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没有隔夜仇。
迟晚心里虽然记挂着出去工作的事,但由于一直没想好要做些什么,再加上江涣对她外出工作的态度一直是拒绝的,为了维护家庭和睦的假象,便也就没再提出去工作的事。
而江涣,为了‘补偿’妻子,竟然也破天荒的买了些漂亮的珠宝送到迟晚的化妆桌上。
迟晚有些惊讶。
这还是她有记忆以来,江涣第一次送自己东西,并且还是这么昂贵的珠宝。
哪怕不看标价,她也能从它们闪耀的光泽中猜出它们的价格不菲。
她小心翼翼的问:“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结婚纪念日?
生日?
还是什么其他重大的节日?
江涣被问的有些懵。
其实经过上一次‘离家出走’,他已经逐渐意识到迟晚是这个家庭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再回想起自己曾经对迟晚恶劣的态度,自己作为丈夫,就实在是有些不够格了。
“你不喜欢这些吗?”明明康波说女人就喜欢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
“啊....”
“那倒不是。”
哪里会有女人不喜欢珠宝?
她们生来闪耀,本就该和珠宝一起熠熠生辉。
迟晚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因为你以前从来没有送过我东西....”
这礼物来的太过突然,她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不敢轻易接受。
江涣噎了一下。
他认真回忆两人的结婚纪念日,亦或是迟晚的生日,他从来没有送过任何礼物吗?
他这个丈夫,做的有这么差劲吗?
遍寻无果后,江涣发现自己还真就是这么差劲的人。
他何止是没送过礼物,他甚至连两人的结婚纪念日是哪一天都不知道。
一个从来没有给妻子送过礼物的丈夫在某一天突然送给妻子昂贵的珠宝,这确实有些奇怪,迟晚不敢接受也是正常的。
江涣只好换了种说法:“下周就是家宴,这些是给你参加宴会时戴的。”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江涣的妻子,不能丢人。”
听到家宴两个字,迟晚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暗淡下去。
原来是为了家宴。
难道怪江涣一反常态送了她这些珠宝,恐怕是嫌弃自己之前给他丢人了。
“知道了。”
既然参加家宴不可避免,迟晚只能想别的办法避开梦中的结局,尽可能全程跟在江涣身边,不要给江雪留出单独接触的机会。
江涣看着迟晚原本高兴惊喜的小脸一下子耷拉下去,有些后悔自己找了这个蹩脚的理由。
他明知道迟晚一直不喜欢和他一起参加家宴的。
其中的原因....
其实江家人对待迟晚的恶劣态度,江涣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迟晚的感受。
在他看来,能够给迟晚一个和自己结婚的机会已经是一种‘恩赐’,又何必在意一个工具人的想法?
这些年,关于迟晚的流言蜚语从未停过,只要不太过分,江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了。
明明,之前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现在....
江涣看着迟晚眉头紧皱的脸,心想,迟晚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妻子,若不是自己有意放纵,江家人也不敢对她这么无礼。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他的错。
江涣在心里暗下决心。
这次家宴,他一定要好好替迟晚撑腰。
·
迟晚身上的裙子是江涣为了这次家宴特意请设计师私人订制的,其昂贵程度自不必多说。
除了将妻子衬得光彩夺目之外,江涣也有意想在众人面前显示迟晚的重要性。
迟晚有些拘谨的穿上这身和她本人身份并不怎么匹配的礼服,在江涣赞许的目光中逐渐找回了一些自信。
“走吧。”江涣低头看了眼表:“时间差不多了。”
迟晚小心的挽住他的手,身体微微后倾,远远看上去像是对方的影子。
江家的家宴上除了江家人以外,偶尔还会宴请其他身份尊贵的客人。
按理来说,迟晚作为江涣的妻子,本该被介绍引见,但由于在场各位并没有人拿她当回事,于是那些本该属于江夫人的礼数便被尽数收回。
除了江家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她是以妻子的身份参加这次家宴,只以为她是江涣从哪里找来的女伴。
江涣带着迟晚给江父江母问好,迟晚紧张的站在他身边,身体都僵了。
迟晚是有些害怕见江家这些长辈的,尤其是江母。
前一阵子,江母好不容易说通江涣和她要个孩子,可没想到江涣又突然临时反悔,这件事迟晚至今还不敢让江母知道。
她是江涣的母亲,可不会怪自己的儿子出尔反尔,只会怪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没有本事,留不住丈夫的心,也留不住丈夫的人,
“母亲....”迟晚低下头,心虚的避开台上女人锐利的眼神。
江涣的母亲看见儿子和迟晚挽在一起的手腕上,目光慢慢落在迟晚的肚子。
“过来坐吧。”她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
知子莫若母。
江涣对迟晚的态度有所改变,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因此,她对迟晚的态度便也不似从前那般刻薄。
江母并不意外,江涣和迟晚结婚这么多年,就算是养条狗也该舍不得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看来今年,她想抱孙子的愿望有戏了。
迟晚注意到,从她落座之后,就有一道阴森森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
她有所察觉的转过头,便对上了江雪那双:三分嘲弄、四分不屑、两分轻视、一分仇恨的眼神。
迟晚:“.....”
