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现在去买。”
说罢,孟厌修握住她的脸,深深一吻,走进去关好了窗户,才转身离开。
随着门的关闭,雾见微骤然失神。
待激烈的情绪逐渐冷却,她走进浴室,抬头看向镜中那个脸颊泛红、眼神慌乱的自己,一个念头惊雷般划过脑海,她刚才真是疯了!
她就像掉进酒坛里的酒鬼,深醉其中。
不行,必须冷静下来!她胡乱褪去衣裙,拧开花洒,密集的水流从头顶浇下。
她紧闭着双眼,可刚才的画面却在脑海里反复闪现,她死死掐着手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镇定,但内心依旧翻腾不定。
水流声哗哗作响,她愈发紧张,孟厌修回来时,该怎么面对他?
与此同时,孟厌修开着车,在十五公里外的一间便利店门口停下,孟家老宅所处的地段荒无人烟,这已经是最近的商店。
但他却没立刻进去,而是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
一路上,他开着窗,经冷风一吹,脑子更清醒了些。
他不确定雾见微是不是想好了,也许那只是她的一时冲动,也许她明天醒来就会懊恼,也许此时她已经后悔了。
直到抽完了第三支烟,他才推开车门,走进便利店。
雾见微洗完澡换上了珍珠色蕾丝边吊带睡裙,她觉得不妥,又披上外袍,领口交叠,捂得严实。
她坐在床边,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孟厌修迟迟没有回来。
她既放松又焦虑,心中念头变来变去。
突然,敲门声低沉地响起,宛如鼓点敲在了她的心上,让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全身都为之一颤。
此时,距离孟厌修出去已经一个半小时。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后,手指在冰凉的门把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动作轻缓地拉开了门。
她抬眸看去,孟厌修身着黑色长睡袍站在门外,睡袍左边的衣袋里鼓出一块,有棱有角,四四方方。
两人相对站着,雾见微恍然,原来他也去洗澡了。
孟厌修盯着她看了两秒,语调渐重:“你的头发怎么还在滴水?”
“啊……”雾见微这才想起,她呆坐着,忘记吹头发了。
孟厌修上前一步,关上了房门,拉起她的手腕,往浴室走:“来,我给你吹。”
雾见微:“哦。”
可孟厌修吹头发的方式很奇怪,通常都是站在身后吹,他却偏要站在她身前。
孟厌修俯下身,手臂几乎将她整个人环住,一缕一缕地分开头发,吹得很仔细。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小心地覆住头皮,温度恰到好处,没有烫到她。
而那黑色睡袍的领口,却随着他的动作不时拂过雾见微的脸颊。
她的视线无处安放,只得直直落进那敞开的领口里,一眼便望见了他线条分明的上半身。
“好了。”孟厌修放下吹风机。
雾见微仰了仰头,定睛看着他:“孟厌修,你的手段好拙劣。”
孟厌修抬手按摩着她的头:“你想什么呢?从正面往后吹,头发才不会拂到你脸上。”
说着,他又拿起梳子梳顺她的发丝:“我走了,你早点睡,想法有变化很正常,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又不会勉强你,也不是为了这个才要和你谈恋爱。”
雾见微恍然了片刻:“你看出来了?”
“猜到了,也看出来了。”孟厌修拉着她出了浴室,“你容易冲动,是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嗯。”雾见微轻声应下。
孟厌修笑了笑,松开她的手,转身搭上门把:“晚安,明天见。”
说罢,手正要按下门把,忽然腰被一圈温热的手臂圈住。
孟厌修侧过头:“怎么了?”
方才的犹豫褪去,新的念头又占了上风。
雾见微非但没松手,反而将脸埋在他背上,环在他腰际的手向下探去,指尖勾住腰带,顺势往下一扯,他的睡袍应声敞开了。
孟厌修身体一僵,蓦地转过身来。
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孟厌修的身体,脸上一热,她慌忙别开视线,心跳如擂鼓。
“你说你钓我干什么?”孟厌修忍不住笑了,亲了下她的额头,轻抚她的背,“不要冲动,你慢慢考虑一段时间,确定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现在不急。”
见她一动不动,孟厌修又说:“我走了,你早点睡。”
雾见微抱着他,仍没松手,也不说话。
孟厌修能感受到她心跳很快,放缓了声音:“这样好不好,我让人把饼干抱来陪你?”
“饼干又不是备胎。”雾见微这才开口,脸贴在他身上。
“嗯……那你怎么才肯去休息?”孟厌修低下头看着她,又说,“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太感性了,我必须替你保持理性。此时此刻,你只是对我有新鲜感,才让你误以为这种感觉很强烈。”
雾见微松开一只手,指尖戳着他的睡袍衣袋:“那你带来干什么?”
