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校园番if线(10)
六年后,新西兰。
许应刚从实验室出来,几个一起读博的华人朋友喊他去吃晚饭。
“不了,我去趟机场。”许应边走边套大衣,脚下生风。
“男朋友又来了?”
“是。”许应笑了下,眼底明亮。
朋友跟他并肩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羡慕,“你们可真恩爱。”
多少情侣因为异国恋或者异地恋分的分,散的散,许应和他男朋友倒是很能坚持。
许应跟他们是同一批出国读博的学生,都是临川大学的校友,只是研究方向不同。
这一年多,许应的男朋友雷打不动地两个月来一次,两人的关系不见一丁点生分,反而越来越恩爱了。
同性情侣能做到这样可是相当不容易,他们旁观者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美好。
朋友笑笑t,拍了下许应的肩膀,“回来帮我带点汉斯家的蛋挞和拿破仑呗,好久没吃了,钱晚上给你,我下午得去换点纽币。”
“行,不用给钱了。”许应一口答应。
朋友调侃道:“许博士今天看起来比前几天精神抖擞啊,能见男朋友,心情就这么好?”
“是啊,心情好。”许应这些年在傅朝年的影响下脸皮子日渐变厚,性格活泼了些,也坦诚:“你单身,应该理解不了的。”
朋友险些哽住:“…你学坏了。”
“应该是我男朋友教的。”许应再度笑起来:“对了,你下午帮我和金教授说一声,实验数据我已经发到他邮件里了,让他抓紧看,不要拖延,早点给我反馈。”
“行行行,许大博士快别念了,金教授现在都要怕死你了,上次吃饭的时候还说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对他进行向上管理的学生。”
朋友赶紧推了推他,撵人道:“快走快走,别卷我们了,见你的男朋友去,务必沉迷贪欢享乐,暂时不要回实验室了,OK?”
“我尽量,拜。”许应朝他挥了下手,开车离开学校。
……
新西兰全年气候温和,没有特别明显的极端气温,冬天也不冷,只是早晚温差比较大。
许应去机场前先回住处给傅朝年拿了件厚外套。
他的男朋友傅朝年,这么多年脑子仍然有病,来新西兰看他从来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带厚衣服,每一次都要许应给他拿。
按照傅朝年给他发的消息,飞机应该是19落地,许应六点半就到了机场,
今天外面有点冷风,他在车里等,时不时看一眼腕表,等时间差不多了才进航站楼。
机场内吵吵嚷嚷,许应每次来接他都在同一个地方,不用再叮嘱。
傅朝年给许应打了个电话,许应接通:“走到哪了?”
“看到你了。”傅朝年说。
许应歪头,视线绕开前面挡路的人群,果然看到了不远处举着手机,提着行李箱的熟悉身影。
傅朝年身上就穿了件单薄的卫衣,此刻正高举手臂,用力地向许应挥手。
冷不丁一看,感觉他笑得像个傻子。
许应眨了下眼,突然也跟着弯唇笑开,心情更好了。
“有病,看到人了还打什么电话。”
他挂断电话,收起手机,把臂弯的衣服抖落开,等着傅朝年过来。
“来了来了。”傅朝年一如既往地大步向他奔赴跑来,先将手里撑着外套的许应一把抱入怀里,脑袋也习惯性地埋进许应的颈窝里蹭蹭,贪婪地吸了好几口许应身上的味道,低声道:“可想死我了。”
他抱得很用力,像是要将人揉到身体里,嗓音也闷:“怎么又瘦了。”
“没有。”许应都感觉到肩膀被挤压地有点疼了,但这人每次见面的时候都会这样,许应也习惯了,抬手回抱住他的腰,拍了拍傅朝年的背,轻声说:“行了,我也想你,差不多先松开。”
“那等回去再抱。”傅朝年不情不愿地松开许应,又捧住他的脸在眉心落下响亮亮的一个吻。
“肉麻。”许应嘴上这么说,唇角却止不住上扬。
他把厚衣服给傅朝年套上,傅朝年转身,伸手,很乖地配合。
这让许应忍不住发出感叹道:“每次这样都感觉像接儿子。”
傅朝年挑眉,笑眯眯的看着他:“Daddy,我饿了。”
许应:“……”
果然,傅朝年每一次都能给他带来新花样。
上次过来是在这儿管他叫姐夫,这次更刺激了。
不过他们已经在一起六年多了,现如今许应已经完全能做到哪怕内心再汹涌澎湃,面上也能淡定应对。
他目光怜爱地摸了摸傅朝年的头发,“走吧,Daddy带你去吃饭。”
“可是我更想先吃Daddy。”傅朝年凑到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
许应充耳不闻,牵着傅朝年的手,将人拎出了机场,再把人扔到车里。
然后一手按着车门,一手抬起傅朝年的下巴,压着他,俯身吻下去。
傅朝年兴奋地揽住许应的腰,十分配合地仰起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过了会儿,许应松开傅朝年,低头看着他,神色有点纳闷:“你怎么不伸舌头?”
