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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政敌

作者:栖凰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妩媚深沉的桃花眼带着三分探寻看向她,说时迟那时快,那郎官竟然因为用力过度而直直夹着马背朝宋挽栀这边摔过来。


    “让开!”


    郎官奋力大吼,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宋挽栀,可宋挽栀完全呆了,腿脚像是被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


    眼见着男人就要将她撞飞,情急之际,两个人都飞快地做了补救动作,宋挽栀抬手紧紧抓着球场围杆,而男人则在砸过来的瞬间,脚上借了围杆的力,想尽量将飞撞的范围缩小些。


    可是那都是火烧眉毛的伎俩,情况之急,旁人想救都来不及。


    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击撞向宋挽栀的左臂,男人整个身子狠狠向地上砸去,连带着宋挽栀也一起牵动倒地。


    闷的扑通一声,两个人就这样慌乱撞在一起,并倒在了空地上。


    疼的她晕头转向,半天没缓过神来,只感觉身旁有人异常痛苦,痛的咬牙却不肯哼出半声,呼吸相近,有种生死纠缠的感觉。


    随后第一个向她跑来的,是顾棠真。


    她竟然急哭了眼,眼泪一滴两滴,在宋挽栀模糊的眼睛里却是格外冰莹闪亮。


    “挽栀,你如何了,疼不疼,你别吓我啊挽栀。”


    不知怎么的,宋挽栀心里忽然有些温暖,随即出声安慰她:“真真姐,我没事,救救这位郎官,我被他压着了。”


    慌乱之中,早已有人去请太医,也有人去将消息禀告给了颖贵妃。


    章含玥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大喊道:“快来人啊,快将这郎君送去医署!”


    不多时,男人的重量从宋挽栀身上卸去,宋挽栀总算能畅快呼吸了一把,等到目光清明看清顾棠真的轮廓时,听着顾棠真也在喊:“挽栀也要去医署,快,快!”


    “我没事,你别担心。”


    说完这句话,宋挽栀竟控制不住地咳了几下。


    ……


    “呵呵。”


    宋挽栀侧过耳去,发现竟然是那郎官在笑。


    男人脸上挂了不少彩,多是脸着地在地上磨出的血迹,原本梳的漂亮的束发此刻早已散乱毛躁,之前不觉,现在再看向他,笑里带着几分嘲笑,眉眼低垂,像极了那等话本子里伤人心的花花浪子。


    “别逞强了。”男人缓着气无情揭穿她的坚强,“对了,本来那一球我能救回,现在却输了,我可从没输过,所以你欠我不少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球呢。


    两个人被步辇抬着到了医署,医官说宋挽栀只是被撞倒在地上错了骨,涂点膏药一会正一正就好,无甚大碍。


    等到宋挽栀休整妥当,去隔壁屋子看望那郎官时,一时心切,竟忘了招呼一声,昏黄的烛光下,男人劲练的上身就这般被她看了个底,宋挽栀下意识闪躲了几下眼神。


    可那男人内功极好,闭着眼都知道是她进来了。


    “你来了。”


    “来看看你。”


    ·


    正此时,紫云殿内。


    太子正向上边明皇天子作东宫述职。


    近来东宫詹事府运转如常,太子新设记效司登记东宫各宫用度与办事力度,以节俭之风、高效之治在月内为国库节省开支,且东宫禁卫帮助黄门禁卫攻破多起刺杀案件……


    听得底下大臣都为之点头,更遑论上边一直看似闭着眼实则洞悉全局的顺安帝。


    太子周澜之深得老臣与皇帝的心,在他们势力的帮助下,只要不出差错就算完满,更别说魏之澜出了名的聪颖出挑。


    “只是父皇,近来织造一位空缺已久,江南大局虽稳,可儿臣与众宫之衣履换新之事皆搁置了许久,今日路上遇见章相,斥儿臣道不顾衣裳之礼,儿臣冤枉。”


    周澜之话音刚落,底下章平风为首的太子党皆纷纷上表:“陛下,织造之位亟待新任。”


    唯有非太子一党的官员身端体直地站着,好似不为所动。


    “燕序啊,你觉着呢?”


    顺安帝年方四十,隔了远看,依然丰神俊朗、姿态伟岸,没有半点缓颓之势,精神正好的年头。


    燕序是顾韫业的字,皇帝亲自取的,他近来得皇帝宠爱太过,自己儿子提议的事情,都得开口问问他。


    顾韫业无声地眨了下眼,手里的笏牌端的稳稳的,没有半点参表的意愿。


    可君问,臣不得不答。


    “若是太子殿下心中有心仪人选,织造之位补上,也安朝堂之心。只不过织造未掌兵官,如今江南海寇猖獗,若海寇不治,百姓深陷其扰,织造难以如常供应,怕是新织造去了,也未尝能满足殿下衣裳换新之愿。”


    短短几句话,将周澜之堵的死死的。


    当他一个监察百官的御史台都能为百姓着想时,那个本该心怀天下的储君竟然只想为了让自己换上新衣服而明晃晃地在江南布局自己的势力。


    这一棋,顾韫业胜。


    周澜之眼风狭睨,皮笑肉不笑地参表道:“顾御史此言差矣,难不成为治海寇还要破官例,将织造配备兵权?”


