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游。”
“行，也不行？”
标准的句芒发言，他的小胖手中，抓着一个绿色光芒，递给王游。
灵力一点，绿芒投影。
正是刚才王游以南牧风的身份，跟第五珈南对话的内容。
“要是让第五珈华看到这个投影……”
王游想着，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管他会如何？
是当龟公忍下，还是血腥镇压，都跟他没有关系。
反正，王游不会放过任何让第五一族乱起来的机会。
种子埋多了，总会有生根发芽的。
绿衣以第五珈南的身份，带着徐元，在第五一族内部转悠了一天，还是没有找到关于那张十御法御灵牌的下落。
道界，羽灵宫。
自成一界，王游和羽灵筠便是主宰。
二人并肩坐在溪边小亭，羽灵筠玩心大起，随手一挥，那天边晚霞朝阳更迭，风雪彩虹切换。
一息便可以观四季变化，日月更替。
良久，羽灵筠看向身旁的王游，缓缓开口。
“第五珈蓝是第五天都的父亲。”
“第五道海是第五珈蓝的靠山。”
“那第五天钧，又凭什么与之抗衡？”
“或者说，第五珈华又凭什么敢忤逆自己的老祖？”
王游双眼微眯，陷入沉思，“第五珈华的底气，能与第五道海抗衡？”
“其他九圣？”
“难道是万里云？”
“不对，万里云现在还靠第五道海庇护，度过万籁俱寂大劫。”
“等等！”
王游猛然坐起，他想到一人。
不，不是一人。
准确说，应该是道法化身！
黑衣贾文和！
“原来如此。”
王游看向羽灵筠，面露凝重，“若黑衣贾文和选择与第五珈华合作，一切便说得通。”
“贾圣当年大劫，来源于九圣。”
羽灵筠点点头，“即便黑衣贾文和选择背叛，他也不会与九圣合作。”
“灭圣党。”
虽然这只是王游取的名字，但最是符合第五珈华所行之事。
“第五珈华如今在闭关，第五天钧在稷下城。”
王游搓动着手指，“他们在等。”
太安静，第五珈华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第五道海叩关天道的。
“或许，第五珈华同样也想得到真凤本源火。”
王游看着羽灵筠，“虽然不知道转世身重回巅峰的条件是如何评定，但站在第五珈华的角度，他若想阻止，直接杀死羽星辰即可。”
“真凤本源火，不死不灭。”
羽灵筠开口解释道，“拥有真凤本源火，羽星辰死不掉。”
“没有限制？”
王游一愣，有些不解。
若是有不死身，那羽星辰完全没有必要投靠第五天都。
“当初我母亲将真凤转移给羽星辰，真凤和真凰，分别继承了不死与不灭两种天赋。”
羽灵筠伸出手掌，凝聚出一只巴掌大的火鸟。
她因王游，如今也算道界半个主宰，自然可以凝聚灵力。
“我的真凰，代表不死。”
“而羽星辰的真凤，代表不灭。”
“原来如此。”
王游恍然。
毕竟没有上帝视角，所有的推论分析，都是建立在已知信息之上。
就像是拼图，每一块都很重要。
“所以，第五道海，或者第五珈华，他们所窥伺的，未必是叩关天道，而是不死不灭。”
王游终于明白整件事的脉络，但随即想到什么，“如此说，羽星辰知道你是假死。”
“我想，应该是这样。”
羽灵筠点点头。
“希望他能念及父女……”
说着，王游摇摇头。
寄希望于羽星辰的人性，这本就与王游的性格不符，还不如，想想如何应对变故。
当然，王游还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羽星辰在联姻之上，隐瞒羽灵筠。
通过第五一族对于羽灵筠的措施，便能分析出，第五一族并不知道羽灵筠身上，有真凰本源火。
或许是羽星辰良心未泯。
亦或者是，羽星辰想得到羽灵筠身上的真凰。
前者还好，若是后者。
王游看向羽灵筠的眼神，含着一丝复杂，和心疼。
“凤凰毕竟是母亲的伴生灵兽，我可以，强行剥离羽星辰身上的真凤本源火。”
羽灵筠显然能猜到王游的想法，随即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不达眼底，给人一种破碎的强颜欢笑。
抓起羽灵筠的手，将其揽在怀里。
王游并没有说话。
耳边，响起羽灵筠的细弱蚊蝇的轻喃，“若真走到那一步，我会送他一程。”
“大哥，南牧风又气晕了。”
从羽灵筠出来，迎面便看到黑衣走了过来。
“想来也是。”
王游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很显然，南牧风在发现王游冒充他，与第五珈南见面时，就能猜到第五珈南可能会成为棋子。
无论之前是真晕，还是装晕。
他都会选择与第五珈南坦白，可事实上，戴着易君楠的人遮面，他口不能言，即便是比划出来的信息，都是关于第五天钧的阴谋。
以南牧风的心思，又如何想不通这一切是王游的阴谋。
气晕？
“还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王游随即将一张人遮面戴在脸上。
一瞬间，气质大改。
变成一脸阴骘的年轻人。
第五天钧。
……
“三叔。”
王游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第五珈南，模仿起第五天钧，是惟妙惟肖。
“不敢当。”
第五珈南看向王游。
其身后，不仅有假冒南牧风的黑衣，还有其他几名幕僚。
这些，第五珈南都见过。
“同姓血亲，何故如此疏离？”
王游故作痛心疾首，“三叔明明可以选择独善其身，又为何要趟这摊浑水？”
“不尊先祖，是为不孝。”
第五珈南冷笑一声，“别以为我没有证据，我就不知道第五珈华他想干什么！你们这群数典忘祖，不遵祖训的畜生，不得好死！”
“哈哈。”
王游仿佛是听到莫大的笑话，笑声阴冷。
“还真是顽固不化，祖训？那些早就过时了。”
“祖训既是方塘壁垒，后人守成，也无非还是一潭死水。”
“唯有打破壁垒，才见湖泊汪洋，第五一族才能辉煌！”
“你们这些墨守成规者，不懂！”
每一句话，都仿佛是刺向第五珈南心口的利刃，想要反驳，却无言以对。
最后，恼羞成怒，大骂一声。
“不孝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