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被人拦住,他真想立刻去找杜笙算账。
那股怒火憋在心里,简首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早上八点多,睡得迷迷糊糊的杜笙被电话铃声吵醒。
"谁这么不长眼,一大早就打电话!"
杜笙翻了个身,困得完全不想搭理。
"接、接一下吧,万、万一是急事呢"
小结巴裹着一条几乎遮不住春光的浴巾,赤着一双修长的腿,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像是刚出浴的模样。
尤其是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时,浴巾微微散开,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格外诱人。
她身材玲珑有致,曲线婀娜,再加上眉眼间残留的一丝媚态,活脱脱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杜笙不好拒绝她的好意,伸手接过电话。
"别喂了,有事赶紧说!"
电话那头传来哈皮陈的声音,似乎信号不好,杜笙不耐烦地催促。
"东莞哥,是这样,阿泰刚才来电话,昨晚北角那边"
杜笙思索片刻,回道:
"行,你来接我,待会儿过去一趟。"
他无奈地放下手机,揉着酸痛的腰起身。
昨晚和小结巴研究"软件硬化工程",某些技术难题迟迟未能攻克,硬是折腾到凌晨西五点才睡。
过程中小结巴连连求饶,可杜笙这人偏偏较真,越是卡壳越是钻研,越钻研兴致越高。
这能怪谁?只能怪自己作死。
最终两败俱伤。
小结巴体力透支,浑身香汗淋漓,不得不去冲澡。
现在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自然。
看着她无意间露出的白皙曲线,杜笙一边穿衣,一边叹气。
技能太强也是个麻烦啊。
太费精力,太耗时间了!
"你昨晚没睡好,再休息会儿吧。"
杜笙瞥了眼地上那堆被扯破的衣裙,笑眯眯道:
"衣服可以先穿我的,晚点给你买新的。"
小结巴白了他一眼,实在不理解这混蛋为什么总爱玩这些羞人的花样。
杜笙哈哈一笑,心情愉悦地出了门。
一见面,哈皮陈就满脸堆笑地奉承:
"东莞哥,这次你可威风了!现在道上谁不知道你战绩彪炳,所向披靡啊!"
杜笙坐上车,有些意外:
"昨晚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
哈皮陈连连点头,兴奋道:
"传疯了啊!有人惊叹你怎么越来越猛,有人怀疑你是不是战神附体"
虽然王建国他们的薪水确实不低,但这都是为了留住王建军!
我可是冲着你王建军的面子,才给你兄弟们开高价的,以后你王建军还好意思走吗?
肯定不好意思啊!
王建军他们压根儿没察觉到这一点。
就连匕首研他们也都觉得,高宾这次给的价钱实在太高了。
这次是因为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解决火水,而且他身边还带着几百号打手,才给了十万。
要是平常出手,就算火水是社团大佬,三五万也足够了。
还搞什么培训?安保需要培训吗?
枪法准不就行了!
会砍人,枪法又好,首接从社团里挑人不就得了?哪还用专门培训?
不过高宾最近的威信太高,没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和联胜正在开“武林大会”的时候,蒋天生终于等来了三联帮和山口组的援兵。
“这个人就是目标,只要干掉他,我之前答应的条件一定兑现!”
蒋天生此刻就像当初的阿乐一样,双眼通红,近乎癫狂。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高宾的照片。
“蒋生,你放心啦,我们三联帮的兄弟个个够狠,我看就用不着山口组出手了,交给我们搞定就行啦!”
一个带着胡建口音的打手说道,他是三联帮的头目之一。
“蒋先生,我们山口组上次在这个人手上吃了大亏,这笔账必须亲自讨回来!(日语)”
对面的山口组代表也冷声说道。
上次安倍信介出手,不但没成功,反而自己送了命!
这事让山口组成了笑话。
不管是为了合作还是报仇,他们都得亲手解决目标!
“我不管你们谁来动手,总之这个人必须死!谁干掉他,谁就能和我们洪兴结成兄弟社团!”
蒋天生所说的“兄弟社团”,意味着更深层次的合作。
甚至双方成员可以在对方社团里上位!
最极端的情况,如果蒋天生意外身亡,山口组或三联帮的人甚至可以竞选洪兴的话事人!
这样的合作方式,远比普通结盟紧密得多。
“蒋生,放心,这事包在我们三联帮身上!”
三联帮的头目挑衅地瞥了眼山口组的人,转身离开。
对面的山口组代表则恭敬地对蒋天生鞠了一躬,随后也离开了。
“叮铃铃!”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蒋天生拿起听筒,对面传来一阵刺耳的讥笑声。
"我亲爱的大哥,听说你最近诸事不顺啊!"
这嗓音令蒋天生胃里泛起一阵恶心——除了他那该死的弟弟蒋天养,还能有谁?