    顾韫业身后的魏书慕听言不免冷笑,起身上前对着顺安帝躬身参道:“海寇猖獗,乃江南众官之失,其首为江南刺史与参军之过,还请陛下明鉴。”


    江南刺史与参军,一个是太子的亲舅子,一个是从东宫出去的武官郎将,左右都是太子的人。


    不然为何顺安帝要宋宴坐镇江南呢。


    魏书慕的话,直白而果断,矛头看似说的是治海寇之事,实则是在言太子一党的失职。


    整个江南的命脉都被一个储君牢牢把握了,难不成还想让织造这个肥差也落入太子之口?


    “既如此,将杜维叫回来,正好凤生门那处缺了个看岗的,他正好补上。”


    顺安帝的话一出口,便是难以违抗的圣旨。


    周澜之原以为自己最近政绩表现不错,才提议补上织造空缺,却未想太过冒失,引了父皇不悦。


    那凤生门是什么地方,老太后的宫殿后门,那有什么好守的!


    好一个顾韫业,好一个魏书慕。


    杜维可是他手底下最忠心最出色的武官!


    “是,陛下。”中书郎将应下,为了后边回去起草文书。


    周澜之不服,使眼色给身后的章平风。


    章平风人虽老,可心眼活泛着,当即向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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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禀报:“御史所言极是,近来东瀛海寇屡犯江南,李刺史奉命驱逐多日,成效可见。近日,自江南呈上来的文书所言,那海寇嚣张非常,对江南海防异常了解。”


    “就如江南童谣唱到‘富江南,人人好,有海寇,惦记道。御难防,攻难当,没内鬼,吃亮堂!’,陛下,李刺史所言那海寇背地有官僚靠山,不得不防啊。”


    李洁亮的奏折顺安帝兴许早就看见了,只不过几日过去了,都无一人提及。


    当皇帝的自然是想四海升平,可难不成他不知道吗,底下传来的消息,这内鬼矛头直指顾韫业。


    几方争斗,靠的是证据。


    顺安帝觉得有些乏了,便敷衍章平风道:“那就新派个参军到江南好好查一查,人定之事,往后再议,今日便散了吧。”


    章平风与周澜之交换眼神之后,默默无声的躬身送皇帝下了朝。


    待众官散去,顺安帝御前掌事的高侍官扶着拂尘来到了周之澜和顾韫业跟前。


    “殿下,顾御史,殿下在芳心殿还有话对二位说。”


    于是顾韫业就跟在周之澜的身后,绕过紫云殿的汉白玉长廊,缓慢到了芳心殿。


    芳心殿是顺安帝处理日常要务的地方,地方虽小些,可免去大多数的君臣之礼。


    两个人还以为皇帝喊他们,是为了继续商讨江南织造空位之事。


    可到了殿前,那高侍官悄悄对太子交代了一句:“贵妃也在呢,殿下可得好好表现。”


    周之澜得意地看了顾韫业一眼,随即哼了一声,高抬着腿脚,跨了殿门气宇轩昂地进去了。


    颖贵妃也在的话,那九成是不议朝事了的。


    那不议朝事,还喊他作什么?


    顾韫业心底一边估摸着,一边也随同周澜之的脚步进去了。


    “陛下,那春日宴此时春风正盛,陛下不如卖妾身个薄面,且去瞧一瞧,吃上一杯春花酒。”


    顺安帝被哄的双眼缠笑,看见底下两个人都来了,就将话头抛了出去。


    “这二位乃我大胤最是挑俏的郎君都在这里,朕这年将半百的人哪里还有脸去凑年轻人的热闹。”


    周澜之笑意盈盈,浑然不见方才朝堂之上的失意之色,上到跟前道:“诶,父皇此言差矣,春日宴乃吹春风、赏春花、吃春饼之佳宴,何曾单单说过父皇不能去?”


    “你啊你,还在这打趣朕呢,自己东宫已立多久了,这偌大东宫里连个体己人都没有,依朕看啊,澜之今日必定要在宴会上寻定个好姑娘来,若非为了你,你母妃哪里会费这么多心思!”


    顺安帝说着,目光又转向一旁仪表堂堂的顾韫业。


    “燕序也二十一了吧,虽说齐家治国,但燕序再这么在朝堂上混下去,迟早要成上京城的笑话,说朕占臣之极,连家都不让爱臣成,朕看啊,今日,你们两个,必定要敲定婚事!”


    突然的成婚命令,让底下两个互相都在想怎么弄死对方的政敌都为之一愣。


    不容他们思考,底下便传来宫侍的话音。


    “贵妃娘娘不好了,春日宴上赵侍郎为救球,与前织造之女宋挽栀撞上,双双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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