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是红衣。”
即便有着岩浆的混淆，那一抹红也如此醒目。
此刻的王游，反而没有太多的欣喜。
这就好比，期盼许久之事，在被验证后，除了瞬间的兴奋之外，剩下的更多是平静。
周身温度本该灼热。
但踏于岩浆之上的王游，反而感到一片清凉。
时不时响起，岩浆咕咚咕咚气泡的破裂声。
是这片空间，唯一的声音。
“来了？”
就在这时，那红衣贾文和缓缓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
王游抬腿迈出，一步竟能走出数米。
脚步一顿，略微惊讶过后，王游在没片刻停留，几步便站于红衣贾文和面前。
“青衣，蓝衣，白衣。”
红衣贾文和打量着王游，随即似感应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缓缓开口，“不错，不错。”
“嗯？”
忽然，红衣贾文和面色不由一怔，眼中充斥着诧异之色，“这股气息？怎么会？”
“有什么疑惑，你要说清楚。”
很显然，即便经历过几次，王游还是非常受不了谜语人。
虽然，有时候知道越多，只会越烦恼。
但天机不可泄露，还是让人十分不爽。
“你见过贾文和？”
红衣贾文和面色一怔，随即失笑道，“我指的不是道法化身。”
“贾文和执念？”
王游恍然，随即将贾文和执念的事告诉对方。
“青衣那个家伙，居然连这种事都不说。”
红衣贾文和笑骂了一声，随即点点头，“命中注定，如此甚好。”
轻皱眉头，王游并没有因为红衣贾文和这模棱两可的话而烦闷。
因为此刻他心中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与青衣贾文和初见时，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随后的蓝衣，白衣，却皆是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
换言之，贾文和的道法化身，信息是共享了。
可执念并不是。
如今，通过红衣的话，王游捕捉到一个信息。
那执念，与贾文和的本体有关。
“新手引导npc和阶段指引npc？”
没来由，王游脑海中浮现画面，只感觉很是贴合。
“所以，克制九圣的方法，可行？”
有过与白衣贾文和交流的经验，王游相信对方知晓他在说什么。
“可行。”
红衣贾文和没有隐瞒，“甚至我可以告诉你，如今的九圣，皆是地道御灵师，都没有走出那一步。”
“为什么？”
几乎算是脱口而出，可见王游的迫切。
黄道御灵师，然后是中州行，夺取十凶之柱，成就玄道御灵师。
如此，就只相差一阶。
那时，九圣未必不可战胜。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红衣贾文和目光深邃，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解绑本命灵兽，这是背弃御灵法则，饶是他们于上古达到天道巅峰，又如何可以全身而退？”
“遭到反噬了吗？”
王游声音很轻，好似在思考。
“其实，我不建议你首选，就对第五道海动手。”
红衣贾文和意味深长地看向着王游，“替天之圣万里云，即便是上古时代，也是仅处于本体的天骄，他拥有两只本命灵兽，可你看看现在，一个解绑，一个反骨。”
解绑的本命灵兽，自然是雷池域。
而反骨仔，看李牧章那图谋之事就知道。
不过让王游有些感慨，震离相隔如一州之距，看来贾文和被分成九份，貌似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惊艳绝代，天纵奇才又如何，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因果之下的孽障。”
“有时候，平庸一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红衣的话，王游有些哑然，“我感觉你在说贾文和。”
“没错，也包括他。”
红衣贾文和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
好吧。
王游耸了耸肩，他还能说什么？
但这不过是红衣贾文和随口发发牢骚，也就没有延伸下去的必要，便直接转移话题。
“按照克制的规律，破其一点，逐个击破，我如今契约火焰山，岂不是正好对付第五道海？”
“其实，你心中不是已经猜到为何了吗？”
红衣贾文和似笑非笑，瞬间让王游有些气馁。
“第五道海修炼的禁空术，灵力属金，主杀伐，契约皆为披坚执锐的金属性羽兽。”
红衣贾文和负手而立，幽幽开口，“火焰山，地象灵兽，其本命天赋，红霞满天，乃依托岩浆喷发之态势，焚尽苍穹。”
“所以，明白了吗？”
“心死了。”
王游叹了口气，先不说其他，就想想王炎那憨乎乎的模样，算是被判了死刑。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悲观。”
红衣贾文和伸手拍了拍王游的肩膀，“你见过哪个话本中，关底BOSS这么早被干掉的吗？”
“我一直以为，最终要面对的敌人，来自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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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另一个故事……”
“……”
不知道为何，二人的交流，逐渐有些不正经起来。
最后，皆是相视一笑。
“你看，咱俩也算是一见如故，不跟我讲讲，贾文和到底有什么目的？”
王游故作打趣，借机问出心底最大疑问。
红衣贾文和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什么也没有说。
随即衣袖一甩，二人面前出现一桌两凳。
入席而坐，手掐剑指，手腕翻转，面前石桌上，出现一壶两杯。
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取出茶叶，小心翼翼地放进壶内。
拿起茶壶，靠近面前，慢慢摇晃。
侧耳倾听，直到壶内发出水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笑。
然后，俯下身。
将茶壶放在地面的岩浆湖中。
茶壶漂浮在岩浆之上，犹如水中孤舟，起起伏伏。
“你怎么还站着？”
做完这一切，红衣贾文和轻呼一口气，脸上竟然带着一丝满足。
“哈？”
王游有些懵，不解地看向对方。
“不是你要听故事吗？”
红衣贾文和轻皱眉头，“看起来挺机灵，怎么呆呆的？”
此刻的王游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打了一哈哈。
“你看起来，蛮有仪式感的。”
呼～
几乎是话音刚落，那茶壶便呼呼冒起了热气。
不得不说。
这岩浆煮茶，确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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