方文的便宜,是表妹非要收了那盆香白梨,我有什么办法?我本以为此事已经结束,哪曾想林方文会旧事重提。”
“你知道的,自从秦迦南回来后,我在侯府处境一日不如一日,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来那么多银子?就想着去找林方文缓一缓,等凑够了银子再还他。”
“他却以此为要挟非要我陪坐,我若不从,他不但要将我欠钱之事抖落给旁人,还要将你我之事大肆渲染。”
“我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向恒哥哥你不能背上不仁不义的恶名。”
“如果向恒哥哥心里不痛快,那尽管朝我来,我绝无怨言!”
这一番话说的真诚恳切。
又处处为林向恒所想。
在林向恒眼里林方文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自是毫无疑问的信了。
林向恒气红了眼。
一巴掌拍在了床头。
“都怪秦迦南那个贱丫头!要不是她恶意刁难你,你怎会被林方文那混蛋威胁?”
“婉月,你也太傻了,这样的事为何不早点跟我说?”
“还有,大夫人是干什么吃的?口口声声说你是她最疼爱的外甥女,一千五百两都舍不得给,全都是虚情假意!”
听到林向恒信了,冯婉月心中庆幸。
可她也知晓林向恒是什么脾气。
难免会对刚才的那一幕心存芥蒂。
“向恒哥哥,此事和姨母无关,说到底都是我行事不够妥帖,才害的你也被人打了。我本就不该介入你和表妹的婚事,是我罪孽深重,万不能再连累向恒哥哥,不如.....”
她哽咽又不舍的看着林向恒。
“你我就此断了吧。”
“说什么胡话?都是林方文和秦迦南的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林向恒心疼的将冯婉月揽入怀中。
“可是向恒哥哥毕竟和表妹有婚约,一旦林方文将此事传扬回京城,向恒哥哥难免会被人打上争风吃醋、不仁不义的恶名,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林向恒冷笑一声。
“他想坏我名声,也得看他有没有机会!稍后便会有恶徒去毁了秦迦南那贱丫头的清白,你说,若她知道幕后之人是林方文,她会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会......”
冯婉月欢喜又惊讶的捂住嘴。
“向恒哥哥是想一箭双雕?”
禅房外。
向南枝将二人对话尽收耳中。
脸色剧变。
她下意识就要往外走。
走到院门口却又忽然停下。
不,那野丫头被人毁了清白,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也好。
等她毁了清白,还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她倒要看看,那野丫头还怎么跟她叫板!
想到这,向南枝看向身后的周嬷嬷和两个婢女。
狠厉威胁。
“刚才听到的,一个字都不许给我露出去!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
今日的这扬互殴,对林向恒来说格外憋屈。
林方文可以说是一雪前耻。
他心情大好。
当即重赏了刘管事等人。
刘管事却保持着头脑清醒。
“公子,您不觉得今天冯小姐来的有些奇怪吗?”
林方文不以为意。
“有什么好奇怪的?无非是看本公子要比二房那混蛋强,弃暗投明呗。”
刘管事扯了扯唇角。
“可小的总觉得今天这事和秦迦南脱不了干系,您不妨想想,她来的有多快。”
怎么就那么巧。
冯小姐前脚刚来找公子。
林向恒后脚就气势汹汹的赶到。
“那又如何?若非她算计,二房那混蛋能被我打成狗脑子?”
“话虽如此,可小的总觉得秦迦南的算计不止如此。”
林方文眼底满是志在必得。
“不管她在算计什么,今天咱们都要送她归西!”
话音未落,有人匆匆进门。
“公子,秦迦南带着那个叫元宝的婢女和江海去了后山林子里。”
“原本还想着将人引过去,想不到那贱丫头居然会自投罗网。”
林方文大喜过望,腾的一下从躺椅上起身。
“快!给本公子把林向恒那套弓箭拿过来!是时候动手了!”
