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王游连连点头，眼中尽是赞许。
哪怕此刻道界内的投影，看不到王游所在的位置。
“没有。”
羽灵筠嘴角微微上扬，调整投影方向，看着王游，眼中含着温柔，“你也想到了，对不对？”
“嗯。”
王游并没有隐瞒，“不过，刚巧跟你同时想到的。”
这是实话。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羽灵筠有些好奇。
“有，但不全是。”
王游时不时便朝龙天尊放冷箭，他早就做到了一心二用。
更何况，既然已经认定对方只是道法化身，他便不再想着能击杀对方，“这些，只是让我发现龙天尊在演戏。”
“至于道法化身，是因为眼前这个龙天尊所表现的谨慎。”
“道法化身，其性格来源于本体。”
“换言之，他们无论如何伪装情绪，但所继承的性格品质，是不会变的。”
“就如褐衣的内卷，虽然到现在，我都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上进心。”
说到这里，哭笑不得。
想起之前褐衣的内卷，虽然如今看似好了许多，但实则每次王游在道界内，褐衣都会贱兮兮凑过来，劝他努力奋斗。
“眼前这个龙天尊太谨慎了。”
“甚至于谨慎过头。”
“他明明可以摆脱绿衣他们，直接对我出手。”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谁都知道。
毕竟，知晓绿衣等人是道法化身，那直接干掉本体，哪里还会如此麻烦？
“原本，我只以为是黑衣贾文和的原因。”
毕竟是龙天尊的怨念，夺舍了黑衣贾文和，有这些奇怪的举动，也属实正常。
“但直到他的招式，震散了死气。”
王游眯着眼，看着那因死气被驱散，变得光亮的战场中心。
那一刻，他明白，眼前这个人，便是继承了龙天尊谨慎性格的道法化身。
至于以贾文和的面貌示人。
要么是龙天尊刻意为之，要么就是龙天尊，拥有类似融合或者针对道法化身的能力。
若是前者，无非是做戏做全套。
但王游更趋于后者。
原因，就是依照其继承谨慎的性格，不可能搞出这么漏洞百出的操作。
念及此处，王游以意识交流，让绿衣等人时刻注意，稍有不对，便直接进入道界。
这是王游首次遇到外人的道法化身，故而并未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当然，王游无法做到全知全能，就如当初在第五一族祖地，他若未选择功成身退，提起离开，他便会知道，那第五道海，只是他的血脉道法化身。
而这个道法化身，又正是毁于黑衣贾文和，也就是龙天尊之手。
在结合当初夺舍黑衣贾文和，必然能想到，龙天尊掌握了针对道法化身的能力，从而有更多的筹谋。
不过，在当时环境下，第五村就是龙潭虎穴，王游若不走，可能也就不用走了。
只能说，时也命也。
绿衣等人因提防而变招，自然引起龙天尊的警惕。
一爪逼退绿衣，身体同时朝后退了几步。
对峙之时，视线看向远处“放冷箭”的王游，双眼平静如水，但紧接着好似想到什么，刻意露出怨怒之色，“你到底是谁？”
“龙天乘。”
王游缓缓掀开罩在脑袋的兜帽，露出一张中年面孔。
龙天乘，龙渊阁大楼主。
九龙问鼎盛会后，在艮州失踪，其弟龙天伐对外宣称，死于吕太玄之手。
从而引发乾州和艮州的大战。
后来，吕太玄被其门下一众长老逼迫退位，远走他乡，下落不明……
龙天尊，龙天乘。
一个千年前的龙族族长，一个千年后的学院院长。
虽然同在乾州，有着龙渊阁的羁绊。
但实在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这不妨碍龙天尊知晓对方，不由紧皱眉头，“你不是死了吗？”
“邪魔横行，敌暗我明，自然要有些手段。”
王游冷声道，“你这邪魔走狗，破坏龙族墓，意图颠覆龙渊阁，今日这古战场，便是你的死地。”
“嗯？”
“什么破坏龙族墓？”
龙天尊瞬间厉声质问，“你把话说清楚！”
“哼！”
王游冷哼，不再多言。
原本在发现无法击杀龙天尊后，他是打算将其从古战场引走，顺便从对方的身上，拿到凛冬城城主令。
只是面对拥有谨慎性格的龙天尊化身，他还想着要花费更多心思。
可结果，貌似他误打误撞，找到了破局之法。
见王游不说话，龙天尊不由朝前走了几步。
绿衣等人瞬间将其拦截。
龙天尊脚步一顿，隔着几人看向王游，“你说你是龙天乘，有什么证据？”
“我是与不是，跟你这个邪魔走狗有关？”
既然知晓对方谨慎，王游也没想着三两句便能引对方离开。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龙养生在干什么？”
“他最在乎的便是龙族墓，怎么可能容其他人染指？”
“到底是谁干的？”
“……”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王游言语刺激，若换作真正的龙天尊，恐怕此刻早就怒不可遏了。
但眼前的龙天尊，丝毫没有动怒，只是一遍又一遍质疑。
“放肆！”
砰！
龙天尊大喝一声，猛然跺脚，大地龟裂。
随即，绿衣等四人再次将其包围，战在一起。
只不过，这次龙天尊的出手，不再如之前那般保守，大开大合，顿时让绿衣他们压力倍增。
饥饿感，让王游头晕目眩。
只能继续往嘴里炫着食物，来抵抗这股眩晕感。
但王游的眼中，却带着一丝欣喜。
对付谨慎之人，便是要让其没有思考的时间。
越迫切，越容易犯错。
将之比作底线。
而底线，就像堤溃蚁穴，一旦打开缺口，只要不修补，便会越来越大。
不过，道法化身终归不是人。
王游自然不可能指望一蹴而就。
战况愈演愈烈。
随着龙天尊的主动攻击，战场也在绿衣等人刻意引导下，朝古战场边缘慢慢移动。
古战场中，充斥着死气。
而绿衣特意用生灵之息，提前将战场点亮，在龙天尊的眼中，周围环境并无变化。
当然也是因为他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王游的身上。
许久之后，就在王游大功告成之际。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