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极低！这是他反复核算后最惊喜的地方。
核心阵盘是用炼器阁废料熔炼，成本几乎为零。
传导线用的废符纸做基材，掺入廉价金属粉末绘制，成本也是微乎其微。
至于地刺符、惊扰符材料虽需购买，但用量少，且他自己可以绘制，单套成本控制在三块下品灵石以内。
外围屏障的铁荆棘、刺麻藤种子几乎白送。
能量只需要一块下品灵石可支撑小型阵法运行数月。
总成本不超过五块下品灵石！
而效果呢？足以预警炼气中期以下修士或妖物的靠近，并能有效驱散或杀伤低阶妖虫、小型妖兽，对炼气初期修士也能造成有效干扰甚至轻微伤害！这对于时刻面临野外威胁、居无定所、资源匮乏的底层散修而言，简直是量身定做的保命神器！
“坊市！苏芸！”李牧歌眼中闪烁着商机的光芒。他需要灵石，需要更多资源来支撑自己的修炼计划，而流云坊市庞大的散修群体，就是“青蚨阵”最广阔的市场！苏芸作为常年在野岭采药、对实用器具需求迫切的散修，无疑是最理想的“代言人”和潜在客户。
他没有急于求成。首先，他利用一天时间，精心制作了三套完整的“青蚨阵”成品。
阵盘依旧是粗糙铁盘，但阵纹刻画得更加精准流畅，并用“星辰清霖水”反复浸泡，提升了一丝灵导性和耐久度。
绘制了足量的改良版地刺符和惊扰符，确保威力稳定。
让传导线更加坚韧隐蔽。
配好一小包铁荆棘和刺麻藤种子。
再加上说明书，用最简练的语言，在粗糙的兽皮上画了布设示意图，标注了关键节点和注意事项。
最后的定价是关键。他参考了坊市中最便宜的单功能预警符售价五到八块灵石，效果单一且易失效和最低阶的防护阵盘动辄二三十块灵石，且需要额外购买阵旗、消耗灵石量大的情况。最终，他将“青蚨阵”的售价定为十块下品灵石一套！
这个价格，对底层散修而言，可能需要攒一阵子，但绝对在承受范围之内。而其综合性的预警、驱散、杀伤能力，以及低廉的运行成本，性价比远超市面上任何同类产品！
这一次，李牧歌目标明确。他没有在流动区摆摊，而是直接走向坊市东头那片相对偏僻、更多是采药人、猎妖人聚集的区域。他记得苏芸说过常在这里活动。
很快，他就在一棵老槐树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苏芸正蹲在地上，面前铺着一块干净的粗布，上面摆放着几株还带着露水、品相不错的灵草和几块处理过的兽皮。她正和一个满脸风霜的老修士低声交谈着，神色认真。
李牧歌没有打扰，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等候。直到交易完成，老修士离开，苏芸才抬起头，看到李牧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李师兄？又来做生意？”
“苏姑娘。”李牧歌走上前，开门见山，“这次不是卖符箓，是有个新东西，想请你看看，或许…对你在野岭采药有用。”
“哦？”苏芸来了兴趣，目光落在李牧歌手中的布包上。
李牧歌没有废话，直接在苏芸摊位旁边的空地上，选了一小块区域，现场演示！
他迅速刨开一层薄土，埋下阵盘核心，连接好传导线末端的地刺符和惊扰符，然后启动阵法。
“苏姑娘，请看。”李牧歌退开几步，示意苏芸站到自己身边。然后，他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布设区域扔了过去。
就在石头飞入布设区域上空的瞬间！
嗡！阵盘处传来极其微弱的灵力波动。
唧——！！！一声尖锐刺耳、直透脑髓的噪音猛然爆发！
同时，噗噗噗！数根半尺长的尖锐土刺猛地从石头落点周围破土而出！虽然威力不足以刺穿石头，但那声势和突然性，足以让任何靠近的生物吓破胆！
苏芸猝不及防，被那尖锐的噪音刺激得眉头紧皱，下意识后退半步，但她的眼睛却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
噪音和地刺只持续了一息便消失，地面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有那几根缓缓缩回地底的土刺和空气中残留的微弱精神波动，证明着刚才的一切。
“这…这是什么阵法？”苏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她快步走到布设点旁，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几乎与泥土融为一体的阵盘和传导线，又看了看被土刺顶开的土层。“预警？驱散？还有攻击？范围多大？消耗如何？能防什么级别的威胁？”
她一口气问出所有关键问题，目光灼灼地盯着李牧歌，那份沉稳中透出的急切，显示她完全认识到了这东西的价值。
李牧歌心中暗赞苏芸的敏锐，将准备好的兽皮说明书递给她，同时解释道：
“我叫它‘青蚨阵’。核心是一个微扰动感应阵，对超过野兔大小、带有灵力或妖气波动的目标自动触发。”
“触发后，可同时激发‘惊扰符’和‘地刺符’。”
“覆盖范围，根据布设，大约方圆三到五丈。一块下品灵石，若只是预警和低强度触发，可支撑数月。若频繁遭遇高强度攻击，消耗会加快。”
“外围可种植铁荆棘、刺麻藤等带刺或刺激性植物，作为第一道天然屏障和伪装。”
