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衍再愚钝也知道手机正在播放什么视频了，他神色一紧，盯着裴予悯：“你用我手机看什么呢？不可以访问不良网站，不然手机会更卡的。”
裴予悯垂着头把手机递给他，急于解释：“我刚收拾完冰箱里的菜，是你的手机自动播放的视频，应该是中病毒了。”
陆商衍的手机是个杂牌，也用了很久了，不中病毒才是稀奇事。
他紧张的凑过去，湿润温热的手掌在睡衣上擦了好几遍，以免残留的水蒸气对他的手机造成二次伤害，毕竟这手机他还要用到毕业之后成功找到工作呢。
但他的手机屏幕亮了有一阵了，摸起来烫的厉害，卡的他根本退出不了视频。
于是他和裴予悯就这么并肩站着，看着屏幕里全身捆着红绳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一边xx，一遍用皮鞭抽打，期间还夹杂着几句不堪入耳的骂声，还有情/色的哭喊。
那人皮肤白皙，更衬得这画面香艳淫/糜。
陆商衍干脆熄了屏，可声音依旧穿出来，他只好夺过手机背过身继续艰难关闭。
裴予悯闻着他身上飘出来的沐浴露味，觉得自己要热爆炸了，陆商衍才终于艰难的关掉。
可退出去又发现，这东西是他自己添加在云盘里下载的，他还备注了是：科普片。
陆商衍反应过来，这就是小芙发给他的！
裴予悯个子高，视线正好穿过他的肩膀看到屏幕，当即说：“应该就是中病毒乱下载的，还病的不轻，科普片只剩下片了。”
陆商衍脖子都红了，僵硬着身子点头，尴尬的笑了几声，快速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给小芙发信息：
[s：你是不是发错了？]
对面没回他，他切屏的时候，又看到那几部片子。
心里一阵发毛，却始终没舍得按下删除键。
门外的裴予悯却是心脏跳动的飞快，只有抬起手按住才能稍微静下来。
他颤着另外一只手给唐随晨打电话：“今天商商好主动，他现在有想和我做那种事的想法了！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怎么办？”
唐随晨昨天宿醉，和一群人玩到日上三竿才回家，这个点他还没睡醒呢。
听到这话脑子更晕：“上次你们不是挺火热的吗？他想要你就给他呗，怕什么，你不行啊？还是阳痿又犯了？”
裴予悯沉默了。
抬头悄悄看了眼陆商衍的门，又听了一阵，确定陆商衍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才压低声音说：“上次是因为有药，出于身体本能，我不清醒。但现在我清醒，我怕我看清他躺在床上，我秒...”他顿住，又说：“网上不都说第一次会很快吗，我怕让他失望。”
“况且，他不久前还说，上次他醒来后有点不舒服，他中招了还难受，我怕他清醒着，更难受。”
唐随晨脸越听越黑，笑骂说：“你他妈是有病吧？”
裴予悯正色说：“你是不是嫉妒我要谈恋爱了。”
唐随晨更是气笑：“你疯了吧？我嫉妒你个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玩暧昧，不谈恋爱。”
裴予悯半信半疑，又把话题拉回来：“那你说怎么办？”
俩人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一直到高中都是一所学校，在学校那没挡板的厕所不知道碰见过多少次。
他深吸一口气，说：“想让他事后不难受，你不如去医院，把你下面那玩意，竖着切掉一半。”
裴予悯啧了一声：“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唐随晨扳回一局，心情好了：“得了，我一会给你发现科普视频，你看了就知道了。”
裴予悯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当即亮了眼睛：“谢了。”
但当那所谓的科普片发来的时候，裴予悯又恼了，可这次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了。
他气的发了很长一段语音过去，尽量不带脏字的问候他。
可骂完又转念一想。
这东西刚才陆商衍备注的也是“科普视频”！
他往沙发上一靠，挠了几下自己的鼻子。
商商不会是想在上面了吧！
他坐在沙发上的屁股一紧，当即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也顺势放在了屁股上面。
就在这时，陆商衍的屋里发出一声警告：“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但你不能来！”
但陆商衍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又重新放低了声音。
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鸣笛声，裴予悯犹豫片刻，还是缓缓朝着陆商衍的门口靠近。
刚磨蹭到一半，陆商衍就打开门出来了。
脸色比刚才差了不少，嘴唇都变得惨白，裴予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刚才的“谈判”不顺利。
四目相对，陆商衍难得的先开口：“我胃有点不舒服，家里还有消食片吗？”
裴予悯转身就走，在客厅茶几第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板递给他：“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他这胃难受不是一次两次了。
