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昭过去的人生中,大师姐告诉她,如果想要人认真的听她说话,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有能让人闭嘴的能力。
班主任的头有点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要谦卑,不要因为一时的成绩而自大。”
这个时期的孩子正是青春期,有些中二病也很正常,毕竟这个时候,难免会有这样的心思,李玄昭年纪小,孩童心性有这样的想法是好,就是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咱们班的溪亭够聪明了吧,竞赛荣誉那是一个没落,其他学校里也有不少那样的学生,甚至于还有比她更为聪明的神通。”
“是的,老师我知道了。”语气谦卑,态度认真。
不,你不知道,看着李玄昭那个样子,班主任就知道拿话她完全没有听的进去,他又看看一旁的游序,头更大了。
他叹了口气,“你们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是等到长大的那天会懂的,你们现在学习就好,其他人的事情不用管。”
追求正义是好的,可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过刚易折,他不忍她们走向那个未来,这次的事情是她们运气足够好,否则聂家的压力下,哪怕是天资聪颖的孩子都不一定有活路,更何况普通人呢,孩童般的心性啊,希望能早日长大少走点弯路。
“老师。”玄昭的神色认真,“我知道的,第一名是会有一个,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第一名,更多的是普通人。”
可是普通人也有追求的权利,并不是只有魁首才有剑道的梦想,每一个举剑的人都幻想过自己成为魁首的那一天,但那么多人里面,只有一个人的梦想能够被实现。
她并不是真的天下无敌,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是魁首,那魔说的不错,她本不应该是魁首。
她踏入剑道比同辈人稍晚了一些,也并不是夺冠的热门,云川师姐的独创流云剑法,程沐师姐独身剿灭三大魔窟,改良了宗门心法与剑术,提升了所有剑修的实力,裴瑄也是公认的剑修天才,家族的积累,宗门的修行。所有人都觉得,她们中间必出魁首。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剑修,可即便是她身为平凡修士的日子里,就应该任由那些所谓的仙门世家欺辱吗,她不愿意。
她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变想清楚了,作为修士,以身殉道也算得上美名一桩。
这和她是否成为魁首无关,只是成为魁首的她,能做到的更多了些罢了。
仙泽台一战,半数以上的高等魔族意图消灭她们这些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弟子,更别说里面有不少弟子早已负伤,碾压式的差距下,没有人会退。
“老师第一名只有一个,如果学习是为了第一名,那么九成以上的人生就是不值得的。”
“周溪亭以上可能有李溪亭,有赵溪亭,那其余的溪亭就不能对委屈说不了吗。”
听到这话的班主任头疼,这扯半天又扯回来了,看着玄昭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头更疼了,他想着说游序两句,看到游序的脸,看了记下又低下头去,疼,脑壳疼,手撑着头才能勉强不让自己倒下,这位更是不听劝的主,那车轱辘话来回说了好几次了,说实话,多的那几百的班主任工资他都有点不想要了,一个听话的学生都没有,整着油盐不进的死出。
小姑娘被养的太好了,这伶牙俐齿的辩驳,这游序虽然目前闷着,保准想的一样,还不停的点头赞同,支持什么支持,游序有游家,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妨碍未来,这普通人可承担不起这个代价,不想说话,可是这李玄昭的家庭信息里填的无,家庭教育这块已经缺乏的情况下,只希望他能教会她稍微收敛锋芒。
“老师的意思不是说不,是要委婉的,有事找老师,不要以卵击石。”
“老师,我觉得玄昭同学说的没错,从小的教育不是一直教我们吗?要对这些事情说不。”
是让对不公说不,不是对我说不,听点劝吧,他看着拱火的游序就伸手敲他,却很快的停下了动作。
玄昭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她传音和班长聊着什么,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交锋。
“是要说不,不然就会祝长那些风气,可是看首先得先保全自身,不说别的,就之前咱们班班长的那个事情,那都闹到那个地步了,也只是稍微好过了一点而已。”
李清明原本是是要去参加保送的,被硬生生的给耽误了,校方是想要和稀泥的,毕竟李清明是一个好苗子,可聂家哪能这么甘心啊,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不出点血怎么能接受呢,多放调解,有事聂家的关键时期,多方的因素下,李清明的学还算是勉强上的太平。
也只是勉强而已,毕竟让聂泽远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最后受害者是李清明,却只能以李清明的道歉作为解尾,小不忍则乱大谋,游序即便与游家关系在不好,那也是游家的人,可李玄昭这样的普通人不是,好好生活比什么都要紧。
“为一个公道,搭上前途乃至性命不值得,等有力量了在讨回公道,或者等到你有力量的那天就会发现公道自己来了,现在就算好好学习。”
