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迁虽然愤怒,但对于赵葱的话也只是半信半疑。
而且他相信自己再不济也不至于比不过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虽然他没有亲赴战场,但也听说了一些宜安之战的情况。
赵葱曾不幸被秦国长公子俘获,李牧为了保全赵国利益而置他的生死于不顾。
为此,赵葱记恨在心,故意在自己面前诋毁李牧,也未尝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赵葱身为王室将领,赵王迁暂时以李牧军权不宜立刻撤销为由,搪塞了过去。
“陛下,臣已尽谏臣之责,至于如何处置,还请陛下考量大局,斟酌后定夺。”
赵王迁点点头,随即问道:“赵王叔,你上次跟随李牧征战赤丽,可对他的作战方略有所熟悉?”
“回陛下,在这期间,我与李牧并肩作战,对其作战方略知之甚详。”赵葱信心满满地道。
“那王叔不如细细讲来,李牧到底是用何种策略击退秦军的?”
“他的抵抗策略无非就是一个‘守’字,无论敌人于阵前如何谩骂侮辱,绝不走出堡垒,待敌人离开堡垒之后,趁虚而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跟他抵抗匈奴所用战术如出一辙。”赵葱回答赵王迁道。
赵王迁听后点点头,“如此说来,赵王叔的确掌握了李牧的作战精髓,待时机成熟,我一定会让赵王叔前往顶替李牧的大将军之位。”
听闻赵王迁此言,赵葱内心兴奋不已,不过他强压内心欢喜,佯装淡定地道:“多谢大王信任,臣定当尽心尽力,守护赵国江山,保佑赵国百姓,不负大王重托。”
赵葱离开赵王宫,再也不掩饰内心的狂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李牧,再嚣张一会儿吧,你的好日子马上到头了,待我当上赵国大将军,定会一雪前耻!
赵葱一人进馋,赵王对李牧只是生出些许怀疑,但赵相郭开的谗言则让赵王彻底对李牧失去信心。
郭开是赵悼襄王的伴读,在赵悼襄王还是太子之时,两人关系就尤为亲近,可以说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
由于赵悼襄王患有痔疮,郭开不惜亲自替其舔舐,深得信任。
赵悼襄王也很够意思,自己当上赵王之后,便任命这位昔日发小为赵相。
赵悼襄王死后,公子迁遂即位,郭开继续担任丞相,仍深得重用。
不得不说,王剪派出的眼线能力很强,不仅精准查到赵国的祸国奸臣,并且洞悉其本性,通过金银贿赂,达到了祸乱赵国目的。
很多时候,倘若办事找错人,用错方法,就算花再多金银财宝也白搭。
郭开本人虽不能带兵打仗,更无半点战功,但却心胸狭隘,忌贤害能。
在李牧之前,赵国还有一名非常厉害的武将,也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廉颇。
郭开嫉妒廉颇战功,并且多次诋毁陷害,致使廉颇逃亡魏国。
后来赵王又想念廉颇,想要派人将其接回。
郭开生怕廉颇回来之后又抢了他在赵国的风头,便贿赂使臣,让其在赵王面前诋毁廉颇。
廉颇得知赵王谴派使臣来探,内心也有重返赵国的想法,为了向使者展示自己尚能替国效力,征战疆场,便一饭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马......
可惜廉颇老将的一番苦心终被辜负,使臣因受了郭开贿赂,在赵王面前没有据实而述,而是言‘廉将军虽老,尚善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遗矢矣!’。【注1】
最终导致赵王认为廉颇垂垂老矣,不复重用。
现如今,廉颇不在,李牧再次成为赵国三军统领,且战功赫赫,声誉日甚一日。
郭开内心再次对李牧生出嫉恨,更兼秦国通过金银贿赂,他便在赵王迁面前编排诋毁李牧。
“臣郭开参见大王。”郭开恭敬施礼。
赵王迁怀里搂着两个美女,他一边吃水果,一边询问台下的郭开道:“郭相有何要事呀?”
