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着李玉梅,仿佛要戳穿她的脸皮一般,怒不可遏地继续质问道,
“先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单就说你,身为一个军区参谋长的媳妇,本应该以身作则,给所有军嫂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
可你呢?却总是隔三岔五地像这样撒泼打滚、胡搅蛮缠,不是跟婆婆闹别扭,就是跟邻居吵架。
你这样让老赵在军区里还怎么能安心工作呢?
你难道就完全不顾及他的前途了吗?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这已经是第几次跑到我家来闹事了?”
李玉梅毫不示弱,立刻反驳道:
“这次情况可不一样,这次是你儿子和儿媳妇欺负了我家闺女儿,我难道还不能来帮我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吗?”
云父原本还打算继续数落李玉梅,话到嘴边却突然被她的话打断。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问道:
“你说什么?谁欺负你家赵梅了?”
李玉梅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她那圆滚滚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从地上艰难地挣扎着站起身来。
她挺直了腰板,抬高了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扯开嗓子,用高分贝的声音喊道:
“你儿子云书墨和你家新娶的儿媳妇儿,他们俩今天在国营市扬欺负我家闺女儿赵梅了!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我现在就是带我女儿来算账,讨公道的。
咋?师长家的孩子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玉梅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引起了周围人们的注意。
原本站在门口看李玉梅撒泼打滚的云母,本来是不想掺和她的那些事儿的。
毕竟,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李玉梅一闹,不管是谁掺和进去,都会惹上一身麻烦。
所以,云母原本打算站在一边看看热闹,然后就回屋去吃饭。
可是,当她听到李玉梅说的话竟然牵扯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时,她的态度立刻发生了转变。
她不能再对这件事情袖手旁观了,因为这关系到她的家人了。
她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一把将云父拽到一旁,然后稳稳地挡在云父前面。
“李玉梅,你给我听好了!
别在这里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有什么事情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我儿子和儿媳妇到底怎么欺负你家赵梅了?
你要是说不清楚,还像以前那样,毫无根据地造谣生事、胡编乱造,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李玉梅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
她手忙脚乱地一把将旁边还在那儿装模作样、期期艾艾地抹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的赵梅拉到身边。
“闺女儿,你快过来!哭什么哭啊!
有什么好哭的!你倒是说话呀!
是不是他们家儿子和儿媳妇在国营市扬欺负你了?
你快告诉大家,他们到底是怎么欺负你的?”
就在这时,风诗韵和云书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两人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这一阵吵闹声。
风诗韵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在院子里吵架呢?
而云书墨则是心里奇怪,因为他对云母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
云母向来都是个温柔婉约、与世无争的人,从来不会跟人发生口角。
且不说她是首长媳妇这一身份,单就她个人而言,一直以来都是以理服人。
性格随和且亲民,在外人面前更是挑不出半点毛病。
就在这时,好奇心作祟的两人如同心有灵犀一般。
不约而同地牵起彼此的手,快步走向院子,想要一探究竟,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当他们踏出房门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意外!
风诗韵定睛一看,竟然又是那个赵梅!
她怎么又跑来了?而且似乎还没有要罢休的意思!
再看那扇敞开的大门,此刻已经被一群看热闹的老少家属们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八卦,对这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无尽的好奇。
实际上,所有的家属院几乎都呈现出这样一种模式:
人们平日里无所事事,既没有太多事情可做,也缺乏娱乐活动。
因此,一旦哪家有点风吹草动,无论是大事还是小情,他们都会像蜜蜂见到花朵一样,一窝蜂地聚拢过来,凑个热闹。
顺便为自己今天的茶余饭后增添一个可供热议的话题。
而此时此刻,距离风诗韵上次见到赵梅才不过短短两个多小时而已,可她却已经是第三次与这个女人碰面了!
看着赵梅那副故作可怜、装模作样的绿茶白莲花模样。
尤其是她那副嘤嘤嘤的撒娇姿态,风诗韵这个向来不易被他人情绪所左右的人,此刻竟然也不禁有些恼火了。
她像一只愤怒的小鸟,猛地甩开云书墨紧紧牵着她的大手,就好像那只手是她的敌人一般。
然后,她一阵风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云母面前,用自己看起来瘦弱的身体挡住了云母。
“呦呵!”她的声音直接从丹田发出,很大声很震耳。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怎么着?跑到我们家来撒野,还恶人先告状?”
她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赵梅,满脸都是不屑一顾的神情。
仿佛赵梅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微、最可笑的存在。
“来啊!”她挑衅地喊道,
“你有本事就说实话,今天在国营市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书墨哥哥都是堂堂正正的军人,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我今天就去告你诬陷军人,破坏军婚!”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赵梅,让赵梅不禁为之一颤。
“今天国营市扬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我可不怕麻烦,大不了把他们一个个都请来当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