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烠在超市里兜兜转转了十几分钟,在看见货架上的护身符时停下了脚步,凝神几秒后身后突然传来谢简言的声音:“你要找的薯片在这里。”
白烠回过神,眼睛久久不能离开那护身符,看了老半天才回应一声,推着小推车往谢简言那去。
“你眼神真好,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白烠推着车在货架前挑挑拣拣,“张昌喜欢番茄味的……王天宇喜欢烤肉味的……嗯,程佳灵也喜欢番茄味的……”白烠挑了好几包薯片,谢简言靠在一边的柱子上死盯着他看,那眼神都要冒出火来。
终于,他还是忍无可忍,在白烠拿完番茄味薯片时,冷着声音,满脸不爽的开口道:“小白同学记性挺好,这是把全班人爱吃的口味都记下了?”
白烠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顺手牵来了九包黄瓜味薯片。
“刚好今天打折,便宜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我这是勤俭持家,你要不要学着点?”
谢简言扫了一眼白烠那一车的薯片,特别是看到了最上面那九包黄瓜味薯片,不禁笑道:“你买这一车怕不是要分给班上每人一包?”
“是啊,你还挺聪明。”白烠推着车子往前走,在经过谢简言身旁时,车头被他伸手拦住,白烠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直愣愣的瞅着谢简言看。
谢简言感觉白烠这样蛮好笑的,便冲他挑了挑眉。
“干什么?”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味道的薯片吗?”
白烠低头随手拿起一包黄瓜味薯片,大大方方举在谢简言眼前,开口道:“黄瓜味的。”
“那你买了九包,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和班上的其他人不一样?”
“你可以这么理解。”
“好。”得到了答案的谢简言也是心安理得的为白烠同学放了行。
两人在超市里又溜了一圈,发现超市一旦大减价人就会异常的多。
不多时,两人便在超市的人流中走散了。
这要是换做平时,就以谢简言那高个,白烠铁定一眼就能看见,可今天不知为何,白烠左看右看,都不见谢简言的身影,这就奇怪了,人呢?被货架挡着了吗?
白烠想往前走一点,到另一个货架前看看,刚往前走一步,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女人差点撞倒。
白烠赶紧稳住身形,看到女人遗落在地上的手帕时便好心捡起递还给她。
手帕上一股难闻的劣质香水味……
“谢谢哈~”女人把自己的脸包裹的密不透风,身上穿着包臂裙,面部捂着口罩,头上戴一顶时尚的插花帽,眼睛也被墨镜遮挡的严严实实。
在抬眼看见白烠的那一刻震惊了一秒。
“不客气。”白烠说完,转身又要去找谢简言,手腕却被人从后面冷不防拉住。
白烠皱眉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女人这副怪样。
女人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尴尬笑了笑。
“咳咳,小兄弟,我看你跟我蛮有缘的,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时间,去我公司坐坐?”
谁家大好人第一次见面就说有缘?那要真按这个说法,白烠还跟这全超市的人都挺有缘的。
白烠扫过一眼女人空荡荡的购物车,也不知这人是纯心撞上来的,还是无意撞上来的。
反正看她这样,也不像什么好人。
白烠笑笑,脱开女人拉他手腕的那只手:“不好意思,我不觉得我们有缘,而且我最近也没时间,诶诶,小言同学!”
白烠老远便看见了谢简言,谢简言此时也在左顾右盼的寻找白烠,这边刚听见一丝声音,便急匆匆的赶来。
临近二人,特别是在看清女人的一个背影时,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白烠满心激动的跑到谢简言身侧,完全无视了面前这个女人的邀约。
“小言同学,这里人多,容易走丢,我们还是出去好了。”白烠拉着谢简言就要离开。
谢简言皱眉,女人也在此时转过身来,白烠真不明白,她还要搞多少幺蛾子。
看不清女人全副武装下的表情,只见她缓缓伸出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高贵气息:“你好,我叫姜戎,能相遇是我们的缘分。”
谢简言挑眉,没有伸手,却还蛮“客气”:“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姜戎刻意抬高尾音,声音也比平时更加尖锐:“没~事~”
“神经病。”
谢简言说完就带着白烠跑路,既然蝶指挥都那样说了,没事肯定都会变成有事。
不过话说回来,蝶指挥平时很少出来外面瞎晃,这次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也是看到了超市大减价一下没忍住?
