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现在17岁,心里的那个小人儿会疯狂跳脚,她肯定会立马追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定要揪着他的衣领问个明白。
但现在她矜持了,学会了把直球打成迂回战术,学会了介于主动和被动的周旋。
他在上海,她在鹭城。她不想让他为自己改变人生轨迹,也不想委屈自己迁就他的方向。
最好的爱情,应该是两个人朝着彼此靠近,而不是谁为谁牺牲。单方面的妥协,就像跷跷板失去了平衡,终究是玩不转的。
林和颂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但是听见了她的呼吸,他继续道:“是不是困了?”
“嗯,明天还约了杨琪聚会,所以打算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她顺着他的话回答。
“好,晚安。”他对着镜头微微勾起唇角。
“晚安。”蓝熹望着屏幕上他俊逸的笑颜,轻声回应道。
直到视频挂断的提示音轻轻响起,她才将微微发烫的手机放在枕边。
黑暗中,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那里也悄然弯起了一个相似的弧度。
这时,黑白双煞一起跳上了床,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臂。
蓝熹笑着掀开被子一角,两只猫咪便默契地钻了进来,被窝里瞬间被温暖的绒毛和轻柔的呼噜声填满,方才那点微甜又恍惚的心事,渐渐融化在这片实实在在的温暖里。
翌日。
蓝熹和杨琪约好在海边的咖啡店,她的身材依旧热辣得让人移不开眼,一件简单的吊带裙勾勒出前凸后翘的曲线,尤其是那一片白得晃眼的肌肤,在阳光下更是惹眼。
蓝熹笑着打趣:“从你进门开始,店里至少一半人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你。”
杨琪满不在乎地撩了撩长发,绽放红唇,“怕什么?老娘辛辛苦苦练出来的身材,就是要这么自信展现,我秀我快乐。”
她优雅地坐下,身体前倾,仔细端详蓝熹的表情,“快,和我说说,你和林和颂的事情。”
蓝熹眨了眨眼,试图蒙混过关:“电话里不是都说了嘛?就是他回国了,在上海S大任职。而我呢,刚好离职了,就回鹭城了。就这样。”
“就这样?”杨琪显然不信,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蓝小熹,你少来。他千里迢迢从美国回来,就这么巧和你同一时间出现在上海?你们就没发生点别的?”
“对啊,能发生什么?”
杨琪立刻甩来一记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他都主动搬到你家楼下了!你们两个成年男女,干柴烈火共处一室的,就没擦出点火花?”
“喂!”蓝熹耳根一热,下意识压低声音,“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了,我们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关系。”
说着,她眼神飞快地扫了眼周围,“这大庭广众的,你收敛点。”
虽说她们私下聊天荤素不忌,但这毕竟是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店,她的脸皮可没那么厚。
杨琪没好气地瞪她,“死要面子活受罪。”
蓝熹垂眸,那怎么办嘛?难道她要抱着林和颂说,‘对,我就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放下过你,所以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她暗自叹了口气。
若真是男女朋友,她自然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耍赖,可如今两人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顶着初恋这层尴尬又微妙的关系,她早已做不到学生时代那般不管不顾的勇敢了。
杨琪继续问她,“你新工作怎么样?”
蓝熹笑,“就是去鹭大附中当个美术老师呗。反正工资是不高,但听说挺清闲的,还有寒暑假,正好适合我,我也有时间经营自媒体账号,还可以连载漫画。”
杨琪毫不客气地给她泼了盆冷水,“大小姐,你想得也太美了!我可听说美术老师根本闲不下来,要管整个学校的书画比赛,出不完的黑板报和公众号美工,说不定还得兼职当活动摄影师。你这清闲梦,怕是做不了几天哦。”
“……”
蓝熹顿时语塞,没好气地瞪她,“杨小琪,我后悔出来和你约会了。”
杨琪乐得自在,笑嘻嘻地继续戳她:“怕什么,好歹有寒暑假兜底呀!再说了,早九晚五再忙,总比你之前在上海007强吧?对了,这离开学还有一个月呢,你这段时间准备干嘛?”
蓝熹拿起勺子,恶狠狠地戳了戳面前的蛋糕,吐出两个字:“相亲。”
·
S大放暑假了,校园里顿时空旷下来,只有零星几个留校学生的身影,食堂开放的窗口寥寥无几,张主任也不常出现在学校了。倒是林和颂,几乎每天都准时出现在实验室或办公室。
艾瑞克只要来S大,必定会溜去找林和颂蹭饭。一来二去,蓝熹的这位“初恋男友”,竟混成了他自己的好朋友。
他熟门熟路地摸进林和颂的办公室,看着他桌上堆叠的资料和亮着的电脑屏幕,忍不住问道:“林教授,你怎么暑假比学期中还忙?这放假不就是用来放松的嘛?”
