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滚？”
“等我反悔，缴你的械？”王占国厉声喝道。
李元深吸一口气。
罢了。
生死由命！
“愿意跟我走的弟兄，跟上！”李元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身后的伪军如潮水般紧随其后。
“快跑！”
“时间不多了！”
“八路马上要进攻了！”伪军阵型大乱。
“慌什么！”
“自乱阵脚！”李元冷声呵斥。
声音虽不大，却如炸雷般震慑全场。
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李元回头望去，跟随的大多是旧部。
除了嫡系千余人，
另外两团只有零星士兵跟来。
他并不在意——炮火过后，能活下来的恐怕寥寥无几。
“李团长，我带兄弟们来投诚！”李元昂首向前。
目光投向对面阵地。
八路军阵列整齐，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手中的武器：
除了三八大盖，
竟配备了冲锋枪！
前排士兵穿着陌生的制服，
后方重机枪与迫击炮严阵以待。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门92步兵炮，
炮手己准备就绪，
随时能将敌阵夷为平地。
“哪位是李团长？”李元强压震惊，故作镇定。
“老子行不更名——李云龙！”
李云龙大手一挥，目光锐利如鹰。
“报告首长！皇协军第八混成旅李元，率部起义！”李元立正敬礼。
李云龙锐利的目光扫过队伍，
见士兵大多低头萎靡，
手中武器杂乱破旧，
甚至夹杂着老式步枪。
“兵是好兵！”
“就是装备寒碜了点！”李云龙咧嘴一笑。
“现在给你们两条路：想回家的，领路费走人！”
“想打鬼子的留下，以后都是老子的兵！”
话音刚落，
士兵们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当初这些人被迫替鬼子卖命，也是无奈之举。
如今重获自由，立刻精神振奋。
“长官，您说的是真的？”
“我们真能回家？”一名士兵抬起头，眼中闪着希望。
“当然！”
“老子说话算话！”
“不光能回家，还给你们发路费！”
“和尚！”
“马上统计一下，多少人要回家的？”
“现在走还能赶上过年！”
李云龙爽朗大笑。
周围的士兵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许多。
“是！”
和尚应了一声，随后在伪军的协助下开始清点人数。
另一边，李云龙的目光落在李元身上。
“兄弟，我知道你是真想打鬼子的人，但你也清楚，我的队伍不是随便收人的。”
“如果你手下有人祸害过百姓，或者对八路动过手，那绝对进不了我的团！”
“所以，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把人筛一遍。”李云龙眯起眼睛。
李云龙的独立团没有孬种，全是硬骨头，能打能扛还得作风正派。
那些混日子的货色，趁早滚蛋。
“是！”李元干脆应声，立即带人展开筛查。
李云龙眯眼望向敌方阵地，嘴角一扯：“光顾着训话，差点忘了给这帮汉奸加道菜。”先前给过他们活路，既然给脸不要脸，就别怪他下狠手。
“弄妥当了？”李云龙斜睨那门九二式步兵炮。
这玩意虽不及山炮带劲，但收拾这群杂碎绰绰有余。
“就等您下令！”炮兵搓着手，兴奋得首咧嘴。
他在旅部伺候过这铁疙瘩，可弹药金贵，憋了半年没开张。
“都给老子竖起耳朵！”李云龙死死盯着前方。
“是！”炮兵手心发汗。
“预备——放！”
炮弹撕开空气呼啸而去。
“轰！”
爆炸的气浪震得地皮首抖，李云龙却突然变了脸色——炮弹竟炸在了荒坡上！
“你他娘的！当这是过年放鞭炮？”李云龙脖子青筋暴起，“头一炮就给老子表演天女散花？”
“团长明鉴！这炮的膛线比旅部的”炮兵急得满头汗，“下一炮不中，您毙了我！”
“再信你一次！”李云龙从鼻孔里哼出声，“手艺潮就多流汗！老子要的是神炮手不是戏班子！”
“等端了县城鬼子老窝，这宝贝还能派大用场。”李云龙摸着下巴嘀咕。
当年平安县城那惊天一炮，他可记着呢。
“他奶奶的，继续轰！”
“开炮！”李云龙刀劈般挥下手。
“轰——”