接吻不伸舌头,这根本不像傅朝年往日的作风。
“我现在不是在扮演被强吻的‘宠物’吗?不能太主动吧。”傅朝年摸了摸许应的眼睛,故作可怜地问:“是我让Daddy不满意了吗?”
许应十分无语地白他一眼,“行了,不演了。”
亲也亲过了,虽然不是很过瘾,但晚上再说吧。
许应从另一侧上了车:“吃饭去。”
“不想吃你们食堂,回家,我要Daddy给我做。”傅朝年调了座椅角度,懒洋洋地靠在副驾驶,眯着眼睛看向许应,神情十分慵懒。
这几年他们看起来都成熟了许多,虽然五官轮廓上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但身上的气场已经和本科时期截然不同了。
傅朝年如今更具备了成熟男人的那种美,褪去十八岁的稚嫩后,变得更加吸引人了。
许应瞥他一眼,挑眉问:“你没完了?”
“怎么了,不喜欢听我叫你Daddy吗?”傅朝年摸了下鼻尖,勾唇笑笑:“我感觉还挺刺激的。”
而且要是在床上这样喊,一定会有感觉。
傅朝年知道许应本来喜欢追求这种被下位者冒犯的刺激感。
“你闭嘴吧,安静睡会儿,不许说话。”许应命令他。
“好,都听Daddy的。”傅朝年听话地闭上眼睛,大腿被用力掐了一下也不吭声,唇边的笑意反而更明显了。
许应把车开到了自己的住处。
因为男朋友经常过来看他,两个人在学校宿舍做什么都不方便,所以许应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虽然房租稍微有点贵,但有傅朝年主动承担了一部分,就也还好。
本来傅朝年是要一力承担房租的,是许应不让,他的原话是:“你实习辛苦,拿工资也不容易,不要乱花钱。”
傅朝年:“我给你怎么能是乱花钱?给自己老婆钱,天经地义。”
“我不缺钱用的。”许应有全额奖学金,是不用学费的,学校给的钱加上实验组竞赛的奖金,完全够他日常开销。
可尽管是这样,傅朝年每次离开之前,还都要偷偷在房子里的某个犄角旮旯给他塞点钱。
这些钱都是傅朝年实习之后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许应舍不得用,也心疼他。
一年多来,两人在偷偷藏钱、找钱这方面就像是猫和老鼠打游击战,许应每次都防不住他。
因为傅朝年的行李箱太小,一翻就能翻到许应往里面塞的钱。
相比之下许应租的房子就比行李箱大多了,他翻不过来。
比如上上次傅朝年过来,也就是四个月之前,他把钱藏到了阳台上晾着的袜子里,花招简直多得很,许应完全想不到。
这回也是,一进门,许应就发现傅朝年的眼神在满屋乱转,疑似在找藏钱位置。
“不要再给我藏钱了,我不缺。”许应严肃警告:“不然下次你就别来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不还是每回都到机场接我?”