女人的心思可真难懂。
谢简言牵着白烠的手穿越人群,在经过营养区的时候,白烠顺手牵了一箱纯牛奶,谢简言感觉白烠脱了手,手上空落落的,扭过头看去,白烠一手提着一箱纯牛奶,另一只手拉着购物车。
购物车里满满当当净是一些薯片,完全塞不下一箱纯牛奶。
一股莫名其妙的负罪感瞬间涌上谢简言心头。
感觉自己这个男朋友当的不是很称职。
想到这个点上,谢简言也不再犹豫,二话不说就上前一步,提过纯牛奶,抢过购物车,不管白烠那莫名其妙的表情,兀自向收银台走去。
白烠连忙跟上,抢着推车不给推,抢着提牛奶不给提,他越来越搞不懂谢简言这种性情多变的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了。
付完钱,白烠有点想上厕所,拜托谢简言看着点东西后,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恒辉超市的厕所洗手台是公共的,只有上厕所的隔间会分成男女两边。
所以有些女性都有点不好意思在这外面光明正大的补妆。
白烠从男厕里出来,整了整衬衫袖扣,一抬眸,那个在超市里熟悉的身影正在补妆。
白烠皱眉,一声不吭的草草洗完手转身离开,却听见旁边骨碌碌一阵滚动声,最后传来金属物品掉到地上的声音。
这声音还离白烠尤其的近。
捡还是不捡……
白烠还是得向自己妥协,蹲下捡起了那只滚落的白管口红递给站在镜子前那个叫姜戎的女人。
姜戎摘了口罩,此时正在扑腮红。
见白烠捡回了那只口红,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复又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女人样。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口红,像是在回避着什么,嘴里却道:“哎呀,谢谢你啊,帮我捡回口红,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正好路过,也不麻烦。”
白烠想起不能让谢简言等太久,想着说完这几句客套话就跑路,没曾想这个女人还越说越起劲。
“都怪我太不小心了……小弟弟,姐姐,咳咳,顺便问一下,刚才那个拉你的人是你的谁啊?”
姜戎补完妆戴好口罩。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白烠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这个女的也总是不带给他什么好感觉。
姜戎理了理发丝,表面上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实际上是在用余光打量着镜子中的白烠。
“哦,倒也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白烠拉下一张脸,眼神狠戾的不像是他自己,他瞟了姜戎一眼,这个女的怎么看不像好人,一上来就问东问西。
姜戎可能也被白烠这气势有点吓到,经不住咳嗽了两声。
“关你屁事。”白烠淡淡的说完转身就离开,姜戎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以为的软柿子是块硬石板。
谢简言靠在一旁的墙上玩手机,脚边放着一大袋零食和一箱牛奶。
抬眼看见白烠往这来,收好手机后便俯下身去,左手提袋子,右手提牛奶。
这一幕在白烠看来咋感觉还有点奇怪?
“你笑什么?”谢简言等到白烠经过,注意力一直在对方那张笑意嫣然的脸上。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白烠提过纯牛奶,谢简言皱眉:“像你男朋友?”
白烠摇摇头,下了楼后才开玩笑似的开口:“像一根大黄瓜。”
“……你是不是最近皮挺痒啊?”谢简言笑道:“我像黄瓜?那你像什么?”
“我觉得我像黄瓜花,不接受反驳哈。”
“那你是黄翠花?”
“什么黄翠花啊?”白烠纳闷,“我不姓黄,而且我们村就有一个叫胡翠花的。”
“哦,白翠花。”
“……”白烠白眼恐怕都要翻上天了,谢简言看上去皮比自己还痒,开玩笑开着开着竟开到了自己头上。
清河正午的风暖洋洋的,并不是很闷热,白烠特意回家挑出了那九包黄瓜味薯片,一言不合就丢到谢简言身上。
谢简言扫了一眼从自己身上滑下去的薯片,冲白烠挑了挑眉:“你生什么气?”
