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益华与靳清云当了十几年邻居,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两家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明面上还算交好。
靳清云霸总本能让他琢磨着如何将此事利益最大化,但下一秒这个念头就被他啪叽一下拍飞。
他是公务员,不是商人。
他走过去,试探地问,“詹叔,你最近有没有照过心脏彩超?”
詹益华意外,没想到靳清云会忽然关心他的身体。
他哈哈笑,心头感到熨帖,被人关心总是一件愉快的事,“照过,上个星期才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医生说我状态不错,我自觉也不错,什么失眠啊起夜频繁啊,这种小毛病都没有。怎么,我瞧着神情憔悴,没以往容光焕发了?”
说到最后,詹益华有些焦虑。
不行,韵儿本就老得慢,他要是形象差了,站到韵儿身边,别人不得说他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回去就贴一张面膜。
“没没没,叔你和以前一样。”靳清云干脆直说,“叔,我在你心脏上看到一条沉睡的虫子,别害怕啊,不是什么大事,动个小手术就能解决。”
不是形象有损就好。
詹益华先是松了口气,渐而被逗乐,“哈哈,清云,你在逗叔玩么,我心脏怎么可能会长虫,我从不在野外喝生水,年年都有体检,要是有寄生虫,早检查出来了。”
他摸摸自己心脏,忽然想起一事,“虫,”他猛地抬头望向靳清云,话语打起了磕巴,“你,你,清云,你说你,你看到了?”
“你,你这孩子,以前不一直是普通人吗,怎么忽然踏进玄界大门了?你不是没有修玄根骨,怎么踏进这扇门的?”
靳清云:“???”
“詹叔,您知道玄界?也知道小玄子的身份?”
靳清云意外,但又不是那么意外,玄界的人,只要不自己暴露,普通人哪能发现?
詹益华不太好意思地从旁边座椅上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
“那你心脏的虫?”
靳清云点点詹益华心脏。
既然是玄界之人,怎么不将虫给取下来?
“嗨,我不是玄界的人,我老婆,你韵姨是。”詹益华又捧着水杯喝了一口,嘴角自然而然地露出个笑,眉眼弯弯,眼底似有星光闪烁,明显是提及爱人,心情不自觉变好。
瞧得靳清云也禁不住露出个笑。
在他印象里,詹叔与韵姨感情一向好,彼此对视间含情脉脉,相视一笑间有难言得默契,旁人无法插进去的氛围。
那种氛围,光是让人瞧着,就觉得温馨与幸福。
也是打小见着詹叔与韵姨之间的相处,靳清云才会敏锐察觉到自己父母之间的相处不太对劲,察觉到楚天云并没有行动上表现得那么爱妻爱子。
“你韵姨是苗女,打小在苗寨玩蛊长大,若不出意外,以后会接任苗寨祭师之位,哎,她为了我,放弃了祭师的尊贵地位,随我来到这异地他乡,为了安她的心,也为了我的家庭,我缠着她,服了双生蛊。”
“双生蛊?”
瞧出靳清云眼底的茫然,詹益华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怎么成了玄术士,对这些知识的了解,比我还不如?”
“双生蛊是一种共生蛊,并蒂双生,同生同死。我与你韵姨,心脏处都有一条蛊虫,我这是雌蛊,你韵姨那是雄蛊,两蛊是一对,替主人监督伴侣。”
“有这蛊在,无论是我还是你韵姨,想出..轨.也不行,想算计对方也不行,蛊只在意主人。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有这蛊在,只要咱俩之间有一人没出事,另一人都死不了。”
蛊虫会注入一股生机吊着命。
“你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纵然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也免不了狂蜂浪蝶扑上来,更有下药的、做扣的、设局的,一次两次你韵姨会相信我,九次十次呢?遭遇得多了,你韵姨也难免会嘀咕,还不如我吞个蛊,她安心,我也放心。”
“其实我也怕遭了算计,坏了我的幸福生活。”
说到此处,詹益华也有些感慨,“你知道温馨家居的杨总吧?”
“他和他妻子的感情也很好,青梅竹马,同甘共苦,白手起家,感情深厚自不必说,但是呢,杨总弄出了个私生子。”
靳清云点头。
他知道,这个私生子,是杨总被人下了药,偷偷生下来的。
“到现在,虽然他老婆没和他离婚,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大不如前。杨夫人专注做自己的事,杨总跟在后边伏低做小,这都十来年,杨夫人还没原谅杨总呢。”
那个私生子忤在眼前,杨夫人怎么劝服自己和杨总和好如初?
虽然这事,杨总也是受害人。
靳清云听了半天,横听竖听,只听到两个字,炫耀。
炫耀自己和韵姨感情好,得意自己有双生蛊,不会遭到杨总这样的算计。
无语之后,靳清云也禁不住好奇,“詹叔,一生那么长,您就不怕自己变心啊?”
