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陪伴在身边爬山,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只要对方不停歇不回头,自己也会较着劲地往前爬。
四位家长脚步轻快地爬到了山顶,孟晶华站在山顶台阶上,朝颜欢音挥了挥手:“你们快点,加油啊,终点就在眼前。”
林屿一在旁毒舌道:“颜欢音,你体力可真烂,就这座小山你爬半天。”
颜欢音面不改色,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迈:“一个固定大小的圆圈里装着体力和脑力这两个东西,相互之间不能叠加。”
手里的水还剩五分之一,颜欢音灌下了最后一口水,塑料瓶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手背擦了擦沾上水渍的唇,挑眉问道:“懂了?”
林屿一:……
颜欢音脚踩倒数第二层台阶时,孟晶华朝颜欢音伸出了手,想拉颜欢音一把,颜欢音没搭手。
自己都快爬完了全程,到最后了要靠自己爬才有成就感,哪怕别人仅仅拉了你一把。
颜欢音脚踩在最后一阶台阶上,后脚紧跟上。
爬完了!颜欢音有种想对全世界炫耀的想法。
颜欢音竖着大拇哥在左脸旁,手机前摄镜头里带着太阳光晕,额角粘着打湿了的碎发,白净的脸颊带着点粉扑扑的色彩,显得她气血充足。
找准角度,屏幕闪过白屏过后,一张照片定格。
颜欢音得意地望向林屿一,林屿一右边的唇角缓缓扬起,点了点头。
颜欢音朝天空竖了个大拇指:“林屿一你的大拇哥呢?”
“我不跟你玩这么幼稚的。”
垫着澄净的碧空,四指向左下斜,嫩粉色的指甲修得整齐,大拇指竖里着第一指节微弯,在即将按下中间圆圈时,林屿一的大拇指出现的屏幕里。
拍下了两人一起朝天空竖大拇指的模样。
尽管山才七百米高,但这是颜欢音从小到大爬过最高的一次山,颜欢音从小外出旅游时很少选择爬山,更多的是去平地上的旅游景点转转。
“你不是嫌幼稚吗?”
林屿一“嘶”了一声,手拍在额头上,“我什么时候说过。”
颜欢音回头看着还在努力向上爬的旅客们,人群密集,像蚂蚁般往上涌。
登高望远,远处的村庄渺小又可爱地挤在视线的远处,天空更澄净透亮,太阳散发着淡淡光线,照在身上暖洋洋。
温柔舒适的阳光。
颜欢音再次举起手机对着阶梯之下拍了张照,留存下这一时刻。
颜欢音刚才的自拍照和风景照发给了徐栀温。
留下了两个大拇指的照片。
元气巧克力:成功登顶,靠我自己!
颜欢音用同样的话语,同样的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颜欢音手拍了拍口袋。
坏了!
斜放在口袋里的糖葫芦爬山过程中挤掉了,什么时候掉的,她无从得知。
枉费了钱阿姨的一片好意。
钱静催促道:“你们俩,先别玩手机了。这边能许愿。”
颜欢音瞬间抛开了丢失糖葫芦的愧疚感,跟随大部队到了建在山顶上的一家小店。
小店内卖文创和祈愿牌,红漆涂的木牌排列井然有序,冰箱贴明信片等文创摆在透明橱窗里。
小屋内人挤人,巴掌大小的地方超负荷地承载了十多个人,每个人身上独特的香味混合在一起,交织出一股令人拧眉捏鼻的味道。
摩肩接踵间,颜欢音的手被孟晶华牵着,林屿一被挤在后面,颜欢音勉强扭头,拔高音量在众多声音中脱颖而出:“雨衣,别忘点赞。”
“回去的。”
林源泉和颜大海两位男士在门口当守门神,他们看人太多了望而却步。
屋内四人挤到了祈愿牌前,钱静主张道:“一起买上六块吧?新的一年,为来年祈愿祝福。”
颜欢音和孟晶华母女俩异口同声:“好啊!”
钱静睨了林屿一一眼:“你何意见?”
沉默不就是默然吗?
林屿一:“我没意见。”
钱静扯着嗓子问:“老板,一块多少钱?”
祈愿牌下没标价格,老板跟随人流量随意定价,在节假日时人越多,牌子价格越高。
老板:“大的20一块,小的话15一块。”
孟晶华挠了挠眉,凑到钱静耳边小声道:“有点贵吧。”
钱静:“我也觉得。”
颜欢音:“老板我们买六块,能便宜点吗?”
老板摸着圆润的下巴,思忖着:“买大地买小的。”
颜欢音拿不定主意,掀眸看了看其他三人:“大的?小的?”
