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沈墨卿果然停下动作,看向姜知闲的眼中平淡,淡到她只是一个无关之人,“谈不上。”
“那为何?姜知闲说到一半顿住,泄了气一般趴在桌上。
过了会儿又问道:“沈郎君不用去御史台吗?”
“姜娘子倒是关心在下,无需担心,在下的公务早已处理完,前来尚书府已与御史报备。”沈墨卿嘴角勾了勾。
“真闲。”
沈墨道:“姜娘子若是若夺得状元,在朝中有官位,也会同在下这般‘轻松’。”
姜知闲:“好吧。”
沈墨卿见姜知闲心不在焉,尽是借口闲聊,索性放下手中书籍,“今日暂且到这里吧,我将书留下,姜娘子定要熟记于心。”
姜知闲听见沈墨卿要走,眼睛亮晶晶,态度也好了起来,认真应着:
“好好好。”
沈墨卿:“那砚之便告辞了。”
声音中饱含雀跃,“拜拜。”
看着沈墨卿端正的背影渐行渐远,姜知闲仿若重新活过来,噔的一下窜起来,颠颠颠跑了出去。
甚好甚好,沈墨卿终于走了。
系统机械语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宿主不会忘了考状元的目标了吧,若不端正学习态度,状状帮你学……】
姜知闲回想起刚穿来一个月的魔音穿脑,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来。
姜知闲:不用不用,明日我便认真学,努力当状元!
【宿主要说到做到哦。】
方才窜起来的人瞬间萎靡,考状元谈何容易,以她的天赋,如何能在人才辈出的古代夺得状元。
神采飞扬秒变苦瓜脸。
黑市。
姜知闲换上黑袍走下楼,秋实已等候多时。
“当家的,昨夜一切安好,只是有个白狐面具的男人很是奇怪。那人似是对夜里登云楼六层的拍卖场不是很感兴趣,却频频打探更上的楼层。”
姜知闲叮嘱道,“注意观察此人,若下次再来只给我看,我去会会他。“
“好。”
登云楼七层是财库,八层九层是暗阁,姜知闲收留雇佣的人群遍布各个行业,她要在长安城内形成消息网,就算最终不能考取状元,也要趁早规避风险。
“当家的,伙计们按照您的方法在黑市人多密集处吆喝,派发……呃……传单,果真有成效,近日麻将馆人数众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秋实言语之中尽是兴奋,就是对于当家的时不时念叨的几个词不是很明白,不过管他呢,能记住便好了。
麻将馆终于开始有进账了,虽然距离第一桶金还差一些……差的很远……
不过好在是不用坐吃山空了。
当然登云楼的进账没算在里边,登云楼所需花销甚多,需要单独立账。
姜知闲带着标志性的银蝶面具,手里提着琉璃灯。
黑市的摊主对于这个神秘的主事人一无所知,只见她经常提着一盏繁复花纹的琉璃灯,因此当姜知闲出现时,边听摊主们乌泱泱的道:
“提灯来了,提灯来了。”
姜知闲愣了一下,起先没意识到这是在叫谁。
见戴着各式面具的摊主们纷纷朝她这边望过来,才恍然提灯是给黑市主事人起的外号。
夜色里,月光照在银蝶面具上,金属反射银白的光,给姜知闲增添了几分神秘冷感。
前方人群突然散开,乱象突生。
“谁!谁身你们这管事儿的。”男子爆喝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脱颖而出。
那男子头戴鬼脸面具,衣着不凡。此时正揪着卖奇珍异草的瘦弱摊主,提着衣服领子将人拎了起来。
嚣张的声音在黑市街道上回旋,“将你们管事的给我找来!”
“你个小崽子,卖假药,黑市卖假药了,大家都过来看看。”
“我的药材都是在山上采的,都是真药!”驼鼠面具的小摊主据理力争,言语之中透露着倔强,他抠着那男子的手,那男子力气甚大几乎要将他勒的喘不过气。
姜知闲:巧了,正愁心里的气没地儿撒呢,搁她的地盘找事呢。
姜知闲黑色长袍及地,众人只觉这位提灯执事悠悠飘了过去。
“提灯执事。”在场摊主似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向后退去,让出一片空地来。
“这位客官,黑市夜里可不是人人都能闹事的地方。”姜知闲清泠的声音压低,释放出上位者的压迫感。
鬼面人似是找到了新目标,丢下手中的摊主,直直朝着姜知闲的方向走来。
鬼面人比姜知闲高一些,一步一步凑近,分明是不把黑市以及所谓的主事人放在眼里,“哟,你就是管事的?”
“你手底下的人卖假药,咱们来说道说道,不然你们一起进官府。”
“哦?客观凭一面之词便指认黑市卖假药,那么可有证据?”自从发生了售卖违禁品之事,黑市所有摊主售卖之物都需经过检测,此人看似底气十足,实则眼神闪躲,恐怕是个碰瓷的。
“证据?我服用之后脸上便长了疹子。”鬼面男人扒开衣领,脖颈处确实有零星红疹。
周围行人议论纷纷:
“不会真的卖假药材吧?”
