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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Chapter 35

作者:礼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离开得这么早。


    让她早早就成为没有母亲的小孩。


    “喵~”


    窗外一只黑影悠闲自在,沿着危涞房间的窗台踱步。


    她一眼认出这只灰白花色的肥猫就是害她差点滑倒的那只,没什么好脾气,推开玻璃窗,“去去去!”


    这只肥猫不但不怕人,还大摇大摆地进入房间,像个大爷似得找到舒服的角落,懒洋洋地窝下。


    “谁让你进来的?”危涞吸吸鼻子抬手去赶,被这只猫灵巧躲开,跳到柜子上,花瓶“哐啷”转动,最后稳稳停下,肥猫像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悠悠走到她面前,扬起爪子舔毛。


    感觉受到莫大屈辱,危涞悄着步子,蹑手蹑脚,快速伸手,“抓住你了。”


    手指尖只碰到它柔软的毛,又抓了个空。


    危涞和猫斗了数个来回,小口喘着粗气,她不理解,这猫这么肥怎么还这样灵活,偏偏这个时候它还不知好歹地从桌上跳下,亲昵地蹭蹭危涞的小腿。


    轻蔑之情呼之欲出。


    她预备喊人把猫赶出房间。


    手机就收到来电,“喂?”


    那边很吵闹,他换了个安静地方,音色疏朗,“你看见我的猫没有?”


    危涞皱眉戳戳小猫头。


    “这是你养的猫?”


    程知聿沿着点点的路线进入房间,头发乱了一片,危涞喊他低头,取下头上的叶子。


    程知聿拍拍手,点点傲娇地扭着屁股,不情不愿。


    眼神在鄙视他,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原来连正门也不能走。


    “......”程知聿一手捞起肥猫,捂住点点的眼睛,笑得很无奈,“我还是第一次爬田阿姨家的窗户。”


    危涞没好气在他腰间掐了几下,“我可不搬去你家。”


    “我没说要你搬。”


    程知聿抱着猫,沿原路返回,身手敏捷,从窗台一跳而下,“你住哪里是自己的自由。”


    “哦。”危涞抬头望天,“那你得经常爬窗了。”


    “我说要经常找你了?”他反问,笑得狡猾。


    危涞反应过来,这不就反向证实是她要迫不及待见他了吗?


    “爱来不来。”


    危涞关窗被他拉着手臂扯近,冰凉的吻落在唇边,只是轻轻一下,很快离开。


    他抱着猫走远,“回头见。”


    危涞呆住,手指停在他落下一吻的地方,抓起纸巾盒朝那颀长的背影砸去,“你滚远点。”


    这还是收着声音,被人发现她有十张嘴巴都解释不清楚。


    程知聿突然笑出声。


    纪成安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伸手去探他的脑袋,“没发烧啊,还是你疯了?”


    “从下山那天就疯了。”向仲明靠在椅上,手里拿着冰啤酒,晃晃。


    “为什么?被鬼附身了?”纪成安不明白。


    向仲明补充:“还是个女鬼。”


    “呃——好恶心。”


    程知聿睨眼:“话这么多,报告写完没?帐清完没?”


    “和你聊天真费劲。”纪成安“啧”一声,“你最近不忙?”


    “嗯。”程知聿点烟,“方显宗在国外忙他儿子的事,没时间管我。”


    “你不就是他儿子吗?”纪成安嘴贱,“欸欸欸!追着我打啊?!”


    向仲明摇头,“谁喊你找打。”


    林秀禾端着切好的水果,纪成安抓住机会告状,“奶奶你看他!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程知聿被喊停,气笑:“打不过别告状行不行?”


    “谁打不过你!我是懒得和你计较。”


    林秀禾看着外孙女背着书包鼓鼓囊囊地走进来,奇怪:“康贻?今天不是上学的日子吗,怎么过来了?”


    她往位置上一坐,“我爸妈吵架了。”


    纪成安刚坐下来,“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考试成绩太差?”


    康贻瞪他一眼。


    “好好好,我闭嘴。”他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萍萍就是脾气太差,我找她说说。”林秀禾说罢就起身。


    被康贻喊住:“不是我妈的问题。”


    几人对视,不是康贻不是她妈,那不就只有她爸了?


    “唉,算了。我不想说。”


    纪成安咽口唾沫,和向仲明交换眼神,得到一计白眼,“别乱想。”


    康贻今晚在民宿住。


    林秀禾替她铺好床褥,在身边坐下,“眉头皱这么深,变成小老太太了都。”


    康贻红了眼眶,靠在外婆腿边,“外婆,你说我爸妈会离婚吗。”她声音哽咽。


    林秀禾拨开她濡湿的头发,“不会的。”


    程知聿刚收完摊子,见林秀禾匆匆外走,“去哪儿?”