林和颂抬起头,揉了揉眉心,淡声道:“攒下的论文多,要趁这段时间发掉。”
艾瑞克凑过去,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表,好歹自己也是美国留学过的,还能看懂些关于新型钢混节点抗震性能的文章。但距离太久,生疏得厉害,没看两眼就觉得头皮发麻。
林和颂若要与S大解约,除了需要承担高额违约金外,学校更看重的,是他在结构工程领域能否在S大任教期间发表国际核心期刊成果。
艾瑞克听他这么一解释,不太忍心告诉他一个残忍的事实,“林教授,其实,我们蓝熹啊,还是很多人追的。”
林和颂的目光仍停留在屏幕上,指尖滑动着鼠标滚轮,只淡淡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她一直受欢迎,他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运动会上,只要她一上场,赛道边便会聚满了加油起哄的男生;放学骑车回家的路上,总有男生刻意放慢速度,骑在她身边找话题;就连课间操的空隙,也常有其他班的男生找借口问她问题。
艾瑞克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又抛出一句:“那……你知道她最近……在相亲吗?”
鼠标滚轮的滑动停顿了。
·
蓝熹怎么也没想到,弟弟蓝浩口中那个要介绍给她的战友,居然就是赵鸿飞!
让她意外的是,赵鸿飞还带来了年糕(狗),这几年,她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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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回鹭城都会约赵鸿飞的妹妹赵鸿妍小聚,也从不忘记给年糕带各式各样的零食和玩具。
她一直都知道赵鸿飞在大二那年选择了参军入伍,却万万没料到,他竟和蓝浩相识,还成了战友。
年糕显然还记得她,欢快地摇着尾巴凑上来,湿漉漉的鼻子亲昵地蹭着她的手心。
蓝熹开心地揉了揉它脑袋,望向那个身姿挺拔、肤色黝黑的男人,“真巧啊!”
两人一起进到店里,蓝熹和店员要了一杯puppuccino给年糕,它舔得很兴奋。
赵鸿飞倒是坦率,开口就说:“其实我大概猜到会是你,所以才特地把年糕带出来。”
蓝熹看着年糕,笑得很开怀,“我请你吃饭啊,谢谢你们照顾年糕,还照顾得这么好。”
两人找了附近一家泰国餐厅,饭菜刚上桌,蓝熹的手机忽然震动。
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她下意识以为是拨错了,直接点了拒接。可没过几秒,电话又打了进来。
这次她犹豫着接起,“喂?”
话筒里传来一道熟悉而低沉的男声,直截了当,“你在哪?”
蓝熹怔住,竟是林和颂。
她莫名心虚,“我……我在吃饭啊。”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随即淡声开口:“不是在相亲?”
“……”
蓝熹回头环顾四周,压低声音,“你、你怎么知道?”
“傍晚的飞机,我回来。”
蓝熹整个人都僵住了。
什么意思啊?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要来捉人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传来:“蓝熹,我是认真的,你现在就回家,和对方说清楚。”
和对方说清楚?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说这些话?准男友吗?
蓝熹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赵鸿飞,尴尬地揉了揉眉心,坦言道:“我是和赵鸿飞在一起吃饭,他带了年糕出来找我。”
闻言,林和颂也沉默片刻,语气稍缓,“我知道了,反正你不许去相亲了,等我回来再说。”
电话那头似乎还有艾瑞克的声音。
蓝熹挂断了电话,艾瑞克这个大嘴巴。
赵鸿飞笑着道:“怎么了?”
蓝熹有些不好意思,“是……林和颂,他等下要回来鹭城。”
另一边,上海的办公室里,艾瑞克兴奋地朝林和颂竖起了大拇指:“林教授,还得是你这样的强悍性子才能收拾住蓝熹啊!”
他是真服了,没想到这位平时沉稳含蓄的教授打起直球来如此雷厉风行,居然立马就要买机票飞鹭城抓人。
怎么办?他也好想打飞的跟过去看热闹了啊!
林和颂真的是气得肝疼,一股郁气堵在心口,闷得紧。
当年她什么也不肯说,独自扛下所有执意分手,一声不吭地把年糕托付给赵鸿飞兄妹抚养,七年后,她竟又是这样,还回去和赵鸿飞相亲了。
在她眼里,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和依靠吗?难道这七年间,她从未想过要回头找他分担一丝一毫?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究竟该生气她的再次逃避,还是该认真反思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