“我前些天还买了那摊主的一颗百年老参……”有人忧心忡忡。
“看来黑市就是不入流的地方,再怎么管理也无济于事。”有人煽风点火道。
姜知闲抬手,泠泠之音响起,“焉知不是服用了其他相克之物?”
“更何况尚未查明这位客官是否真如他所说在黑市买了药材。”
十二名黑袍银面具头戴兜帽的人影,抓着黑色绸缎沿着周边楼阁飞身而下,在姜知闲身后站定。
众人见此情景哪还敢说什么,又听到姜知闲的话,彻底冷静下来。
“这……”鬼面人眼睛左右瞟了下稍加犹豫,豁出去般咬定了说辞,指向驼鼠面具摊主,“我就是在他那买的。”
姜知闲顺着他方才目光所及之处望过去,有一人飞速隐匿于人潮中。
比起这个无赖,姜知闲倒是对方才那人更感兴趣。
她直觉那人不简单,众人看热闹,他却偏偏趁乱及时抽身,联想到秋实曾说这几日有人打探登云楼六层之上的事,恐怕那人是冲着她来的。
姜知闲无意与他纠缠,琉璃灯在手上旋转,冷然道,“客官请回吧,黑市调查清楚后自会给客官一个交代。”
“好、好啊。”鬼面人指一一指过姜知闲,驼鼠面具小摊主,以及周围看热闹的人,“你,你,还有你们,给小爷等着。”
说罢撸起袖子作势要将驼鼠小摊主的摊子给掀了。
在这长安城内敢动姜知闲生意的人,她动动手指尖便能让我他们全家滚出长安。
“将他丢出去。”姜知闲冷漠下令道,任凭身后鬼面人破口大骂撒泼打诨,她只想查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2609|1837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赶在皇城脚下找她的茬儿。
姜知闲一直盯着方才混在人群中的鬼祟之人,脱身后便朝着那个方向疾步而去,那人面上戴着形似狐状的黑金面具,极易辨认。
姜知闲观察着每个自她身侧经过的人,均为见到那面具。
突然,眼睛扫过登云楼二楼,一人凭栏向下望过来——正是头戴黑金狐面的人。
那人甚是狡猾,一身锦袍与面具纹路相似,亦是黑金相间,倒是让姜知闲忽略了面具的独特之处。
此人竟一直在盯着她!
姜知闲与那人隔空对视,而后飞速向楼梯跑去,途中险些与厅内宾客相撞,好在她及时闪身。
匆匆来到二楼,哪还有方才的人影。
她啪地一掌拍在木制栏杆上。
“嘶——”
姜知闲没轻没重的一下将栏杆敲得咚一声,引得周遭赏月之人侧目。
手掌传来钝痛,姜知闲面具下五官扭曲,默默将手收回,凑到嘴边呼呼吹了几下,疼痛过后手掌发涨发热,她将掌心在身上搓了搓,眼睛却如鹰隼般巡视着楼下。
春华听闻消息匆匆赶到,十二暗影由她直接任命,今日黑市有人闹事,她另有任务,未能及时赶来已是失职。
“当家的,可有什么异常?”暗处由春华负责,承接黑市先前的一应事务,包括买卖消息,雇佣任务,以及雇佣杀人,不过姜知闲接手以来便将雇佣杀人的任务暂停了。
作为一个合法公民,姜知闲虽自这里出生,但接受过法律教育,即使手中掌握权力,也没办法视人命如草芥。
“方才有人一直盯着我,恐怕于秋实先前说的不轨之人是同一人。”
“黑金色狐狸面具,同色宽袖锦袍,照着这个方向查。”
姜知闲想到了什么嘴角轻轻勾起,“另外,查一查长安城内最近哪家的郎君起了红疹。”
“是,当家的。”
见春华面有愧色,想必自责没能及时处理黑市风波,她摸了摸春华的头,“有我在时,不必担心。”
春华小鸡啄米般点点头,神色虔诚,“当家的放心,你不在春华会替你看好黑市。”
春华秋实原本生在练武之家,后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她们年纪尚小,被亲叔叔骗去了仅剩的家财,不得已流落街头。
春华会武也想找个耍杂技的伙计,可是人家戏班子见她带个拖油瓶妹妹,便纷纷拒绝。
走投无路之时遇见如仙女下凡般的姜知闲,此后便将她奉为神明的恩赐。
在这里生长的十七年间,身边鲜活的亲人朋友让她觉得很真实,仿佛自己本就该融入到这里,而现世却充满猜忌与离别。
——当然,不包括沈墨卿。
看见他心就堵得慌,准没好事。
姜知闲仰头望向天空,感叹,“今夜月亮好圆。”
“看着月亮做什么?”
沈墨卿自府中院墙翻身而下,带起一阵风。
院中静静伫立在桃花树下的正是宵禁与姜知闲拌嘴的阿轩,他听到声响,清澈的眼眸看向自家郎君,手指高高举起,“是很圆的月亮。”
“嗯,是很圆。”
阿轩看见沈墨卿手中的东西,眼睛一亮,“郎君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沈墨卿垂首看向手中的面具,黑金的纹路,狐狸的模样,
——赫然就是姜知闲苦苦寻找的神秘人戴的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