“回大王,近日微臣得到消息,大将军李牧暗中勾结匈奴,意欲将赵国拱手相让……”郭开言语铿锵地道。
仿佛他说的不是谎言,而是证据确凿的事实一般。
听闻李牧想要叛逃,赵王迁立马没了欣赏歌舞的兴致。
倘若没了赵国,眼前的一切浮华都会化为乌有,随即屏退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
很快,宫殿之内就只剩下赵王迁和赵相郭开。
“郭相,你仔细说说,李牧到底如何勾结匈奴,欲陷我赵国于危亡之际?”赵王迁目光直视着郭开,郭开没有半点躲闪。
郭开作为赵国丞相,凡事都以自己利益为中心,从来不顾及国家兴亡和百姓死活,以此为出发点的谎话,他信口拈来,甚至连他自己都信以为真,面不红,耳不赤。
“回大王,匈奴屡次进攻赵国皆被李牧击败,其实另有真相,匈利用金银贿赂他,双方达成默契,李牧固守城池,闭城不战,匈奴佯装败退,并适时地在边境掠夺。”郭开对赵王迁道。
赵王迁听后,面色逐渐难看,“李牧消极抵抗匈奴一事,父王在世之时就有所耳闻,想不到竟是这个缘由。”
“大王,李牧食赵国俸禄,却暗地里与匈奴勾结,实乃背信弃义之徒,其罪当诛,倘若不尽早铲除,早晚会将赵国江山拱手让给别人,到时候咱们处于被动,想要临时反击,恐怕来不及了!”郭开痛心疾首地道。
赵王迁内心同样着急。
之前赵葱就提醒过他,秦国长公子扶苏在阵前极力拉拢李牧,李牧与秦国关系也不清不楚。
现在郭开又指责他与匈奴勾结,赵王迁内心对李牧的信任度急剧下降。
赵葱和郭开都是赵王迁极其信任之人,也是他父王留给他的托孤重臣。
“纵然有所传闻,可是仅凭传闻就撤掉李牧军权,恐惹军中非议,郭相可有实证证明李牧涉嫌通敌?”赵王迁询问郭开道。
郭开随即从袖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证据’,“大王,这是大将军李牧涉嫌勾结匈奴的证据,都被臣整理在此,请大王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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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来!”
郭开便将一卷书简递到赵王迁近前。
赵王迁打开书简,看着上面的条条罪状,表情变得越来越难堪。
“好一个李牧,本王封其为将军,给与其厚禄,赏赐其良田美宅,并给与【武安君】的雅号,想不到他恩将仇报,妄图与匈奴一起坏我赵国河山?!”赵王怒不可遏地道。
郭开看后,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又从袖中拿出另外一卷书简。
“大王,微臣这里还有一份大将军李牧与秦国长公子往来的书信。”
赵王迁直接拿过来,摊开在长桌之上。
待其看完以后,赵王迁气得直接将桌子上的书简、果盘和灯台都扫落在地,愤怒起身,甩了甩宽大的衣袖,“他李牧着实欺寡人太甚!欺寡人太甚!!
他扶苏算什么?仅仅是一名没有实权的公子,而且还是不足十岁的孩童,但其言语之间尽是对扶苏的吹捧尊崇,对寡人的嫌弃蔑视!
寡人就算再不济,总不能连个孩子都不如吧?!
他李牧既如此瞧不上寡人,又如何会忠于赵国,替寡人卖命呢?赵王叔说得没错,李牧不可信不可用,可惜我没有早点听他的。
“陛下,趁现在李牧还没有投降叛逃,咱们理应先下手为强,早点将其兵权撤掉,换上可靠之人,免去后顾之忧。”郭开提醒赵王迁道。
赵王迁抬起手指着郭开,肯定地道,“郭相说得对,这个李牧必须撤掉,立刻马上!绝对不能允许他继续担任大将军,让其与匈奴和秦国勾结。他倒是处处逢缘,赚得盆满钵满,却把寡人耍得团团转,罪不可赦,寡人现在就下旨让其交出兵权。”
言罢,赵王迁重新回到书桌,拿起毛笔,写下一封秘密诏书,并让郭相送往李牧处。
此时,宫门口的一个侍卫听到这些言论后,心中一惊。
他回到住处,秘密将这些消息传递给在边疆守护赵国城池的李牧。
李牧看到密信以后,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将军,宫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一旁的司马尚询问道。
李牧愤怒地道:“小人郭开,不知是否收受了亲人贿赂,竟然在陛下面前乱进谗言,诬陷我与匈奴勾结,与大秦长公子串通,赵王迁得知后,愠怒不已,并下旨要裁撤我的兵权。”
“将军,您打算怎么办?”司马尚听后也非常担忧。
他与李牧既事战友,亦是师徒,在作战过程中,李牧没少指点司马尚,司马尚对其格外崇敬。
况且赵国人尽知他们两个关系甚铁,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司马尚不担心自己,更担心李牧的安危。
李牧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燃烧殆尽,目光坚定地说道:“赵国倘若没有我,将会不复存在,无论谁来,我都不会交出兵权。”
“可是将军,大王已经对你起了疑心,更有郭开、赵葱之流在大王面前煽风点火,您如果拒不交出兵权,只会加深大王对您的误会!”司马尚在一旁提醒李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