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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赔礼

作者:允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墨卿将面具递过去,“拿去吧。”


    “郎君好,郎君好。”阿轩笑嘻嘻捧着面具离开。


    谁也不知天才状元沈墨卿,身边的小童智力竟如同稚子一般。


    黑市自从易主便管理森严,如同铜墙铁壁渗透不进去,沈墨卿只得将手中事暂且放一放。


    他想到明日要去尚书府,不知姜娘子又有什么把戏,便犯了难。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上扬的唇角。


    “什么?娘明日便回府?”静安郡主半月前去紫金山祈福,如今便要回来了。


    “是,等你娘回来,爹便跟她告状,将那些混帐事都给你抖出去。”姜尚书一副小人得志样,数落着姜知闲。


    姜知闲的娘——当今圣上的表妹静安郡主,实实在在的皇亲国戚。


    静安郡主擅武艺,一手飞镖出神入化,落叶亦可伤人;射箭更是不凡,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姜知闲只要讨好她娘,便万事大吉。而她娘是妥妥的女儿奴,除了不教她武艺,其他时候都是纵着她的小性子。


    至于她爹,不足为惧,老头子最是惧内,待她娘回来,老头子定是声也不敢吱。


    姜知闲狡黠一笑,“爹,您去告状吧,最好也把您的事迹一并告到娘那去,您若不说……”


    “风眠替您说。”


    “你个小兔崽子!!”姜尚书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在几案上,将头别了过去不看姜知闲,拜拜手将她撵走。


    “走走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姜知闲见她爹吃瘪,乐呵的哼着曲儿离开。


    今日她穿着五彩斑斓的锦裙,头上簪花,随时随地吸引一大群蜜蜂蝴蝶。


    天冬说,宫里头新来的料子,鲜花也是从南边运来的,今日不戴上,明日便不会开的这般好了。


    尚书府九曲回廊处,沿途涓涓细流,是自护城河引进来的活水,清澈见底。


    姜知闲站在廊边望着水中的倒影,是与穿书前相同的容貌。


    她啧啧两声,纵使日日照镜子,还是每每被自己的眉毛惊到。


    水中,姜知闲倒影旁,缓缓浮现出另一个人影。


    姜知闲猛地转过头,迎面便是沈墨卿如玉雕琢般的脸,愣怔一下。


    两人眼中均一瞬间闪过惊艳。


    沈墨卿意识到有失礼数,迅速避开视线。手指摩挲着带来的书籍,温声开口,“姜娘子,砚之在书房没寻到你,便出来瞧瞧。”


    “哦。”姜知闲心不在焉地应着,脑海中全是“没想到这厮长得还不错。”“以前怎么没注意到?”“攻略他倒是也不算太亏。”


    “姜娘子?”


    “啊?”“哦。”姜知闲晃神之际,见两人不过半臂距离,忙向后退去。


    不料身后便是游廊围栏,姜知闲脚步刚好绊在围栏上,上半身向后仰去。


    她紧紧闭上眼,薄唇微张,口中惊呼还未喊出,便感觉一股巨力将她拉起,一只有力的手臂横亘在腰间。


    沈墨卿及时将人捞回,带着人旋身离开围栏附近。


    两人近距离接触,纤细的腰肢与肌肉紧实的手臂贴在一起,即使隔着衣料,还是能感受到温度。


    姜知闲脸色微红,反应过来后,大声喝道:


    “你你你——”


    “还不放开!”


    沈墨卿如触电一般收回手臂,看向流水中,方才动作幅度大,一朵淡粉色芍药掉落,此时随着水流轻轻飘着。


    姜知闲也看到了水中的花,向水边走去,“小心——”沈墨卿要拦她,抬起手又放下。


    姜知闲俯身在水边仔细端详——果然,头上的簪花少了一颗,原本争奇斗艳的头上,形成了一个缺口。


    !


    姜知闲猛地回过头,将矛头指向沈墨卿:


    “沈砚之,你那么大力做什么??”


    “弄了一个时辰的发型,被你一下全毁了。”


    全然忘了方才若不是沈墨卿拽了她一下,她早就跌进河里了。


    “我去给你寻一朵。”


    “不行,这花可是宫里送来的,你上哪处寻去?”姜知闲心中打着坏主意,总算抓到沈墨卿的把柄了,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那姜娘子意下如何?”沈墨卿见少女脸上的不怀好意快要溢出来,索性放弃抵抗。


    “嗯——”姜知闲手指绕着衣袖转圈,沉吟片刻,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沈墨卿,“带我去黑市,听说新开了一家麻将馆……”


    “昨日的课业还未考教,今日也未讲授……”


    姜知闲拉下脸,“你到底去不去?”


