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夜色已深。
沈清宸虽然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但心里却很平静,甚至有点新奇。
(◣ω◢) 原来警察局里面长这样。
他一点都不害怕,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确实是正当防卫,证据确凿;另一方面……他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紧紧牵着自己手的顾言。
有顾言在,他就觉得特别安心,好像天塌下来都有这个人顶着。
顾言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他让那几个惊魂未定的小姑娘先回家休息,又安抚了店员,最后才对负责案件的警察说,希望能深入调查一下那几个混混,看看有没有前科或者其他违法行为,他明天会派人把更详细的资料送过来。
警察看着顾言通身的气派和沉稳的态度,也知道这人来历不简单,点头应下了。
顾言的目的很简单,他想让那几个敢碰他崽崽的杂碎把牢底坐穿!
但理智告诉他,仅凭骚扰和轻微伤,估计关不了多久。
想到这里,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一行人走出派出所,夜晚的凉风吹散了身上的疲惫和派出所里沉闷的空气。
回到豪华的酒店套房,顾言第一时间就把沈清宸推进了浴室:“崽崽,快洗洗,去去晦气!今天吓坏了吧?”其实他知道崽崽没被吓到,但他自己却被吓得不轻,需要做点什么来平复心情。
沈清宸看着顾言那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乖乖点头,进去洗澡。
等他洗完出来,顾言已经快速冲了个战斗澡,正拿着手机靠在床头,眉头微蹙地发着信息,显然是在安排人调查那四个混混的底细。
(◣ω◢) 敢动我家崽崽,看我不把你们老底掀出来!
沈清宸擦着头发走过去,爬上床,很自然地钻进了顾言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
忙碌了一天的身体其实很疲惫,腰酸的感觉又隐隐泛了上来。但精神却有点莫名的兴奋,大概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街头除恶”事件的后遗症?
他仰起小脸,看着顾言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和微抿的薄唇,心里痒痒的,突然起了点玩心。
他张开嘴,用牙齿轻轻叼起顾言脖颈侧边的一小块软肉,不轻不重地磨了磨,然后像吃果冻一样,“啵”的一声松开。
(????) 口感不错!
顾言正专注地发信息安排事情,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微痛又带着湿意的触感,把他吓了一跳。
低头就看到自家崽崽正睁着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嘴角还带着一点恶作剧得逞的、极淡的笑意。
这小模样,简直就是在玩火!
(◣ω◢) 这小妖精!还有精力撩火?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顾言眼神瞬间暗了下来,喉结滚动,手机往旁边一扔,手臂收紧,就把人往身下带:“小坏蛋……撩我是吧?看来是还不累?嗯?”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明显的危险信号。
沈清宸心里咯噔一下,玩脱了!
(;′д`)ゞ 不行!腰还酸着呢!
他立刻脑袋一歪,眼睛一闭,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嘴里还发出极其轻微的、模仿熟睡的鼾声:“Zzz……”
装睡!秒睡!
顾言看着他这副“我睡着了你看不见我”的鸵鸟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 ̄▽ ̄)~* 这小笨蛋……装睡的技术还能再烂一点吗?睫毛还在抖。
他低头,在沈清宸微微颤动的睫毛上轻轻吻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舍得再折腾他。
算了,来日方长。他把人搂紧,关掉了台灯。
“晚安,我的小英雄。”
黑暗中,沈清宸的嘴角悄悄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也许是顾言的怀抱太温暖,也许是真累了,沈清宸装着装着,很快就真的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第二天,四人踏上了返回清城的飞机。
飞机上,顾言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眼神微冷。他拿出手机,快速操作着。
那四个混混的底细,他的人已经查清楚了,就是几个经常在夜市酒吧附近游荡、骚扰路人、小偷小摸的惯犯,没什么大背景,但也没犯过足以让他们牢底坐窟的大罪。
顾言撇撇嘴,对这种结果并不意外,但心里的那口恶气却咽不下去。
(▼ヘ▼#) 就这么关几年太便宜他们了!敢碰我的崽,必须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一个有点阴损但极其有效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又邪恶的笑容。
他通过一个极其隐蔽的渠道,联系了两个专门接“脏活”的人,代价是每人五万块。
任务很简单:想办法混进那四个人所在的医院,给他们注射或者喂一种……能让男人某些功能永久性障碍的药物,顾家本来就是药企,生产研究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残次品和副作用比较高的药品。
这些药就是垃圾一样堆着,不会拿出来贩卖,现在刚好可以物尽其用了。
顾言知道这做法游走在法律边缘,但是这些垃圾一样的堆积起来也是需要销毁的,不如物尽其用。
(◣ω◢) 富贵险中求?不,是恶人需恶磨!只要做得干净,没有监控,谁知道是他干的?敢把脏手伸向沈清宸,就要做好变成太监的准备!
他安排好一切,满意地收起手机,转头看向旁边正靠着自己肩膀补觉的沈清宸,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伸手轻轻拢了拢他额前的碎发。
(????) 崽崽,所有潜在的危险,饲养员都会帮你悄悄清理掉。
几天后,雾都某医院病房里。
两个穿着普通、相貌扔人堆里找不出来的男人,提着一袋廉价水果,溜达着进了病房。
“哎哟,哥几个这是怎么了?听说让人给撂倒了?”其中一个叫陈建斌的男人故作熟络地开口,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病床上,四个壮汉身上还缠着绷带,脸上青紫未消,看到这两个陌生人,有点懵。
“你们是……?”光头男警惕地问。
“嗨!隔壁街的老王不认识啦?上次还一起喝过酒呢!”另一个叫许全民的男人打哈哈,演技浮夸,“听说兄弟们栽了,特地来看看!”
