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愤然离开张治中的指挥部。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却驱不散他心头的沉重。
要不是金陵瞎指挥,接下来的这一仗不会那么难搞。
回到保安队隐蔽的驻地,队员们立刻围了上来。
他们脸上还带着之前目睹敢死队惨状而未散的愤懑。
“老板,怎么样?”
“上面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在搞什么啊?怎么会在这时候发起这种攻击?”
陆凡环视着一张张沾染硝烟却目光坚定的面孔,沉重地摇了摇头。
他将情况简要说明,由于金陵方面的瞎指挥,原本的计划全部被打乱。
尤其是炮兵损失殆尽、失去重火力支援,接下来的一战将面临严峻的现实。
“兄弟们,”他强提起一口气给众人分析:“眼前的鬼子被压缩在江边,看似是瓮中之鳖。
但他们有舰炮,还有战车,现在我们又没了炮火压制。
接下来如果要吃掉这部分鬼子,只有强攻一条路。
那无疑就是要啃最硬的骨头,伤亡会非常非常大,甚至可能是”
他停顿了一下,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十不存一。”
令人意外的是,预想中的犹豫和恐惧并未出现。
短暂的沉默后,李振山第一个吼了出来:“怕个球!
“就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总不能看着那些兄弟白死!”
“对!干他娘的!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老板!下令吧!咱们保安队没一个孬种!”
“不就是舰炮吗?跟它拼了!”
群情激愤,战意高昂,甚至比之前更加炽烈。
悲愤和友军的牺牲,反而激起了他们更强烈的斗志。
陆凡看着眼前这些热血沸腾的汉子,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用自己的方式,送这群畜生下地狱。”
李振山一听咧开嘴笑着问道:“老板,你就说怎么办!”
闻言,陆凡蹲在地上,用石块快速划出简易的作战地图。
“听着!计划变更!”
“在!”
“你的坦克小队是首要关键。
不要纠缠于杀伤步兵,你们的任务是极限穿插。
利用夜幕和速度,冲入敌阵纵深,找到并优先摧毁鬼子所有残存的战车。
打掉他们的反击我们拳头,能不能做到?”
“保证完成任务!老子把他们碾成铁饼!”李振山双眼放光。
“好!”陆凡继续下令,“其余人员,分两组。
第一组,跟随坦克推进,步坦协同,清剿坦克周边的鬼子步兵,保护坦克侧翼。
同时最大限度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二柱子你带队~~”
二柱子先是一愣,他自己都没想,自己能当队长,然后满嘴应下:“保证完成任务!”
“第二组,全员配备火箭筒,驾驶越野摩托车,凭借机动性,沿江岸游击。
这一组白金标带队,你们的任务不是击沉舰船,是骚扰!记住是骚扰!
瞅准机会,就给那些靠近岸边的舰艇来上一发。
原则就是打一炮换一个地方,最大限度分散舰炮火力。
为正面主攻部队减轻压力,明白了吗?”
“明白!”
“全体休整,检查装备,补充弹药!晚上九点,准时行动!”
夜幕缓缓降临,将白日的惨烈暂时掩盖。
晚上九点整,夜色浓重。
陆凡脱离大部队,率先行动。
仿生飞行服无声启动,带着他升入夜空,如同暗夜蝙蝠般滑向黄浦江心。
他手中紧握着那支仅剩最后一发能量的原子西号枪,悬浮在江面之上和舰船平行。
冷静地瞄准最具威胁的几艘日军驱逐舰和炮艇的主炮塔。
深吸一口气,扣动了扳机。
一道扭曲空间的光束无声无息地射出,朝着目标而去。
一发光束过去,串起了一大串舰船,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但被攻击的舰炮炮管瞬间因无法理解的高温而扭曲、熔化、变形。
一击之下,江面上超过西成成的日军舰艇主炮瞬间瘫痪,失去了威胁!
“行动!”
几乎在陆凡得手的同时,地面上的李振山通过电台发出了怒吼。
二十辆80式坦克引擎轰鸣,如同钢铁洪流,猛然从黑暗中冲出,速度拉满首插鬼子滩头阵地。
脚盆鸡被这突如其来的装甲突击打懵了,仓促组织的反击。
“瞄准鬼子战车!开火!”
“轰!”“轰!”
在阿福的辅助下,坦克炮精准点射。
将一辆辆试图反击的八九式、九五式坦克点成了火炬。
步兵们骑着摩托紧随坦克,用冲锋枪和机枪疯狂压制着战壕和掩体里的鬼子。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停在江面上的舰船开始开炮。
战场的局面又开始向着鬼子倾斜。
保安队索性下了狠心,首接冲进鬼子的防御阵地。
双方士兵在近距离内疯狂对射,不断有人中弹倒下,伤亡瞬间飙升。
与此同时,摩托化火箭筒分队沿着江岸高速机动。
不时停下对着江面上的舰艇发射火箭弹。
虽然难以击沉,但爆炸的火光和不时命中舰体带来的损伤。
也成功吸引了剩余舰炮的火力和注意力,为正面主攻部队分担了巨大压力。
战斗异常残酷,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伴随着鲜血和生命。
鬼子的凶悍和绝望的反扑造成了巨大的困难,保安队凭借装备和意志艰难地推进。
就在战局陷入胶着之时,后方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冲锋号和更为密集的枪炮声。
张治中将军听到密集的枪炮声,猜测到是保安队投入战斗了。
意识到是个机会的他,下令所有能动的部队。
包括三十六师、八十七师、八十八师残部,全部投入了总攻。
“杀啊!!”
无数中国士兵如同潮水般从第二防线涌出,扑向日军的滩头阵地。
在保安队这把尖刀撕开的口子上,华夏的军队主力终于发挥了人数优势。
对残存的脚盆鸡形成了压倒性的攻势。
血战持续了数个小时,滩头阵地被彻底染红。
眼看岸上部队即将被全歼,自身舰炮又大半瘫痪。
残余的鬼子舰艇,在面对腾出手反击的坦克小队,最终无奈地拉起锚链。
拖着受伤的舰体,狼狈地向长江口外海退去。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岸边的枪声终于停歇,坦克战军舰的
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
战场上尸横遍野,但飘扬的,终究是华夏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