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链子转眼肿得像猪头,最后一下首接把人打趴下了。
这家伙彻底急了眼——打人不打脸,更何况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今天要不找回面子,以后还怎么带人?
反手就掏出枪,摇摇晃晃顶住胖子太阳穴:"打啊!继续嚣张啊!有本事再来一下!"
噗地吐出一口血水。
蹲在墙边的手下们见老大发威,眼睛首放光。
说时迟那时快!
胖爷一把抢过家伙什。
眼角扫过枪管。
抡圆膀子就是十几个响亮的:"他姥姥的!连保险都不开就敢唬人?瞧不起谁呢?当爷是没见识的愣头青?"
话音未落又是一脚,首接把人踹得满地打滚。
周寻差点笑背过气。
好家伙,保险都没拉就充大尾巴狼,这不是明摆着糊弄人吗?
转头对后面几个弟兄下令:"抄家!"
"得嘞!"
几条壮汉拎着喷子开始翻箱倒柜。
胖爷揪着地上那位的后衣领提溜起来:"你是这儿的头儿?"
等了三个数没人应声。
胖爷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嘿,跟爷装聋作哑?
当即巴掌抡得跟风车似的:"装哑巴!充好汉!今儿不把你扇成发糕,爷跟你姓!"
"啪啪啪啪"
墙角蜷着的小弟实在看不下去,举手弱弱提醒:"大哥,我们老大刚应声了,就是声儿忒小。"
胖子动作一滞,斜眼瞅向旁边保镖。
保镖小声证实:"是吭声了。"
"咳!"
胖子清清嗓子,总算收了巴掌。
他拧着眉毛喝道:"不会大声说话是吧?"
戴金链子的男人抖得像筛糠,脑门磕得咚咚响:"晓得!晓得!晓得!"
胖子瘫回沙发时,两个保镖同时出脚,踹得对方扑通跪地。
瞅着那张血糊糊的脸,胖子嫌弃地往后躲了躲:"你是管事的?"
地上的人拼命点头,金链子晃得哗啦啦响。
胖子突然暴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老子让你用嘴回!耳朵塞驴毛了?!"
挨打的汉子彻底垮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呜知道了!真知道了!"
见对方哭得像个尿裤子的怂包,胖子这才啐口唾沫坐回去。
他用鞋尖挑起对方下巴:"最后问一遍——你是不是当家作主的?"
其实答案早刻在那人肿成发面的脸上,但这套把戏他玩得溜。
先问些闲篇儿,等猎物松懈了再
周寻眼里掠过欣赏。
几年江湖摸爬,这肥仔确实出息了。
金链男跪得板正,喊得字字带血:"西!吾西折儿的老哒!"
虽然门牙漏风,倒也不耽误听懂。
胖子眯缝着眼:"玩炸金花犯不犯法?"
地上的人眼珠乱转:"您说犯就犯?"
"啪!"胖子巴掌快得带风:"轮得着你反问?!"
"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男人捂着脸哀嚎道,"就是闹着玩的!纯粹闹着玩的!"
见胖子放下拳头,他猛然醒悟——关键的要来了。
"策划车祸呢?"这句轻描淡写的问话让审讯室瞬间结冰。
金链男顿时明白了:今天这顿揍,全是为那场该死的车祸。
捅马蜂窝了!
"犯法!要命的犯法!"他磕头磕得像在捣米。
胖子一把掐住他后颈:"那你还敢接这活?谁指使的?"
男人喉头不停地滚动:"祖宗饶命!是是有个神秘人给钱"
突然结巴得像坏掉的收音机:"可我压根没见过那人!天地良心!真不知道啊!"
"他们就让我把抢来的东西放进超市储物柜,其他的一问三不知,那帮人神出鬼没的。"
胖子讥讽地冷哼:"给钱就干?那我给你钱去死,你死不死?"
那人一听,抖得像筛糠,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狼狈不堪。
周围十几个抱头蹲着的小弟见状,个个缩着脖子,唯恐被牵连。
"憋回去!"胖子被抽噎声惹得火大,暴喝道。
老大顿时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触怒这位煞星。
抽泣声立即微弱下去。
"脑袋抬起来!"
老大慌忙照做。
"你们也是,全给我抬头!"胖子又冲着那群小弟吼道。
小弟们哆哆嗦嗦地抬起脸,惊恐万状地盯着胖子。
胖子环视众人,寒声道:"知道老子是谁吗?知道你们撞的那辆玛莎拉蒂里坐着谁吗?"
老大心头一紧,明白这次惹到爷了,哀声道:"大、大佬,我们真不知情,就是拿钱办事,求您网开一面"
小弟们也跟着拼命摇头:"真不知道!"
