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清云恢复意识,第一时间喊,“霸导,霸导?”
没有回应。
靳清云急了。
系统呢?掉线了?怎么这么不靠谱?
“系统面板,系统面板?”
“系统,系统?”
靳清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系统不见了。
他不会就这么噶了吧?
一着急,浑身一个激灵,他睁开了双眼。
剔透明亮的阳光,干干净净的天花板,舒服柔软的床垫,清新淡雅的花香。
他好像没死。
靳清云后知后觉意识到,腾地坐起,抱住自己的身体检查。
温热的,温热的。
他没死。
靳清云痴痴地笑着,盯着自己手背上静脉留置针里回流的鲜血,感觉它是那么的美丽。
这是活着的象征啊。
死人哪会流血?
房间门被打开,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小云子,你醒了,啊,对不起,我推错门了。”
靳清云抬头,瞧见自己发小埋着头,已经迈进来的半条腿退出去,半开的房门也重新关上。
他怔愣了下,迅速躺平,被子盖住脑袋,小声道:“一定是我眼花了。”
他怎么看见,自己发小的脑袋上方,长着两只狗耳朵?
“吱呀——”
门再次打开,朗天玄握着门把手,探进半个头往床上瞧,小声嘀咕,“我没进错门啊,我兄弟怎么可能忽然……”
变成大妖了。
他和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靳清云对上视线。
“啊——”
朗天玄大叫一声。
“啊——”
靳清云跟着大叫。
两人停止尖叫,谨慎互望,面面相觑。
片刻,朗天玄试探地问:“你还是不是我好兄弟,小云子?”
靳清云应了声“嗯”,也小声试探地问,“你还是不是我好兄弟,小黑子?”
“是。”朗天玄握紧门把手,“你说一件,只有我和小云子知道的事。”
“你五岁那年,想上厕所,又不舍得离开游戏室,就把粑粑拉到裤子里——”
“啊,不要说了,我信了。”朗天玄大声打断。
靳清云也跟着拔高声音,坚持将后边的话说完,“我嘲笑你,你从裤子里掏出粑粑朝我丢过来。”
朗天玄松开门把手,面色狰狞,朝靳清云冲过来,“我和你拼了。”
“别动,你别动!”靳清云急了,伸出手制止,“你就站到那儿,别动,离我远点。”
因为太过急切,声音都破了音。
朗天玄前冲两步,不知所措地站定,他望着靳清云,焦急地问,“小云子,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这么激动?
靳清云将手迅速收回被子,依旧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盯着朗天玄,确切地说,盯着朗天玄头顶那两只不安分的焦躁动着的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
“你说一件,只有我和小黑子知道的事。”
朗天玄无语。
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是他非本人的概率更大吧?
车祸后被人穿越,小说里比比皆是。
“五岁那年,咱俩一起洗澡,”朗天玄说着说着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这贼子从小鬼精鬼精的,他竟找不到只有他知道独属于他的把柄。
他不情不愿地继续开口,“你偷偷把尿尿在洗澡盆里,骗我说,洗澡水是天山上流下来的清泉水,清甜清甜的,好好喝,让我喝一口。”
靳清云偷偷地笑,从被子里坐起,“我信你是小黑子了。”
到了此时,他也认出自己所处空间,是郎家私人医院住院部,朗天玄给他留的私人病房。
视野辽阔的落地窗,是他八岁那年找人换的,插着几枝鲜花的天青梅瓶,是他十五岁在古董店淘换的,墙上悬挂的《花屿春山图》,是朗天玄的大作,他洋洋得意称这是他巅峰之作,让他挂在自己办公室,或者卧室。
他丢不起这个人,就挂在这间病房。
“用你信!”朗天玄见靳清云手背上针头回血,将输液关闭,呼叫护士。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友人让靳清云放松,他对朗天玄道,“小黑子,给我挂个精神科,加塞一下,我怀疑我眼睛出了问题。”
“你眼睛出了问题,该挂眼科吧。”朗天玄在靳清云眼前挥挥手,“看不清了,还是看不见了?不应该啊,你觉醒了大妖血脉,应该身体一级棒,什么负面buff都消失才对啊。”
昨晚他感应到自己送给靳清云的狼毛自燃,知道他出了事,赶紧顺着感应去找人。
瞧见当时现场的惨烈,朗天玄心下就是一沉,就算有他狼毛护上一护,靳清云这车祸的伤,也轻不了。
毕竟他只是一只妖力低微的半妖。
谁知找到公立医院时,发现靳清云只受了轻伤,当时朗天玄还以为是靳清云运气好,加上他的狼毛庇佑,才会如此。
现在方知,哪是他狼毛庇佑,是人家自己觉醒了。
既然觉醒,怎么还会有这些凡人的小毛病?