秦迦南带着元宝和江海走进了树林深处。
寻到一片空地处才停下。
四周古树环抱。
向前走一百多米是个深不可见底的断崖。
用来设伏最好不过。
元宝百无聊赖的靠着古树打盹。
只等一会儿杀遍全扬。
江海却要紧张的多。
时不时看向四周。
头顶树叶飘落,都能吓他一激灵。
到底只有十三岁。
没经历过多少风浪。
秦迦南温声安抚。
“你莫怕,有我在,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元宝也难得安慰人。
“杀人和杀鸡没什么区别。就是杀人得干脆点,不然血容易溅你一身。”
江海的脸更白了。
秦迦南哭笑不得。
须臾,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领头的是林方文和刘管事。
一行二十余人。
杀气腾腾。
秦迦南佯装不知。
“这么巧,逛林子都能遇上熟人?林方文,这片地我看上了,你现在滚还来得及!”
林方文恶狠狠的盯着她。
“贱丫头,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嚣张?”
“怎么,你还敢杀了我?”
“呵呵,本公子不止杀你,连你那个丫头和那个贱奴的弟弟也得去黄泉路上陪你!”
林方文狞笑。
“不过你要是现在给我磕头认罪,我可以保证一会儿让你死的痛快点。”
“就这么笃定你能杀我?”
“你不就仗着身边那个丫头片子吗?她再厉害,能比得过我带来的这些人?我告诉你,他们要捏死你那丫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我到要看看,是你这些废物厉害,还是我的元宝更胜一筹!”
秦迦南懒得再跟他废话。
“动手!”
元宝如鹰隼般扑杀了过去。
当即便有个倒霉蛋被她给扭断了脖子。
双方大战顷刻间爆发。
二十来个人将元宝团团围住。
双方打的难舍难分。
这个时候得的林方文则阴恻恻的看着秦迦南。
“好了,这丫头现在也救不了你了,本公子也是时候跟你好好算算账了!”
秦迦南后知后觉,当即变脸。
“糟了!快走!”
她没有任何犹豫。
拔腿就跑。
旁人想去追,却被刘管事拦下了。
“你们在这处理这贱婢,我和公子去追秦迦南和那贱奴的弟弟!”
林方文不耐烦了。
“别废话!快跟本公子走!”
秦迦南带着江海一路奔逃。
身后不时传来的林方文得意的叫嚣。
“秦迦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逃不掉的!”
“赶紧停下,本公子给你机会让你选择怎么死!”
秦迦南一口气跑到了断崖边上。
忽的停下,气急败坏的骂出声。
“怎么会没路了?莫非该死的老天爷非要我死?”
林方文和刘管事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
听到这话,他愈发得意。
“贱丫头,你继续跑啊!”
“想死的舒坦点,现在就给本公子跪下!”
秦迦南低低的笑了。
“若我偏不呢?”
林方文弯弓搭箭。
锋利的箭锋正对秦迦南的脑袋。
威胁意味十足。
“那本公子现在就把你射/成刺猬!”
话音未落,他身边的刘管事就忽的闷哼一声。
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林方文闻声回头。
这才发现出手的竟是刚才消失不见的江海。
少年惨白着脸。
手里的刀子都被鲜血染红了。
林方文目眦欲裂。
刚要调转箭锋将其射杀。
却未发觉,二十米外的秦迦南已然逼近。
劈手夺走了他手中弓箭。
他甚至都来不及惊骇。
就被秦迦南一掌拍飞了出去。
林方文倒砸在树上。
砰的一声,滚落在地。
溅起的烟尘中。
他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瞪着秦迦南。
“贱丫头,你、你居然会武功!”
秦迦南笑着捡起他遗落在地的羽箭。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会了?”
她伸手在呆若木鸡的少年眼前晃了晃。
“喂,别愣着了,也是时候给你大哥报仇了。”
江海如梦方醒。
血红着眼朝林方文杀去。
同为练武之人。
刚刚秦迦南这一掌让林方文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
逃!
林方文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什么都顾不上。
踉踉跄跄的朝后逃去。
江海岂会放过他。
挥舞着刀子就对他乱捅乱刺。
林方文从小习武。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纵然少年空有一番孤勇。
无奈实力不济。
几番出手也只是让林方文轻伤。
眼见秦迦南并无动手的意愿。
林方文一脚将江海踹翻,头也不回的向远处逃窜。
“林方文!”
秦迦南淡漠的声音在林中响起。
林方文下意识回头。
秦迦南挽弓搭箭。
嗖。
羽箭脱弦,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