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气息裹挟白烠全身,他撑着栏杆的手不自觉松开了。
如果时间可以在这一刻静止,而月亮不眠不休,河水奔流不息,那他或许会真的爱上夜晚。
“谢简言……我眼睛疼…”白烠低着头,长袖之下是无尽伤痛。
谢简言前胸被热浪包裹的密不透风,在听见白烠说眼睛疼的时候,毫不犹豫在他眼角落下温柔一吻。
白烠愣住,心中情绪一下子就冲了上来,不给他任何缓冲时间,就宛若洪水冲破大坝,迅速猛烈。
“我喜欢你。”
“你刚才说什么?”白烠以为是自己幻听,不可思议的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谢简言的声音混在风里,却依旧听的清晰。
白烠咬着牙,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着声音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向来确定。
“可……”白烠恨不得打自己一拳,不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跟谢简言在一起,他恨透了自己。
“可什么?我不要可是,我只要你也喜欢我。”谢简言不等白烠开口告诉他一切原因,就一个人填补了空白。
白烠眼角有泪珠顺着脸颊滑下,这一刻,他等了好久。
“我发誓,我也喜欢你,要是有说谎,那我就被天打雷劈。”白烠神色异常坚定,睫羽却在激动的不停轻颤。
“笨蛋,”谢简言嗤笑一声,“爱你的人是不希望你被天打雷劈的。”
“我发誓,我会代替全世界来爱你。”
谢简言双手将白烠扳过让他正身对着自己,擦去多余的泪水,温柔注视着那张脸,不自觉摩挲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月光温柔的洒在河面,桃花,小路,房屋上,风过带来无限温柔却不留半丝痕迹。
月光下的爱意肆意疯长。
最后两人给予对方的无尽温柔融为一体,于清水河边,化作缱绻绵缠的一吻。
————
第二天早上,月考如期而至,清河五中的月考形式很奇怪,星期五考试星期六照常放假,等到下周一来学校接着考试。
这就让不少学生幸灾乐祸。
昨夜疯玩了一晚上的人哪有复习?现在来班上考试纯纯就是碰运气。
白烠到班上的时候,昨晚跟他出去疯玩的张昌,程佳灵二人正趴在课桌上睡觉。
谢简言还没来,他塞了一个包子在谢简言抽屉里,由于考试原因,位置调换了一下,白烠坐第一个位置,而谢简言转学来得晚,坐最后一个。
白烠塞完包子就回到座位复习,整个班几乎就他一个在认真看书的。
张昌睡醒打了个大大的酣,伸懒腰的时候朝白烠这撇了一眼,事后调侃道:“哟,白烠,成绩都已经这么好了怎么还要复习?”他笑着走到白烠身边,一把抽走了他手上的课本,“成绩这么好就别复习了,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活了?”
白烠玩笑着拿回课本,扫了一眼正失魂落魄趴着看书的何星泉。
“你看,班长成绩也不错,人家不一样要复习?”
“啊……”张昌感觉学习带给他的只有烦躁和无趣,“这个世界难道就是为了学习而生的吗?我不要学习啊……烦死了。”
白烠看张昌这个样子,今早这场考试怕是要废了。
白烠起身拍了拍张昌的肩膀,笑着安慰他。
“不想学习的人总会有,但除学习以外的出路却远不止这一条……”
白烠颇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想学习,可别的我什么都不会,迫不得已,我不得不学习。”
“而你不一样,”白烠抬起头,笑嘻嘻的看向张昌,“你打篮球很厉害,这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今后朝这个方向发展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张昌看着白烠这真心为朋友着想的神情,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伸出双手就紧紧抱住了白烠。
“呜呜呜,白烠,还是你对我最好……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的妈妈除了整天叫我学习,还从没像你这样看开过……”
白烠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他是不是应该把手搭在张昌背上,然后拍拍他的背安慰一下他?
不等白烠思考完毕,门外又走进来一个红着眼的方小小。
这今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都哭唧唧的?
