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不可辱。”
李冽之冷笑一声。
言语中，竟然带着一股傲然之意。
这一刻，终于是让王游，感受到一丝丝圣人该有的气势。
九圣，圣人之名。
代表着人族之巅。
可实际上，九圣之前，人族之巅，称之十阳。
而十阳，若真算起来，是贾文和成就其名，将之带到了如此高度。
换言之，没有贾文和的十阳，更像是乌合之众。
正如在贾文和被封印后，北辰歆自诩九圣之名，创建元老会，而他们统治九州的方法，却是依靠销毁上古典籍，断了人族修行之路，这种愚民教化的卑劣手段。
愚民千年，换来的敬畏。
犹如空中楼阁，迟早会有崩塌的那一天。
王游，他作为穿越者。
没有敬畏。
甚至于，在他看来，北辰歆等人的所作所为，有辱“圣人”这两个字。
“我是该称呼你李冽之，还是木圣呢？”
雷神嘴角勾起，充斥戏谑，尤其是在说木圣的时候，带着一股玩味。
“不愧是雷狱所的雷神，这监察天下的手段，即便是当年的万里云，也做不到。”
说到这里，李冽之还特意看向坛子中的万里云。
“我真的很好奇。”
雷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抬着头，视线在李冽之的身上，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一番。
“你明明可以像刚才那样，躲在一旁装个缩头乌龟。”
“可在见识过我的手段后，居然还敢跳出来。”
“好好活着……”
“不好吗？”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之力，朝李冽之压下。
即便是离得比较远的王游，也感受到这股威压，一股窒息感，萦绕他的心头。
别忘了，这还是雷神专门针对李冽之，王游是受池鱼之祸。
龙天尊并无不适，但他身体一动，抬腿朝前方迈出一步。
砰！
八彩光泽，由他脚下升腾而起，空中好似发生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紧接着，不光王游，就连李冽之，都顿感威压消无。
此时，王游的脸上，浮现羞怒，眼中又带着忌惮。
不得不说，命运无定数。
明明王游最初的目的，是直接干掉黑衣贾文和，结果目标从黑衣贾文和变成了龙天尊的兵者化身。
然后又来个雷神。
直到现在，王游还要仰仗龙天尊的这具兵者化身。
“潜龙在渊？”
雷神挑了挑眉，看向龙天尊，“原来，你是龙天尊的兵者化身。”
一句话便点破了龙天尊的身份。
龙天尊并未开口，只是盯着雷神。
“不过，看来龙天尊他失败了。”
许是雷神今日完成心愿，心情很是愉悦，故而他非常有闲情逸致，切换起讲故事模式，“当年，龙天尊为了晋升八彩，另辟蹊径，夺舍了贾文和的道法化身。”
“我还以为是个人物呢。”
“只是没想到，今日一看，原来他是选择将自己的兵者化身，与贾文和的道法化身融合。”
“啧啧。”
“他是怕死吗？”
“不得侮辱龙祖。”
龙祖，应该就是其对龙天尊的尊称，就如黑衣等称呼王游大哥那样。
“龙祖？”
雷神嗤笑一声，“他也配？”
“若真有魄力，他以本体与贾文和的道法化身融合，恐怕今日我也能有幸亲眼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上位八彩封灵卫。”
“你！”
龙天尊一时语塞。
他想开口维护龙祖的尊严，但他只是兵者化身，无法做到狡辩。
因为雷神说的是事实。
但同样，他也清楚，黑衣贾文和是十御法中的控尸术，当年龙天尊夺舍，全因自身寿元将尽，破釜沉舟。
其风险九死一生。
一旦以本体为之，极大概率会被控尸术反制。
若是那样，龙天尊就成为控尸术驱使的尸兽。
到那时，天生龙族历代之中，最伟大的族长，龙族的骄傲，龙天尊，成为傀儡，行尸走肉，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无畏者，才能成功。
但凡犹豫，都错失机会。
人如此，龙天尊亦如此。
在成功之后，龙天尊无数次后悔，为何没有搏一搏，选择以本体相融。
结果，导致自己的本体，埋葬于龙族墓。
成为龙养生的“至宝”。
这时候的王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自然可以为了博取龙天尊的好感，脑残的跳出来维护。
但眼下，是他难得碰上的高端局。
暗中分析起眼前局势。
雷神，万里云之子，中位天道八彩强者。
甚至若不算龙养生和北辰歆那两个挂逼，称其为当代九州第一人也为不过。
龙天尊，或者说龙天尊兵者化身与黑衣贾文和的结合体，下位八彩封灵卫。
但王游更愿意称之为谨慎的代名词。
李冽之，九圣之一，木圣木子的转世身。
万里云……
额……
看向坛子中惨兮兮的万里云，王游陷入沉默。
说实话，他并未选择轻视，毕竟他也偶尔品读一下，句芒留在道界中的话本，往往这种最不起眼的，结果都能憋个大的。
毕竟，如今的雷神，在王游看来，确实有些话多了。
想到这里，王游不由暗道一声。
“分享欲，害死人啊！”
哪怕雷神是实力傍身，有恃无恐。
这年头，最不缺变数。
雷神察觉到王游的目光，落在万里云的身上，“龙天乘，你也打他的主意？”
此言一出，倒是让龙天尊和李冽之齐齐看向王游。
“哼。”
王游并未多言，只是冷哼一声。
但同时，他的身体，很是诚实地朝龙天尊挪了挪。
此刻的他，将“从心”这两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见此，雷神眼中浮现鄙夷，毫不掩饰。
“早在九龙问鼎盛会之时吗？”
王游陷入沉思。
龙天乘死于艮州，拥有监察九州的公孙起不可能不知道。
换句话说，那原始之林，就连吕太玄都能寻踪觅影，根本就不可能阻挡身为第三界的公孙起的窥探。
要么，就是关于王游的一切痕迹，公孙起都瞒着雷神。
要么，在那时，公孙起便已经离开了。
“或者，在我夺取雷池域的时候，公孙起便已经准备复活贾文和了。”
念及此处，王游看着眼前古战场。
“不知道被铁锅搬移之后，贾文和的化身，还有身体零件，会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