白烠一脸云淡风轻,就是不看谢简言一眼,反倒是梳起了“小言”的狗毛。
“没啊,谁跟你说我生气了?我只是在思考下次回老家还需要带些什么。”
谢简言感觉自己被白烠孤立了是为什么?他宁愿去看一只狗也不看自己。
“不需要带什么,”谢简言走到白烠身边,一个蹲着给狗梳毛,一个站着居高临下俯视着给狗梳毛的人。
“那我带……”
话未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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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堵住了嘴。
白烠下巴被人挑起,手上动作顷刻便停,小言呜呜咽咽的抬起狗头看了一眼白烠。
“汪汪~”小言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狗眼,蹲在地上冲二人吐舌头。
“汪汪,汪汪~”小言见谢简言斜视了自己一眼,大概是怕自己的狗生到此为止,转了个身还觉得不够,索性迈着小短腿跑回了房间。
不错,此狗可教,还挺他妈识相。
三分钟后,谢简言先松了嘴,也不去看白烠的表情,直接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吐息害的白烠身上一阵酥一阵麻的。
“带上人就行了,别的都不重要。”
白烠没有说话,被谢简言这一番操作整的哑口无言。
转眼间又到了上学时间,白烠匆匆忙忙做了两碗面,吃完便提着一大袋子薯片下了楼。
谢简言走在白烠旁,无意间看到了袋子里面还有一包黄瓜味薯片,皱眉问道:“黄瓜味薯片不是我的吗?”
白烠点了点头:“是你的啊。”
“那为什么袋子里还有一包?”谢简言说着便指向袋子里的一个绿色包装薯片:“你要给谁?”
“黄瓜味薯片又不止你爱吃,何星泉也爱吃。”白烠皱眉,谢简言却觉得他是讨厌自己了。
“行,我知道了,原来如此……”谢简言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不少。
“你知道什么了?”白烠就好奇,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讲了啥,谢简言咋就知道了?
“别的不说,我知道了……”
“……”
无语。
白烠没有再说话,反倒是欣赏起了清水河的风景。
白天的清水河,水尤清冽,隐隐约约在浪花波纹下还能看见黑色的礁石,一旁枝条向下的芦苇常年被河水冲打,这下竟也显得清新无比。
阳光照在桃花上,宛若给它镀了层银色花边。
两人途经一个小摊位时,被一年老的声音给叫了住。
谢简言率先反应过来,白烠也扭过头,只见一个白胡子长长的老人家正端坐在摊位后,一双小眼睛注视着二人。
“有什么事吗?老人家。”白烠走到摊位前,谢简言也跟上,一双狭长的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老人看。
“免费算命……咳咳咳,我看你们两个年轻小伙,骨骼惊奇,搞不好将来会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
算命的老先生捋了捋白花花的长胡子,看样子还真有几分专业。
他偏头看向谢简言:“小伙子,把左手伸出来。”
谢简言迟疑着伸出左手,虽然这种东西他向来不信,但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嗯……”算命老先生点了点头,食指中指伸出在谢简言手上点来点去,也不知感觉出了个啥。
老先生收回手,谢简言也收回手。
“不错,十足的阳刚之气,咳咳,要是朝正路发展,必能有所大作为……”
老先生又偏头看向白烠:“你的手,伸出来。”
白烠乖乖伸手,老先生依旧是两指在别人手上点来点去。
老先生收回手,神色复杂。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害,可怜呐可怜,好端端一个乖孩子,怎么就这么短命呐……害……”
谢简言当场就不乐意了,眉峰一冷,牵起白烠的手,就冲老人骂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说短命就短命?怕不是嫌自己活太久了马上就要死了,现在诅咒别人,非要拉个人下水!你这种人真恶心……”
白烠赶紧把手从谢简言手里抽出来,着急忙慌堵住了谢简言的嘴,连连给老先生鞠躬道歉:“抱歉抱歉,老人家,您别介意,我这朋友就是脾气不太好,人不坏,您别把这些话放心上。”
老先生也不怨,叹了口气后,惋惜道:“可怜呐…英年早逝,害……”
白烠怕谢简言还会搞出些什么幺蛾子,拉着人赶紧跑路。
白烠捂着谢简言的嘴跑了一路,在快到学校的时候松了手。
“他妈的……死人……”谢简言一暴就暴脏话,白烠喘了两口气,安抚着拍了拍谢简言的肩膀。
“行了,没事,我本来也就没多大相信。”
谢简言气的一句话也不说,眉毛拧的极紧。
白烠暗叹一口气,却还是笑道:“我很健康,迄今为止,我什么病也没有,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死掉?你自己好好想想,一个活的好好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而亡?”
“我那是害怕……”谢简言终于舍得开口,白烠愣了一秒,随后笑道:“不要害怕,不管我在不在,只要你相信,我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