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虚伪龌龊的男人!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拒绝,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厌恶而拔高,“你做梦!想都别想。”
许巍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拒绝,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分析利弊,试图说服她:
“表妹!你先别急着拒绝,你听我好好说行不行?”
“你看,我们俩虽然名义上是表兄妹,但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法律上完全没问题。”
“只要我跟我妈说,我喜欢你,想跟你处对象,甚至想结婚,我妈肯定高兴坏了。”
“她一高兴,跟我爸一说,我爸再跟姑姑一说,姑姑为了让我爸妈高兴,肯定不会再逼你去相亲,还会反过来撮合我们俩呢。”
“这样一来,你眼前的困境不就解了?”
“你放心,就是假装的,暂时应付一下姑姑。等这阵风头过了,我们再找个性格不合之类的理由‘和平分手’不就行了?”
“对你对我都没损失,稳赚不赔。”
“我保证,只是演戏,不会占你便宜。”
他嘴上说着保证,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在苏平脖颈、胸口、腰臀部流连,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
苏平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
如果许巍是个正直可靠、人品端正的好男人,她或许还会考虑一下。
但眼前这个人,虚伪、算计、眼神里藏不住的猥琐和下流。
跟他假扮情侣?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扬景,苏平就觉得像掉进了满是蛆虫的旱厕里,恶心透顶。
“我说了,不可能!”苏平鄙夷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离我远点。”
她不再理会许巍,加快脚步往楼下走。
许巍不死心,紧紧跟在后面,还在喋喋不休地劝说:“表妹,你再考虑考虑,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了。”
“难道你真想被姑姑逼着嫁给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或者真看着她去寻死觅活?你良心能安吗?”
苏平充耳不闻。
走出单元门,午后的阳光灼热刺眼。
她辨了下方向,走出小区,朝着最近的公交站台一瘸一拐地走去。
许巍竟然也跟了上来,亦步亦趋,像块粘在鞋底的口香糖。
苏平心中警铃大作,怕许巍一路跟到她家,知道她的具体住址,那江梅找上门来骚扰她就更方便了。
后果不堪设想!
走到公交站台,苏平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冷冷地盯着许巍:“别再跟着我了,听到没有?”
“表妹,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许巍陪着虚伪的笑脸,眼神却在她身上敏感部位乱瞟,“我送你回去,保证安全送到家。”
“我说了不用,”苏平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许巍,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真的报警了。”
她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
“报警?”许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干脆手一摊,耸耸肩,无赖道:“表妹,你这话说的,我关心自家表妹怎么了?警察管得着亲戚之间的关系吗?再说了,我犯什么法了?”
苏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正好一辆公交车靠站,她看也没看是几路车,抬脚就要上车。
许巍也立刻跟着要挤上车。
“你干什么?”苏平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想把他推下去。
“我坐车啊,这公交车你家开的?我不能坐?”许巍耸耸肩,一脸的无辜和理所当然,用力往里挤。
苏平气得不行,又不想耽误其他人,只好跳下车,挪到一边。
许巍跟着蹭到她身边,伸手去碰苏平的脖子:“哎呦,创可贴要掉了。”
“别碰我!”苏平挥手打掉许巍的手。
许巍已经捏住了那块创可贴,被她用力一大,顺势就撕了下来。
吻痕瞬间暴露在阳光。
许巍眼神暗了暗,随即又堆起那副假惺惺的、令人作呕的笑容,拿着创可贴就要往苏平脖子上贴。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你看我笨手笨脚的。都怪我,来,我帮你重新贴上,遮一遮。”
“滚开!”苏平又惊又怒,猛地后退一大步,眼神里充满厌恶,“别碰我!”
许巍却像是没看见她的抗拒和厌恶,拿着创可贴又往前凑:“贴上吧,这是我弄的,我得负责。”
他的话,带着一种恶心的暗示。
顿了顿,又道:“姑姑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肯定特别高兴。”
苏平被他逼得退到了站台的广告牌边,退无可退,许巍的手几乎要碰到她的脖颈。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突兀地炸响:“手,拿开。”
苏平浑身一僵,猛地转头。
沈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边。
他双臂环抱,脸色阴沉沉底盯着许巍伸向苏平脖子的那只手。
他很想直接动手帮苏平解围,但不能。
他赶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两句话:“贴上吧,这是我弄的,我得负责。”
以及这句:“姑姑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肯定特别高兴。”
再结合昨晚的暧昧声响,还有苏平脖子上的吻痕,他认为苏平和许巍在一起了。
别人小情侣的事情,他贸然插手实在没道理。
他冷冷地扫了苏平一眼,随即一言不发,转身就要离开。
“沈重!”
苏平脱口而出。
她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许巍,踉踉跄跄地冲向他。
沈重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疏离得像看一个陌生人。
苏平心口莫名一窒,有些喘不过气。
她强压下那点异样,指着自己还有些跛的脚,声音努力维持平静:“我……我脚疼,走不动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程?”
许巍追了上来,脸上堆起假笑:“不用麻烦别人了,表妹,我送你回去。”
“不用!”苏平立刻拒绝,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离我远点!”
沈重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这算什么?
昨晚跟这男人颠鸾倒凤,现在又对人家厌恶至此?
是嫌对方床上技术太差?
还是这女人本身就如此混乱、反复无常、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