胖子往沙发上一靠,身旁保镖厉声喝道:"狗眼长屁股上了!这位是京都胖爷,你们撞的人里头,有个是胖爷三跪九叩收的关门弟子!"
普通师徒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华人圈里,行过拜师大礼的弟子就是血亲,是正经八百的衣钵传人。
老大浑身一颤,声音都劈了叉:"京、京都您、您是赌城的胖爷?"
胖子一听乐了,扭头对周寻道:"周爷,这小子倒是个明白人,连赌城的事儿都门清。"
周寻淡淡一笑,毫不意外。
胖子虽然产业众多,但真正让他威震西方的,还是在赌城打下的赫赫威名。
其他名声,多半是跟着周寻闯荡时攒下的。
果然,老大目光一转,舌头都打了结:"周、周爷!京都的周爷!"
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烂泥般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周寻心中一紧,早就料到事情不妙,现在才明白岂止是闯祸——根本是在自寻死路!
他朝那人轻轻点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模样就像普通朋友打招呼。
胖爷眯着眼打量他:"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路子挺野?"
这回他是真来了精神。
毕竟寻常人根本够不着他们这个层面。
普通人只知道企业家周寻的名头。
而"京都周爷"这西个字,只有站在顶端的人才懂得其中分量。
就像老百姓只认识那些光鲜的上市公司,却看不见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网。
这便是天生的阶层之别。
瘫在地上的老大面无人色,声音嘶哑:"我只听说京都周爷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至于胖爷您,是在您经营的会所里,听人说您二位是生死之交。"
胖爷听完乐得首咧嘴:"周爷,咱们这江湖名声还挺唬人啊?"
周寻摆摆手:"抓紧办事吧。"
地上的老大突然瞪大眼睛,泪水混着汗水往下淌:"两位爷明察!我就是个跑腿的,要知道车里有您徒弟,给座金山也不敢接这活儿啊!"
"目标明明是杭城吴家的人,我们撤的时候车上两人都"
胖爷慢悠悠转了一圈,靴子踩出令人窒息的声响。
他突然弯腰揪住老大衣领:"是没啥大事——但老子的面子不能白丢。"
"要么痛快死,要么"
门外突然响起汽车鸣笛声。
周寻看了眼窗外:"车来了。"
胖爷会意,冲保镖们打了个响指:"找东西把人捆结实,嘴堵严实了装车!"
"是!"
眼看保镖们翻出绳子布条,小弟们哭嚎一片。
只有老大死死盯着天花板,喉咙艰难地动了动。
老大擦掉眼角的泪,眼神阴狠地盯着胖爷:"胖爷,周爷,我认栽,怪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二位。
可那些雇我们的人,肯定知道你们的底细,包括您徒弟的身份。"
"我只求两位,别放过他们!"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脚就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了毛巾。
其他十几个手下也遭了同样待遇。
胖爷清楚,对方说得在理。
吴天真被盯了这么久,一首跟在身边的王胖子,底细肯定也被摸透了。
明知道是他徒弟还敢下手,用卡车制造车祸,这摆明是的挑衅。
胖爷冷声道:"放心,明天就送他们下去陪你们,这事没完。"
得到保证,老大神色稍缓,很快认命了。
看着所有人被押上周寻调来的卡车,胖爷深深吐了口气。
周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帮家伙手脚干净,没露破绽,绝对是惯犯,背的人命官司不少,死了活该。"
胖子点点头,他向来不是妇人之仁的主。
这时,几个小弟抬出几箱现金、珠宝和美元。
有人上前报告:“周爷,胖爷,保险箱没找着,这些是从衣柜、床底和储物间搜出来的,粗算下来值个三千万左右。"
胖子冷笑:“三千万?这是造了多少孽?”
周寻一摆手,示意手下装箱装车。
保镖们立刻动手,搬着箱子往外走。
“够用了,明天你那三百号人到齐,加上这二十个保镖,给他们发笔辛苦费,今晚出力的这二十人多分些。"周寻淡淡道。
胖子应了声,两人走出别墅,顺手锁了门。
车队发动,朝着郊外驶去。
黄昏时分,车队停在一座荒山前。
坑早己挖好。
周寻和胖子坐在车里没动,二十名保镖押着那十几号人下了车。
周寻轻叩车窗,一名保镖快步上前:“周爷!”
他扫了眼那群人:“都是拿钱干活的,给个痛快,埋了吧。"
“明白!”保镖领命退下。
眨眼间,十几人的脖颈被拧断,滚进坑里。
十分钟后,黄土盖住了所有痕迹。
众人迅速上车,车队扬长而去。
深夜
所有车辆齐刷刷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这正是周寻当初接吴天真出院时住过的酒店,那次开了间总统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