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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直接问

作者:百川归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段洲庭的效率很快,从食堂出来,京大论坛上有关鹤枝的帖子已经被删掉,甚至有人提及关键词,相关词条都会立即炸掉。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可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


    下午是齐教授的专业课,周雾吃完饭去和朋友逛街,鹤枝和黎晚晴去博学楼上课。


    在门口的时候,两人撞见了不速之客。


    一段时间没见,李云升大概是换了新女友,连带着穿衣风格都夸张了不少,鹤枝猜测是受新女友的影响。


    二教外,李云升叫停了鹤枝预备踏进教室的步子。


    “鹤枝,真没看出来啊,上次跟我提分手老子当你闹闹脾气,吃醋罢了,没想到你是真有手段,胃口大了,看不上老子了。”


    李云升声音没压低,语气中又多有嘲讽,一时之间,附近来往的学生全都将视线放了过来。


    黎晚晴早就看他不爽,直接回怼,“一天到晚跟个八婆一样,脖子上顶个球也不会动不动,跟你分手?那是把你甩了?我们枝枝看不上脏东西!”


    “有你什么事?”李云升手指过去,“我说你怎么那么愿意替鹤枝出头?怎么?指望鹤枝钓凯子的时候分你一点?”


    话说的很难听,就连二教教室里的同系同学也朝外面张望起来。


    教室里传来小声的议论,鹤枝没理,冷漠扫了对方一眼,“反正都把你甩了,你管我钓不钓凯子?怎么?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一般了?”


    “你!”李云升怒不可遏,“果然是个不要脸的贱人!我说我之前怎么能看上你?你以为那些有钱有势的能瞧上你?跟你玩玩而已!”


    鹤枝冷笑一声,一句话噎回去。


    “急了?玩玩我也不找你,八婆。”


    这时,有人自诩正义似地插了一句,“玩玩别脏了我们文修院啊,齐教授怎么会看上你?”


    话题牵扯到了齐教授,鹤枝终于有了情绪波动,她侧头看过去,好像是个叫许静的同专业学生。


    鹤枝有些奇怪,她印象里,应该没和这位有什么接触。


    怎么会对她那么大敌意?


    不过她本来对段洲庭就不清白,别人要当作八卦议论两句也就算了,齐教授一生清名,容不得别人来玷污。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事情跟齐教授没有关系,别侮了他老人家的名声。”鹤枝声音沉了些。


    “怕被说就别做啊!请问你怎么解释,借调博物馆的时候,齐教授特地带你一个人去参加饭局?你凭什么?”那人不依不饶。


    鹤枝刚想反驳,一道中厚的声音传来。


    “同学们上课积极性很高啊,怎么听着还有我这个老头子的事呢?”


    鹤枝转头,齐承云还是穿着一身浅色中山装,手上拿着电脑,正步履匆匆地过来。


    齐承云到底是德高望重的教授,众人见他过来,立马停了交头接耳,刚刚不依不饶的许静,也噤声坐回位置上。


    鹤枝恭敬地朝齐承云打招呼,“教授好。”


    齐承云微微一笑,又越过门口两个姑娘朝后看过去,“这位男同学,也是我们文修院的?还是说慕名来听听我这老头子的课?”


    李云升看了几人一眼,丢下一句只是路过,就转身离开。


    上课铃正好敲响,门外两个姑娘和齐承云一起进了教室。


    一共两个小时的课程,齐承云的专业能力很强,把枯燥的中外青花瓷发展史讲的绘声绘色。


    临下课前十分钟,齐承云关掉多媒体显示屏上的ppt,叫停下面学生收拾书本的动作。


    “同学们,有关于今天京大论坛上的言论,我有几句心里话想跟大家说一说。”


    这话一出,底下人又开始小声交头接耳,没想到这位教授居然要直接当着大家的面讨论和自己相关的丑闻。


    “大家都知道,我们这学期的科研目标就是青花瓷的修复,但是要做好修复工作,前身便是我们自己要对青花瓷在历史文化中的发展非常了解。”


    “虽然我们国家的博物馆很多,但每个博物馆都有他的特色,而京博的青花瓷藏品是最为丰富和具有特色的,这也是下周大课我们要选择在京博去开课的原因。”


    “几周前,我让各位以文本的形式交上来对京市三大博物馆的特色分析,其中鹤枝同学有关京博的分析最具前瞻性和科研性。”


    “这份报告得到了京博幕后名誉馆长的赞许,这也是我这位好友愿意借调博物馆,同意闭馆一天让我们专心上课的原因。”


    “可以这么说,没有鹤枝同学,我们在坐的各位,根本没有机会能够这样去实地研究,切身感受青花瓷的魅力,这么说来,各位还欠鹤枝同学一句感谢。”