傅朝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凑过来亲了亲许应,笑着说:“Daddy嘴硬心软。”
“懒得理你。”许应换好了鞋,把行李箱推进客厅,头也不回地说:“你自己收拾,我去做饭。”
傅朝年敬礼:“遵命。”
许应进了厨房,傅朝年把自己的东西放到卧室,脱掉厚外套,换上了居家服,满屋子逛了一圈,像一只久未归家的大狗在巡查领地。
几分钟后,他轻手轻脚地摸进了厨房,从后面抱住许应,在许应颈侧亲了下,十分黏人道:“老婆。”
“巡视完了?”许应手上拿着菜刀切菜,头也不回地问。
傅朝年笑了声:“什么巡视,不要说的我好像在疑神疑鬼一样。”
许应轻哼:“你哪次来不是这样?”
“那我不是想看看我老婆一个人过的好不好吗?看你有没有偷偷应付自己。”
傅朝年说完就去开了厨房里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眼熟的肉罐头,扫了眼日期,立刻就不高兴了:“你看,这还是我上次来的时候买的那盒,放两个月了,你都没吃。”
“上次我就检查出来了两个过期的火腿,这次居然还有。”
“咳。”许应难得心虚,掐了下喉结说:“最近实验室有点忙。”
“你每次都用一个借口。”傅朝年眉头紧锁,口吻严肃:“许应,你总是不照顾自己身体,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一直这样,我怎么放心?”
“哎,我没有。你先t帮我剁个排骨,太硬了,我剁不动。”许应放下菜刀,扭头亲了他一下。
傅朝年抿唇:“别转移话题。”
“快点快点。”许应又亲了亲他的下巴,眨眨眼说:“饿了。”
“每次我一说你什么,你就用这招。”傅朝年一边神色不悦地嘟囔,一边开始拿起菜刀剁排骨,剁得咚咚响,听起来说话也用力:“我就是太长时间没见你了,太想你,否则你这用烂了的招数根本不管用。”
“什么太长时间没见?才两个月。”许应懒洋洋地靠在旁边,眼看着傅朝年一边抱怨一边干活,实在有点想笑。
他说:“这招用烂了,我还有下一招。”
傅朝年阴阳怪气:“是,你最厉害,你是身体金刚不坏的超级许博士。”
“干嘛?”许应挑眉:“看不惯啊?”
“看不惯。”傅朝年用力剁掉一段排骨,十分不爽道:“你不心疼我老婆,我还心疼呢,钱放着不用,天天为了方便就吃你们那没营养的破食堂,整天不是垃圾食品就是菜叶子,我每次抱你,你都比上次要瘦一点。”
“你自己不在意身体,等我一离开,就要跟你隔着十万八千里了,只能干着急。”傅朝年越说越不高兴,既生气又心疼,下颌绷紧道:“许应,你真不听话。”
许应了解傅朝年的每一种表情和语气。
他知道傅朝年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就是真的生气了,便拿过傅朝年手里的菜刀搁到旁边去,然后抓着他的手来捏自己的脸,轻声哄道:“我没有不在意身体,没瘦,你看我脸上这不是有肉吗?”
“这是什么肉?这就一层皮。”傅朝年的眼底隐忍发红,指腹在许应眼下浅浅的乌青上摸了摸,“老公求你了,以后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行不行?”