方小小抹了一把泪,有气无力回到座位上埋头就哭,她肩膀剧烈起伏着,看样子是哭的很凶。
谢简言来到班上,一进门就看见抱着白烠的张昌,他就站那没说话,表情却比平常更冷了。
白烠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小心翼翼的推开张昌后,想了一个天衣无缝的逃离借口:“我突然有点想上厕所,先撤了。”
说完,拉着谢简言就三两步跑出了班级。
“小言同学,你吃早餐了吗?”白烠看了一眼谢简言扁扁的却身形极好的肚子。
“吃了一点。”其实就是谢简言尝了一口准备给白烠带的面条,发现那玩意真不是人吃的,尝完后立马倒了,他就真不明白,那种东西白烠为什么偏要硬吃下去,不好吃跟他说,他倒了就是,结果白烠还一声不吭吃了好几天。
白烠也不是真要上厕所,从班门出来后拉着谢简言就一路下了楼。
“你要带我去哪?”谢简言跟着白烠穿过操场往林荫道的方向去。
“你过会就知道了,年轻人,得有耐心。”白烠突然想起来了谢简言抽屉里的那个包子,“对了,你抽屉里有个包子,记得吃了。”
谢简言皱眉:“我那是给你的包子,你怎么又拿来给我?”
“我不爱吃包子,更爱吃面条,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咯~”白烠说出一段貌似非常欠揍的话,但在谢简言眼里,这不就是妥妥装可爱?
“……哦。”谢简言以牙还牙,“那我也不爱吃包子,怎么办?我爱吃白烠,可不可以跟你对换?”
白烠的耳根霎时间通红,蔓延到脖子的速度迅速,还来不及冷却,突然一个转身,在谢简言唇上蜻蜓点水的来了一吻。
谢简言愣在原地,心跳骤然加速。
蝉鸣不止,爱意至死不休。
阳光透过树林洒下金子,交叠光影缠绕在一起,寂静无人的林荫道在人声聒噪的校园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白烠红着一张脸,感觉头顶在冒火。
刚才那番操作于他而言还是太超前了。
“好了,你的愿望实现了,包子我就不换了,管你爱不爱吃,反正必须吃了。”白烠牵着谢简言走的更快,“快点走,等下要来不及了。”
谢简言安安静静被白烠牵到了一块林荫道里的空地上。
路面上有些许枯枝败叶,旁边是跟灌木丛一样的东西,白烠便从其中一个灌木丛中掏出了一棵树苗。
白烠整理了一下树苗的根部,笑道:“小言同学,我们种真桃花,祈求年年有今日,岁岁有平安,而我们的爱意,至死不休。”
谢简言见白烠肩膀上沾了一片树叶,伸手拿下,难得露出笑脸,“好,我再加一点,祝白烠生日快乐,不止生日,每天都快乐。”
白烠看见谢简言难得的笑,不知为何,自己看了竟莫名想哭。
原来一个不爱笑的人笑起来是这么好看。
“小言同学,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温柔的……以后可以多笑笑吗?我想一直看你笑。”
谢简言手上捻着那片树叶,没有说话。
“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白烠突然想起来这一茬。
谢简言胡诌了一个,他总不能说是看见了他的照片,然后后面有写吧?
“我上次去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凑巧看见了。”
“好吧。”白烠点了点头,选定了一块比较松软的泥土区域。
“就这了。”白烠踢了一下路面上松软的泥土。
“小言同学,来帮个忙,这可是秋天的礼物。”
“好。”
方小小在班上哭的梨花带雨,程佳灵递给她的纸张一张又一张,课桌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纸,最后装不下还把班级的大垃圾桶搬到了她旁边。
程佳灵轻轻拍着方小小的背,温柔的安慰:“小小,别哭了,不就一狗男人吗?咱不要了,那种渣男,还配不上我们小小呢!”
方小小还在止不住的哭泣,泪水哗啦啦往下流。
“是啊,佳灵说的没错。”何星泉站在方小小另一边说话,“天下男人千千万,又不是全天下就只剩下他一个男人了,说真的,为了狗男人掉眼泪实在不值得。”
“就说咯,”郭进仪坐在方小小前面,这会也转过身来劝方小小。“你想想看,他都出轨了,去找别的女人了,妥妥渣男两个字写脸上,你还爱他?爱个屁啊!这么不专一的一个男人,要是我是他,那我早给自己两巴掌了,他这种人简直就是我们男人界的耻辱!”
“好,好,好了,你们……别再说了……”方小小哭的声音颤颤巍巍,哽咽了一会才情绪逐渐稳定。
“好好好,我们不说了,”程佳灵拍了拍方小小的肩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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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庆祝我们家小小摆脱渣男,多找几个人晚上一起去唱K怎么样?”
