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肥猫懒洋洋地躺在民宿大堂里,林秀禾赶了几次没能成功,小云儿和何闯闲着没事又总是给它喂小零食,一来二去真把这当成家了。
入住的客人好像也很喜欢这只眉毛上一点黑的懒猫,不止一次问过程知聿它叫什么名字,他不厌其烦地解释:这是只跑来的野猫。
有个小客人尤其喜欢这只蹭吃蹭住的猫,每回跟着爸爸妈妈回来总要在楼下停留,伸出手依依不舍,她抬起小脸,可怜兮兮:“爸爸妈妈不让我养小猫。”
“依依!妈妈说过小猫有细菌。”女人赶紧把孩子抱走,指责道:“程老板,你家的猫打过疫苗没有。”
程知聿沉默,看向地上摊成猫饼的肥猫,大手一捞。
手上沉甸甸的。
果然很有分量。
“喵呜!”它挣扎两下,被男人摁住,低沉的声音:“别动。”
程知聿回来的时候带回一只怏怏的猫和一堆宠物用品。
“带去打疫苗了?”林秀禾逗逗猫的下巴,得到一声有气无力的呜咽。
程知聿松手,它立马从手臂里飞快跳下,躲他十万八千里。
“老板,你被记恨了。”何闯幸灾乐祸,从零食堆里摸了支猫条,凑到小猫面前刚要打开,被程知聿抽走,“还吃,看不见它多肥?”
“洗澡是不是要按超级大肥猫收费?”小云儿凑上来问。
“有这么胖吗?”何闯不相信。
林秀禾双手差点没能抱起来,抹了把虚汗,“是得减减肥。”
何闯又闹着给猫取名字,“叫什么名字?点点?”
小云儿骂他:“这也太土了。”
程知聿管生不管养,随他们去讨论。最后定的名字还是点点,因为它眉头上长着一块斑点。
夜深了。
何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这只叫做点点的猫舒服窝在程知聿买的窝里,程知聿修长的身形在它面前蹲下,手腕间露出红绳,手指像梳子一样,一下下抓过点点的背。
它发出呼噜声。
男人轻笑了声,“肥猫。”
……
阿诺德大发雷霆,剪辑师失误导致母带丢失,白胡子老头用听不懂的语言呵斥,金发青年缩起脖子像鹌鹑一样挨批。
危涞撞一下柯特,“你不去劝劝?”
柯特摆手,“你是想让我分摊战火吗。”圈内人谁不知道阿诺德导演是出了名的好说话也是出了名的脾气差,工作时候就算是他九十岁的母亲颤颤巍巍端着红茶点心敲门也会被轰出去。
“丢掉的片子怎么办?”
“找不回来就只能补拍,但那个景是导演最喜欢的一支,而且最近天气不好。”柯特分一把糖给危涞,又往嘴里丢了一块。
“你的医生让你吃糖?”
柯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今天注定放假。
而柯特是个闲不下的性子,拉着危涞往酒吧跑。
危涞打住,从口袋摸出两个钢镚,“先说明,我很穷。”
柯特用哥俩好的姿势,“请客是绅士的礼仪。”
这家酒吧门头用霓虹灯带拼出名字,简洁的明色英文字母,除此之外都是黑色。
危涞看着熟悉的字牌和下行楼梯旁的垃圾桶,陷入沉思。
“怎么了?”柯特奇怪。
危涞摇头,两人走进去,立刻有人注意到柯特的白色面孔,迎面上来同他击掌,“外国友人!”
柯特跟着音乐舞动,经过只后换下笑脸问危涞:“他刚刚说什么?”
危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听不懂你装什么热络。
两人在吧台坐下没多久,身材热辣的美女走上来搭讪,“嗨,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吗?”
她指向那边的卡座,几人遥遥招手。
“不用……”
“当然可以!”柯特比她先做出回答。
危涞拧他的手,这人摸出手机翻译页面,低声求道:“去嘛,漫漫长夜怎么能就我们俩。”
危涞半推半就在沙发边坐下,那女孩挽着男友的手,态度亲昵。
“我叫小佳,这是我男朋友。”
男生笑着同两人打招呼,女生环视一圈,“就我们四个也不好玩。”
她伸手喊:“向老板!你有时间没有!”
为首的男人望过来,危涞皱眉,她见过他,在京市的时候。
原来他和程知聿认识。
眉心突突跳,她猛地侧过头,“我不玩了。”
说完起身就要走,被柯特拦住,“只是玩游戏而已。”
危涞狠狠瞪他一眼,“要玩你自己玩。”
走的什么运偏偏在酒吧遇见程知聿。
向仲明挑眉问:“玩不玩?”
程知聿今天穿了一件宽大的休闲衬衫,领口处系了个结,衣袖挽起,筋脉间的红绳依旧显眼。
“不玩。”他靠在吧台边喝酒,连头都没回。
冷漠无情。
“要不要这么苦大情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有杀父之仇。”向仲明不管程知聿的意见,翘起二郎腿坐进沙发,“好巧呀,小美女。”
危涞忍住冲动,挤出一个笑。
“你们认识?”柯特晕了,怎么哪里都是她的熟人。
“不认识。”危涞咬牙切齿。
“你朋友不一起来吗?”小佳问,他们这人数还不够呢。
“别管他,我们先开始。”向仲明熟练的摇骰子,“怎么玩?”
小佳说:“先来个简单的,你有我没有,怎么样?”
在座人都没有异议,“从我开始,我有亲吻的对象。”
只有危涞折下一根手指,她耸肩,认命拿起酒杯。
小佳男朋友:“我玩过角色扮演。”
危涞默默弯下一根,不可置信,“你也玩过?”