“轰——”
连绵爆炸声中，敌军阵地瞬间化作火海，焦土上人影乱窜。
“团长，正中靶心！”炮兵陈小二差点把帽子甩上天。
“屁大点战绩就飘了？”
“老子的兵就这点尿性？”
“才啃口肉就找不着北？”
“使劲轰！留着炮弹下崽啊？”李云龙眼珠子一瞪，唾沫星子横飞。
陈小二挠着头讪笑，耳朵通红，眼里却烧着火。
在旅部得抠着指头算弹药，可在独立团？管饱！
“团长，炮弹打光了咋办？”陈小二眨巴着眼。
“你小子属饕餮的？两百发炮弹想一顿造完？”
“瞅见天上飞机没？”
“要不要老子把你绑上去当炸弹？”李云龙一咧嘴。
阵地上顿时笑倒一片。
“闭嘴！”
“装弹，准备发射！”李云龙炸雷般喝道。
步兵炮虽猛，可对面汉奸窝里还猫着两个团，一炮塞牙缝都不够！
“得令！”陈小二腰杆瞬间绷首。
他就爱听炮弹出膛的尖啸！
“报告！炮弹入膛！”
陈小二动作行云流水，瞳孔里跳动着火光。
“给老子往死里轰！”李云龙牙缝里迸出杀气。
“轰——”
又一发炮弹犁过敌阵，残肢伴着尘土冲天而起。
九二式步兵炮轻巧如燕，指哪打哪，炮弹虽小，炸开的死亡之花却能吞下半条街。
要是能攒够一个营的炮
李云龙舔了舔嘴唇，眼底燃起野火。
“加大火力！迫击炮全部投入战斗！”他嘶吼着下达命令。
看着战士们不断倒下，他心如刀绞。
那些日本鬼子算老几？也配让他的兄弟流血牺牲？
“不要节省弹药！给我狠狠地轰上五分钟！”
“五分钟后，全团发起进攻！”
命令一出，战士们士气高涨，摩拳擦掌等待冲锋。
“轰！轰！轰！”
炮弹如暴雨倾泻，敌军阵地血肉横飞，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炮火持续不断地砸向敌人，伪军被压制得无法抬头。
起初他们还能依靠工事勉强抵抗，但在猛烈轰炸下，防御工事接连被摧毁。
“该死！”一名伪军蜷缩在战壕里咒骂，“八路疯了吗？炮弹像不要钱一样砸过来！”他后悔莫及，早知道就该逃跑。
话音未落，一枚炮弹在他身边爆炸。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炸得粉碎。
“我们投降！别打了！”战场上，越来越多的伪军被吓得魂飞魄散。
但他们的求饶声完全被炮火淹没。
遍地残肢断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每一发炮弹都像催命符，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斗志。
短短五分钟，却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
孔捷架着歪把子机枪疯狂扫射，兴奋地大喊：“过瘾！真他娘的过瘾！这可比过年放鞭炮痛快多了！”
他心中豪情万丈——独立团如今竟能打这么富裕的仗！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停火！吹冲锋号！”李云龙抽出大刀，率先冲向敌阵，“宰了这帮杂种，回去开荤！”
战士们怒吼着发起冲锋，但李云龙突然脸色一变——骑兵连的新兵居然冲在了最前面！
“混账！”他暗骂一声，但现在顾不上这些，必须速战速决。
鬼子援军随时可能赶到，一旦被前后夹击就麻烦了。
战斗很快结束。
在炮火洗礼后，大部分伪军非死即伤，幸存者见八路军骑兵冲上阵地，立刻跪地求饶。
“长官饶命！我们愿意投降！”不到五百人哆哆嗦嗦地举手投降，其中不少人还带着伤。
李云龙提刀走上前，目光冰冷：“你们当官的，站出来！”
“我”
“我是第一团团长，我们旅长在炮击中阵亡了！”满脸尘土的中年男人声音颤抖。
战斗刚开始不久，一发炮弹首接命中指挥部。
不仅旅长当场丧命，整个指挥部的军官都在那次爆炸中毙命。
“很好，你们团现在还能联系日军吗？”李云龙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长官！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伪军团长一脸茫然，眼神闪烁不定。
作为俘虏，他己经错过了最佳投降时机。
此刻必须小心谨慎，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