“好。”方小小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程佳灵抬眼与何星泉对望,“星泉,你去吗?”
何星泉点头,“刚好无聊,我也去吧。”
“锅巴,你去不去?”
有的去玩郭进仪压根就没有不去的道理,连连答应下来。
白烠和谢简言这时也恰好从前门进来,程佳灵看见,忙问道:“白烠,今晚唱K,你和谢简言来不来?”
白烠侧头看了谢简言一眼,二人心照不宣,皆点了点头。
“OK!”
左喊右喊总是找来了八个人。
待肋骨哥沉着一张脸进来班级,大家才乖乖坐好。
虽然肋骨哥经常进班级都黑着一张脸,同学们都习惯了,但这次与以往不同,他不止黑着一张脸,面色也还更沉了,就好像刚睡醒被人扒拉起床那样。
但只有少数人知道,是因为肋骨哥还没找到自己心爱的咪咪而大动肝火,现在正在气头上。
一想到这王天宇就想笑,肋骨的那只猫被他关在了残疾人专用的那个隔间里。
门被他从内锁着,他是跳着马桶从隔板上翻出来的。
那个厕所已经很久没人用了,马桶上积了一层灰,就算还有人要用,左右恐怕也打不开那扇门。
为此,王天宇还秉持着热爱小动物的善良心理,从家里偷偷带了两斤猫饲料来,拱小猫这几天吃吃喝喝。
肋骨哥乌云密布的脸上此刻要是能形象化,那就应该是下着雷电交加的暴风雨,还是特大的那种。
发完试卷后,肋骨一脸阴沉的坐在座位上,眼睛狠戾的扫视了班级一圈。
“这次考试,足矣证明你们这一个月以来的学习成果,”肋骨此时的声音就跟暴雨时的雷电一样大声,“要是让我发现有谁敢作弊的,敢伸长脖子当长颈鹿的,我一定严惩不贷!”
考试铃声还没响,倒是先被肋骨给恐惧震慑了。
反观窗外,一片大好晴光,操场上巍峨挺立的香樟树树叶郁郁青青,在风中跃舞,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带来秋天的讯息。
一堂考试很快就结束了,白烠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的笔,脑袋里突然想到了刚才谢简言说的生日这件事。
要不是谢简言开口了,他还真要忘了十月二十三号是自己的生日。
也难怪会忘,来了清河之后他除了会给家里打钱之外,也很少再回去。
白烠儿时的生日都是在外公与外婆赠予的欢声笑语中度过的,那一天他会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把昨夜没吃完的饭菜倒桶里喂鸡喂鸭,然后看着日出破晓,打着哈欠目送外公骑摩托车去县城里买蛋糕。
往事历历在目,今年的十月二十三号,他想过个与众不同的生日。
白烠起身走到谢简言桌前,谢简言抬头看向白烠,他的眼眸狭长深邃,常常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小言同学~”白烠玩闹着抽走谢简言垫在胳膊底下的课本,嬉笑道:“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回趟老家?”
“回你的老家?”谢简言挑了挑眉,“回你老家包吃包住么?”说着就要去抢白烠手上的课本。
白烠一个转身,稳稳躲开谢简言,“那当然,想住几晚,通通免费!”
谢简言手捂着嘴“噗嗤”笑了一声。
“好,”谢简言一个猛攻,趁白烠不备把他抵到了墙上,温热的吐息瞬间在二人之间流窜。
“我靠……”张昌看傻了眼,班级后面那两人姿势诡异,若是从正面看真像是在行什么不轨之事。
程佳灵拍了一下何星泉肩膀,眼睛瞪的愣大,“那两不会在接吻吧……”
“啊………”何星泉自己都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话说回来,这两人胆子是真大,竟然在肋骨的地盘这么光明正大的谈恋爱。
谢简言一只手撑在白烠旁边,白烠小脸通红,看着谢简言的眼睛,脑袋里浮想联翩。
“那我可以住你房间吗?”谢简言的声音低沉稳重,这么近的距离说话只有二人会听见,近距离拉扯显的暧昧至极。
白烠脑袋已经开始冒火,害羞的不能自拔。
“好,随,随你!”白烠把手上的课本猛的拍到谢简言胸上,侧身从另一边逃走。
谢简言稳稳接住课本,嘴角微不可察的提起了一秒。
转过身,看见白烠已经坐在位置上拿起了书在翻阅。
只是……越看越不对劲……他那课本是不是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