柯特咳嗽两声,“情到深处嘛……”
向仲明笑,“看不出危小姐这么——”他故意停顿一下,“单纯。”
危涞一口气喝下酒,脸微微红,“也看不出向老板这么放荡。”
“我从来没有连着工作一周后,马不停蹄赶向京市。”向仲明看似无意。
“这什么问题?”小佳奇怪。
危涞举着三根手指头终于松了口气,向仲明看着她眼里藏着意味深长的笑,举起酒杯。
她回过神来,也察觉出不对劲,总觉得他话有所指。
“我从来没有对前任念念不忘。”
危涞手指□□,他说的是对前任念念不忘,那人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冰凉的像银行卡余额,危涞被呛住,咳嗽了好久才缓过神,再抬头,他早已经若无其事地移开。
仿佛是她的错觉。
危涞接过接过纸巾皱眉,她干嘛要心虚?
“差不多行了。”向仲明放在桌上的手机亮屏,他随意一瞥,“换个游戏吧。”
“抓手指怎么样?”笑眼弯弯,像只老练的狐狸。
柯特不懂,危涞贴近他耳边告诉规则。
“还缺人吗?”温润的男声响起,几人都把视线投过去。
他太高,灯光太昏暗,危涞看不清楚,彩灯晃得眼疼,她默默移开视线。
心跳一下子加快。
“缺!”小佳激动,拍拍旁边的位置,“欢迎帅哥!”
小佳做前摇,跟着音乐来回摇摆,做了几个假动作后突然竖起大拇指。
危涞慢了一拍,赶快跟着叠上去,本以为这杯酒自己喝定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慢的。
这人一点都没有竞赛精神,几乎是等着危涞的手登顶后才慢悠悠握上去。
“喝!”小佳男朋友起哄。
程知聿喝完这杯酒,撞上好友戏谑的目光,他幽幽转开。
又开一局,危涞懊恼,又是她最后!
斜眼一看,发现程知聿干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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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她皱眉,他究竟会不会玩?
另一敲柯特,“你能不能慢一点?”到现在一杯酒都没喝,语言代沟都去哪了?
柯特不解,“最后的人不是要喝酒吗。”
危涞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程知聿身上,她发现他也不总是最后一名,但几乎都在她后面。
有他在,危涞成功避开每一杯应该落在自己头上的酒。
玩完几轮向仲明又说换,他要玩国王游戏。
他熟稔地洗牌,除大王牌外还抽出六张。
国王亮牌。
向仲明手指夹起手牌,唇边勾起笑,“一号和三号拥抱一个。”
柯特抽到三号,他大方站起来给一号小佳男朋友一个大大的拥抱。
“四号请回答在座有没有自己心动的人。”
向仲明翻开手牌一看,自己拿了四号的牌子,视线在每位参与者的面上划过,最后无奈,“没有。”
纪成安姗姗来迟,自来熟在向仲明身边坐下,“在玩什么?”
这一轮顺其自然把他加进来,国王是柯特,“一号和五号十指相扣玩一轮,一号和在座任意一位对视一分钟。”
危涞摊牌了,她是一号,她气声问柯特,这么看不得我好?
柯特耸肩,“游戏而已。”
小佳探头,“谁是五号?”
程知聿翻牌,抵在牌上的那只手匀称干净。
“哇喔!”
发现是他,危涞挑衅地挑眉,他不着痕迹躲开,又撞进向仲明看好戏的眼中。
“游戏而已,程老板不会玩不起吧。”
危涞笑着笃定,他落定下风。
他被她如炬的目光盯着,众人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闹哄哄的一片。
“有什么玩不起。”他干燥的大掌抓了上来,对准指缝,滚烫的十指紧贴。
酥麻的电流从指尖穿过。
危涞骤然拧眉,扯开手向后。
被他扣紧手指拉向前,掌心的脉络相贴,无形中重合在一起。危涞他的力道很大,轻而易举把她抓在手心,她想要甩开,仅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带着温润的笑,恶劣得可怕:“你玩不起吗。”
酒精作用,危涞的耳根通红。
“你发什么神经!”
“呵。”
他的指腹更是无礼,像得到一块爱不释手小心呵护的礼物,在她手背细腻的皮肤上摩挲。
她从头到脚都不自在!
有点发软,躲开他温柔眷恋的目光。
低下头。
被柯特催促,“还有一个任务呢。”
场面吵闹,哄笑着要两人加快动作。
纪成安撕开一包零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危涞咬唇。
下一秒,她扯着人领子向前,“你做什么!”
他差点被勒死!
“做任务。”她抓着领子的手收紧,藏着气。
“做任务你找我做什么,你找……”对上那道不温不凉的视线,他声音一下弱下来,心里把这两人骂过千遍,“真是操了。”
她一手和程知聿十指相扣,眼睛死死盯着向纪成安,纪成安坐立难安,他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头皮发麻。
柯特开始计时,纪成安只觉得度秒如年。
他以后要怎么面对程知聿,表情开始变得悲怆,眼神变得空洞。
危涞怒道:“你有必要这么壮烈吗?”
纪成安呆呆点头,有必要的。
他的思绪早已经放空,而她的手还被那人抓在掌中,除了掌心的炽热,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都与她无关。
身子软下来一片,“啊!”她轻呼。
掌心仿佛被划过一片羽毛,很轻很轻,很痒很痒,危涞再也忍受不了,迅速抽出手。
她半秒钟都坚持不住了。
灼烧的酒沿着食道滚下,她一口气干了两杯,就当她玩不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