    这段话落下,交谈议论声暂歇,他们似乎此刻才想起几周前,确实交过这么一份作业。


    齐教授缓慢有力的声音继续,语气中不乏惋惜。


    “那天刚好下雨,我临时有事所以拜托朋友的家人开车送鹤枝同学回校。”


    “我没有想到大家会这样去揣测自己身边的同学。”


    说到这句,他若有似无地眼神在下面扫了一圈,声音含了些颤抖。


    “同学们,文物修复这个专业和大部分的专业都不一样,它不是一门可以迅速积累财富,工作履历,或者光辉成就的专业。”


    “大家都在往前,只有我们逆向而行,试图与过去对话。”


    “选择这门学科,你我身上都有一份责任。”


    “我们需要更加努力的学习中华五千年的文化发展,了解各个朝代的人文习性,可以这么说,与历史相关的专业,都是需要大家慢下来去沉淀的,文物无声,但文化长鸣,我们只有虔诚前行才能听到历史对我们的陈述之声。”


    “如果各位在这门学科前没有一颗敬畏之心,满脑子都在那些污糟之事上,那我劝各位放弃这门学科,也放过自己。”


    话说到这里,底下的学生们脸上都是大惊失色。


    齐教授合上电脑对着众人佝偻地鞠了一躬。


    在众人讶异地沉默里,他宣布,“最后,感谢各位愿意同我一起承担起这份责任,下课。”


    这是鹤枝经历过最安静的一次下课,都是二十出头的少年,一时冲动人云亦云无可厚非,但在齐教授这一番振聋发聩的话下,还是会有羞耻心。


    鹤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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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出教室,彼时教室里除了收拾电脑的齐教授已经没有其他人。


    “鹤枝。”齐教授叫她。


    鹤枝拿着书本上前走到讲台边,“教授,您叫我。”


    齐教授朝她笑笑,问她,“是阿洲的车吧?”


    鹤枝一愣,随即点点头。


    “第一次是我让他追上去送你回来的,第二次不是。”齐教授肯定道,“你们之前就认识。”


    鹤枝没有否认,“是。”


    “阿洲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他也年轻,说实话,如果你们之间能走到一起,作为长辈来说,我是高兴的。”


    “但是……”齐教授话锋一转,“作为教授,我还是不赞同你和阿洲走的太近。”


    “因为他的身份?”


    鹤枝知道她们身份悬殊,段洲庭以后是一定要联姻的,齐教授的担忧大概在此。


    谁知齐教授摇摇头,“我还不至于这么老古董,教书育人一辈子,怎么能教你们门第之差这么迂腐封建的东西,况且阿洲这孩子,他要是想,也没什么能拦得住他。”


    “那教授的意思是……”鹤枝疑惑。


    齐教授盯着鹤枝,止住话题,“没什么,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别把阿洲想的太好,老师怕你受苦。”


    一直回到宿舍,鹤枝还在回味齐教授的那句话。


    段洲庭是出了名的绅士,怎么会不太好?


    正无厘头的思维发散着,手机来了电话,是个想不到的人。


    滑动接通,鹤枝出声,“喂?段先生?”


    段洲庭似乎很疲惫,嗓音里透着深沉的哑意,他嗯了一声,问:“事情都解决了吗?”


    不是中午在食堂他就把帖子炸了,那样的速度,鹤枝也只能想到他了,怎么现在来问解没解决?


    脑子里白光一闪,鹤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齐教授那里……是你去打的招呼?”


    段洲庭没回这话,反而懒散地笑了一声,反问,“不称呼我“您”了?”


    鹤枝一时有些不自在,她转了话题,“我送你的糖你还有吃吗?不会因为很酸所以背着我全部丢掉了吧?”


    段洲庭今晚似乎很有耐心。


    “有尝。”


    几天高强度的会议都到深夜,段洲庭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累到极致的时候,连大脑都停止思考,随手从带来的盒子里拿了两颗糖,酸涩味道叫他立即清醒。


    他也没想到,这么难熬的日子,竟然是靠着这两盒原本一点都不感兴趣的糖果捱下来的。


    电话那头,小姑娘的小心思并不难猜。


    “那是只有你尝了,还是别人……”


    “鹤枝。”这是段洲庭第一次正经叫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不那么绅士地打断她的话。


    “你不如直接问。”


    鹤枝用力捏了捏手机,明明双方都知道,这份接近带着不单纯的目的。


    偏偏一个有意给梯子,一个心跳失了衡。


    隔着电流,2160公里。


    鹤枝问,“你有给霍嫣然尝我的糖吗?”


    “再直白一点。”


    “霍嫣然是你的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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