“至于价格嘛，我卖十块下品灵石一套，包含阵盘、传导线、一套触发符箓和一包铁荆棘种子。”
“十块灵石？！”苏芸听到价格，呼吸都微微一滞！她太清楚坊市里那些垃圾预警符和天价阵盘的价格了！这个能预警、能驱散、还能反击的综合防护装置，竟然只要十块灵石？！
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撼，拿起兽皮说明书快速扫过，上面的布设要点清晰明了。她又仔细检查了阵盘和符箓，虽然材料粗糙，但阵纹精准，符箓灵力稳定，显然是下了功夫的实用品！
“李师兄…这东西，是你自己做的？”苏芸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钦佩。她之前只觉得李牧歌的符箓实用价廉，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出如此精巧实用的复合型法器！这需要对阵法、符箓、甚至炼器都有相当的理解！
“嗯，练手之作，希望能帮到像苏姑娘这样常在野外冒险的道友。”李牧歌坦然承认。
苏芸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数出十块下品灵石，又将自己摊位上那几株品相最好的灵草包好，一起推到李牧歌面前。
“李师兄，这套‘青蚨阵’，我要了！这些‘银叶草’和‘雾心兰’是我今早刚采的，品相尚可，值个三四块灵石，算是我额外的心意！这东西…对我太有用了！”她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切和真诚。她常年独自在危机四伏的野岭采药，最缺的就是可靠的低成本防护手段！这“青蚨阵”简直是雪中送炭！
李牧歌没有推辞，收下灵石和灵草，将一套完整的“青蚨阵”组件交给苏芸，并详细讲解了布设要点和注意事项。
交易完成，苏芸小心翼翼地将“青蚨阵”收好，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她看向李牧歌，眼神复杂，有感激，有钦佩，更有一丝看到同道中人的欣赏：“李师兄大才！此物若在坊市散修中推广开，不知能救下多少同道性命！师兄…手里可还有存货？”
“还有两套。”李牧歌点头。
“好！”苏芸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师兄若信得过我，这两套也交给我如何？我认识不少常在野岭讨生活的采药人、猎户和独行客，他们对此物定然渴求！我替师兄牵线，价格就按十块灵石，绝不加价！只求师兄…日后若有新货，能优先考虑我？”她看中的不仅是这套装置，更是李牧歌这个人展现出的潜力！能做出“青蚨阵”的人，未来能做出什么？她敏锐地嗅到了长期合作的可能。
李牧歌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想要的！有苏芸这个熟悉散修圈子、信誉良好的人帮忙推广，比他独自叫卖强百倍！“如此，便有劳苏姑娘了！”他爽快地将剩余两套交给苏芸。
苏芸的推广效率高得惊人。
仅仅半天之后，李牧歌还在坊市其他地方闲逛，就看到两个满脸激动、背着药篓的采药人直奔苏芸的摊位而去，显然是得到了消息。
“苏丫头！真有你说的那种神阵？十块灵石？快给我看看！”
“老刘头你别急！先给钱！李师兄做的就剩最后一套了！”
“我要了！这是十块灵石！苏丫头你可别骗我！”
“骗你作甚！布设方法在这兽皮上，按图索骥就行！保你下次进山能睡个安稳觉！”
交易迅速完成。买到的人如获至宝，没买到的捶胸顿足，围着苏芸打听下次什么时候有货。
“李师兄还在改进，数量有限！有消息我会通知大家！”苏芸应对得体，既吊足了胃口，又维持了稀缺性。
李牧歌远远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意。他正准备离开，却敏锐地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那是几个蹲在街角、气息阴冷的散修，他们盯着苏芸摊位前的火爆场面，又看了看李牧歌这个生面孔，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算计。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李牧歌心中冷笑，对《青蚨阵》可能带来的觊觎早有预料。不过前段时间宗门才刚刚剿灭了那伙劫修，这群人暂时还不敢顶风作案。他不动声色地转身，混入人流。这次他没有立刻回宗，而是走向坊市中一家规模不小的杂货铺——“百巧阁”。
“掌柜，收东西吗？”李牧歌将疤脸劫修那把品质尚可的追魂梭放在柜台上。
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人，拿起追魂梭仔细看了看：“一阶下品追魂梭，炼制手法粗糙，灵力传导不畅，有轻微损伤…最多十五块下品灵石。”
“成交。”李牧歌爽快答应。这玩意儿他用着不顺手，不如换成灵石。
拿着十五块灵石，他走出百巧阁，又在人流中七拐八绕，确认甩掉了可能的尾巴，才踏上了回宗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