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陈明就在烈阳宗住了下来,以客卿长老的身份。
这客卿长老的职责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帮助宗门完成一些任务,同时还能获取到一定的报酬。
当然,什么都不做也可,只是每月的俸禄就少得可怜,仅有10枚灵石。
不过这灵石对陈明无用,好在其大小仅有指头大,带上几枚在身上也不影响行动,所有陈明也就欣然笑纳。
来到烈阳宗的第二天,陈明便受到了烈阳宗宗主的召见。
烈阳宗宗主名叫呼延烈,外表看起来像如同三四十岁一般模样。
但稍微打听便可轻易知晓,此人其实已经年近三百岁,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妖怪。
对方本来还对陈明不屑一顾,但听宋刑说陈明也是化神境修士,态度顿时原地掉头,显得无比热情。
“久闻陈道友实力非凡,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呼延烈一把上前握住陈明的手,那般热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乃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至于那“久闻”,不用猜也知道是奉承话。
“过奖过奖。在下不过一介乡野匹夫而已。”
陈明实话实说。
“不知陈道友加入我烈阳宗所为何事?以陈道友的实力,想必这天下哪里都可去得,为何有幸光顾我烈阳宗?”
呼延烈压低了声音。
一名化神境修士,前来担任烈阳宗客卿长老,怎么想都不正常。
“宗主阁下不必担心,我对烈阳宗并无敌意,只是觉察这烈阳宗的景色甚得我意,所以想来看看,若是有所冒犯还望恕罪。”
“哪里哪里,既然来了就是朋友,陈道友不必客气。”
呼延烈面带微笑,心里早已打起了算盘。
来烈阳宗只为看景色?
你糊弄谁呢?
说是这么说,但呼延烈还是从腰间取出一枚令牌,交到了陈明手中。
“这是我烈阳宗宗主令。凭此令牌可随意出入禁地之外,陈道友请自便,在下事务繁忙,恕不能奉陪。”
“宗主客气了。”
陈明谢过,将宗主令接了过来。
直到将陈明送出宗门大殿,呼延烈这才收起了笑容,一脸凝重。
“宗主认为此人如何?”
说话的是烈阳宗的三长老,方才他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旁观着这一切。
呼延烈摇了摇头。
“对方身上没有敌意。我从此人身上觉察不到半点灵力波动。有可能是使用了某些秘宝掩盖了气息。”
“那宗主认为此人实力如何?”
呼延烈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摇了摇头,旋即叹了一口气。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我也没有绝对把握能胜他。所以此人只能结交,不宜为敌。”
即便烈阳宗家大业大,更有渡劫境大佬坐镇,但若是真与化神境强者为敌,除非当场镇杀,否则一旦给他跑了,也后患无穷。
敢只身前来烈阳宗的,哪能没点底牌。至少呼延烈目前没有把握与陈明撕破脸皮。
“既然如此,那我就派人盯着他。”
三长老如此提议道。
“行,那就交给你了。”
......
自从那日与宋刑对了几招之后,陈明便渐渐迷恋上了用剑御敌的感觉。
即便他手中握着的还是那根柔软的竹枝,但只要认真使上几招,身体的本能就会驱使着他舞完一整套剑法。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仿佛自己天生就是为剑而生的。
这下苦的可是宋刑。
本来他受三长老嘱托,需要时刻陪伴在陈明身旁,盯着其一举一动,这下直接成了免费陪练。
陈明的进步堪称恐怖。
一开始,宋大长老还能凭借着娴熟的剑法和陈明拼个五五开,偶尔还能略占上风。
没过几日,他就必须使尽全力才能接下陈明的攻击,只有抓住空档才能反击一二。
再到后来,他甚至在陈明手下走不过十招。
在陈明的竹枝之下,宋刑久违的回想起了自己最初练剑时的感觉。
仿佛自己仍是那个连剑都拿不稳的少年。
当然,回忆的代价是痛苦的。
脑袋更疼。
陈明好像分外中意这一招,每一次攻击瞄准的都是宋刑的脑袋。
于是宋刑每天不得不顶着肿胀的脑袋出行。
有些弟子看到了,还拍马屁奉承说宋长老,你这是富贵包,是大福之像。
宋长老上去就是一脚,将那弟子踹出几米远。
那弟子还不知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强忍着委屈问宋长老你为何要打我。
宋刑听罢,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
“老子这是把福气分给你,你就安心受着。”
“是!多谢长老赏赐!!!”
弟子捂着肿的老高的屁股,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自此之后,即便陈明再找宋刑练剑,宋刑也会找各种理由推脱。
今天肚子不舒服,明天脚趾撞到柜子了行动不便,后天高血压犯了走路都头晕握不住剑。
陈明满心疑惑。
原来修仙者也会生病的吗?
于是陈明只能找了处瀑布独自练起了这源自本能的无名剑法。
练到最后,他甚至能做到仅凭一根竹枝就能将从天而降的瀑布拦腰斩断,而滴水不沾身。
宋刑在一旁看得是眼皮狂跳不止。
太凶残了,这真的是人能干出的事吗?
单论剑法而言,陈明已经将他远远地甩在身后。
对比之下,他十几年的苦修像个笑话。
...
“陈道友,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陈明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也不知。你若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宋刑脑袋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
“算了,这剑法深奥至极,非我辈能够参悟。光是修炼出剑芒已经花了我十数载时间,若是再修这套剑法,只怕我会一辈子禁锢于此。”
实际上宋刑只是单纯的不想脑袋再肿下去了,再肿胀下去怕是迟早变成那传说中的南极仙翁。
自己练剑费时间,和陈明练剑费脑袋。
“这样啊,那还是真是遗憾。”
陈明只觉得有些可惜。
难得自己在剑道上小有成就,想要把这份喜悦分享出来呢。
对方不领情,那自己也不能强求。
于是陈明继续练起了他那套无名剑法。
......
除了练剑,陈明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在宗门内转悠。
宗门大殿、练武场、藏经阁......
几乎都留下过陈明的身影。
越是看,他就越是笃定。
自己绝对和这烈阳宗有过交集。
只是不论他怎么努力的回想,记忆始终如同深不见底的瀚海一般令人迷茫。
直到他在一处雕像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我烈阳宗开山祖师的雕像。他乃仙界之人,一手建立起了在仙界的烈阳宗。这下界的宗门也是传承于此。”
宋刑介绍道。
那雕像因岁月的侵蚀早已布满了青苔,面相模糊不堪,甚至无法分辨五官。
据宋刑所言,这座雕像自下界的烈阳宗建立时便伫立于此,少说也有数万年的时间。
“我认得他!”
陈明脱口而出。
“他是不是姓曹?”
宋刑一愣,随后微微一笑。
“看来陈道友也曾听闻过烈阳宗老祖的事迹。不错,老祖确实姓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