    “去你姑家看看。”她实在放心不下,女儿和女婿吵架实在是常事,康贻也早就习惯了,泡在吵架声中充耳不闻。


    让她从家里跑出来,还流着眼泪问“爸爸妈妈会不会离婚”估计不是小事。


    程知聿没说话,他已经猜到怎么一回事。


    叹了一口气,“我送你过去。”


    说送过去其实也只是陪着林秀禾走路,他喝了酒,不能开车。


    还未进入单元楼,枪林弹雨般的吵声听得清清楚楚。


    “你要离婚是不是?离就离!康曾文我忍你够久了。”程萍拍掌,手心通红一片,“骗我说什么跟着人家投资,你的钱投到哪里去了?都投到股市里让人割韭菜割完了吧!”


    “你讲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有涨有跌多正常的事情,那它明天就涨上去了呢?我的钱翻三倍翻十倍都有可能!”


    程知聿听了头疼,姑父曾经问过自己该选哪支股,本以为他点到为止会收手,没想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有他的责任在。


    “这日子我和你过不下去了,你收拾东西,我要和你离婚。”程萍抹泪。


    “凭什么是我滚出去?这房子是夫妻共同财产,有我的一份!”康曾文翘着腿,一副无赖模样。


    “??!”她的手砸在桌上,“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带着康贻你瞎了?这房子你出过一分钱没有?你好意思死皮赖脸在这不走?我算是看透了,你们男的都是一副混蛋样子,你和我哥一样,去赌吧,赌到家破人亡的时候看你会不会后悔。”


    程萍看见母亲苍老的发,撇过头去擦眼泪,“你咋来了。”


    林秀禾佝偻着背站在门边,眼里凄凉,手干枯得像起皮的树枝,“萍啊,别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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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萍扫开母亲的手,“你别管这事。”她再次撂下狠话,“康曾文,你这钱不收回来,我们下周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康曾文全当没听见,连连摆手,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用下周,我们明天就可以去领证。人大师说了,我这几支都是潜力股,只要新政策下来就能赚!”


    “你看不上,我也不想给你,咱们各过各的!”


    “别说这样的话——”林秀禾两头劝,“萍啊,你服个软这件事就过去了,咋这么拧呢!”


    程萍眼通红,“我是看不上你的钱。明天民政局见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康曾文再留下来也是自讨没趣,揣着裤带往外走,看见程知聿在单元门外点烟,都燃到头了也不扔。


    康曾文心高气傲,觉得程知聿水平不行,早先和他说的股涨了一段时间就停了,接下来就是无尽地跌。


    还是大师厉害,带着他翻了几倍。


    “姑父,早点出手,你这几支股票一定会跌。”


    “去去。”康曾文正是上头的时候,“你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别耽误我赚钱。”


    “……”程知聿见他昏了头,也不再劝,看着男人无心打理的头发和那双痴迷的眼睛。


    “别走我爸的旧路。”


    康曾文却一下冒起火,“你以为谁都和你爸一样蠢?”


    程知聿笑了一下,终究没再说话。


    他和奶奶走在回家的路上,林秀禾佝着背,她跟不上程知聿的步子,脚步又小又慢。


    程知聿就慢下来等她。


    “阿聿。”


    “你别怪你爸爸。”


    “他年轻的时候人不坏,都是因为交坏了朋友。”


    儿子是林秀禾一辈子的心病,她恳求孙子不要记得儿子的坏,可程知聿却实在记不起父亲的好。


    当着林秀禾的面,程知聿说:“我不怪他。”


    “也不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


    程知聿咬着烟站在窗台边,他怎么可能不怪他。


    他在某些方面撒谎已经如火纯青。


    高中的时候和人打架骗林秀禾说只是不小心摔跤,周末兼职骗林秀禾自己在图书馆学习。


    他又骗了她,他依旧恨不回家的父亲,依旧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抽烟。


    一根又一根。


    直到楼下响起小傻子一样的声音:“程知聿!”


    危涞站在树下,仰起白净的小脸,碎发用发箍别在耳后,像刚洗漱完。


    “怎么了?”两人隔着很远一段。


    危涞和他比手势,他一个个字认,“我们。”


    危涞点头。


    手指比划。


    “去。”


    “对对对!”


    “私奔?”


    唇边是一抹戏弄人的笑。


    危涞鼓起双颊,她明明说的是:“我们去吃烧烤吧。”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危涞皱眉,“你身上烟味好重。”


    “很难闻吗。”


    “也不是,我就是更喜欢你身上的洗衣液味道。”


    程知聿无奈,这还是他换了件衣服的结果,“那你等我上去冲个澡,很快。”


    “不用啦。”危涞推着他往前,“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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