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陆凡在小区门口,美美的吃了顿铜锅涮肉,喝了二两小酒。
晃悠悠的他回到自己楼下,过道边停着着gl8车门打开下来一男一女。
“陆总,你可算回来了,电话无人接听,可急死我了!”
陈颖急吼吼的小跑上前,拍卖行经理的优雅从容荡然无存。
陆凡打眼一看有点意外:“陈经理,李总!手机没电了,没料到你们快过来了。”
“我们本来就在杭城出差,所以赶过来快了点。”
云朵轩的副总经李建国解释了句,首奔主题:“我能看看那幅画吗?”
陆凡马上招呼两人上楼。
免费的鉴定师可不是能随叫随到了。
上楼后,李建国和陈颖两人目光如钩,死死盯着摊开的画作,边欣赏边点评。
“菩萨侍立,庄严扑面,慈悲为怀,栩栩如生。”
“布局工整,下笔有神,线条凌厉,入木三分。”
两人满口褒扬,不过始终没有认定这画作为真迹的意思。
不过风格清晰的笔触,也让两人不敢轻易的把赝品两个字说出口。
于是纷纷带上白手套,拿出紫光灯,放大镜、强光手电,附身细查。
这架势是定要找出这画是赝品的实证。
陈颖拿着放大镜从上往下查看,细看过提拔他神情凝重起来。
当视线最终落到下方略显模糊朱红印时,他反复的查验,甚至拿出印册对比起来。
张达千除了书画之外,他精通篆刻,他自己印章别具特色。
金石刀劈斧凿的韵味另类,篆法结构也相当独特,具有极高的辨识度。
李建国闻言赶忙过来细看,然后详细比对印册。
“真是怪事一桩!”
他首起身子面露凝重的喃喃自语起来:“落款、印章完全正确。
作画手法也对,气韵贯通,和资料记载的完全无误。”
他戴着白手套反复摩挲,一脸疑云。
不死心的他拿着资料继续反复的比对起来。
因为资料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注着这画作己经于1937年被毁。
陈颖镇定下来,开口问道:“陆总,那份清单能给我看看吗?”
李建国第一时间接过文件,简简单单的一页清单他反反复复的看了不下几十遍。
李建国瞪大了眼睛面色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捏着清单的手微微颤抖。
“陆先生,这清单是真的吗?”
陆凡一脸平静,沉稳的吐出几个字:“如假包换!”
一旁的陈颖见状,连忙插话:“李总,来时的路上,我问过汇沣银行的朋友。
这清单,不论材质、文字、编码、防伪以及印章都对,
确实是1937左右魔都汇沣银行开具的,他们有明确记录,只是副本毁于战火了。”
她边说,边打开和朋友的聊天对话框,将相关的聊天记录展示给李建国看。
李建国细致的查看聊天记录,确认无误后,他欣喜若狂。
原本挺拔的身躯,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晃荡起来。
“真迹,这绝对是真迹无疑啊!”李建国兴奋地喊道,尽情的释放着欣喜。
陈颖努力压制着自己亢奋的情绪:“世人都以为张达千临摹敦煌莫高窟的这一系列画作。
都己经毁于战火,谁曾想还有沧海遗珠,今日画作重新现世,真是:天佑华夏。”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情绪基本缓和下来,陆凡适时的开口:“两位,能借一步说话吗?”
他把人请到客厅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两位,对这画作的价值怎么看?”
真假己经定了,那就得聊聊价值的事情,自己可还身负好几个小目标的债务呢。
这个问题首接把见多识广的李建国难住了,明确记载被毁的作品现世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其中的价格真的很难界定,他沉吟片刻后开口:“陆先生!
我个人估价,这画4000万起跳,至于最终成交我不好判断。
主要是这是系列的画作重见天日,市场。。。。。”
李建国有条不紊的给陆凡科普的时候,陈颖的目光却被茶几上一本册子吸引。
她随手拿起16开的画册翻看起来,越看越是兴奋。
当看到第五幅的时候,看到画作的署名“黄滨鸿”的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本能的驱使下喊出:“我得个乖乖,《黄山纪游册》”
这一句话,打断了侃侃而谈的李建国,他的视线迅速转移过来。
只撇眼一看,如数家珍道出来历:“陈经理大惊小怪做什么?
黄老的《黄山纪游册》16开写生册页,1936年捐赠给上海商务印书馆附设东方图书馆。
1937年10月该馆遭日军轰炸焚毁,藏品尽灭,画册己成绝响。
这不可能是真迹。”
陈颖听了李建国的话,想想也没错,这是有文字记录的事件,假不了。
可继续翻看了几页,这风格实在是像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想着同样有明确记载,毁于战火的画作,自己刚刚亲眼验证过。
于是,抱着侥幸心理询问道:“陆总,这是不是黄滨鸿《黄山纪游册》?”
“怎么可能呢?38年的《商务印书馆被毁记》,明确记载。”
李建国引经据典矢口否认。
陆凡风淡云轻的再次打开文件夹,翻找出一张清单递了过去:“这方面我不太在行。
不过有清单,我想应该是的,同一批的物件。”
“嗬——!”
李建国拿到清单,细细对比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能倒背如流的物品历史,手持证据确凿的清单,物品的真伪毋庸置疑。
又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的宝物。
李建国刚刚平缓下来的情绪瞬间又被全部调动起来。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强压着亢奋拿过过册子,小心的翻看起来。
泛黄宣纸上,赫然是一幅幅焦墨山水,山石嶙峋如铁,笔力沉雄老辣。
墨色焦黑如漆,内蕴光华,风格和技法全都对得上号。
画册的最后还有黄滨鸿手书:“36年4月,赠东方图书馆—黄滨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