“这就是我人性上的局限性,我也会冲动,但我能克制住这份欲望。”孟厌修从衣袋里把那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取出来,“我这就去扔了。”
“浪费钱。”雾见微握着他的手腕,从他手里拿过盒子,塞回他的衣袋。
孟厌修低声笑了:“你有时候真的很固执,但你为什么会同时具备固执和善变这两种特点?”
“你还说了解我,你才发现我是这种人?”雾见微目光不再回避,直直盯进他眼底。
孟厌修垂下眼:“我当然早就知道了,这样的你,更吸引我。”
雾见微抬起手,从领口下滑进他的睡袍,发热的掌心贴上他的脊背:“那你还在怕什么?”
孟厌修轻揽住她的腰,晃了晃她:“我怕你后悔。”
雾见微没再开口,踮起脚贴上了他的唇。
孟厌修说了很多,她不想听了,她想直面内心。
她的感觉不会骗她,她很享受他的亲吻,她紧张却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你先不要……”
孟厌修话没说完,又被她堵住了嘴,他诧异地垂眼看着她,看了许久。
直到确认她没有停下的意思,孟厌修脱下睡袍随手一扔,他也不再压抑欲望,双手从她腰间向下,托住她的腿根。
一边吻她一边哑声说:“上来。”
他就着力道向上轻轻一托,雾见微的双腿便本能地紧紧环住了他的腰,他往房间内走去,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
长发波浪般地散开,她环住孟厌修的脖颈,气息微乱,脑海里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们才认识半个月,她又有了新的顾虑。
“会不会太快了?”
孟厌修一本正经地回答她:“不会,我们有一整晚时间,我们慢慢来。”
“你故意的是不是。”雾见微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我不是说这个。”
孟厌修低下头,指尖抚过她的眼尾:“我知道,那要重新回答你的问题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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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她没有告诉孟厌修,虽然相识半个月,但她心动那一刻,也在第一眼。
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窗外的夜不如他眼里的黑,窗外的月光也不比她眼里的亮。
“你在想什么?”孟厌修身体起伏,手撑在她耳边,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雾见微看着他,呼吸炙热,断断续续地喘息出声:“我想闻你身上的味道。”
孟厌修眼底骤然化开一抹笑意,带着挑衅的口吻说:“来啊。”
“不。”雾见微挪了挪头,“你下来。”
“来了。”孟厌修说着就轻轻放下她的腿,随即俯下身。
雾见微倏地推开他的肩,反身将他压在身下,闭上眼抱着他,吻他的眉骨、吻他的耳后、吻他的颈窝……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心跳和肌肤相贴的温存。
她深吸着气,那熟悉的气息与体温瞬间将她牢牢包裹。
整夜后,他染上了她的乌木玫瑰味,她染上了他的苦艾香根草味。
那是一种纠缠不休的味道,与他们的关系一样,再也无法消散。
……
清晨,雾见微在他怀里醒来,她悄无声息地探出手,想往外挪。
“去哪儿?”孟厌修合着眼,忽然收拢手臂,将她圈回身前。
雾见微轻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开。
“我想把睡衣穿上。”
“穿我的。”孟厌修拉开身上的睡袍,将她整个一裹,紧紧搂住,“我们一起穿。”
“你……”
她冷哼一声,倏地转身压到孟厌修身上,一片温软严丝合缝地贴了上去,一条腿抵在他两腿之间。
孟厌修这才彻底睁开眼,那双睫毛又长又密的冷眸里难得透出笑意,他轻声问她。
“结婚日期想好了吗?”
雾见微不搭话,撑着手臂越过他身前,他伸手扶住她的腰。
只见她从床头柜上拿起合约,拍在孟厌修赤裸的胸膛上,在正对着心脏的位置,一笔一画地写下了一串数字。
“给我看看。”孟厌修一把将她搂进臂弯,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墨迹未干的日期,“为什么选这一天?”
那一天出现了日全食,是孟厌修被雷劈的日子,也是雾见微收回辞职信的日子。
“那一天,我看见了挂在天上的贝利珠,很美啊,像钻戒。”
雾见微听着他的心跳声,缓缓说。
“这日期我很喜欢。”孟厌修顿了顿,又问,“但为什么是2013年?离现在还有四年。”
“你听过四季轮回吗?”
雾见微是浪漫主义者,对四季有独特的理解:“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经历四次,才是四季轮回。这意味着我们一起感受过四次花开、四次叶落、四次盛夏、四次大雪,走过一个完整的四季轮回,我们才是彼此生命中不变的气候。”
“一年好不好?”孟厌修试探地问。
雾见微态度坚定:“不。”
“嗯,听你的。”
孟厌修低下头吻她的耳垂,可一想到她忘性大,才过几分钟,他就忍不住出言提醒。
“阿雾,四年后,我一定会娶你。到时候,你别忘了嫁给我。”
……
雾见微没有忘,她始终记得这个日期。
此刻,她已经身着婚纱,站在白勃艮第白玫瑰铺就的婚礼花道上。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感到难以置信。
她从未想过,这一天竟是这样到来的。