几个大汉虽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的“老王”,但人家提着东西来看望,出于混社会的“礼貌”,还是含糊地应了几句,毕竟谁会和兄弟过不去,万一是喝酒的时候认识呢?
陈建斌和许全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睛却偷偷观察着病房的情况和护士查房的规律。
等到午后,病房里最安静,几个大汉也因为药物作用昏昏欲睡时,机会来了。
陈建斌对许全民使了个眼色。两人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
许全民负责望风,陈建斌则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几个伪装成普通维生素胶囊的特制药丸,动作极快地、依次塞进了四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大汉嘴里,并抬了抬他们的下巴,确保他们无意识地把“胶囊”咽了下去。
这些是顾言从清城寄过来的副作用吓人的药,一粒就可保这辈子立不起来。
做完这一切,两人像没事人一样,溜达着离开了病房,仿佛从未出现过。
后来,这四个混混伤好得差不多了,就被警察带走,因为寻衅滋事、骚扰他人、并有轻微伤人的前科,最终被判了三年。
这本来已经够倒霉了,但更倒霉的还在后面。
也不知道是哪个“热心人士”给监狱方面通了气,或者是顾言暗中使了劲,这四个人非常“巧合”地被分配到了一间……专门关押那些有过骚扰、侵犯女性或其他类似龌龊行为的犯人的监舍。
监狱里的生态,有时候比外面更残酷。某些方面的需求……也更为扭曲和直接。
这四个在外面横行霸道、欺负弱小的混混,进去之后,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毕竟前面废了,后面还能用不是吗?
男人嘛,就不要斤斤计较了, 哪里爽不是爽。
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切,远在清城的顾言只是淡淡一笑,深藏功与名。
假期总是短暂的,不管愿不愿意,开学的日子还是到了。
清城大学门口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喧嚣,但返校的学生们脸上大多带着假期综合症的萎靡和不情愿。
沈清宸也不例外。
他抱着一摞新领的教材,慢吞吞地往计算机系的教学楼走,小脸没什么表情,但微微耷拉的眼角透露着他的不开心。
′?`还没玩够呢……不想上课……不想写代码……
顾言倒是精神抖擞,他先把沈清宸送到计系楼下,揉了揉他的脑袋:“乖崽崽,好好上课,放学饲养员来接你去吃好吃的!”说完就在沈清宸额头亲了一口,然后才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艺术学院走去。
沈清宸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认命地往楼上走。
刚走到楼梯拐角,异变突生!
他前面一个穿着浅灰色风衣、身形清瘦的男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脚踩空了!
“啊!”那人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地就朝后面倒了下来!
沈清宸眼神一凛,几乎是本能反应,上前一步,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了那个摔下来的人!
入手的分量很轻,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沈清宸低头一看,愣住了。
“祁老师?”
被他接住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祁佑泽教授。
他看起来比放假前更加清瘦了些,脸色也有些苍白,此刻因为惊吓,眼镜都歪到了一边,眼神里带着惊魂未定。
当祁佑泽看清接住自己的人是谁时,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瞬间发出惊人的亮光!
他甚至忘记了要立刻站直身体,就那样半靠在沈清宸怀里,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抓住了沈清宸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颤抖:“清宸?你……你回学校了?假期玩得开心吗?”
沈清宸被他过于炽热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但还是乖乖点头:“嗯,很开心。顾言带我去了很多地方。”他一边回答,一边轻轻用力,将祁佑泽扶正站稳,“祁老师,您没事吧?下次小心点。”
祁佑泽听到“顾言”两个字时,眼神几不可查地暗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过分关切的神情。
他站稳后,并没有松开抓着沈清宸的手,反而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充满了担忧:“我没事我没事!你呢?你没扭到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才有没有撞到你?”
沈清宸被他这连珠炮似的追问弄得更加疑惑了。
(??.??)? 祁老师今天怎么了?以前虽然也很温和,但不会这么……嗯……这么激动和过度关心吧?
但他对祁佑泽的印象一直很好,如果说顾言是他的光的话,祁佑泽就是原主的光。
所以沈清宸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礼貌地摇摇头:“我没事,祁老师。谢谢您关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祁佑泽喃喃道,目光依旧紧紧锁在沈清宸脸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那眼神复杂得让沈清宸有些看不懂,里面有关切,有欣慰,甚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两人一起走上楼。
祁佑泽一路上都在不停地问沈清宸假期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沈清宸一一回答了,心里那点怪异感越来越浓。
祁老师……是不是太关心他了点?
直到走到教室门口,沈清宸再次道谢:“祁老师,我到了。谢谢您。”
祁佑泽这才仿佛如梦初醒,松开一直虚扶着沈清宸后背的手,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快去上课吧。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办公室找我。”
沈清宸点点头,转身走进了教室。
他没有看到,在他转身进入教室的瞬间,身后祁佑泽脸上那强撑的温和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佑泽猛地转过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抬手捂住了眼睛。
肩膀微微颤抖着,指缝间,有晶莹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滑落。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哽咽在空旷的走廊里低低回荡。
那双向来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充满了难以承受的悲痛、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深不见底的愧疚。
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还好…… 还好……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