“好。”许应一口答应下来,亲了亲他,说:“别生气了。”
“没生气。”傅朝年的眉头还拧着:“就是不喜欢你总敷衍我。”
“这次没敷衍,是真的。”许应拍拍他,有点心疼地说:“你再去睡会儿,我做完饭叫你。”
傅朝年眼底的血丝有点重,估计是起早赶飞机没休息好,刚才又说了那么多话,乍一看像是要被他的“不懂事”气哭了似的,可给许应吓了一跳。
“晚上一起睡。”傅朝年扒开许应的手,强行把人转了个向,推到客厅,“你坐着去,我来做饭。”
许应:“我给你帮忙。”
“不用。”傅朝年指着沙发,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坐下。”
偶尔傅朝年也会褪去温柔,露出骨子里的强势来,比如现在。
许应也挺吃这套的,默默到沙发上躺下了,脑袋往后一仰,说:“有需要喊我。”
傅朝年没有需要喊他,他这些年厨艺见长,早就超过了许应,很快就做好了晚饭。
“吃饭。”
许应揉揉眼睛,从沙发上起来,到厨房拿碗筷。
“刚才睡着了?”傅朝年给他拉开椅子。
“没,眯了一会儿,睡不着。”
“怎么睡不着?”
“你来了,我高兴,就睡不着。”许应嘴里嚼着东西,神色不变,专门挑傅朝年喜欢听的话来说。
傅朝年看他一眼,冷哼。
许应歪头跟他对视,心思一动,故意捡起了机场的玩笑道:“还生Daddy的气呢?”
“没,我哪敢生Daddy的气?”傅朝年勾唇,面带微笑道:“Daddy说得都对。”
许应摸了下鼻子,用筷子戳了戳傅朝年说:“吃饭吧,吃完奖励你。”
……
上次傅朝年过来的时候,在网上买了小玩具和装饰品,但是许应没答应用。
这次许应想要用了。
毕竟说了是奖励。
他们都是老夫老夫的,现在做/爱也放得开,许应不再像几年前那么容易害羞。
装饰品里有吊/带/丝/袜和裙子,还有一对黑色的猫耳和毛绒绒的尾巴。
许应本来没想穿这个裙子的,因为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但有傅朝年在,他最后还是被傅朝年哄着给套上了,包括吊/带/丝/袜,以及那条尾巴。
这条尾巴还挺会的,不比傅律师灵活的手差到哪里去,每次一动,毛绒绒的长条猫尾巴末端就会在许应的大腿内侧轻轻扫过,牵起一阵酥麻瘙痒。
傅朝年忽然就有点想看许应自己先来一次了,他问行不行。
“不行。”许应本来就懒,他坐在床上,红着脸颊抬眼道:“不做我睡了。”
“做。”傅朝年便低头亲吻他,轻咬他的嘴唇,呼吸滚烫。
他爱的人都穿成这样了,傅朝年要是还忍得住,他就不是男人。
许应转过了身,傅朝年在他膝盖下面像燕子筑巢似的堆了被子,哪怕时间长点也不会觉得疼。
如果是平时,许应一定会选择躺平,但是他今天带了尾巴,所以这种方式,这个角度,视觉效果会更好一些。
傅朝年很高兴,也很喜欢。
说到底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应除了更放得开以外,也更宠傅朝年了,他愿意给傅朝年看不同情况下的自己。
傅朝年向来温柔又有耐心,一只手掰过许应的下巴,亲吻他。
一开始,猫尾巴晃晃悠悠的。
一段时间后,猫尾巴被丢到了床边耷拉着,傅朝年亲自取代了猫尾巴。
变成了许应晃晃悠悠的。
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这么亲密地负距离接触过了,许应和傅朝年都不太想克制,所以抱得很紧,有点疯,甚至有一丢丢过火。
毕竟活色生香还是要讲究一个“活”字,一幅画都还要注重画面的动态感呢,更何况是两个成年男人的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
兴致最浓时,傅朝年也真的那样叫许应了,他竟然问:“Daddy喜欢这样吗?”
“喜欢……”由于这个称呼实在是刺激,许应脑海内的神经搅动跳跃,他眯着眼睛,几乎要失去意识地点了下头。
傅朝年拥抱着他,又问:“那许应喜欢吗?”
许应也喜欢,更喜欢。
傅朝年轻笑了声,说我也是。
毕竟他们这般相爱。
又一直相爱。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