    沈墨卿面露为难,见少女不依不饶,终是下定决心,“去。”


    “嘿嘿嘿。”姜知闲背过身去偷笑,小小沈墨卿,轻松拿捏。


    沈墨卿将带来的书籍放在书房,便随着姜知闲一同前往黑市。


    将之前大摇大摆如同逛自家庭院,沿途左看看,右瞧瞧,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似的。


    每次有看中的东西拿了便走,沈墨卿默默跟在身后付钱。


    麻将馆里声音嘈杂,人声鼎沸,姜知闲抬步便往里进,沈墨卿皱了皱眉,拦住她,“姜娘子,里面鱼龙混杂,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答应你别的条件。”


    门前迎客的活计听到了,当即怼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姜知闲憋着笑,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不正是当日她从野猪面具男摊主手里救回来的少年小良。


    少年交给秋实安排后,姜知闲便没再过问,如今收拾干净倒也是有模有样,当日闷不作声的,没成想还能做拉客的活计。


    “小活计,我们想进这麻将馆玩上一玩。”


    见着旁边貌美贵气的女子手指麻将馆内部,小良心里一激动,两人衣着不凡,来了大单子工钱还不得翻倍,忙堆起笑容,“诶哟,来来来,贵客请进,请进。”


    小良在前引路,两人跟在后面。


    内部一层共分为三个区域,最先经过的是麻将区,二十张松木四方桌由屏风分割开来。


    桌面上四排整整齐齐的木质小方块,姜知闲自然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她摆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问道,“沈墨卿,你会玩这个吗?”


    沈墨卿狭长的眼梢扫过,其他桌上的玩客看着手中的小方块,或红脸赤颈或垂头懊恼,他在心中计算一番,应道,“或可一试。”


    “嘁——”没有指导说明,姜知闲不信他能把麻将玩的转,几千年来总结的精髓可不是那么好参透的。


    她心中暗笑,沈砚之这小子嘴硬逞强,她就等着看他吃瘪。


    两人找了个空桌,剩余两个空位需有散客补足,姜知闲眼尖,正巧门外进来一油绿色锦衣华服得的年轻郎君,鼻孔朝天,离得近了才见着脸上长着稀疏红疹。


    姜知闲撩了下额前碎发,眼神看向那郎君,如同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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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猎物。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姜知闲招呼着小良,“去,将那位郎君请来。”


    “好嘞!”


    沈墨卿注视过去,问道,“为何叫他?”


    虽说此人衣着华丽,样貌却甚是普通,他狐疑地看向姜知闲,用眼神询问她意欲何为。


    姜知闲冲他眨眨眼,含情目中透着灵动,沈墨卿微微晃神的功夫,小良已将那位郎君叫了过来,同时还有临时凑数的一位女子。


    女子半边脸被薄纱遮住,姜知闲没过度探究,索性不过是三缺一,恰好加入的散客。


    华服男子见几人的状态不似玩过,便心中沾沾自喜,昨日输了牌他本就心中气愤,夜里去找茬又被丢了出去。


    若家中知他在外欠下巨额赌债,定然要剥了他的皮不可。


    身上只有一枚家传玉佩与这身衣裳值点银子。


    他看向姜知闲心中恶意顿生,今日牌桌上这女子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定是个有钱的主儿,若能将她的家当赢来还债岂不美哉。


    趾高气扬道,“小娘子一会输光了钱可不要哭鼻子。”


    姜知闲柔声道,“好啊,那郎君要手下留情呐。”


    沈墨卿何时见她如此和颜悦色,心中闪过不易察觉的不爽。


    四人准备好便开始打牌,小良简单介绍规则。


    一桌上只有姜知闲是老手,开始两局,沈墨卿连规则都没有摸透,华服男子与遮面女子则是半生不熟,虽清楚规则,却对姜知闲不按套路出牌的玩法一头雾水。


    姜知闲不仅对自己的牌了如指掌,对其他人的牌也心中有数,因此每每华服男子出牌时,姜知闲不是“杠!”便是“胡了。”


    在那男子犹豫不决时,便会催促道,“快点出牌啊,等的花儿都谢了。”


    两局下来,华服男子已是面露不虞之色。


    后面几局沈墨卿逐渐掌握规则,甚至融会贯通凌驾于规则之上,时而故意截胡姜知闲的好牌,时而将胡乱碰,将华服男子的牌打乱。


    每每沈墨卿破坏姜知闲针对华服男子的牌局时,姜知闲都会在木凳下使劲踩他。


    同时轻轻发出话音威胁道,“沈墨卿,你再故意坏我好牌,就给我等着!”


    沈墨卿斜斜看了一眼气得咬紧后槽牙的姜知闲,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最后两人联手对付华服男子,恐是将他赢得底裤都不剩。


    姜知闲似怕吓到华服男子一般,轻声细语道,“郎君可不要哭鼻子啊!”


    “你——”华服男子脸涨成猪肝色,脸上红珍一颗接着一颗相继冒出。


    姜知闲拉着其余两人,迅速向后退去,“哎呀,郎君的脸怎么了,怕不是得了传染病吧。”同时手中锦帕遮挡住面庞,独留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挑衅地看向男子。


    现场如同炸了锅,人群之中你一言我一语沸腾起来:


    “什么?他得了传染病?掌柜呢,快将他轰出去阿。”


    “哎呀,太可怕了,不会被传染吧。”


    “快啊,快啊,将他赶出去。”


    众人虽然跟着起哄,言语之间激烈如此,却极少有人从椅子上挪开,分明盯着自己的牌全神贯注。


    华服男子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小娘子若是还想在长安城呆下去最好不要惹事,若今日牌局暂且算了,在下可考虑放你们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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