林屿一总跟没骨头似的,碰着个能依靠着的东西立马靠上,此时他上半身靠在玻璃橱窗前:“大的。大的写字多,能多祈几个。”
老板友情提醒道:“哎,小兄弟,许愿可不能贪多,最多三个。”
林屿一腿慢慢也跟着挪向橱柜,侧着身,歪着脖子:“哦,好,那我许三个。”
颜欢音习惯了他这幅没骨头的模样,钱静倒是忍不了,她一只手掐着林屿一的腰,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像掰机械人般,给他掰正。
“站没个站像。”
“但我坐有坐像。”
钱静白了他一眼,转头对老板说:“六块大牌,我们都要你这么多了,新年嘛让利给客人,你们也博个好彩头。”
老板:“那要你们115吧,便宜你们五块。”
颜欢音心想,说了这么多才五块。
她挤到钱静身边:“这样吧老板,算一百得了,来个新客价。”
颜欢音脸颊白里透粉,一双杏眼圆而明亮,如同洗掉果粉,还带着水珠的黑葡萄一般,这般望着人,还叫人有种给她格外优惠的冲动。
老板一拍桌子:“行,那就一张红钞你们拿走六个。”
刚原价买完大祈愿牌的顾客,立马不乐意,向前问道:“我们呢?”
老板轻飘飘地扫了眼她们手里的两块祈愿牌,拍了拍手:“你们要的少。你们要六块,我也给你们算一百。”
顾客:……
最后由孟晶华主动付了钱,钱静当场给孟晶华转了50,孟晶华嫌弃她客气,没收。
在屋内买祈愿牌,在屋外写字,屋外排列了六张桌子,每张桌子上放着一只黑色记号笔。
六个人各拍一排,又是大排长龙,节假日出门总是这样,一直排一直等,消磨人的耐心。
又排了约一刻钟多,颜欢音和林屿一的那两支队伍快些,颜欢音在刚才排队时就想好了写什么,她拔开马克笔的笔盖,在牌子上写:愿颜欢音,落笔四个字。
颜欢音转念一想,扭头:“雨衣,听说只许一个愿望会更灵验点,那要不这样,一个牌上写俩名,我写学业,你写生活。”
林屿一刚才双手揣兜,脑袋空空地排队,拿起笔来却想不到要写什么。
颜欢音提议不错,他认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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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写生活。”
颜欢音低头,神色认真,碎发垂落在鬓角,落笔写道:愿颜欢音和林屿一高考顺利,取得理想成绩,前程似锦。
字体大小均匀,字迹工整,满当地罗列在牌子上。
林屿一拔盖扣盖,落笔豪放写着:祝颜欢音和林屿一生活顺利,健康平安喜乐。
最后两字原本想写顺遂,但“遂”字脑子一抽,一时忘记该咋写了。
林屿一字体像被一阵大风刮过似的,统一朝□□斜同样的角度。
颜欢音和林屿一写完祈愿牌,站在一旁等他们的父母。
颜欢音拎着牌子上的挂绳,林屿一垂头看着她的牌子:“给我看看。”
颜欢音下意识地脱口问出:“担心我写一个人呀。”
“看内容。”林屿一扫了眼内容,“别把自己想得这么歹毒。”
“什么呀,我可出了名的心地善良。”
两人的牌子并在一起比较,颜欢音的字体优势立马显现出来了,令人赏心悦目。
祈愿树粗壮的树枝上挂满了牌子,远远望去树像长了红叶似的,众多人的愿望挤在一起,风吹都吹不动,牢牢地挂在树上。
颜欢音仰着脸看这些牌子,有好多人的愿望,时间长的牌子在风吹雨淋中,字迹已然模糊不清。
颜欢音找了空余位置挂上了祈愿牌,林屿一挂在她一旁,两张写着同一名字的祈愿牌紧紧相贴。
父母们,心愿都大差不差无非就是,钱财健康平安这几方面,他们各找空隙绑了上去。
颜欢音站在远处,给祈愿树拍了张照片,枝桠虬曲着直指天空,树根埋藏在地里向下无限延伸。
祈愿牌下红色流苏随风摇曳。
上山难,下山容易,颜欢音脚步轻快,连喘都不喘得下了山。
到山脚时,已经六点多了,夜幕即将来临,路灯亮了起来。
林源泉提议道:“要不一起在外餐馆里吃个饭?都累了呀,天也黑了,不着急回家了。”
钱静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吃饭会不会人很多啊。”
林源泉眼神望向售票处对街,对街排列着一堆门头。
有家东北菜馆,看着样子还行,距离太远,店内有没有空位置,他看不清。
林源泉:“过去看看呗,都等了一天了,在等会吧。老颜你们觉得呢?”
颜欢音:“我没异议。”
孟晶华同样表示赞同。
到了店内,各路说话声齐聚,填满空气,身浪大得炸耳。
点菜的重任交给了林源泉,他照着菜单点了一堆菜,店员局促地捏了捏手中的笔:“不好意思,今天初一备菜少,来得客人多,我们仅剩一份锅包肉和一份大拉皮了。”
林源泉左右瞅了眼。
有总比没有强。
林源泉:“再来六份米饭,算了来12份吧。”
林源泉扭头对身旁的人说:“米饭管饱。”
六人坐在原本坐四人的桌前,临时搬了两张椅子,填了俩位置。
六个人围着一份锅包肉,一份拉皮和12碗米饭。
戴海河给每个人都分了双筷子:“来吃吧。”
颜欢音左顾右盼地夹了块酥脆金黄的锅包肉放进嘴里,呛鼻的酸味直冲天灵盖。
但酸归酸,还挺好吃的。
颜欢音扒了一大口米饭,锅包肉一共18块,正好每人分三块。
大拉皮虽然带大字,却只是一小份,每人一筷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