陆商衍没接他的话，把消食片抠出来塞进嘴里嚼碎了吞下去，低着头说：“过两天，你能不能先出去住，住酒店的钱我给你。”
裴予悯心头一颤，微微歪着头，还是只能看到他的鼻尖，还有抿紧的嘴唇。
他短暂的思索几秒，不受控制的说：“你要带别人来家里吗？”
他刻意假装平静，却还是带着几分酸气。
陆商衍说：“我哥要过来。”
裴予悯愣住，很快嘴角不自觉的想要上扬，他还以为是陆商衍要带他见家长了。
但只是眨眼间，他就又意识到情况不对，陆商衍的表情，还有他刚才无意间听到的话，都在否定他的所有想法。
他朝着陆商衍又靠近了点，腰弯的更狠，只想能看清陆商衍的所有表情。
可他刚看到陆商衍红润的像是委屈的要哭的眼眶，陆商衍就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接着死死地捂着胃部，快速冲到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就开始干呕起来。
他脚步凌乱，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一看就知道这反胃的感觉来的突然和猛烈，让他无从招架。
裴予悯追上去，就看到他眼里的泪已经涌了出来，额角的青筋也凸显了出来，整个人都痛苦异常。
手刚放在他的背上刚拍了几下，掌心就传来颤抖，他顺着自己的手，看向陆商衍的手臂，还有按在水池旁边的手，全在抖。
陆商衍吐的差不多了，终于抬起头看向他：“我没事。”
可他眼神里流露出了些许慌乱，很快被掩盖过去，但裴予悯还是察觉到了。
他直白的问：“你不想让他来是不是？”
陆商衍顿了一下，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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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头，捧了水送到嘴边漱口，如此反复好几次，才闷声说：“我能解决。”
模样可怜极了，让裴予悯无法，也不忍心戳穿他自以为穿戴的很好的保护壳。
陆商衍洗了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租的房子空间不大，卫生间就显得更狭小。
两个成年男人挤在洗手池前，胳膊都得挨着胳膊，于是陆商衍就顺势抓住他的手臂，提醒说：“如果你不小心碰见他，一定要假装不认识我。”
裴予悯就连呼吸都放轻了，声音都柔的不像话：“为什么？”
他不想惊动陆商衍，想让他再多说一点，这样他就能想办法多帮陆商衍一点。
陆商衍深吸一口气：“不然他会问你要钱，要很多钱，他回去之后，就会把这件事告诉很多人，那些他就会像吸血虫一样，趴在你身上一直吸血。”
之前也有很多次，陆商衍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被这样一群无下限的吸血虫吸跑的。
后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敢和任何人沟通，一直独来独往一个人，就怕他身边再有其他人被盯上。
事后这件事再传开来，周围又会充满异样的眼光。
那种视线，比嫌弃他贫穷孤僻要让他难堪一万倍，会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生活新朋友，一切都步入正轨，就连活的都比之前轻松了点，现在又要都毁掉了。
他嘴巴张合了几下，有很多气恼的话的要说，最终还是没再说一个字。
裴予悯抬起手臂，把他抱到怀里轻拍着，这时候顺着他的意思是最重要的：“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等明天你要是还难受，就得跟我去医院检查。”
在陆商衍看来他这就是小毛病，去医院就是乱花钱：“不用，都说胃是情绪器官，我可能就是太紧张了。”
他话音一落，裴予悯就松开了手，推着他的肩膀往后退了点，弓着身子和他对视。
陆商衍的声音瞬间就小了：“行，我答应你。”
事后，裴予悯又联系了人，想让对方近期去一趟陆商衍家。
很多事情他不清楚，贸然去问陆商衍，他也不会如实说。
原本他想给陆商衍百分之百的尊重，不能动用这些不光彩的手段，但现在看来，是他之前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他交代完所有事情，陆商衍已经回房间了。
裴予悯一直惦记着他的胃，在门口听了一阵，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一天心情大起大落，陆商衍身体又不舒服，他猜测陆商衍应该是睡着了。
但实际上陆商衍一直睁眼到天亮，整个人手脚冰冷，时不时还会抽搐哆嗦几下。
以往只要这些人给他打过电话，他都会噩梦不断，次数多了，他就开始失眠睡不着觉了。
裴予悯起了个大早，打算给陆商衍熬个红枣小米粥养养胃，谁知刚推开门，就看到黑眼圈很重的陆商衍，把他吓得一震。
陆商衍显然是在他门口站了有一阵了，身体都有点僵硬：“我房间太安静了，我有点睡不着。”
他克制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单裴予悯还是从他略带颤抖的尾音，察觉到了他的无措。
他抓住陆商衍的手，把他拽到自己房间里：“我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