虽然说朝着游序说话,但是话还是对着玄昭说的,毕竟游序的家庭,寻求一个公道很容易,玄昭的则是不同,就算游序可以一辈子活在象牙塔里,但是玄昭不行,只是没想到玄昭比游序更倔,安排这俩人做同桌怕是以后会成为来死倔的犟种。
“可是当时不去讨回的话,那公道还有何意义,背着伤痛隐忍躲藏十几年,看着仇人逍遥快活。”
郑老师很想对他说是的,在没有能力前,社会就是这样,你必须得隐忍,得躲藏,得学会生存活下去,他刚毕业不久,就已经学会了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他有着让人羡慕的工作,让人羡慕的学历,薪资待遇都不错的生活,可是那又能如何呢,这些小孩子以后大概率会考上名校,可他本身也是名校出来的学生,虽不是什么顶级名校,可比上许多人已经是梦寐以求的人生。
仍旧过着这般生活,他的学生中未来有许多人的成就也许会超过他,可境遇应该都大差不差,除却天纵奇才的那些,不过是换了一个好一点的地方,重复着一样的人生,但这样的人生已经很好了,对于他来说,梦想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为了一腔热血而相当的老师,都没有现下好好活着重要,他的父母也不年轻了,他没有能赌的风险。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想要劝解,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他知道要给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要有良好的导向,要交给她们热爱生活,可是他哭了,在他受到那些委屈的第一时间,他没有找父母,也没有去找朋友,那天他在讲台上教书,讲着讲着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即便他的学生做不了什么,可却会体贴的帮他拉上窗户,为他打抱不平,他觉得丢人,觉得愧对于自己,站到这个讲台上,那个班里的学生,别说拿起所谓的老师架子,那是说也说不得,动也不敢动,小心翼翼的活着。
“别为了一时意气搭上自己的人生。”郑老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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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昭听完了李清明的转述,大概了解了当年事情都经过,她是剑修,从执剑起便要对天地气势,以身证道,虽死不悔,即便魁首只有一个,其余的人也不会停止挥剑,这是属于修士的道。
“老师,那聂泽远不能那我怎么样。”
这是聂泽远的问题吗?当然有一部分是吧,但是更多的就是在那么鲁莽行事,但显然,看着玄昭的样子,班主任知道这是说不通的。
他只觉得这个年龄的孩子有点倔强了,根本讲不通,人为什么要有中二时期,他上学的时候有这么倔吗,班主任努力回想,可也记不得什么,只留下了些许刷题的记忆,但还是委婉安抚道,“在自身强大起来前,最好还是不要过于展露锋芒。”
正义和英雄是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人要活着就得知晓现实,否则就是空中楼阁,谁家养的孩子养成了这种傻白甜,等着出社会就让人吃干了去,纯活在象牙塔里的丫头。
‘傻白甜’玄昭并不知道老师的腹诽,修身修道她们可从来肆意,她知晓老师的忧虑,只是有一点确实不解。
她反问道,“为何不可?”她是真心有这个一问。
就她自己来说,宗门的风气仍旧是推寻正道,即便是遇到想要偷天换日之徒也要假借大义为借口,由此可见世人推崇,仍为之主流。
“老师,我只是在将事情做出来,至于判决公正早,我相信会有公道的。”有人会主持公道,有人会伸张正义,一叶知秋,执法堂会倾听她的委屈,而她要做的,只是将这些说出来,就像‘祸世’的乱象下,风溯仍旧讨回公道,魔族的压力下,叶繁依旧能联合众人协力,从来不是一个人所能达到。
她一个人做不了的事情有很多,可她又同门,有其他的同窗,还有许多许多人,她年幼的时候,是要将这些事说出来,有人会帮助她,长大后,她也会成为这里的一员。
从班长的描述里,她知道了他们的班主任在聂泽远所在的班级受到过刁难,因为自习课管的松而被学生嘲讽,又因为那习惯性的敲头举动而被学生举报,被连着通报批评了许久,可即便这样,李清明遇到聂泽远刁难时班主任依旧挺身而出,她被叫去谈话时班主任依旧尽力周旋,尽管只留下了恐惧,他仍旧尽心尽力。
玄昭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老师,谢谢你。”
虽然这突如其来的倒谢让人感动,但是那油盐不进的样子真的头疼,现在是说也没法说,话都不知道从哪开口,正在这时,语文老师来了。
“呦,大早上的在外面说啥呢。”沈姝今日来的早了些,顺带看看这个班级的情况,毕竟是新班主任带的班,她有些不放心。“这早读快结束了,也不能老杵在这儿。”
这个架势她也大概明白了点,不过是那群人欺软怕硬,欺负新老师,挑软柿子捏,把新老师吓懵了,屁大点事一直拿来说,聂家就算是皇帝现在的这里也留不得封建余孽,“没事儿,没多大事,有问题找老师就行,让孩子们回去上早读吧。”
“行吧,行吧,你们心里有数就好,捅破天的篓子老师可兜不住。”他有些无奈的扶额,光顾着害怕,他险些忘记了当时也是有老师护着他提点他。
都是些小孩子啊,郑老师看着回屋继续早读的二人,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小话,配上玄昭那格外认真的样子,会教会的,慢慢来,灌输的知识是一下子学不会的,而且这样不是正好说明,这是些好孩子吗?虽然预计会是让人头疼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