还是自己主动吞的蛊,还得意自己能和韵姨吞双生蛊,这得多坚定,才会如此?
“嗨,你没经历过,你不懂。”詹益华给了靳清云一个蔑视单身狗的眼神,喝了口水润润喉,又讲起自己的爱情故事。
“当年,我去滇南那边出差,想寻找适合的地方,建个大型中草药基地,从原材料上把控品质,更进一步提高药品质量,好,扯远了,总之啊,那一天风和日丽,阳光都为我和你韵姨的即将到来的爱情而格外炫灿,山川白云,也为我们的爱情低头庆贺……”
靳清云:“……”
到底谁扯远了。
他忙打断詹益华不合时宜的前奏,“我知道我知道,你被毒蛇咬了一口,晕眩中只能等死的时候,韵姨脚踏七彩祥云,救了你一命。”
“那一刻,你觉得韵姨是上天派下独属于你的仙女,于是你毒解后死缠烂打,哦,不对,浪漫追求了三年,总算打动了仙女,将仙女娶回家。”
詹益华又战术性地喝了一口温开水。
这死孩子,就不能让他再复述一遍吗?
他和他老婆的故事,他百讲不腻。
还有,哪有这么简朴干巴?他和他老婆的爱情故事,那叫一个跌宕起伏精彩绝伦,写成小说,百万字不止,拍成电视剧,至少四十集起步。
比《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还要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在他嘴里居然只有两三句?
詹益华懒得再和单身狗说话,这种没碰到过真爱的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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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懂那种一眼万年、一见误终生、初见就好似过了一生的那种感觉的。
只要瞧见她,就心生欢喜,心生愉悦,像有了全世界。
这样的感情,脆弱的肉..身.装都装不下,怎么可能会变心?
他拎起保温杯就走,“等你遇到了你真爱的那个她,你会千求万求,求着有个东西将你俩的缘分死死绑住,越爱越惶恐,越爱越担心她离开你。”
所以啊,双生蛊是他求来的,他甘之如饴。
靳清云望着他的背影,挠挠头。
好吧,詹叔心甘情愿,这虫蛊确实不用管。
晚五点,靳清云准时下班。
坐在车上,准备玩下手机放松放松,发现他、张小龙、季曙星三人小群有一百多信息。
靳清云点进去,开始爬楼,从头看起。
两人聊的,是生子案幕后之人的事。
那幕后之人名唤柳小山,就住在张夏生他家隔壁山头,山头上,只有他和他师父两人。
柳小山打小和蛇、蜘蛛等虫蛊为伴,性情孤僻,不与山下的村民往来,村里只有一些老人还记得山上有个老蛊师,年轻一辈几乎没听说过,也因此,村里人并不知道,那老得胡子白花、或许早该死去的蛊师,捡了个小孩。
张夏生十六岁时,在山上遇到一条毒蛇,吓得不敢动,恰逢柳小山要抓毒蛇炼蛊,无意间将少女救下。
在柳小山眼里,他只是在抓蛇,在少女眼底,她是救她命的英雄,于是张夏生缠上了少年。
她对少年的冷脸并不害怕,活泼热情地与他说话,与他分享乡村里的各种琐事,少年的一个嗯字回应,能让她快乐一整天。
少年也并非天生冷情,他只是孤身久了,不知道如何与人打交道。
少女漂亮洋溢的笑,在他心底留下了影子,在他心里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身体已经来到山上,来到他与少女相遇的地方。
两人默契地,一日日地在此相会。
他们肩并肩地在山上游荡,遇到毒蛇少女会跳到少年怀里,遇到开得正艳的鲜花少女会惊呼欢笑,上前摘下一朵插在鬓边,问他好不好看,是人好看还是花好看?
日复一日,少年与少女心照不宣地处了对象,并约好少女十八岁那天,少年去他家提亲。
只是那一天,再也不会来临。
少女失了约,少年疯狂找,只找到她的尸体。
他太过惶恐,也太舍不得少女,偷走了她的尸体,又偏执地自私地将少女神魂留下。
再之后,他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复活少女。
他认罪,是希望特安局能送少女去轮回,他做错了事,罪孽他一力承担。
特安局答应将少女神魂送去少林寺净化,能不能轮回,看少女的造化。
柳小山交出少女神魂后,自绝而死。
至于另一个意图窃取小龙脉的青竹妖,他的罪名就轻一些,毕竟他没有戕害普通人与妖,且还有一定功德。
但是窃取小龙脉(虽然尚未成功)的罪名也重,他被罚净化环境千年。
至于他为何窃取小龙脉?
这是另一个爱情故事。
靳清云:“???”
他今天,和爱情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