江雪的年龄在江家最小,也最受宠,是家里无法无天的祖宗,就连江涣也治不了她。
而就是这样一个谁的话也不听的小霸王,竟然只听阮心雨一个人的话!
在江雪的助攻下,阮心雨在江家人心中的位置直线上升。也正是因为江雪,无论迟晚再怎么努力讨好江父和江母,两位长辈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
毕竟一个外人,哪有自己的亲女儿重要。
迟晚僵硬的对她笑了笑,江雪不屑的“嗤”了一声。
“小家子气的东西就是上不了台面。”
不过是个家宴,就紧张成这个样子,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做给谁看?搞得好像谁欺负了她一样。
心雨姐姐说的果然不错,这个迟晚,就是朵心机白莲花。
但看江涣对她的态度,似乎比前些年更好一些,这让江雪非常不满。
心雨姐姐都已经回国了,他哥怎么还不离婚?难不成真要让迟晚当自己的大嫂?
在江雪心里,大嫂的位置只有阮心雨一个人配拥有,而迟晚,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小偷!
现如今,正主都已经回国了,假货却还占着正主的位置不肯放手,这怎么能行?
江父江母这边看在江涣的面子上什么都不说,但江雪可不客气。
“心雨姐姐已经回国了,你这个假的江太太也该退位让贤了吧?”
虽然早知道江雪会为难自己,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直白。
以前江雪也会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己是个抢了别人东西的小偷,但从来不会当着江涣的面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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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迟晚不想和小姨子撕破脸,便全都忍了下来。
可现在,对方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迟晚抬起头,勇敢直视江雪的眼睛:“什么叫假的江太太?”
“我和江涣,是领过证的,合理合法的夫妻。”
戚。
江雪翻了个白眼:“有些人,脸皮就是厚,明知道自己不讨喜还非要上赶着倒贴。”
倒贴....
江雪的话像一柄利刃直直扎向迟晚的心。
原来这些年,她掏心掏肺的对江家人的好,在她们眼里,就只是倒贴。
迟晚求助看向四周,期待着有谁能替自己说句话。
可是,江父江母只是冷漠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责怪女儿对儿媳出言不逊的意思,因为在他们心里,江雪说的就是对的。
只有阮心雨才是他们心中认定的儿媳妇,而自己,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野鸡。
她又看向身旁的丈夫。
江涣微微皱眉,“这些胡闹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迟晚的心仿佛也被这轻描淡写甚至算不上是否认的话深深刺痛。
原来,江涣的严厉从来都只对着她一个人,那些被偏爱、被包庇的特权,并不属于自己。
迟晚松开了他的手腕。
江涣察觉到什么,转头安抚道:“你别多想。”
“你也知道,小雪就喜欢胡说八道,你就当她没有说过。”
是了。
以前的自己确实就是这么做的。
她只有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才能勉强维持‘江夫人’的体面站在这里,接受所有人的讥讽。
“我想去上个厕所。”说完,她转身,落荒而逃。
江涣永远不会给她想要的偏爱。
结婚这么多年还没有看透这一点的自己,才是那个笨蛋,
江雪目光灼灼的盯着独自离开的迟晚,快几步追了上去。
江涣见状忙呵住她:“你去哪里!”
江雪嚣张的对他吐舌头:“我要去上厕所,怎么样,哥你也要跟着我一块去吗?”
江涣一向拿这个无法无天的妹妹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
·
迟晚在卫生间的隔间里一个人宣泄了一会情绪,等她擦干眼泪调整好情绪,却看见厕所外一个不速之客。
江雪好不容易抓到这个蠢女人落单的机会,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让开。”此时此刻没有外人在场,迟晚也不想继续忍气吞声。
“怎么,不继续装你的贤良淑德了?”江雪嘲讽的看着迟晚。
“....”
迟晚是真的不明白:“我有哪里得罪过你吗?”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的罪过江雪,要让她像狗一样追着咬个不停。
现在,这里只有她和江雪两个人,梦中的模糊的画面此刻在迟晚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
她神经紧绷的观察着周围,而距离她不远处,刚好有一盏掉落在地没多久的吊顶。
迟晚的瞳孔猛地收缩。
吊顶的碎片蹦的到处都是,工作人员显然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又或者。
除非她和江雪走完这段梦中的‘剧情’,这些碎片才会等来工作人员的处理。
迟晚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自己所处世界的异样,但她还不能完全确定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她在心底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怕。
如果那些梦是某些神迹的暗示,那她能做的,就是利用好这些神迹,改变自己已知的命运。
她不该害怕江雪。
这是一次最好的试探,试探她的命运,究竟是否能够根据她自己的选择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