又没伤到眼睛。
靳清云嘴张了张,最终道,“小黑子啊,你自己也挂一个精神科吧,什么觉醒大妖血脉,难怪从见面起,你就奇奇怪怪,算了,我自己来。”
说着,去摸手机。
朗天玄咬牙:“我没病。”
“嗯嗯,你没病,你只是幻想症又严重了。以前你大晚上的对着月亮嚎叫,说吸收月光精华,给我一颗装着狗毛的树脂项链说是护身法宝,我都忍了,现在你说我觉醒大妖血脉,我真不能忍,人籍那么重要,你怎么能胡说八道?”
那颗树脂项链,真的,他长这么大,就没佩戴过这么廉价的东西,要不是看在朗天玄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他早在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丢对方脸上了。
侮辱谁呢这是?
朗天玄张张嘴。
可你现在就是非人籍了啊。
那么浓郁的妖气,想辨认错也难。
最后的最后,朗天玄还是没能拗过靳清云,两人一起去看了精神科。
“其他医生都没号了,不好加塞,只有这个医生刚来,又年轻,没多少病人,不过你放心,他虽然年轻,但毕业于国外知名大学,老师是全球都有名的精神科大拿,他自己也很优秀,在知名杂志上也发表过SIC。要不是他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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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国胃,一心回国,咱家还请不到他呢。”
朗天玄推开大门,推着轮椅进去。
靳清云坐在轮椅上,盯着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
怎么是一只人高马大的白猫穿着白大褂?
他催朗天玄,“小黑子,快快快,快把我推过去,我症状又加重了。”
朗天玄加快推行速度,不死心劝道,“人类精神科,还没有道士有用呢,你看精神科,还不如去算个命。”
“哼,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你这个迷信脑,别来祸害我。”
靳清云不听劝。
朗天玄撇撇嘴。
你都觉醒大妖血脉了,还和我这搁唯物主义?
靳清云坐在医生对面,视线落到他白大褂上,冷静地开口,“医生,我车祸醒来,看到我这发小头上长了两只耳朵。”
朗天玄惊慌地去捂头顶,慌到一半,又镇定了。
他兄弟都成妖了,还怕露个屁的破绽。
那医生瞧了朗天玄一眼,含笑点头。
半妖有三个形态,人形,原形,和半妖形。
半妖形为人形,但会保留有原形一部分。
高等妖能瞧见这只小狼的半妖形态,正常。
“我看到你,是只白猫,”靳清云抬头,对上医生那双圆溜溜惨碧碧的眼睛,心头瘆得慌。
医生面上亲切温和的笑僵住。
能窥破他原形,至少千年道行了吧,怎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故意过来消遣他?
他望向靳清云。
眼前青年垂下双眸,长长睫毛在眼睑处行成扇形覆面,失血过多的唇瓣浅白,整个人呈现一种脆弱的美感,好似精美的哥窑冰裂。
不像在作假。
他又望向朗天玄。
朗天玄耸耸肩,道:“昨天之前,他还是人族。”
靳清云不满,“什么昨天之前还是人族,我今天也是人族。医生,给他也看看,他幻想症十分严重,总觉得这世上有妖有鬼。”
医生在键盘上随意乱打,“好,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可能是车祸后遗症,损伤到了了神经,你先回去,后续治疗,我会与你主治医师联系。”
“好。”靳清云点头,“给他也看一看。”
朗天玄道:“我先送你回去。”
回到病房,靳清云又困了,他躺回床上,闭上眼,还不忘提醒朗天玄,“别忘了去看医生。”
“知道了知道了。”朗天玄漫应着,暗道,看是不可能去看的,他又没病。
靳清云入睡得非常快,并做了个梦。
梦里,他感觉自己走在没有重力的太空,有种自由的不羁,好似自己一个念头,想去哪里就能飘去哪里。
他茫然地走着,想着有的没的,他联系不上系统,但他又醒了过来,那恩人呢?
恩人神魂有没有被系统送回他的身体?
念头闪动间,他瞧见前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昆玉高雪,渊渟岳峙。
靳清云本能知道那是好心路人小哥,他跑过去,人未到笑声先道,“恩人,我刚想起你,也就出现了,咱俩真是心有灵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