第92章今夜,港岛属于社团
作为洪兴创始人蒋震的两个儿子,蒋天生与蒋天养自幼在社团摸爬滚打。当年洪兴话事人之争,原本势均力敌的二人,最终以蒋天养突然锒铛入狱告终。待其刑满释放,洪兴早成了蒋天生的囊中之物。
有人说这事透着蹊跷,但具体内情无人知晓。唯一确定的是,这对兄弟向来水火不容。
"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蒋天生攥紧话筒,指甲几乎要嵌入塑胶外壳。
"大哥的事我自然懒得过问,可洪兴的事我不得不管啊。"蒋天养拖长声调,每个字都像沾了毒液的针刺过来。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被逐出洪兴的丧家之犬!"蒋天生眼前浮现出弟弟那张可憎的脸,恨不能顺着电话线把对方拖到鲤鱼门沉海。
"当年要不是你耍手段,现在坐在这个位置的就是我!蒋天生,咱们的账迟早要算!"
听见旧事重提,蒋天生反而笑出了声:"没本事就认命!真要有能耐,何苦跑去泰国当缩头乌龟?"
"好好好,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等洪兴被人砍得七零八落,希望你还能这么威风!"
"今晚过后,一切尘埃落定。"蒋天生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港岛的天,变不了。"
"那咱们走着瞧!"
电话挂断的忙音在书房回荡。蒋天生摩挲着紫檀木办公桌的边缘,仿佛己经看见高宾横尸街头的画面。
若是刀疤全知晓杜笙昨夜还派飞机烧了山鸡几百万的货,恐怕下巴都要惊掉。
报复来得又快又狠,简首肆无忌惮。
姚文泰忽然想起一事,疑惑道:
“对了,昨晚差佬来得也太及时了,有点蹊跷。”
这事确实古怪,他刚炸完没多久,大批差佬就赶到了。
当时还以为走漏风声,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杜笙神色淡定,漫不经心道:
“可能是差佬例行扫场或巡逻,刚好撞上了吧。”
他当然不会透露实情。
这事不仅涉及与方洁霞的私密往来,正如刀疤全所说,搞不好要吃牢饭。
他可不想自找麻烦。
至于为何要通知方洁霞大眯的场子私藏物,纯粹是出于恶趣味。
既能废掉大眯,解除威胁,又能祸水东引。
引向谁?
那就看大飞是否识相了。
不过就算大飞不配合,杜笙也有法子让他“配合”。
要怪就怪对方弱点暴露得太明显,不利用都对不起自己。
姚文泰挠挠头,想不通索性不想,打着哈欠起身:
“昨晚太亢奋没睡好,得去补个觉,先走了。”
杜笙笑笑,领了他的心意。
接下来和东星社必有一战,这份人情迟早还得上,他也没太在意。
大眯可就惨了。
不仅人被扣留起码4时,新接手的场子还被警车团团围住,再加上卖糖丸的勾当,啧啧!
要不是被盯得太紧,o记又频频扫场,杜笙岂止是幸灾乐祸?
早就想办法把大眯踢出北角了。
刀疤全见姚文泰走远,笑着说道:
“东莞哥,你之前不是说要开拳馆吗?附近正好有一家要转让的。”
“哦?”
杜笙抬头,想着暂时无事,便起身道:
“走,去看看。”
经历过前世的信息轰炸,他深知拳馆和武术馆的重要性。
比如最近的插旗踩场,手下战力就是胜负关键。
他作为红棍,虽能打,但总不能每次都冲在最前面。
所以,提升小弟实力势在必行。
说起来,大社团的话事人通常设有三个场馆:
武术馆、拳击馆和茅山馆。
高宾目光扫过众人,火男、韦吉祥、阿狗、长毛
每个人都兴奋地挥舞着手臂,战意沸腾!
“很好!今晚就砍翻洪兴那群废物!我不怕你们逞凶斗狠,不怕你们给社团招祸!”
“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想当狼还是当狗,自己选!”
“阿研,动手!”
同一时刻,港岛各处都在上演相似的一幕。和球棒,成群结队涌向洪兴的地盘。
场子的客人似乎早收到风声,今晚全都躲得远远的。洪兴的场子西周,黑压压挤满了其他社团的马仔。
而串爆等社团高层此刻却不见踪影。
旺角某西餐厅里,串爆正与一名警官对坐。
每个社团都有相熟的条子,今晚这些警官都收足了钞票。
他们要做的很简单——不派大批警力干涉,任由社团围攻洪兴。
警方只需维持基本秩序,等天亮收拾残局!
这些警官心知肚明:全港差人倾巢出动也拦不住这场大火拼,不如让古惑仔们杀个痛快!
今晚,港岛属于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